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偶遇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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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巧节这日的风波,让萧羽苧心里不痛快了好些日子。
第33章重提往事
陆母原本对萧羽苧的解释半信半疑,但是看见她居然敢发这种毒誓,于是也就信了个七八成。
“你这孩子,乱发什么毒誓!”陆母皱眉斥责。
萧羽苧抬眸,眼睛红彤彤地看着陆母,委屈道:“我怕姨母不信我,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解释不清。”
她眨眨眼,泪珠在眼眶里滚来滚,这副娇弱的模样,格外惹人心疼。
“如果能够洗清盗窃的污名,我就算是死也愿意!”
说完,萧羽苧双手捂住脸,嘤嘤嘤哭了起来。
“羽苧!”
“姐姐!”
陆母和陆郢担心喊了一声。
“哎呀,你这孩子,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既然是误会,那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陆母叹气,拿手帕替萧羽苧擦干眼泪。
她不想太为难萧羽苧。
这孩子的父母早早去世,命已经够苦了。
陆母一时心软,原谅了萧羽苧今日的失误。
萧羽苧见到终于糊弄过去,松了一口气。
“谢谢姨母原谅,我还以为姨母抬眼我了,呜呜……”
她抬眸,眼里水光盈盈,好一个让人怜惜的美人儿。
“咱们是一家人,这是什么话,我只希望你以后行事稳重些,别再惹麻烦了。”陆母轻叹,拍了拍她的手背。
“嗯,羽苧谨记姨母教诲。”
陆期月不禁感慨,也难怪萧羽苧这么善于伪装,她确实有伪装的资本。
这张美丽柔弱的皮囊,欺骗了多少人。
有人谁相信,这么美的一个人,却藏了一颗恶毒的心。
陆期月眸子转了转,嘻嘻笑道:“娘娘夸表姐女红很好呢,还给了表姐赏赐,不像我笨笨的都不会女红。”
她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萧羽苧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那个盒子。
里面装的是贤贵妃赏赐给她的木簪子。
赏什么不好,偏偏赏一根木簪子。
这不过是根烂木头罢了!
萧羽苧咬牙,几乎想要将这盒子顺着车窗扔出去。
【这贤贵妃恶心人真有一套,不愧是在宫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老油条!】
萧羽苧脸色冷峻,在心里暗骂贤贵妃。
陆期月勾唇,依旧是嘻嘻笑着。
萧羽苧见了她那张傻乎乎的笑脸就心烦,心里愈发不痛快。
“娘娘赏的东西自然是好的,我会好好保存起来的。”
她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等过几日,让白蔻端来火盆,将这根劳什子烂木头烧了!眼不见心不烦!】
马车终于到达了抚远侯府。
傍晚陆父回来,问今日刺绣比赛如何。
陆母不想让自己丈夫担心,于是轻轻带过。
“羽苧好歹还赢了个第三名,也算不错了。”陆父捋着胡子,呵呵笑着。
“爹,表姐真厉害,不像我,什么都不会。”陆期月依旧一脸无忧无虑的傻笑,啃着碗里的排骨。
陆郢冷哼一声,呛道:“表姐自然厉害了,你整日只会吃,还会什么。”
“阿郢,月月是你姐,就算她现在是孩子的心智,你也要用长幼尊卑的礼仪去待她。”
陆父虎目一瞪,陆郢就不敢嚼舌了。
“月月什么也不会也没事,你永远是爹的宝贝闺女。”
陆父一脸溺爱的笑容,往陆期月碗里夹了一块她最爱的糖醋排骨。
“谢谢爹!爹最好了!”陆期月嘴巴抹了蜜似的,哄得陆父哈哈大笑。
“就会哄爹娘开心,狡猾!”陆郢不甘心地用筷子戳了一下碗里的米饭。
陆期月看见陆郢闷闷不乐的,连忙给他和萧羽苧都夹了一块排骨。
二人一愣,看着碗里的排骨。
【这傻子转性了?待我这么好,不对,这一定不怀好意……】
陆郢暗暗揣测着陆期月的心思,陆期月眨巴一双纯洁眼眸,温柔笑看着他。
那双眼睛,好像世界上最干净的泉水,陆郢忽然心里竖立起的高墙,好像坍塌了一块。
“谁要你的排骨,我自己会夹。”
他嘴上嘟嘟囔囔,说话刻薄,却别扭地咬起陆期月夹给他的排骨。
萧羽苧看见陆郢居然会接受陆期月的示意,有些不甘心。
她花了很多功夫,才成功让陆郢憎恨陆期月,让他们姐弟感情破碎。
怎能让陆期月将这段感情重新修复呢?!
