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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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微回到兰月殿之时, 发现蓝岚已经到了。
知微年前时候曾对蓝岚说过，转过年休假回来就要下凡继续推进。
蓝岚也记着知微这话，比知微还提前来了一日, 并且在这一天之内已经打好了申请, 斗部也将下凡名额批了下来，唐菲这会儿还在休假，但在年前已经把采购的东西年前就交给蓝岚。
一切都安排好了，随时可以出门。
知微和蓝岚下凡后, 将唐菲采购好的新品交给了掌柜，说是这次带来了新品，不光有清心丸，还有脑黄金。
“脑黄金”的名字很接地气，听掌柜的将功效介绍一番之后，凡是家中有读书学子的人家都跃跃欲试，短短一盏茶的功夫限量的十丸脑黄金就卖空了。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就在太阳快要落山之时，来了一个盛装丽人。
赵掌柜笑得比迎春花儿还灿烂，快步走出店来相迎：“晋阳长公主殿下, 这是什么风儿把您给吹来了。”
晋阳长公主去年时候曾经特地前往金城郡求药, 和赵掌柜也算相熟的，她笑着同掌柜的道了声“好”, 转头一看，见到一个素衣美人儿站在那里, 对着自己轻轻颔首。
这位想来就是保和堂的店主陆微陆姑娘了。
晋阳长公主只看一眼知微就瞬间羡慕了，从未见过这样精致的肌肤, 明艳不可方物, 无暇白玉一般, 让人挪不开眼睛。
晋阳长公主上前一步，对着知微请教道：“贵店可有驻颜一类的丸药在售？”
如果能保养成陆姑娘这样的，花多大价钱她都是愿意的。
知微想了想，道：“目前似乎还是没有的。”
“好吧……”
晋阳长公主有点失望，但很快打起了精神。
“我那幼弟这几日总说自己头里不舒服，应该是皇上近来总把他拘在御书房写文章，还不许人代笔的缘故。我这幼弟……自幼不善此道，皇上也着实有些为难他了。我听说店里今日的脑黄金已经售罄了，但我可以出十倍甚至百倍的价格，请姑娘为我预支一丸。”
知微对着晋阳长公主问道：“不知长公主所言，是哪位殿下？”
晋阳长公主：“陆姑娘应该听过，是这王城当中有名的小霸王，延王。”
知微想起了自己从前定的要求，“公主想来也知道我们的规矩，是要几位大夫给本人看诊才能开药的。”
晋阳长公主苦笑道，“但凡我能把他给你拉来，也不至于是我自个儿跑来求药了。”
知微想了想，道：“那不如麻烦长公主引路，带我们坐镇的两位大夫去王府走一遭。”
“这敢情好，那少不得要辛劳各位一趟了。”
晋阳长公主早就想这样了，奈何这保和堂在京中名气很大，怕唐突了店主和掌柜，没有贸然提出要求。
陆姑娘这会儿主动这样说了，晋阳长公主自然觉得极好。
几人一起去了延王府中，上次知微看到招厨子公告之时，经过的是侧门，这会儿晋阳长公主带着客人到来，延王府中人都是开了正门迎接的。
面对皇姐的要求，延王就一句话，让我诊脉可以，但吃药不行。
一看就是从前吃药时候被苦到的熊孩子，据说平日里吃菜都是喜欢甜口的。
知微知道延王是个好吃的，她轻轻在晋阳长公主耳畔提议，自己带了一种十分精巧的果子样式的糕点，把药物放进去，让延王服下。
晋阳长公主当即同意。
知微取出之前做好的巧果，将脑黄金放进去，摆到了延王跟前。
延王看了一眼这个糕点，见小巧的一个做成海棠花的样子，带着甜暖的香味，是从没见过的精致样子。
延王将巧果服下去后，脑黄金也开始发挥作用，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他的头疼脖子疼便全都好了。
晋阳长公主见幼弟又恢复了往日活力，心中欢喜，又给了掌柜的十两金子，后道自己家中还有事，两个年幼的孩儿还在公主府等待自己，这会儿就先回去了。
延王多少有些怕这个姐姐，等晋阳长公主走后，延王才对着知微中肯评价道：“这糕点实在不错，叫什么名字，怎么本王从前从未尝过。”
延王是个只有十九岁的少年，平日里吊儿郎当也没有王爷的架子，知微同他说起话来也相对放松，不必加一些“回殿下”之类的敬语。
