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Chapter 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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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广播后,戚嘉澍微微一笑,对着喻天洲眨了下眼,轻声问“你真的只是刺伤了他吗”
被他那双黑眸注视着,喻天洲呼吸微滞,莫名有种连灵魂都被看透了的感觉。他心里有点发慌,下意识想离他远一点,好在极强的表情管理能力让他维持住了镇定,语气平静笃定“当然。”
戚嘉澍眉峰轻挑,随即转过身面向门口,走了两步又回头,“但愿你真的不是。”
他离开房间,来到了圆桌会议室。蔚新卓正满脸愁思地咬着笔头,眉毛皱得可以夹死苍蝇。
“怎么了”他问。
听到他的声音,蔚新卓抬起头来,先是对他笑了笑,紧接着眼神又变得稍显防备,为了掩饰,便又装模作样得地唉声叹气起来。
戚嘉澍唇边笑纹深了些,动作自然地坐到他身边,开门见山“是有什么对我不利的线索吗”
蔚新卓抿了下唇,犹豫了会儿,问“在舞会开始前的一段时间,你在哪里”
戚嘉澍神色自若地说“我不是说过么,我觉得屋子里太闷了,就去花园里透了会儿气。”
“你看到一个人慌慌张张地从花园里跑出去”
“是的。”戚嘉澍点头,“个子挺高,但是没看到脸。”
蔚新卓皱起眉,试探地问“那个人会是凶手吗”
戚嘉澍摇头“不知道,只能肯定是男人,但不一定是我们之中的人,万一是x嫌疑人呢。”
一提到x嫌疑人蔚新卓就头疼,这个身份很特殊,自带干扰项,如果推理稍微弱点,就会被带到沟里去。比如在上一期里,x嫌疑人才是真凶,大家差点就投错了。
蔚新卓转了转笔,认真地问“你觉得凶手是怎么杀死国王的”
“首先,国王身上没有防御伤,最奇怪的是沙发底下还有止痛药。”戚嘉澍眸子微眯,“这说明一个问题,国王对凶手很信任,并且他知道自己会被刺伤,他是有准备的。”
蔚新卓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之前在骑士的房间里找到了国王写给骑士的密信,里面说贵族们最近有异动,兴许他们是包藏祸心,想要暗杀国王。
可是这说不太通啊,按理说假如知道了有人要暗杀自己,那么应该会想办法避免才对。
蔚新卓冥思苦想,忽然福至心灵“苦肉计”
戚嘉澍笑着点了下头,一副欣慰于自家孩子真聪明的模样。
“国王那堆文件里,有关于国家财政的报告,实际上这个国家已经临近破产了,国王早就动起退位摆脱烂摊子的心思了。但他是国王,承诺过要给国家的子民一个交代,不是想退就能退的,所以他骑虎难下了。”戚嘉澍有条不紊地说。
蔚新卓受到了鼓舞,很快就理清了其中关节,“所以他打算将计就计,干脆自己找人来刺杀自己,嫁祸给贵族,又可以假装伤重死遁,但不小心玩脱了”
他表情放空,思绪却转得很快,“这样的话,谁最有可能是凶手呢”
戚嘉澍适时提醒,“要是国王信任的人,而且有时间和机会作案。”
这样就能排除一大片了,首先要国王信任,那么就只剩下王后、王子和骑士。
蔚新卓抓住戚嘉澍的手,“你觉得宴会上的是国王本人吗”
手背上暖意传来,戚嘉澍低头看了眼他们交叠的手,倒也没挣开,说“我觉得不是。”
“这是假面舞会,参与者都需要戴面具,而所有人里,只有国王戴了个遮住全脸的面具。当然这不能说明什么,可是这样的话,我们中嫌疑最大的就是王后了。”戚嘉澍说,随即话音一转“我其实还有个怀疑。”
蔚新卓眨巴了下眼睛,“什么”
戚嘉澍左眉轻扬,冷声说“王后补刀。”
“补刀”蔚新卓惊讶道。