萧羽苧眸子暗光萦绕,又起了挑拨离间的心思。
她笑道:“月月还是这么爱吃这道菜,让我想起我刚入府的时候,因为我夹了她面前的糖醋排骨,还因此生我的气呢!”
重提往事,陆郢想起当时的情景,刚缓和的脸又黑了下来。
那时候,萧羽苧刚入府,陆父陆母不免多关心一些。
陆期月便不高兴了,觉得父亲母亲把爱给了萧羽苧。
晚饭的时候,萧羽苧夹了陆期月最爱吃的糖醋排骨,陆期月借题发挥,将一整盘糖醋排骨全部扣在萧羽苧身上。
浓稠的汤汁还带着温度,粘在萧羽苧的衣裳上,萧羽苧立刻惨叫哭出来。
“这个府里有你没我!”当时陆期月指着她的鼻子这样骂。
而陆郢,也是因为这件事开始讨厌自己的亲姐姐。
想起过去种种,陆郢俊脸黑如玄铁,眸子薄凉狠戾。
他立刻将嘴里没吃完的排骨呸的一声吐了出来,并且抢过萧羽苧碗里的排骨扔在地上。
好像那些排骨有毒似的,让他憎恨厌恶。
“姐姐,别吃这个,我夹鱼肉给你吃。”
说着,陆郢温柔体贴地夹了一大块鱼肉放进萧羽苧碗里。
陆父陆母有些尴尬,显然也想起了当时的情景。
“阿郢,那件事是你姐姐不对,可是也过去这么久了,羽苧都不计较,你计较什么。”陆母皱眉。
“姐姐不计较,那是姐姐脾气好,可我不一样!”陆郢恶狠狠瞪了陆期月一眼。
陆期月拿着筷子的手顿住,心里落空空的。
她抬眸,捕捉到萧羽苧唇角快速闪过的得逞笑意。
她知道,陆郢又着了萧羽苧的道。
可是那件往事,的确是她自己作孽,埋下了让阿郢讨厌她的祸根。
以前的她娇蛮任性,像个被宠坏的孩子。
她做了许多蠢事,可以说是因果循环。
陆期月幽幽叹了口气,心绪复杂。
某日,她支开屋里其他下人,让白蔻弄来一盆炭火。
“小姐,这大热天的,拿炭火来作甚?”白蔻不解。
“烧一些东西。”萧羽苧扯了扯嘴角,面容冰冷。
她走到柜子边上,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
木盒子打开,露出那支寒酸的木簪子。
“贤贵妃赏赐这根烂木头给我,分明是挤兑我,我看了就心情不好。”
萧羽苧随手一抛,木簪子连带盒子掉进了火盆内。
炭火烧得正旺,两个物件不一会儿就烧了起来,噼里啪啦响,化作一捧灰,和炭灰化为一体。
“奴婢知道小姐不喜欢这赏赐,只是,要是哪天贵妃娘娘忽然问起,那可怎么办。”白蔻有些担心。
“不会的,她只不过是一时兴起,不知从哪儿弄来这根寒酸木头挤兑我罢了。”萧羽苧摇摇头冷笑。
她深吸一口气,忽然觉得有些疲惫。
最近也不知怎的,事事不顺。
每次她设计修理陆期月,都会失败告终,并且还要被反噬。
她曾经怀疑过是不是陆期月神志清醒,搞的鬼。
但是不论她怎么试探,陆期月仍是一副整日吃饱不愁,嘻嘻哈哈的傻子样儿。
萧羽苧心想,陆期月应该仍是个傻子。
难道,是老天爷觉得她作恶太多,对她的报应?
“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父亲母亲报仇,给自己挣一条出路,哪里有错了?”
萧羽苧心里百转千回,幽深的眸子如泼墨一样浓郁阴冷。
“小姐,你也别想太多,乞巧节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老爷夫人在天之灵,一定保佑咱们复仇成功的。”白蔻安慰道。
“嗯,一定能成功,到时候,我一定血洗整个抚远侯府,将陆期月那个贱人踩在脚下。”
萧羽苧眸光萦绕,有一些隐晦的情绪在眼里缓缓流转。
她指甲掐进肉里,再次抬眸时,又是一副冰冷阴刻的模样。
另一个院内,陆期月刚换了一身衣裳,准备带着小桃出门。
她费了一番功夫打听到,今日杜戟出席京城最大的一场拍卖会。
自那日杜戟送她回来,二人已有一段时间没见面。
陆期月其实心里一直隐隐不安,她担心杜戟会不会把自己装傻,以及小桃假扮神医的事情说出去。
她信不过杜戟,所以想去探一下杜戟的口风。
这个男人心思敏锐,行事狠戾,对她来说是一个威胁。
“小桃,时候不早了,咱们赶紧走吧!”