“这是我家中传下来的秘方做的，殿下虽然博闻广识，但是没有吃过也属正常。”
延王想了想，道：“既如此，本王可以花重金收了你的方子，只要你愿意出让。”
知微却拒绝道：“我是想要把我家的秘方发扬光大，若是给了殿下，日后府中厨师只给你一人做来享用，那就违背了我当初拿到配方的初衷。”
“这个好办。”延王大手一挥，“我可以给你好厨子，我家的田师傅最是擅长面点，柳师傅在做糕饼方便最有天赋，庞师傅最擅雕花和刀工……保准给你把店给开起来，只要你允许我随时可以享用便好。”
延王想了想，觉得这么着自己有些亏得慌，便又追加条件道：“再给我来十丸脑黄金，等下次皇兄为难我的时候，也让我少头疼些。”
“成交。”知微痛快应了下来，“但我这个果子是七夕乞巧要吃的，这会儿就开店做买卖似乎有些早了。”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延王一本正经道，“好的膳食是什么时候吃都是可以的，譬如饺子，从前冬日和新年吃，但是大家都喜欢吃，平日可以吃，家中有庆典可以吃，有喜事也能吃。大家喜欢吃，随时都能想到要吃，就是菜肴本身的一种成功。”
“有道理。”知微很罕见地被别人给说服了，“百姓喜闻乐见的食物就是最好的。”
说到这里，知微想起方才晋阳长公主说得话，“听说皇上让您写一篇和增进百姓认同相关的文章，我觉得这个观点很不错，殿下可以从这个入手写一下。”
延王愣了一下，随即觉得知微这当真是个好主意。
他一直牢记母后和长姐的话，从不参与朝中政事，只顾着吃吃喝喝，但这吃喝当中也是有门道的。
民以食为天，能让百姓们都吃饱、吃好也是当权者最应该做好的事情。
延王越发觉得这个陆姑娘是个人才，并对她发出了邀请：“姑娘愿意做我的先生吗？”
如果对方点头的话，明天就可以入职，成为他的第三十二任先生。
知微再一次拒绝了对方：“不了，我已经有徒弟了。”
还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龙女果果。
延王悲伤地看了知微一眼，悄悄捂住了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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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微虽然有关于想把七夕往情人节方面发展的设想，但也知道步子不能迈太大，最好一步一步来。
今年不行还可以明年。
明年不行还可以后年。
反正天庭当中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知微动作很快，第二日就盘下了王城中心的一家胭脂铺子，准备转行卖糕点，并取名“七巧斋”。
当了当日正午，延王殿下来了，身后呼啦啦带着很多人，大摇又大摆，让知微想起了出街的古惑仔。
延王大手一挥，指着身后众人对知微道，“这些都是本王给你招来的厨子。”
“谢谢。”知微看了延王一眼，“殿下今天的心情为何这样好？”
嘴角止不住地勾着笑。
延王得意的告诉知微，因为皇兄通过了他的文章，还说他写得很有创意和思想，能把自己喜欢的东西写出新意很是不错，问他究竟是哪个先生指导的。
知微道：“你就说是你自己开悟得了。”
她就是随意指点两句，不算什么。
最重要的是，她一点儿都不想因为这件事去做延王的先生。
“我不是那样冒领功劳的人。”延王道，“再说了，我的斤两如何，皇兄是很清楚的。我就说了你的名字，是保和堂的店主。皇兄对你很是感兴趣，说抽空可以带你过去看看。”
知微点头道了声“好”，然后转头去看延王带来的那几个厨子。
延王失落了起来，他这会儿发现，知微对自己府里的厨子的兴趣明显更更大于自己。
延王殿下感觉自己再一次受到了伤害。
知微新年回家的时候，曾经请唐楹把花容仙君给的配方进行了改良。
花容仙君的配方虽然好，但是有的食材和调味料是仙界独有，凡间没有的食材。
知微所认识的人当中，唐楹是唯一混过仙凡两界的人。
