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审讯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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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局本来已经听进去了他的解释，可突然反应过来之后，又暴怒起来，“追？你还要追？”
他不停的拍着桌子，“遇见职业杀手，要尽快通知局里，寻求狙击手和特警支援才是正事！抓嫌疑犯办案子，不是让你们靠牺牲自己的英雄主义来达到目的的！”
陈局长的脸涨得通红，可见被气得多厉害。
任泊忻知道，他虽然说的不好听，但实际上，还是在担心他们的安危，只得连声答应。
“是是，您说的对，我们记住了。”
沈方瑜见陈局长的神色缓和，终于有了插话的机会，“今天…..本来也就是去随便看看，没想到…..”
“没想到？一开始我应该就说过，你们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你一句没想到？非要我替你盖上国旗的时候，你才想的到吗？”陈局长指着沈方瑜的鼻子，“到时候就晚了！”
陈局长的唾沫星子喷了沈方瑜一脸，他小心的擦了擦。
“是是是。”
陈局长也知道是自己太上头了，这才小声了一点，“接下来，你们准备怎么办？”
“突击王海洋等人，不拿到口供，绝不罢休！”沈方瑜站直敬了个礼，说道。
陈局长心累的摆摆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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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过去了，王海洋几人依旧一口咬死，自己根本不知道什么毒/品，更不知道家里的那个格子。
不管柳荆他们怎么问，几人来来回回，就是重复这几句话。
“我不知道。我不清楚。我自己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就是搞点钱花花。”
柳荆再次出来的时候，气的猛拍了几下桌子。
“怎么会有嘴这么硬的人！”
然后，换了乔一月和米雯文二人进去。
一个小时后，依旧毫无结果。
沈方瑜暴躁的不行，但是，他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自己越是需要稳住。任泊忻坐在一旁，还是起身，“我去试试吧。”
沈方瑜犹豫了下，点点头，“不要有压力。”
任泊忻站在窗外，看着里面一脸嘴硬的王海洋，摇摇头，开门进去。
门“咔哒”一声，王海洋抬起头，露出了疲惫带着疑惑的眼神。
任泊忻挥挥手，示意周围的人都出去，然后，拉开桌子后的椅子，一句话不吭的坐了上去，他还随手把借来的烟，丢到了桌面上。
可是，他却一句话都不说，就这么看看监控摄像头，看看自己的手，就是不看王海洋。
王海洋的情绪随着时间的变化，明显的有些焦躁，他死死的盯着任泊忻，可任泊忻还是不看他。
终于，王海洋开口了。
“我说帅哥，你是来陪我的？”
任泊忻没有扭头，斜着眼看了他一眼。
王海洋眯起了眼睛。
任泊忻通过余光注意到，这个王海洋看似放松，实际，他一直在捏自己的手，他的眼里，隐藏着狡猾和凶狠。
还有一丝侥幸。
任泊忻无聊的拿起烟盒，看来看去，实则是在暗中观察王海洋。
“我说帅哥，你要是不抽烟，不如给我抽吧。”王海洋笑嘻嘻的说。
没成想，话音刚落，任泊忻真的把烟盒丢给了他，到了这个份上，王海洋也不在意任泊忻的态度了，他拿出一根烟，又拿出烟盒里面的打火机。
他“啪”地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脸上尽是满意之色。
任泊忻还是不理他，直到王海洋的一支烟抽完。
王海洋或许是抽完了烟，有精神了，他主动和任泊忻攀谈了起来，“我说兄弟，你在想什么？”
“我？”任泊忻笑了笑，说出的话却异常难题，“我在想，你怎么样才能死的不那么难看。”
王海洋的脸色瞬间变了，“死罪我认了，不就是吃枪子儿吗？怕什么难看。”
任泊忻闻言，笑得更大声了些，“吃枪子儿？这都便宜你了，我恐怕…..你活不到吃枪子儿的时候了。”
“你什么意思！”王海洋厉声问道。眼里可见的慌张。
“你自己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吗？”任泊忻反问他。眼睛里都是戏谑，“好好地计划，被你们搞成了这样，你的老板得不偿失，你觉得…..你还能活多久？”
