四十.最后的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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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连浓烈的阳光也驱散不去的冷意。
野乃宇放下手臂,转身向身后看去,这不是礼貌,她只是不愿意将背后留给这些名义上的人。
“哎呀呀,真的是呢,大老远看见前辈的背影,柔和的想要踏进阳光下的模样,真是让人不忍心呢。”,身后的女子笑着说着看似不着边际的话语。
野乃宇却笑不出来,她不想再跟这些人打交道,她甚至连名字都不想记起,在确认对方不至于在木叶医院的大门口动手之后,她转身就想离开。
“前辈就这么走了嘛?大人可是一直在等前辈回去呢,毕竟像前辈这么优秀的人才,大人怎么会忍心放走呢。”
野乃宇回过头来,眼神冰冷:“我已经离开了那里,现在我只是个孤儿院院长。”
女子指了指自己受伤的右手,对着野乃宇笑着说道:“战争要开始了,你这样好用的工具是逃不掉的。”
野乃宇没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对方,两人之间安静的就像开启了静音模式。
林故渊淡淡的吐槽,他来了好一会了,给山崎前辈送便当的,顺便看看野乃宇什么时候搜完资料来一下偶遇,主要是告诉她孩子们的集合时间改成五天后。
但这一出戏他是完全没有预料的,那个茶色短发的女子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一身寻常中忍装束,脸上的笑容像是贴上去的。
她一直在笑,就没停过。
林故渊从二楼转角处下来,手中提着一个三层便当盒,虽然直觉野乃宇不希望他与此时的两人碰面,但老实说,他更担心这两个人。
全血视野下,两个人肠胃空空,不出意外……
“咕咕”×2
三人一起愣在原地。
这不对劲,他是来解除尴尬的,不是来加入她们的。
他左右扫视,这大厅空空荡荡什么遮掩都没有。
随着两女将视野投射过来,林故渊硬着头皮笑着说道:“好巧啊,野乃宇前辈,你也在医院?这位是你的朋友吗?”
拜托了,说点什么,人生不应该浪费在互相折磨上。
“不,只是熟人,渊一君是有朋友受伤了吗?”,野乃宇微笑着看着林故渊,右手归拢一丝不听话的头发。
林故渊晃了晃右手的便当盒,回以笑脸:“来给一位前辈送便当。”
“咕咕”×2
三张笑脸就这样僵在原地。
“野乃宇前辈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去我那尝尝我做的料理,不是我自夸,我对料理还是有几分信心的。”,在脸酸之前,林故渊抢先说道。
“如果是渊一君的料理的话,我很有兴趣哦。”,野乃宇的笑容总算泛起了一丝温度。
林故渊转身对着茶发女微微躬身:“那么不知名的前辈,我们就先告辞了。”
随后拉着野乃宇的衣袖就走,待在这里他就要忍不住了。
羽生葵看着两人离去,走在前面的渊一偏着头怪笑,被拉扯的野乃宇微微皱眉,好似发现了对方的取笑,却是任由对方拉着自己的衣袖。
两人行走在路上,好似踏着光。
她站在医院的大门里,阴影中看不清脸。
……
两人走过木叶茶街,渊一松开了拉着对方的手,扭过头来:“野乃宇前辈,你平时有什么不喜欢吃的东西吗?”
野乃宇舒展着眉头,这个看上去好心的后辈偷偷的笑了她一路,现在又不着边际问她不喜欢吃什么,
她摇了摇头:“刚刚的事,感谢渊一君的解围,料理的话,还是不劳烦渊一君了。”
说完,躬身之后就要走。
林故渊一把拉住她的衣袖,开玩笑,他拉着她一路就是担心她跑了,结果一松手人家就要走,他不要面子的?
“不行的前辈,做人要言而有信才行,不能以身作则的话,怎么才能教好孩子,而且,有关协议的事,还要再跟前辈商议的。”,林故渊一脸真切,手拽着不放。
“协议的事?是要有什么变化吗?”,野乃宇一脸狐疑,对方是觉得自己的付出有些多,要添加什么附属条例吗?