“对。”戚嘉澍笑了下,“国王设计了个苦肉计,假装被刺伤,然后骑士配合他来抓凶手,再趁机嫁祸给贵族,但是他没想到,王后也想杀他。王后来找国王,却发现他被刺伤了,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并且国王中了七日香和七日死的双重debuff,没有办法抵抗呼叫,王后就趁机补刀杀了他。”
蔚新卓一副你好厉害的表情看着他,右手握拳往左掌心一撞,激动地说“确实有这种可能”
“那你觉得是谁刺伤了国王”他又问。
“答案不是很明显吗”戚嘉澍勾了下唇,“王子可以排除,国王还想让他的大冤种儿子替他收拾烂摊子呢,当然不会让他知道这件事,那就只剩下骑士了。”
他继续说“如果是骑士的话,那就有三种可能。”
蔚新卓瞪大眼睛“三种”
戚嘉澍点头,“一是骑士按照和国王的约定,假意刺伤了他,但没想到被王后补刀,这样一来凶手就是王后。二是骑士也将计就计,杀死了国王。”说着他意味深长地比了个“三”,“至于第三种嘛,就是骑士刺伤了国王,然后被公爵找来暗杀的真刺客补刀。”
蔚新卓抓住重点“为什么不是公爵本人”
戚嘉澍“你忘了吗公爵房间里有很多关于连环杀人犯的资料,说明他对连环杀人犯很感兴趣,所以我更倾向他想买凶杀人。而且那个连环杀人犯应该不在我们中间,那就只能是x嫌疑人。”
蔚新卓眉头皱得比一开始还紧了,仿佛戴上了痛苦面具,他哀嚎着搓了搓脸,怎么一到他当侦探,案子就这么复杂
“我刚才诈了下骑士。”戚嘉澍又冷不丁开口。
蔚新卓把手从脸上移开了些,脸颊两边未褪的婴儿肥被挤到了中间,配着一双无辜的小鹿眼,显得他非常可爱。
“怎么诈”他问。
戚嘉澍“我说我知道他是凶手。”
蔚新卓倒抽口冷气,颤颤巍巍地对他比了个大拇指,“你好勇”接着他又期待地问,“他什么反应”
戚嘉澍垂眸沉吟了下,说“看起来正常,但又不太正常,总之有点可疑。”
蔚新卓鼓了下腮帮,随即他凑近了些,注视着戚嘉澍的眼睛,小声问“那你呢,你是凶手吗”
戚嘉澍也凑近他,似笑非笑“我是。”
四目相对,这么近的距离,光打在戚嘉澍脸上,显得他肤色愈白,连带着瞳色都变浅了些,琉璃般澄澈清明,却又带着丝似有幻无的戏谑,让人难辨真假。
蔚新卓被晃了下眼,心想小七很好看啊,不怪有人嗑他和闻述,抛开性向只看颜值的话,两人真挺配的。
脑中又冒出个莫名其妙的词男嫂子,他悚然一惊,赶紧打住奔涌的想法,还想再问点什么,可旁边的工作人员提醒他们,审问时间已经超了,该找下一个嘉宾谈话了。
他恋恋不舍地跟戚嘉澍道别,真的很想让小七再帮他分析分析,但毕竟还是要守游戏规则的。
“帮我叫下骑士。”
戚嘉澍愉快地答应了,回身的那刻,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嘉宾都谈话完后,第二轮搜证时间也结束了,所有嘉宾都要回到圆桌会议室,进行最后的推理。
大家听到广播后都从房间里出来了,一行人在走廊上相遇,结伴往会议室走。
可就在此时,有个人影忽然从国王房间拐出来,秦时眼尖最先看到,指着那个方向,喝道“有人”
大家反应也都很快,立马追了上去,那人慌不择路地跑进了一个房间,被众人堵了个正着。
那人也是一身中世纪打扮,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工作人员,也是个娱乐圈刚出道不久的小艺人,被众人抓住后,他一脸惊恐地连连摆手“不是我杀的真不是我杀的”
众人一听,互相对了个眼色后,把他带到了会议室。
蔚新卓正等着大家来,眼见一群人中间夹了个陌生面孔,他下意识端详了下,那人个子挺高,身上还有血,于是立刻明白过来“这是x”
周蓝雪点头,“他想逃跑,被我们逮住了。”
“我没有杀人”那人哭丧着脸,“我就是路过”
蔚新卓挑眉,用笔指了指他身上的血迹,问“解释一下”
