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姿姿护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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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闻仪说权矜那晚之后回归学校了。
老师们没说什么, 只当他发烧在休养，年级前十毕竟并不算差，怕高考前刺激考生。
只是对于三模, 不少老师替他捏了一把汗。
考前崩心态也过有这样的例子。
越是好学生，越是什么事容易挤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 最后闹出抑郁症的也有。
虞迎姿知道权矜他们即将三模, 也跟着紧张，对方考个高考，她跟着煎熬, 茶不思饭不想的, 郁闻仪：“不知情的, 还以为是你在高考呢。”
虞迎姿：“现在我关心他，将来我高考, 他关心我，我也不亏。”
说不定到时她还可以让权矜帮她补习。
郁闻仪对随时随地都能吃到狗粮的事实认命了。
郁闻仪：“对了，端午节高三好像会放半天假, 你要不要过来？”
虞迎姿感兴趣了, 眼睛一亮，那晚过后, 她又有几天没见着权矜了, 虞迎姿期待地朝郁闻仪点头：“要来、要来。”
虞迎姿买完端午节的粽子。
她自己最喜欢咸蛋黄的，觉得权矜也会喜欢, 就多拿了几个, 其他的粽子一样拿了一个，虞迎姿提着竹子纹样的礼盒随着郁闻仪混入一中。
因是端午节，学校已经开始放假。
封闭式管理的高三楼难得松动了一点, 上午上完课，数学老师布置了两张试卷，英语老师布置一张试卷，物理老师布置了一些练习，下午就正式放假了，学生们一阵欢呼，哪怕要面临那么多的试卷。
不过不少学生仍然留在学校自习。
郁闻仪带着虞迎姿溜到高三楼，她们脸上的气息跟高三生明显不一样，没有被通宵刷题背书折磨过，脸上仍有稚嫩朝气。
高三生从楼梯间撞见她们，但是谁也没多余精力惹事，也就当两个漂亮学妹一带而过了。
郁闻仪带着虞迎姿一间教室一间教室地找过去。
陌生的学长学姐面色带疲，两人低调地垂着眼，也不知道权矜此时在不在，郁闻仪停在一个班级前，看了看上面的牌子：“到了。”
虞迎姿挺住脚步，看了看一中的高三班级，跟她们附中不太一样。
课桌上叠落的全是书本试卷，不少桌面上垒得高高的，摆着水杯、小型自动风扇，还有摊开未写完的作业本、错题集。
紧张的高考备考中。
虞迎姿眼前见到实景，才感知到高考有多紧张，她捏了捏手上的粽子礼盒，里面的粽子沉甸甸的。
两人往里面看了一眼，或许是午间时间，满当当的教室空了一大半，只剩十几个人。
零星的十几个刷着题，偶尔一角，有人在聊天。
虞迎姿眼睛扫了一圈。
在一张比较整齐的书桌上，瞧见了自己送给权矜的小型风扇和中性笔。
她一眼就认出了她选的颜色和图案。
虞迎姿两人正想往前去，听见教室中有交谈声。
“你们说，三模，我们的好会长会不会来考？”
有人不清楚起这个话头的用意，凭直觉说：“为什么不来，不是人人都要三模的吗？”
旁边有人暗中推了他一下。
起话头的人唇角往下嫌弃地一撇，唱衰权矜：“前几天不就假装自己发烧才没考好吗，说不定三模，怕输不起，自我逃避呢。”
虞迎姿难以相信自己耳中听到的：人不可以发烧吗，只要发烧就是假装吗？
还是说，只有权矜没有权力发烧。
她听到权矜发烧只有心疼！
还私底下将权矜塑造成一个碰到一点挫折，就知难而退、心生逃避的人，但凡对权矜有所了解，就会知道，一个在各方面特长做到高水准、常年年一的人，本身意志力、天赋、学习方法、面对困难的决心就不可能这么低。
天天跟权矜一个班，还没她看人准。
旁边那人奉承着起话头的那人。
“也不知道那些女生喜欢他什么，天天一副老师宠儿的样子，这次还不是考拉了。”
对方开吹：“权矜算什么，不照样败在我的手上。”
虞迎姿对那个“败”字很敏感，如果这样就算赢，那换位过来，对方又“败”在权矜手上多少次。
