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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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时的记忆和眼前的景象重叠。
烟花在远处的城堡上空绽放着。
虞迎姿脸颊被风吹得有点冻, 权矜捂了捂她的手，又抬起手，捂了捂她的耳朵, 她的脸。
虞迎姿的眼里有水映在夜光下。
他那么如同神祇, 不同凡人, 而她又有自己的矜持，不愿先开口，没有正式约定, 她就不会将一切视为算数, 没有正式的追求，她就不会将一切当真。
来来往往的人太多, 她就是要一份认真。
没想到再次相遇，她不用放下矜持, 神明却愿意为她而来，她知道, 他曾经的心结。
权矜看了看虞迎姿的脖颈, 她的脖子上有暖暖的毛围着，但是依稀可见他圣诞时送给她的那条钻石项链。
他送的礼物，她今天有戴给他看。
“这种事，无论何时，都应该是男方先开口。”
“我喜欢你，姿姿。”
烟花升到最高处。
权矜吻了吻虞迎姿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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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之后, 公司同事明显感觉虞迎姿有点不一样了，至于哪不一样, 又有点说不出来。
再来公司，整个人多了一点小娇甜的味道，头发在冬天暖暖的, 穿着短款面包服配短裙，小腿套着保暖袜细细的。
乌发下，眼神明亮、轻快，对人说话更柔软，给人更好处的感觉。
虞迎姿坐在电脑前做账。
财务部的人率先发现她换了条新项链，一连一周都戴着这条，不像以前会随衣着换。
肯定是有人送的。还是某个奢牌新款。
有人联想到她元旦发的朋友圈。
“姿姿，你该不会是恋爱了吧。”
雪糕都是双人份，还一起去的迪士尼。
围在虞迎姿工位旁的人越来越多。
大家问她：“是谁是谁，我们认识吗？”有比较有眼见力的，给那人使了个眼色，“还用问，肯定是我们对面的那个部门……”
“哪个部门？”
其他人跟她打配合。
“还能是哪个，就是经常来找我们姿姿的，营、运、部。”
公司没有禁止办公室恋情，不同部门谈恋爱有的会选择自爆，有的不自爆。
虞迎姿被她们打趣得没法招架。
“别问了别问了，今天中午我请客，你们想吃哪家我请哪家。”
几人欢呼，同时又给姿姿出主意。
“这个好，但是哪能让我们姿姿买单，让我们权部给姿姿报销，女朋友的单，男朋友买。”
“对对，天经地义。”
财务部极尽热闹。
到了晚上，虞迎姿在冬日的天气里回到家，门口两个大欧式花坛在冬风中露出古朴的质感，像战士一样结实地保卫着她们家。
虞迎姿在二楼挂好围巾，将钥匙放到金色托盘里。
别墅里比较明亮，澄明暖意，在萧条的冬景之中像一团明亮。
但贡诗、虞父都不在。
两人各有各的年底应酬，酒席宴会去不完，贡诗冬日着装不菲，金饰在丝滑皮草大衣里闪着光，高跟鞋踩在上海的地上，很太太范。
贡诗和她太太圈的朋友们参加着各种江浙商圈、沪圈的商业社交、年前宴会，协会会长举办专场音乐交响会供她们欣赏、品鉴。
虞迎姿随她妈去过几次，后来就不去了，一是一去就会变成相亲场面，全场被贡诗的朋友们问情况，回来后也会有人不断过来后续联系，而是，这些场合跟她关系不大，是她妈妈的局。
虞迎姿看着空空的大厅：“真是年底见真章，我爸我妈都比我受欢迎。”
虞迎姿将大衣交给阿姨，拿着手机跟权矜视频。
年底是最冲业绩的时候，也是最有钱的时候，营运部忙着签单，续订明年的招商合同，同时也企图在拼一把。
权矜还在外面。
权矜笑了笑：“那是伯父伯母没放你出去，他们要是放你出去了，想跟我抢的人就变多了。”
虞迎姿低笑。
按权矜这竞争力，想跟他抢还是有点难度，但她不要明面上告诉他。
权矜关心道：“饿不饿，想吃什么？”
虞迎姿：“想喝汤。”她大冬天其实不太想吃饭，倒是想喝广州那边的煲汤。
权矜了解了之后，过了一会。
权矜：“给你订好了，待会让阿姨帮你拿一下，喝完汤活动一下。”
虞迎姿听话：“好。”
虞迎姿坐在沙发里，抱着抱枕，她想到中午那件事，顿了顿，用一两句地跟权矜简单提道：“……她们说，让我找你报销，说女朋友的单，男朋友买。”
中午她付了□□百。
权矜的眼眸弯得更深。
微信多了一条消息。
是收款。
对方转给了她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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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底，虞迎姿输入着数据，电脑屏幕上显示收到了一封来自行政部的邮件，点开，说集团今年要办年会，让每个部门准备节目。