那人说“我叫莫多,只是个普通的小偷,本来想过来偷点东西,没想到房间里全是血,我一害怕就摔了下,才不小心沾到了血。”
“他在撒谎。”戚嘉澍冷声说着,走到了莫多面前,一把抓住他手腕,将他的手抬起来给大家看,“你们看,他只有左袖口有血,而且是在手腕内侧。”说完他放开了莫多的手,自己给大家做了个示范“一般人受到惊吓的时候,因为潜意识想要逃离,慌乱间身体会向后倾倒,以至于摔个屁墩儿什么的。”
他假意往后仰了下,“摔倒后继续后退,那么接触地面的位置是手肘、屁股和腿后侧,即便是要沾血,也应该是在这些地方,但是他的血只有左手腕和身体前面有。”
众人对他的分析没有异议,蔚新卓“那是他杀的人”
“不一定。”戚嘉澍轻轻摇头。
见众人的目光都聚在了他身上,他不紧不慢地检查了莫多的右手,了然地挑了下眉,随即将他左手拉起,“虽然不能确定人是他杀的,但墙上的字一定是他写的,他是个左撇子。”
不得不说,节目组不光道具精良,连嘉宾或nc的妆容都做到了完美,小艺人左手心就有故意做上去的茧子,而右手没有。
“我对笔迹稍微有一点点研究。”戚嘉澍手指比了条缝,唇角噙着笑意,“墙上字体的比划走向和正常的不太一样,应该是左手写的,故而我刚才注意观察过,发现大家都是右利手,所以我在想一定还有我们之外的人参与了这起案件。”
众人面色露出些许惊异,似是没想到他居然对笔迹有研究,蔚新卓把张大的嘴慢慢合上,对他做了个瑞思拜的动作。
“这样的话”戚嘉澍对莫多勾唇一笑,“不介意我搜下身吧”
他虽然在笑,但眉眼间莫名有种压迫感,让人没法拒绝,小艺人只能点头,一动不敢动地僵着身体任他摆布。
戚嘉澍从他身上搜出了一个小布包,打开后,里面是一截血淋淋的硅胶断指。
道具做得非常逼真,大家都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戚嘉澍倒是面色不变地拿起了那截断指,笑眯眯的“人赃并获。”
小艺人回过神来,该他表演了。
“我没有杀人,我来的时候人已经死了,为了完成任务,我只好割掉了他的手指,在墙上写字。”他辩解道。
秦时满脸严肃“谁指使你的”
小艺人缩了缩脖子,眼神下意识往公爵那边瞟。
秦时立马看向公爵,不可置信道“公爵,难道是你”
“这是诬告”公爵迅速换上副惊怒的神情,就差摸着心口指天发誓我对陛下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想伤害陛下一定是有人想嫁祸我”
“忠心耿耿”丁玥冷笑了声,“天天研究怎么送国王上西天,你这表忠心的方式够特别。”
周蓝雪手指绕着鬓边发丝,慢条斯理问“所以你就是连环杀人犯咯”
小艺人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一番后,说“我不是。”
“我是假冒的,我其实只是个小偷。”他说,“我听说有人在用高价悬赏那个杀人犯,原本以为是想抓住他,但没想到竟然是想雇佣他杀人,酬金给的太多了,我就没经受住诱惑”
x嫌疑人有一定概率是真凶,这代表他们有可能会说谎,需要玩家们自行分辨。但同时,他们也会些重要的线索,只要用得好,就会对推理真凶有很大帮助。
周蓝雪收起了脸上的慵懒之态,正色道“你说你来的时候他刚死,那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小艺人想了想,说“大概18:22左右,我记得很清楚,但是”
他拧起眉,语气有些不确定,“我是从花园潜进来的,透过窗户,我似乎看见房间里有人,但一晃眼又不见了,等我翻窗进来后,人就已经死了。”
蔚新卓敏锐地捕捉到关键信息,没忍住拍了下桌子“有人什么样的人”
“个子好像挺高,应该是个男人。”小艺人说着,看向其他的男嘉宾,犹豫着指了指戚嘉澍,“像他。”
蔚新卓被他这一下干懵了,嘴张得老大“啊”