知微请她改良了配方，这样改良之后，就算是在凡间也能做出味道相近的糕点来。
虽然味道和花容仙君的配方比有些打折扣，但也没办法。唐楹也道，这样做出来的点心在凡间已经是极品，比从前王城当中点心铺子好很多了。
娘亲前世是世家小姐，见过世面的，有了她这句话，知微重拾了信心。
知微把配方给了延王带来的厨子们，限令一个时辰的时间将点心做好，然后由自己、兄长蓝岚和延王殿下来做裁判。
最后根据名次进行嘉奖。
蓝岚对于知微的行为有些不理解，她避着延王等人偷偷询问知微：“好不容易才从定福宫求来的方子，用来做巧果的，你就这样给他们了？”
写有配方的纸张给了外人终归有些不安全，今天厨艺比试过后，配方泄露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知微不答反问，“蓝岚你说，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蓝岚道：“把七夕筹办得热闹一些，收取更多功德。”
年终部门考核也能排更前面一些。
知微笑了笑，道：“正因目的如此，所以才要这样做，你自己想一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这也就是她不介意把方子流传出去的原因。
巧果做出的质量越高，流传越广，对于她们的目的就是越有用的。
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有偏差可以接受，不必纠结这些东西。
结果很快出来了，那位擅长面点的田师傅做得最好。
于是延王很给面子的宣布，田师傅获得了第一，赏赐黄金二十两，然后被他拨给了知微用，其他人也都来七巧斋帮衬。
知微狐疑地看了延王一眼：“殿下今日怎么这样大方？”
和那天同她在那里讨价还价的延王殿下判若两人。
本来还以为要协商呢，没想到这么痛快就能给了。
延王却一脸理所应道：“不过就是还陆姑娘的人情罢了。”
好厨子常有，但是一次通过皇兄考核还被夸奖的事情不常有。
所以知微这个人情，他是是一定要还的。
等到厨艺竞赛完成之后，知微又取出了制作巧果的模具。
这是知微1:1复刻来的模具，毕竟楚音姐给的那些是从司建阙的借过来的，不好贸然拿到凡间来，怕有什么损坏。
不过若是复刻品就不必担心太多，知微亲自上手将模具的用法演示了一边，道是做好果子之后可以才模具里，最后制熟再用。
田师傅如今已经是诸多厨师当中的领头羊了，这会儿也是他先说话道：“这个模具的确精巧，王城手艺最好的工匠也制不出来的，说是巧夺天工也不为过。”
一旁的蓝岚抿嘴笑了起来，可不就是天上来的东西吗？
这位田师傅倒也是个识货之人。
几位延王府来的厨师也都很高兴，若是让他们自己来做点心，必然不会精致到这个程度。
饮食讲究“色香味”俱全，如今色已经有了，香、味又有配方，大家都对知微很敬服。
延王对着知微奇道：“你又是从哪里弄来了这些好东西？”
就是皇兄的皇宫之中也是没有的。
知微道：“是家里面传下来的。我们陆家从前时候也是大家族的，父母归隐田园养老了，后来都是族亲不怎么来往，家里也只余了我们兄妹两个。”
所以有很多家传的好东西。
延王：“看出来了。”
这大手笔，不管做药铺还是开点心铺子，都是卯足了劲儿往里面狠狠砸钱，可不就是大家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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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微盘了之前一处胭脂铺子作为“七巧斋”的门面房，不需要改动太多，很快就修整好了进入试运营阶段。
七巧斋家点心只卖巧果一样，但各色各样各种口味都有，且物美价廉，在成本价之上只加一成利润，刚一开店就瞬间火爆全城。
不少糕点商蠢蠢欲动，想要加盟。
知微很是欢迎大家加盟开分店，并表示可以提供配方和模具，且加盟费用控制在了一个十分合理的区间。
来找知微加盟的人很多，不光有大周的糕点商，还有来自大周之外的其他州郡，都来排队加盟。