it部门、其他部门在公司群里高呼支持。
虞迎姿看了看群，年会期待度蛮高的。
前面工位的几位同事有了话题：“那当然，我们集团每年年会还是很可以的。”
“都是去五星级大酒店办，活动场地大，年会餐单也配置得很有档次。”
“年底抽奖随手一抽就是最新的iphone、ipad，董事长现场发红包，一发就是一万，赚疯了。”
参加过的同事们在旁边不停点头赞同。
眼神有露出追忆的样子。
虞迎姿内心：可以可以，公司有前途。
难怪这个活动被热烈响应。
高管办公室门前影子动了动，曹爸从里面走出来，不少人的视线向他望去。
曹爸保养得很好，从虞迎姿见面第一眼到现在，依旧皮光水亮的，西装不离身，看起来很好打交道。
有同事开口：“年底了，曹爸，我们财务部准备去哪吃，搞什么活动。我们要吃好的。”
曹爸刚刚走出办公室的脚顿了一下。
“早知道，我就不该出这办公室，”曹爸的脸上带着喜剧人的因子，圆圆的脸看着白皙喜庆，“要不我当没听到，再回去。”
财务部女生大笑。
曹爸去每个工位上看了看，看到同事桌子上的盲盒，“这是不是那个新出的，我女儿也有一个，在iapm抽的？”
跟大家唠了两句。
曹爸捧了一杯水：“今年集团效益不错，年会要大搞。”
大家了悟，曹爸说大搞，就是规格档次不低，奖品不少，在给她们放消息呢。怪不得曹爸要出来跟她们通通气。
曹爸看上去更慈祥了：“大家想想，财务部出什么节目好？有没有自愿上的？”
这就是曹爸的风格。
无论出差、还是活动，可能知道女同事多，他从来不亲自点名，避免说不清，很怕沾这些。
财务部的黑色电脑屏幕在灯光下有点亮。
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品牌方收益数据，占据着系统操作的表格里。
大家将注意力从电脑前□□，聚焦到曹爸口中的事情上。
虞迎姿、张宁宁相互看了一眼，两人工位在中后排，桌子上有热花茶的自热杯垫，前后不少前辈同事，这是她们的第一个年会，没有任何经验，打算想看看同事们怎么行事。
同事们给曹爸出着主意。
“跳个舞。”
“跳《爱你》。”
财务部的女人是追剧、午间门分享小道消息、最活跃的组织，哪个剧大热、哪个明星火，一清二楚，再加上对面营运部的男性多，又会加入国际时政、财经金融等话题，偶尔浅聊一下，拓展视野。
论热点，没人比财务部的女人更懂。
《爱你》今年大热，财务部的传统是，每年什么大热跳什么。
前两年还跳过produce101的主题曲，大受好评，因此，财务部在集团年会往往能够占据一席之位，引得其他部门侧目。
冯文珊提醒着：“那十几个区的‘大姐’今年也要参加。”
大家声音断了一下。
虞迎姿、张宁宁闻言，留意到这不对劲的细节，两人对看了一眼，什么叫“大姐”？
谷兰不在。
冯文珊是这里最说得上话的人。
谷兰亲切，冯文珊稳重。
冯文珊：“每个商区会有我们公司派去的营运部经理，但是上海十几个区，每个区还会有一个专管区域业务的人，她们平时不来公司，但是业务能力厉害，营运部们叫她们‘大姐’。”
冯文珊给她们说道。
虞迎姿、张宁宁：这不听着就很猛的样子。
冯文珊：“这些大姐平时十几个人pk，干得很猛，到了年底这种大场合，一年一度的年会，更是铆足劲要争出个明堂！”
她们财务部也差点被卷进去。
冯文珊：“这些‘大姐’不缺钱，去年有一个专门包了个跳舞俱乐部，拉着她的人马杀过去让舞蹈老师集训。”
虞迎姿、张宁宁：这也太勇了吧。完全偶像练习生的待遇啊。
难怪提到上不上，大家不做声了，这上去，不是跟“大姐”们对仗么。
曹爸和蔼可亲：“我们部门出两个吧。”
下面的人头摇得更拨浪鼓。
曹爸看看冯文珊，冯文珊一副“我这个年纪了，别为难”，视线转向其他人，其他人视线战术性躲避。
曹爸亲和地看向虞迎姿、张宁宁等人。
虽然曹爸给虞迎姿一种虞父一样的感觉，但是这视线，就是很不妙，她连忙捧着自己的花茶，拉了拉张宁宁，装做账。
曹爸将目光锁定新人圈，一脸慈爱：“新人代表我们财务部来一个。”
虞迎姿、张宁宁被点名。
虞迎姿装没听见，想糊弄过去。
其他同事们佩服曹爸的“眼光”，跟着赶鸭子上架：“新人们上，新人们今年刚来，正好代表我们露露脸。”
傍晚，权矜过来接她下班。
萧瑟的冬风里，权矜一席长款大衣，让人分外有安全感，虞迎姿轻轻靠在他身边另一侧，她的包带在里侧，权矜的胳膊给她挽着。
虞迎姿：“我们财务部要出节目了。”
权矜露出对她的关注：“什么节目。”
想到权矜倒是也会看到，虞迎姿有一点点女朋友般的害羞，她气质娇矜，乌发披肩，路人匆匆一瞥也会觉得好看的程度。
虞迎姿：“她们说，让我们跳敦煌飞天，或是爱你。”
权矜：“爱你？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