大家都惊疑不定地看向戚嘉澍,戚嘉澍面不改色地迎着他们的目光,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
“嘶”小艺人皱着眉,手指曲起,转向喻天洲,这次指向了他,“又像是他。”可刚指完喻天洲,他又挠了下头,转到秦时那边,“和他也挺像。”
他这一番操作,好像指认了,又没完全指认。
大家都明白了,这就是个来加大难度的。
周蓝雪表情空白了一瞬间,忽然脑中闪过什么,猛地抬头“我想起一件事”
她的话引起了众人的注意,目光又集中到她身上,“国王房间里有个柜子,右边空间比较大的那部分,被分成是一层一层的,用来放文件。而左边是个立柜,虽然比较窄,但应该能藏下个人吧”
众人一愣,皆是如梦初醒。
周蓝雪懊恼道“我刚才怎么没想到呢用水晶球一照不就知道了”
他们刚才只照了柜子外面,柜门上确实有荧光印记,但那大概率是国王自己弄上去的。但若是柜门内侧也有,就说明有人接触过国王,并且躲在了柜子里。
什么样的人会躲在柜子里呢凶手
丁玥“先不管藏人的问题,18:22前见到国王的,都有哪些人”
“我。”冯奕最先举手,“但我走了之后,国王还活得好好的,王子可以作证。”
“嗯。”秦时颔首,“但也不排除你杀回马枪。”
“我是18:10左右离开国王房间的,在此期间陛下似乎有点恍惚,不停地揉太阳穴,这是中了七日香的征兆。”秦时说,“你们已经知道了,我和王后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也知道国王那里有七日香,但陛下有时候会召我进书房商谈事务,我担心自己也中毒,所以准备了带解药的手帕,谈话时假装身体不适用手帕捂鼻,然后今天不小心掉了一块在那里。”
他解释了手帕为什么会在国王房间,又说他知道七日香的事,相当于在为自己辩护既然知道下毒了,耐心等几天便是,又何必刀捅多此一举。
丁玥这时补充了一句,“按照惯例,舞会开场前骑士应该向国王汇报,所以骑士也来过。”
喻天洲点头,“是。”
他放松地往椅背上一靠,目光环视了一圈后,说“我坦白。”
他把和国王的计划和盘托出,和戚嘉澍分析的相差无几,蔚新卓下意识看向戚嘉澍,心里直呼牛逼。
戚嘉澍是怎么想到的
“我只是按计划刺伤了国王,但没有杀他。”
喻天洲说完后,整个会议室里的人都皱起了眉头,一时间没法分辨他说的是真是假。
蔚新卓质疑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喻天洲语气淡淡“因为我担心人真的是我杀的。”
周蓝雪挑眉,“你的意思是凶手另有其人”
“别忘了,我们这里还有一个人。”喻天洲视线瞥向戚嘉澍,“商人今天也没见过国王吗”
戚嘉澍被cue到了,神色自若地说“如果宴会上那个人是国王的话,那应该是见过的。但我已经说过,我和女巫合作在画上下毒,也没必要多此一举吧。”
“而且,你聊爆了哦。”他笑起来,“你是骑士,最擅长的就是杀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人是不是你杀的呢除非你本来就带着杀人的心思。”
喻天洲眉心微微蹙了下,但很快便恢复了,他和戚嘉澍对视着,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勾了下唇“你才是真正的连环杀人犯吧。”
戚嘉澍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惊讶地扬起眉,“嗯”
喻天洲逼视着他“你房间里的那幅画,还有画背后的倒五芒星标志,这些应该不是巧合吧”
在宗教里,正五芒星常被用于驱邪和封魔,人们认为它可以防止恶魔和邪灵的入侵,在一些神话里,更是用来作为神明的象征。但倒五芒星则相反,倒立的尖角象征着下地狱,就变成了恶魔的象征,而所谓的撒旦教正是用倒五芒星作为标志。