知微明文规定了价格，不能贸然提高巧果售价，不能高价售卖模具。
大家都很听从。
一方面，大家都知道，延王经常过来店里，有一次还曾经亲手上手做了点心。说明这是一个有背景的糕点店，所以也都不敢糊弄知微，违背她说的话。
另一方面，知微定的加盟费很低，几乎等于白送了名号和模具，大家赚了好大便宜，所以也不去做那出尔反尔的小人。
因为每家店都十分火爆，巧果供不应求，知微又适时公布了做法和配方，大家都很高兴。
百姓们既可以去点心店买精良版本，又可以在家里自己做简易版巧果。
大家都说，七巧斋的女掌柜是仙女，所以才会这样慷慨大方。
知微铺得蛮大的，不用她多言，兰月殿的几个仙君都知道了她在凡间经营得轰轰烈烈。
德月和宝镜两位仙君还特意下凡来看过她，嘱咐她好好干，如果有什么难处和问题可以告诉她们。
又过了不久之后，思娴也来找她，道是自己所分配的两个州也有不少人加盟了她的店，如今很是火爆。
知微带着思娴回自己家中喝茶，思娴看知微宅子美到不行亭台楼阁一步一景，处处精致，对知微道：“你还真是大手笔。”
这是赚了多少钱才买了这样大的一个宅子。
知微苦笑道：“这宅子是延王送的，并非我所购置的。”
延王去过她在凡间居住的地方一次，道是她的宅子实在太寒酸了，根本不适合她居住，便转头把自己一处园林给了她，还非要她搬进去，甚至还威胁她，如果不搬进去，就要召回田师傅云云。
当然，作为交换，知微也指导了延王殿下作文章的事情。
如今延王的文章写得越来越好，明显找到了一些感觉，就连皇帝都说写得很不错，太后听说了之后，还给了延王的“导师”知微好些赏赐。
这些金银细软对于知微来说没什么用，她也不会带回到仙界，当即就给店里人都把赏赐分了下去，大家都喜气洋洋，大力赞扬店主。
思娴来找知微说话，自然也免不了提起竞争对手钟沁。
钟沁走得还是老路线，游说魏老板举办刺绣大赛，据说已经游说成功，应该也会有一笔不小的功德进账。
思娴则是盘下了几间书局，雇了先生写七夕的话本儿，就此衍生出许多不同的版本，
并让父亲出面，请了灵书阁的人帮忙，做出了极美的精良插画插画，是真正的仙女模样。
大家争相阅读，也大大提高了七夕氛围。
虽然大家都在努力，但思娴有种隐隐的感觉，自己和钟沁都比不过知微，但是也不甘心就这么认输，不拼一把谁也不知道好坏。
兰月殿上半年没什么活动，只有几场宴会和法会，几位仙君都去参加了，她这样的小仙官去不去都没什么所谓。
现在要做的就是专心筹备七夕。
父亲渡劫就是这几年了，所以一定要加倍努力。
知微中途回过两次天庭，大多数时间都在凡间出差。
因为她们三人齐心协力搞七夕营销，从未有过的浩大声势，虽然距离七夕还有很长一段，但百姓们都不自觉地盼着今年的七夕节到来。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端午。
王城之中局办龙舟赛，延王给弄了两个内场的座位。
跟知微说的时候兴高采烈的。
跟蓝岚说的时候，却一脸“因为你是她兄长我才看她面子给你弄了个位子，你要是识趣儿点就不要来打扰我们”的脸色。
且蓝岚打听到，虽然她和知微的位子是连着的，但中间用柱子隔开了，就知道，这延王是故意而为之。
延王近来对知微上心得很，几乎吃住都要在点心店里，去看个龙舟赛也要耍点小心思。
蓝岚对于延王的此类行径很是鄙夷，微微小仙女不会看上这样一个幼稚鬼。
尤其是仙凡有别。
天规冗杂，但很多辩解模糊不清，大家偶有冒犯，只要不是造成多严重的后果，雷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知微则不然，虽然年纪小，正是该天真烂漫的年纪，但其实非常遵守规则。
所以一定不会轻易违背天规天条，和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凡间男子在一起。
即便是皇亲贵胄。
知微对于凡间的端午赛龙舟很感兴趣，特意起了个大早，带着蓝岚一起前去。
延王很早就在那边等着知微了，此时小心地带着她蹬上城楼，一边走一边嘱咐知微：“观看赛龙舟的高台是惠王时候建造，为了观赏更为舒适一些，建造得有些高。这边台阶数量比较多，需要小心一步一步来，不过你不要担心，我可以为了你放慢一些。“
