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糊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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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几瓶可以治伤救命的魔药走到了霍格沃兹里一间空教室里。刘易斯奥斯顿约我在此处见面。
不要问我画风转得为什么那么快，我实在是不想回忆所有人见到我都蠢蠢欲动想祝我和哈利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儿孙满堂的那些故事。值得一提的无非是我意识到有些情绪来的莫名其妙，却意外地生根发芽以至于影响到我的某些想法。就比如，上一次一时冲动引起了让我窘迫的起哄，可我并后悔，还有点儿小开心。
但很显然，刘易斯奥斯顿不打算让我的生活过得那么美好。从我收到了那封威胁信开始，危机四伏成了我在校生活的主调。偶尔悦耳的装饰音来自于我身边的人，可我明白残酷的主旋律容不得他们的存在。
那封威胁信的内容如下：你知道我是谁，雷金纳德那家伙绝对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你应该已经意识到了我是怎样一个人，如果雷金纳德还愚蠢地向你讲述了我和肯德尔的故事。这么说吧，这世上少有我在乎的人，显而易见肯德尔是其中之一，我愿意为了她做任何事情。非常明显，她的愿望之一就是杀死你。但是，我需要利用你完成一些事情，这关系到肯德尔能否获得自由。我诚挚地建议你什么也别说，不然我一定会拿你的朋友下手。如你所见，我是疯子，所以你最好顺从我的话。还记得无法控制自己的滋味儿吗？如果我是你，我就会乖乖赴约。四楼左侧走廊那幅舞女画像的旁边有一间空教室，随便你明天什么时候来，我会一直在那儿。
看看看看，这家伙都狂成什么样了。但联系一下卡卡洛夫过去是食死徒的身份，我心中隐隐有了不详的预感。如果这家伙真的要对我动手，我好歹得撑下去找个人把我知道的一切告知啊。
虽然选了个宿舍里只有我没课的时间段（特里劳尼教授的占卜课我四年级已经放弃了）临走前我还是留了个字条，告诉每天吃晚饭前必回宿舍一趟的蕾切尔如果她回去了我还没回宿舍，直接去找邓布利多或者副校长麦格教授，说我去了四楼舞女画像旁的教室就再也没回来过即可。其余的事情她知道的越少越好，最好什么都不要管。
我成功在四楼找到了舞女的画像。她穿着一件火红的舞裙，神态飞扬恣意，妩媚动人，让我想起了麻瓜世界著名歌剧《卡门》里的女主角。我试图向她问好，却发现这名舞女是个哑巴。好啊好啊，这个刘易斯还想得挺周全。
走进教室，我深吸一口气，对靠着窗户沉思的刘易斯奥斯顿说：“如果我再厉害一点儿，再大胆一点儿，我现在应该掏出魔杖来和你决斗，而不是等你在这里摆造型耗时间。”
刘易斯笑嘻嘻地回头，他没有再变成加百列的模样，因此我强迫自己记住这个人本来的面目以便日后寻仇。他的面部线条硬朗出挑，真正的剑眉星目，瞳色与发色皆是漆黑，皮肤白得吓人，几乎就是比雪还白。这么一个人看上去就是出演吸血鬼的料。刘易斯见我死死地盯住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猜他的意思是：你就是把我深深刻在脑子里，别人也未必有机会看到了。
他不说话，我也懒得多言，拉开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下，大马金刀地翘起了二郎腿，等着他。
刘易斯歪着头看了我一会儿，让我觉得毛骨悚然且莫名其妙。就在我打算出言嘲讽他的时候，他终于说话了。
“也许我应该向你说声抱歉，但我不想那么做。虽然你还挺有意思的，但我把你扯进这个疯狂的计划里也不是为了和你交朋友。听着，我只要你乖乖帮忙做一件事，我以后绝对会拦住肯德尔，不让她伤害你哪怕一根毫毛。但如果你还有别的仇家，我绝对不会拦住他们的。”
我不屑地勾了勾嘴角，直视他的眼睛：“我觉得这学期我实际上过得很安全，总比上学期差点儿丢了小命要好。”
他笑得更开心了：“这么说起来你不是还欠我一个人情吗，你更应该帮我一把了。”
我觉得这个人的脑子里怕不是有个天坑：“怎么的，你觉得那种诡异的方式会让我生活得更好么？如果不是我的室友及时回来了，我恐怕会死吧。是，你是在提醒我，甚至‘保护’了一下我，但你这种手段跟二次伤害有什么不同？我没有拼尽全力搞发你就不错了，你还觉得我应该还个人情吗？”
他的笑容收敛了一点：“好吧，不提你悲惨的上学期了，我们想一想将来。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你是挑衅者和无辜者中的哪一个？”
我一时有些愣住。
他善意地提醒道：“詹姆斯福特林，文人居的前老板。”