“首先,我是前王室成员,不可能会是什么连环杀人犯。其次,如果我是连环杀人犯,那我又是以什么动机杀掉国王的”戚嘉澍不退不避地迎视着他,无奈道“你不能因为一幅画就说我是变态杀人犯啊。”
他说的不无道理,他有王室族徽,表现得完全是一个绅士,要是个四处流窜作案的连环杀人犯,他哪来的时间积累那么多财富就算他是,那他也没有杀国王的动机,贵族雇佣的此刻已经被抓住了。
喻天洲皱了下眉,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他努力地去回想戚嘉澍房间里那幅画,鸟嘴面具、死神、火光、扭曲的人群有没有可能,那些人不是死于黑死病
他刚想说什么,周蓝雪又拿出条线索,“骑士房里的血衣,一定是他的,衣领里面绣了他名字的简写,我用水晶球照了下,衣服上面有荧光。”
“我刚才已经承认过,我刺伤了国王。”喻天洲说。
“你不仅刺伤了国王,你还杀了他。”戚嘉澍好整以暇地开口,“你和你哥哥的感情很好,你哥哥为了保护国王而战死,你一开始也是这么以为的,所以为了继承哥哥的遗愿,你发誓也要效忠于国王”
“但是有天,你发现你哥哥其实是被国王放弃了,忠心保护的人竟然是害死亲人的元凶于是你黑化了,正好国王向你提出了那个苦肉计,你就打算将计就计,干脆杀了他。”
戚嘉澍语速很快,“你杀完人后迅速换掉了血衣,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回到骑士团里,接下来就像你们计划的那样,替身出场掩盖死亡时间,你带队闯入宴会,告知大家有刺客,仍旧嫁祸给贵族。”
喻天洲平时就是话很少的人,这档节目是他经纪人强烈建议他接的,他刚参加了三期,投票正确率100,但像现在这样的辩论是他的短板,尤其戚嘉澍还是个能言善辩的人。
他一时间竟卡壳了,不知该怎么为自己辩解,甚至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是凶手。
气氛正胶着间,冯奕突然说“我们今天是不是忘了搜身”
往常都是侦探主持搜身的,但蔚新卓忘记了,他一提起,大家才想起来。
“那搜身吧。”蔚新卓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下,“女孩子互相搜,其他的随意。”
喻天洲走到了戚嘉澍面前,脸上没有表情“我搜你。”
戚嘉澍大大方方地张开了手臂,“搜吧。”
喻天洲走近一步,原本心无旁骛地搜着,随即听见戚嘉澍小声地说了句“你不会趁机占我便宜吧”
喻天洲掀起眼皮看他一眼,一如既往地嘴毒“我疯了还不如摸我自己。”
他视线落在戚嘉澍的衣领处,戚嘉澍里面穿着带褶皱花边的衬衣,将他修长的脖颈严严实实地遮了一半
戚嘉澍轻笑,单手关掉麦,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原来队长喜欢自摸”
喻天洲眼皮一跳,垂下眸子不再看他,从上到下迅速轻碰他可能藏东西的地方,确认无异常后,就退开了。
蔚新卓正好走过来,见他俩间气氛似乎不太对,好奇道“你们搜到什么了”
“没有。”喻天洲干巴巴地说。
戚嘉澍无辜地眨了下眼。
“小七,你手上还有个戒指啊。”蔚新卓眼睛一亮,“我看看。”
戚嘉澍眉峰微不可查地一压,旋即点点头,从善如流地抬起手递给他看,动作神态都很自然。
蔚新卓拉住他的手,第一反应是,手真好看。
但这不是重点,他赶紧回神,仔细地看那戒指,忽而眉尖一蹙。
戒指的花纹缝隙里,怎么好像有血迹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就听戚嘉澍说
“有血是吗”
蔚新卓傻乎乎地点头,眼神有些复杂“小七”