难怪郁闻仪对她说学校有很多不好的声音冲着权矜而来，她要是权矜，哪里容得下这些话。
虞迎姿审视了那人一眼。
从谈吐、衣着、到举止行为，她没一点看得上眼。
虞迎姿：“那人是谁？”
郁闻仪：“这次的第一，高中三年一直将权学长当做假想敌，每次考试都要跟权学长比成绩。”
虞迎姿摇头：“权矜肯定不会跟他比。”
越是顶尖优秀的人，越会被人惦记，但问题是，如果你是那个顶尖的，别人要跟你比，你就一定得答应他吗？
权矜不会，他不会做无谓的内耗，他非常清楚自己的人生理想是什么。
那人：“权矜这次考不过我，高考也考不过我，他能进个三本就不错了。”
几人越聊越high：“就是，平常不就仗着一张脸吗？也没什么真才实学，不还是考砸了。”
虞迎姿将端午礼盒放到权矜的座位上。
她不去看他们，也不想跟他们面对面，背后编排权矜的人她一个也不想认识。
虞迎姿大声对郁闻仪道。
“有的人只是考好了一次，就以为自己从此都是上坡路，殊不知可能就此就是人生巅峰了，以后不可能再好。”
“只赢一次就以为自己赢了，别忘了就算玩王者荣耀，也是讲胜率的。”
“拿100场算，这胜率也不过1，败率却是99。”
“而有的人，常年第一，胜率高达99，随便问个普通的玩家，大家也知道是选胜率99的，还是选败率99的。”
虞迎姿装作跟郁闻仪继续道。
“当然，说不定有的就是爱猎奇，就是爱选败率99的，反正任谁都知道，真正的优秀不仅成绩好，品行也要配位，所以古人才有“德配其位，方能致远”这句话。”
她就从没听过权矜在背后非议他人，甚至很少提别人，对比起来，她更心疼权矜的涵养了。
那人听得将凳子一踢。
教室里其他人齐齐看向这边的动静，刚才虞迎姿那段言论，他们一直默默听在耳中，这段时间的舆论导向对权矜很不友好。
很多声音跟刚才那人的说法类似。
明明权矜的高排名更久，荣光更久，但也许人更愿意相信神也会倒塌。
虞迎姿刚刚拿客观的胜负率一比。
大家重新发现，即使权矜不作为神，单单作为人，胜率高达99，还是很厉害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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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迎姿看着对方要冲自己过来。
她往后退了半步，却没有要更改自己话的意思，如果对方想打她，她就大叫，把全年纪的人都叫过来帮她理论。
但是眼看着那人要靠近她时，对方又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男生皱着眉，颇为忌惮地看着她身后的人。
权矜从楼下买完牛奶回来，刚刚虞迎姿在教室里说得那番话，他全听见了。
他看着俏生生的虞迎姿在教室里为他心疼、为他反驳、为他说出那番话。
此刻权矜懒洋洋、歪着头站在虞迎姿后面，他身形比虞迎姿大不少，他把她罩在他的势力范畴，一副“她是我的人，你敢动她试试看”的半眯眼神瞥向对方。
他记得这人。
高中三年，一直想跟他比，颇为偏执。
他没理会。
权矜盯向对方。
他个子比对方高不少，压倒性占优势，权矜是个日常看上去好相处的人，但是谁也不会忘记他身为学生会会长的权威气质。
那人在权矜略带厌烦的冷漠下败下阵来。
对方磕磕绊绊：“反正、反正二模拿下第一的是我。”
过去三年里，权矜就是他脑海里的假想敌，他给他贴了无数标签，只是权矜从来不回应他、也不搭理他半分。
班上其他人听了虞迎姿的话，逐渐正视了一个事实：那人总是想跟权矜比，可权矜却有自己的事要忙，他有学生会的工作要处理，有他自己的爱好要参与，甚至还交了校外的“小朋友”，权矜有他自己的人生重心。
这一次是权矜头一次回应他的挑衅。
权矜声音冷漠，透着一种可预见性的结果。
“三模就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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