“是啊,不过这些事情还是边吃边说的好,毕竟要确认的事有些多。”
林故渊拉着对方的衣袖闲聊,一路从茶街赶回三环外,大意就是,今天你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
行过料理店原址。
“渊一君,不是这里吗?”
“不是,因为有了些新想法,料理店正在改建,所以为前辈做料理的地方要改一改。”
“改建?渊一君之前可没说哦。”
“待会就跟你说了,现在先去吃饭。”
两人就这样拉拉扯扯,一路走过料理店,然后越走越远,直到……
“到了。”,林故渊指了指面前的两层楼房,“暂时就只能在这里为前辈做饭了。”,他拉着对方走上前去,掏出钥匙开了门。
野乃宇看着眼前的房子有些惊讶,眼睛眯起的瞬间,似是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暂时缺未拒绝,只是想看看对方想做些什么。
一个小时后。
野乃宇抱着有些大的肚子,离开对方的家,林故渊站在门口招着手臂:“前辈,下次再来啊。”
她笑着回礼道谢,嘴上说着下次再来,心里却是另一副念头。
真的只是吃饭啊,只是渊一君的饭菜未免有些太好吃了吧,如果按对方的提议,那以后孩子们岂不是可以天天吃到这么美味的食物。
再看看再看看,回去的路上先看看改建的料理店好了。
野乃宇心中下着决定,抱着肚子往料理店的方向而去。
……
临近四点。
“没…没了?”,邦彦坐在轮椅上,看着一片空旷的地面,眼前只有一片被拆解的废墟,什么料理店,什么美食,什么未来,全都没了。
他瘫坐在轮椅上,两眼无神,像是一坨被生活拆去脊梁的烂肉。
“邦…邦彦,没事的,不过是美食而已,也许是…也许是老板搬走了呢,对啊,你看老板的厨艺那么好,也许是搬走准备开一家更大的店面。”,弘树眼睛一亮,像是为这片废墟找到了一个完美的解释。
“弘树,对我而言,右腿很重要,能够以忍者身份活下去也很重要,我曾经以为自己失去了所有,”,烂在轮椅上的肉块喃喃自语,“直到我尝过那份美味,那是我追求了一生的梦想,它不只是美食,它是我在这个残酷的忍界充满希望活下去的动力。”
烂肉抬起来脑袋,看向那个一直关心自己的朋友:“弘树,他是忍者,是川崎小队仅剩的那人,你我都知道,什么事能让一个忍者突然丢掉所有。”
他死了,死在任务上。
弘树没有说出口,他不擅长将一件残酷的事轻描淡写的带过,他这样的人更适合直接挡在朋友身前,而不是用言语安慰失落的朋友。
于是他将目光转向冰叶,作为小队里的女性队友兼好友,她应该……
冰叶跪坐在地上,娇小的脸上哭的梨花带雨,那个折腾她又给她做美食的魔鬼就这么没了,她来之前特意换好了方便跑步的衣服,她还热了身,可是他就这么没了。
她应该需要安慰。
弘树收回了目光,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只能陪着他们,在这片废墟上,为那位先行者默哀。
烈阳慢慢散去,偶尔的秋风带走一丝丝炽热,三人仿佛雕塑,静静的立在那里。
世界真是残……
“咦,你们三个在这里做什么?”
三人一同转头,就见那个大将和侍者手里抱着饮料箱,身后跟着大批带着建筑材料的工人陆续涌入这片废墟。
“我…我们……你不是…”,弘树支支吾吾,正要问出最后一句,冰叶眼疾手快,一个起身直接遮住他的嘴巴,脸上笑盈盈的说道:“我们来这边看风景。”
邦彦赶忙接嘴:“啊对对对。”
“风景?”,林故渊环顾四周,这都是被拆的建筑,看废墟?这三人真是奇怪。
“大将你这店莫不是要重建?”,邦彦赶紧转移话题。
林故渊笑着点头,放下手中的箱子,从大地手里拿过一副标志,选了一块地就插了进去。
“考虑到广大木叶村民对本料理店的喜爱,天空料理店正式扩建,预计六天后重新开业,届时欢迎广大村民前来用餐。”
三人面面相觑,冰叶更是把脸凑成了苦瓜。
“大将,你这标语怎么不早点放?”,冰叶忍不住开口,她觉得自己就不该给这个魔鬼流泪,这个忍界毁灭之后,这黑心的魔鬼怕是都能活着。
“忘了。”,林故渊耸耸肩,满脸的不在乎,要不是大地提醒,他都懒得管。
忘了?你就这么忘了?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你不知道!