“我刚才拿断指的时候蹭上去的。”戚嘉澍漫不经心道,“节目组道具做的太好了,血还没完全干呢,你拿你也沾血。”
蔚新卓又眨了眨眼,“哦哦。”
搜完身后,大家进行最后的讨论,这次的案情比较复杂,他们足足讨论了一个多小时,最后认为嫌疑最大的两个人分别是骑士和商人。
骑士刺伤国王是既定事实,但他没法证明他没有杀死国王。至于商人,喻天洲的推理不无道理,他到底是前王室成员还是连环杀人犯又在搜身阶段被发现了带血的戒指,于是嫌疑瞬间飙升。
到投票的时间了,蔚新卓站在投票机前,手指一会儿落到戚嘉澍头像上,一会儿又转到喻天洲那边,眉头拧成了麻花。
看他久久没法决定,工作人员好笑地问他“侦探,这么纠结吗”
蔚新卓急得抓耳挠腮,“这简直跟爸妈离婚了选谁一样难”
他这句比方,配着他的表情,把周围的工作人员都逗笑了。别说,他们三凑在一起的时候,还真有那么点一家三口的意思,这不得来个c乱炖
蔚新卓碎碎念了小半天,尝试说服自己“骑士有血衣,商人有血戒,骑士动机比较明显,商人如果是无差别攻击的疯批,那杀国王根本不需要理由哇”
脑海里开始回想今天的任何一个细节,想起戚嘉澍一开始就跟他说,他是凶手。
难道他真的是凶手
可是正常情况下,如果真的是凶手,肯定是想办法隐瞒自己的身份啊而且当时那种境况,逗他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那队长是凶手
可是血衣也太明显了吧,但这会不会又是障眼法,大家都觉得明显,所以反而不会去怀疑他
他纠结了很久,节目组催了又催,才终于下定决心,指尖落在了戚嘉澍头像上
轮到戚嘉澍投了,从进门到投完票,全程不到一分钟,目标相当明确。
所有嘉宾投票完毕,按照规则,需要回到自己的房间,等待节目组宣布结果。
戚嘉澍遇到了投票回来的喻天洲,对他笑了笑,问“投的谁”
“你。”喻天洲毫不避讳地说。
戚嘉澍露出个堪称惊喜的表情,“巧了,我也投的你。”
蔚新卓也过来了,跟刚考完试的学生对答案一样,“你们投谁”
“他。”
“他。”
两人几乎同时开的口。
戚嘉澍睨了眼喻天洲,向蔚新卓一扬下巴,“你呢”
蔚新卓笑得神神秘秘“保密。”
即便是侦探,也是有房间的,只不过他房间里不会有案件相关的线索。
大概五分钟后,广播声响起。
“下面公布本案凶手指认结果”
蔚新卓有些紧张地坐在沙发上,听到这句话,心脏顿时悬了起来,手心捏了一把汗,千万要投对啊
“凶手指认”
广播又顿住了,蔚新卓磨了下后槽牙,要不要这么折腾人
将近十秒的安静过后,广播里的低沉男音一字一顿“失、败。”
蔚新卓猛地抬头,就在这时,灯全部熄灭。
蔚新卓吓得差点原地弹起,迅速缩到了沙发后面,视线惊恐地四处逡巡。
接着就听广播里继续说,语音里带着莫名的危机与压迫“接下来进入大逃杀环节,各位来宾有三分钟的时间进行隐蔽。三分钟过后,逃脱的连环杀人犯将开始搜寻,并进行无差别攻击,被选中攻击的来宾掉落积分,现在开始计时三分钟”
钢琴声响了起来,就来自他们之前跳舞的大厅,蔚新卓记得那里有架钢琴,也不知这乐声是现场弹奏,还是放的乐曲。
但现在他已没有心思再去思考这些,房间里的应急灯亮了起来,昏暗的光线里,一切都变得诡异又阴森,他耳畔是自己急促的呼吸与心跳声,广播里那句连环杀人犯在脑海里盘旋着。
难道他投错了
投票的最后一瞬间,他改变了主意,改投了喻天洲
与此同时,舞会厅那架漂亮的三角钢琴前,一束光打在衣着华贵的年轻男人身上。他正悠然地弹着钢琴曲,跳动的指节宛如飞舞的蝴蝶,一个个优美动人的音符倾泻而出,时而急促时而轻缓,围绕在他身边,又散播到更远处。
琴曲来到末尾,琴音戛然而止。
三分钟整。
弹琴的人抬起头,绅士礼帽下露出一双微笑的眼,戚嘉澍姿态优雅地起身,拿起放在一边的绅士手杖,慢条斯理地迈开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