知微：……
你这样的，我一脚能踹八个。
不能用仙法的知微也只能跟着延王一步一步走上台阶，等到她们终于找到座位坐下来之后，延王又开始在一旁絮絮叨叨：“陆姑娘稍安勿躁，还要过一会儿才能开始，母后和皇兄未到。”
大领导都是压轴出现的，知微当然知道。
大概又过了一刻钟的功夫，太后和皇帝也到了，只是那个皇帝心尖上的贵妃，不知为何并没有到。
延王看着皇兄若有所思：“贵妃娘娘没同皇兄一道儿出来，可能又跟他闹别扭了。”
两支赛龙舟队伍很快就绪，一队黄色，一队红色，知微对着延王问道，“是哪里来的两支队伍？”
延王道：“红色是我们大周的，另一队是来自扬州的卫国，虽然我们地大物博，是九州当中最强的王朝，但是卫国的队伍也素有能耐，毕竟那里湖水和江水更多。”
有地理位置的优势。
皇帝再开赛之前也说了一套开场词，应该是翰林学士们写的，知微听起来莫名熟悉。
紧接着就开始了比赛。
卫国使臣队伍已经抵达，就坐在对面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龙舟上的赛队都是两国精挑细选的好手，此时正鼓着干劲吆喝着向前划去，现场气氛也在观众的欢呼和鼓劲声中变得热烈了起来。
延王明显是场上最激动的那一批观众之一，从赛程一开始就抓上了知微的衣角。
知微有些不适和成年男子坐太近，见状稍稍往一旁挪了一下身子，延王的手也就落在了空处。
大周具备主场优势，赢得十分轻松。
延王比皇帝还高兴，拉着知微一个劲儿道，“我们赢了我们赢了，我就知道我们大周会赢！”
知微笑着点头：“恭喜殿下。”
延王一看就是被保护的很好的男生，到了这个年纪，在皇家还能保持这份天真也很难得。
充分说明皇帝和太后对他的爱宠与纵容。
延王转过头来，看着近处的知微。
肌肤胜雪，丽质天成，淡淡的不经心感让人不敢靠得太近，总有一种无法走进她世界的距离感。
延王一时有些挪不开眼，一种莫名的渴望在心头增长：“微微，我想……你可不可以每年都陪我看龙舟赛，我们一起来。”
延王是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有好感，上头后表白。
说完之后才发现自己很有这方面天赋，随口一说竟然也说得不赖。
“不能。”知微道，语气当中甚至没有什么起伏。
“为什么？”延王神情里满满都是失望。
“嗯……家规森严。”
延王眼睛的光亮瞬时又黯淡了几分。
明明他才是皇室贵胄，王城当中数一数二的天之骄子，但不知为何，他总感觉知微比他更是地位尊崇，好似哪个古老国度偷偷跑出来的公主一般。等到在外面玩够了，想做的事情都完成，就要回宫继承皇位了。
自己根本配不上这样好的一个她。
延王年纪小心性还没定，知微觉得他可能就是一时冲动，在这种氛围里迷了心窍，才上了头跟自己表白的，故而也没分太多注意力在他身上。
这次来观看龙舟赛，让她想起了前世的端午节。
从前家中都会提前买好粽子，她也会网购五彩绳回来，再配两个编制的粽子小饰品，到时系在手腕上，给家人和朋友们每人都分一条，到时大家一起开开心心过端午。
当然过节最盼望的就是放假。
记得在她小的时候，对于传统节日都有些不太注重。
后来国家改了办法，在清明、端午、中秋都增添了假期，也是从那时候起，过节氛围变得越来越浓厚，这些传统节日也越来越被被人提起。
正在这时，皇帝身边的大监走了过来，恭敬对着知微道，“太后跟皇上说起姑娘，想要见见，请姑娘和延王殿下一同去前头台上，看接下来的歌舞。”
知微转头一看，果然，有宫人在皇帝下首加了两个位子。
延王紧张地挡在知微跟前：“微微你想去吗？如果不想去，我可以帮你回绝，我皇兄是一个随和的君主，很好说话的那种，断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不快。”
“去吧。”知微道，“既是皇上宣召，为何不去。”
正好过去忽悠一下这对大周最尊贵的母子，看看能不能给接下来的七夕节也整个法定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