王海洋的面色苍白，脱口而出，“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吗？”任泊忻终于坐正了身体，他盯着王海洋，“因为，我见到来【处理】你的人了。”
他往后靠了些，神色十分轻松自若。
“你猜，你是能活到法院审判你的时候？还是能活到…..移交到监狱的时候？或者是…..你连明天的太阳，都不一定能见得到呢。”
任泊忻的面上微笑着，但是说出的话，却让王海洋的脸，一点点的苍白下来。
“不会的！不可能！”王海洋尖叫道。
任泊忻猛地一拍桌子，“哦？是吗？你难道不了解他们吗？你没设想过，自己的悲惨下场吗？”
“我…..”王海洋张张嘴，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其实，他自己的心里是最清楚的，这些人的手段有多狠毒，有多么不留余地，他心里再清楚不过。
但是，背叛的后果，自己也承担不起。
王海洋为难的要命，他咬着牙。
“算了。”任泊忻起身，作势就要走。“看来，你是想试试。”
“我不是！”王海洋挣扎着，手铐碰撞着，哐哐作响。
任泊忻双手插在口袋里，走近，看着他，“可是，我想让你试试。”
他的声音很低，还带着些威胁的意味。王海洋试图拉住他，奈何自己的手被钳制着。
“审判者！他说，他是审判者！”王海洋终于大叫出声。脸上的恐慌再也遮掩不住，“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任泊忻看了看他，不再说话，走出审讯室。
沈方瑜就在门外，此时见到任泊忻出来，朝他竖起大拇指。
任泊忻笑了笑，“你对于【审判者】这个称呼，有什么看法吗？”
“暂时还没有，”沈方瑜摇摇头，“太抽象了。最大的可能就是，他觉得自己是正义的使者，可以超脱法律之外，去审判那些，他认为有罪恶的人。”
任泊忻沉吟片刻，“方瑜，如果他们的思路，是你说的这样的话，那最有罪恶的人，不应该是他们自己吗？而且，如果他是从这个方面出发的话，那他的个人主义，一定非常严重，像这样的人，单独作案的可能性最大，那…..那些半路跳出来的帮手，我们该怎么解释？”
沈方瑜皱眉，“那你的想法呢？”
任泊忻心里亦没有明确的答案，“现在…..还不太好下结论，我们知道的情况太少了。”
沈方瑜知道，靠猜是没有用的，还是要多找到些信息才是。
“这些人…..提交公诉吧，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必须要给王非凡一个交代。”任泊忻的语气有些严肃。
“知道。”沈方瑜点点头，有些担心的看向任泊忻，“你快回去休息吧，在这样下去，撑不住的。我们昨晚审犯人还是倒班呢。一人睡了几个小时。”
任泊忻答应下来，“明天我可能有点事，你找我的话直接打电话，没什么大事的话，我就不过来了。”
“行。”沈方瑜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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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泊忻回到车里，有些疲惫的靠在座椅上，他闭上眼，约莫过去十分钟，他重新睁开眼，发动车子离开。
他先回了家，玄武的状态很好，明显是遛过，也吃过东西了，任泊忻拍着玄武的脑袋，“真羡慕你，什么都不用想。”
他盯着玄武盯了一会儿，就这么直接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一个半小时之后，任泊忻醒了过来，他给路稚瑶发消息，【睡醒了吗？】
【刚醒没多久。】
【简单收拾下，出去走走吧。】
【十五分钟。】
任泊忻笑了笑，拨出了一个电话，“清下场。”
然后，他就在门口静静地等着，十五分钟，很准时，路稚瑶推开门。看得出来她化了淡妆，但即便如此，还是掩盖不住她有些悲伤的情绪。
“去哪儿？”路稚瑶问道。
“去看点…..能让心静下来的东西。”任泊忻虚扶着她的腰，按下电梯，“顺便，明天的时间也是我的了，不是说好了，陪你那个朋友去采访慕之吗？”
路稚瑶怔愣了下，才回过神来，“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
“你通知你朋友一声吧，让她明天做好准备。”任泊忻换了辆车，给路稚瑶打开车门。
“好。”
车子不紧不慢地朝前行驶着，轻音乐试图抚平路稚瑶心里的伤痛，街道两旁的路灯已经开了，灯光在车窗上，倒映出了大千世界里的车水马龙。
路稚瑶抬眼看了看正在开车的任泊忻，今天的他，里面穿着一件看似普通的针织毛衣，但，那精致的锁边设计，和无可挑剔的走线，无一不昭示着，这件毛衣不菲的价值。
任泊忻就像是完美的衣架子，无论穿什么，在他身上都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