邦彦的脸涨得通红,指着那群忙碌的工人,语气压低:“那之前怎么都不见工人开工?”
“虽然已经立秋一段时间,但下午还是很热,哪能让工人们顶着大太阳开工,所以跟他们商量之后,下午都是四点才动。”,林故渊蹲下身子拆开饮料箱,拿出三瓶红色易拉罐,递给三人。
“红豆汤,喝吗?”
“啊,好。”
“是呢,确实有点渴。”
“谢谢,没想到你这个魔……,没什么,十分感谢。”
林故渊又递了一瓶给大地,他自己拆开一瓶,抿了一口,然后趁人不注意,直接把红豆汤灌进了魔方。
真是难喝。
趁对方三人在喝饮料的时候,他偷偷的打量对方,樱花妹个子跟野乃宇差不多,整个人娇小可爱,不错。
耿直男卖相不差,比他还高一些,嗯,不错。
轮椅男……pass。
思索至此,他心里有了注意,“三位来了一会了吧。”
“噗”×3
干什么?问个话这么大反应?
林故渊一脸黑线,轮椅男都喷他裤子上了!
“抱歉抱歉,我最近有些畏寒,喝了冷的我咳嗽。”,邦彦连忙解释,随后从身后掏出手巾去擦林故渊的裤腿。
林故渊不着痕迹的躲过,看着余下两人:“你们也咳嗽?”
“咳咳,是啊,被传染了,不好意思。”,冰叶捂着小嘴咳嗽,顺便把不会装的弘树挡在身后。
你个一米五五,挡个屁的一米七五。
就剩下弘树对着林故渊一脸歉意的微微低头。
林故渊摆了摆手:“无事,只是想问一下各位有没有时间接一个短期兼职,报酬是免费的食物,既然各位身体不适,那就不太合适了,我还是……”
“我好了!”,邦彦直起身子,精神抖擞,清了清嗓子,示意病毒已经被他赶下高地。
冰叶举起了右手:“那个,我是医疗忍者,治咳嗽很快的。”
两人随之看向弘树,弘树只好硬着头皮:“额,我,我身体棒,咳嗽不到五秒就好,你看,我现在就不咳嗽。”
林故渊眯了眯眼睛,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三人怕不是智商上有什么缺陷,但既然他们这么积极,那就省了他再去找人的事。
他看向邦彦,指了指对方的轮椅:“时间大概会要五天,会有点累,你的伤势能受得住吗?”
对方拍了拍轮椅,又拍了拍胸脯:“都顶得住。”
林故渊笑了笑,他就没见过为了美食这么拼命的:“重新介绍一下,我叫渊一,这位是大地。”
三人小队也依次介绍。
“那么,明早9点在这里集合,随后会带你们去换工作服,除此之外你们还要带一些小朋友,要保护好这些宝藏,现在就地解散。”
“是”×3
一人推着轮椅,一人跟在身后,急匆匆的走了。
“噗哈哈哈哈。”,待人走后林故渊忍耐不住笑了起来。
大地凑上前来,不解的问道:“师范,怎么了?”
林故渊抹了抹眼角,撇了眼这个二货疑惑的模样:“只是觉得他们很可爱。”
“走吧,大地,还有很多事要做。”
“是,师范。”
烈阳隐入云后不见,炽热早已随秋风散去,往后少许,便再也不见躁热,这就是最后的盛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