哦，就是那个“沙滩之子”是吧。我怀疑他可能会点儿心理学上的催眠手段来着。他好像是说过什么解决挑衅者、灭口无辜者来着。
“无辜者吧。毕竟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我诚恳地看向他。
刘易斯点点头：“是的，你猜的不错。你的确是什么都没做，可某种程度上讲你又什么都做了。据我观察，你很擅长推理分析，你甚至可以仅用推理便得到精准到可怕的结果，尽管你通常没什么证据，但这足够引起那位女士的忌惮了。要知道，福特林准确得到的姓名里只有你一个。”
我眯了眯眼睛，怀疑地盯着他：“我可不这么认为。福特林至多是个文人居老板，他怎么可能知道我在学校里做出的分析。那位雇佣他行凶的女士必然是考虑到这一点才会把我的名字告知于他。与其纠结我是不是无辜者或者那位女士看不看重我，不如聊聊你到底想让我干点什么。”
刘易斯的笑容浮现出一点讽刺：“你难道不觉得很奇怪吗？为什么一位来自远方的女士会发现你跟同学之间的对话中包藏着真相？为什么她甚至能知道你的名字？你恐怕也不是国际知名巫师吧。”
他这一说，我的冷汗顿时流了出来。
“你不要觉得霍格沃兹是绝对安全的，看看你绯闻小男友这四年里都经历了些什么就知道了。就我所知，那位女士是个天生的摄神取念者，还是个天生的易容马格斯，混进你们学校简直不要太容易。你绝对不会知道她可以假扮成谁，哪怕她一句话不跟你说都可以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你真的觉得可以高枕无忧？别开玩笑了，你原来都做不到，更别提靠近你那绯闻小男友之后了。听好了，哪怕是为了你自己你也应该照我说的去做。盯好克鲁姆和塞德里克，最后一个项目开始前告诉我谁最容易假扮，然后告诉我。不管是加百列还是雷金纳德都跟克鲁姆不对付，雷金纳德跟塞德里克又丝毫不熟，我可没办法接近他们两个，尤其我的时间压根不够用。这个任务很简单，是吧？你只要多留心就好。”
想了想，我强作镇定地开口：“你们易容马格斯是不是很多啊，怎么感觉是个人就是易容马格斯的样子。你交给我的任务我现在就可以完成，我强烈建议你在比赛开始前随便给谁一闷棍然后变成他的样子直接参赛就行了。为什么一定要把我拉进来呢？你这是多此一举啊。还有，”我悄悄捏紧了我别在腰间的魔杖，“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就是那位女士呢？”
“因为他真的就是啊，伊冯。我确定他真的就是。”雷金纳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又一次被吓了个半死。
“你又是从哪过来的？”
“呃，事实上我一直都在那边的柜子里躲着。听着伊冯，我可以确定刘易斯不是冒牌货。那位女士，怎么说呢，有些怪癖，比如她特别看不起男人，除了她追随的那个男人。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哄骗你，她是绝对不会变成一个男人来套你话的。更何况，她昨天还给我寄来了一封咒骂我的血书呢。”雷金纳德无奈地掏出了一封书信递到我面前。
“我怎么知道你拿出来的信是不是真是她寄来的，再说了，信寄来了人就不能来吗？你没有证据证明她现在不在这里。”
刘易斯低头揉了揉太阳穴，颇为无奈地说：“好吧，假设我就是那位女士，那我跟你废话什么，直接杀了你就完了。而且你再想想，她的确潜伏在你身边的时候从来没有主动暴露过她自己，我与她的行为逻辑可是完全不同，还是说你觉得你厉害到我要下这么多套路你才上当？三岁小孩都知道，反派死于话多，我真想杀你耐着性子跟你扯这么半天就不怕你找来救兵吗？”
听到这，我突然想起来我的那张字条。
刘易斯看我有点心虚的表情，冷笑出声：“呵，看你那副样子就知道你肯定留了后手。这样吧，我们速战速决，你告诉我你干不干吧。”
“你得给我个理由。你明明有更简洁的方式。”
“这与你无关。回答我就行了，你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你懂吗。”
“我答应你。”
雷金纳德送我出了教室。
我一把扯住他，语带胁迫地问他：“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解释清楚我们俩连朋友都没得做！”
雷金纳德苦笑着说：“如果可以，我们俩不认识是最好的。或者说，如果当初纳撒尼尔没有乱说话，你都不会被迫经历这些事情。我今年已经是七年级了，很快就能离开霍格沃兹。你就当我们两个从来不认识就好。”然后他甩开了我，跑着离开了。
我当时只不过觉得这个世界真的是疯了，为什么可以混乱成这样？
现在看来，更加混乱的故事还未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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