“夫人真的同意咱们出门?!”
“我骗母亲说出门想买衣裳,她同意了。”
陆期月带着小桃,还有一个从车夫一起出发。
她们的马车行至闹市的时候,前面忽然有一阵吵闹声,一群人正在围观,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车子被人墙堵住,过不去。
“让让,都给我让让,这是抚远侯府的马车!”车夫皱眉朝人群大喊一声。
但是人们正在看热闹,压根不肯让路。
“算了,我们下车看看吧。”
“小姐,这儿人这么多,别被撞到了!”
陆期月提起裙摆跳下马车,小桃连忙跟着下去。
“小姐、小桃姑娘,你们别走远,一会儿被人群冲散了,小的不好跟夫人交代!”车夫急忙喊了一声。
陆期月眨眨眼,露出一个甜美乖巧的笑容。
“王大哥放心,我们不走远。”
说完,陆期月拉着小桃,挤过一层层人墙,终于见到了里面的景象。
只见一个一身绿袍的公子哥,正让手下的小厮们拦下两个少女。
那公子哥也不知是哪家的少爷,长得歪瓜裂枣,两只绿豆大的小眼睛色眯眯地盯着其中一个少女看。
“小美人,你是初来乍到吧,京城这儿,小爷排得上名号,跟了我保准你能过上好日子。”
为首的少女身穿霞彩千色梅花娇纱裙长相很清秀,但不惹眼,是属于小家碧玉的类型。
这种长相看起来很舒服,娴静柔顺。
男人看了,第一个想法是很好拿捏。
她身边另一个少女,是她的丫鬟。
看见自家小姐被骚扰,丫鬟怒红了脸,指着那公子哥骂道:“登徒子,你可知我家小姐是什么身份?!休得无礼!”
“你又知小爷我是谁吗?我可是户部尚书的儿子!”公子哥下巴一扬,耀武扬威道。
“原来是户部尚书的公子啊。”那位小姐缓缓开口,声音清冽动听。
她笑容清浅,陆期月却看出了隐藏的讽刺。
“如何,知道我的威风了吧?那就从了我,给我当小妾!”公子哥哈哈大笑。
陆期月露出嫌弃的眼神。
她之前听说过,户部尚书老来得子,一家子宠这儿子宠得厉害。
而户部尚书的职位,又是六部里油水最足的一个。
所以什么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他儿子面前,娇惯得这位少爷一身坏毛病。
陆期月觉得少女应该是刚从外地来的,生怕她被欺负,连忙走过去,挡在少女面前。
“不许欺负她!”
“你又是哪根葱?”
公子哥眉头皱起,打量了陆期月一眼。
“滚滚滚,别来坏了小爷的好事!”
“我是抚远侯府的小姐,陆期月!”
公子哥一听,愣了一下,然后露出讽刺的笑容。
“原来是传闻中的那个傻子啊!”
小桃气得要死,卷起袖子怒瞪他。
“我家小姐才不是傻子!”
少女在听到陆期月自报家门后,也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然后眼里有碎芒闪耀。
“原来就是你。”她小声嘟囔了一句。
她拉住陆期月的手,亲切道:“陆小姐不必担心我,一会儿有人来接我。”
陆期月正奇怪,这位少女初来乍到,对京城不了解,怎么会知道她姓什么。
这时候,一群人赶了过来。
他们身上穿着属于太傅府的侍卫服侍,他们走到少女面前行礼。
“小姐,我们来晚了。”
“起来吧,给我把这登徒子先打一顿,再送去户部尚书府。”
“是!”
侍卫们冲上去,对那公子哥拳打脚踢,一顿殴打。
这回,轮到陆期月愣住了。
“你、你是……”
“我是太傅之女,楚易瑶,我母亲身子不好,父亲又公事繁忙,所以我一直和祖母住在故乡老宅那儿。”
楚易瑶掩唇一笑,目光灼灼看着陆期月:“说起来,母亲前些日写信来,在信里提到过陆小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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