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供认,脱案,寻找与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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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供认，脱案，寻找与交谈
“这就是你的供证吗？”坐在审讯室对面警员方顾原实在难以相信这些话是从一个精神正常的人口中说出的，他和坐在身边的同事面面相觑。
“我再问你一遍，这就是你的供证吗？”方顾原拿起了笔，他期望得到的答案不同。
“对，这就是我的说法。”李棘言有些无奈，他已经回答了很多次了，他忍受着他们看待精神病人的眼光说完了事情的全貌，还被中途打断了多次，他无奈地摆摆手。
“唉……”方顾原合上了记录本，双手合十很诚恳地说，“我知道这件事可能有很大的幕后黑手，但是你也没必要编个这么容易让人一眼看穿的故事吧，只要你供出所有，我们警方会保护你的。”
“唉……”李棘言学着方顾原的样子叹了口气，“但是警察同志我说的都是真的……”
“那你是怎么看出那老人不是王归翎的？你又是怎么知道单队长被侵蚀的？还有……”方顾原身边的小同事两眼放光，直直抛出了她的困惑，但是被方顾原紧盯了一眼后，还是闷闷地闭上了嘴。
“啊这啊——”李棘言想了想，“首先，因为被他杀掉的那家伙根本就不是他的孙子，他连自己的孙子都认不出，据我所知，他们王家是有传世项玉的，他这都没看到还认的话，很难不怀疑。其次单队长之事我实在难以解释，但她吐露心声的时候，我就觉得她已经被放大了内心的**了，什么都毫不遮掩地说了……”
“说到这，王炙炎还没找到，要是还不能找到，你就要被刑拘一段时间了。”方顾原站起身，收了收本和笔打算走出门。
“大概快了吧……”李棘言喃喃地说。
忽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了，进来的人一脸紧张地对方顾原耳语了一会儿，只见他的表情忽然大变，他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李棘言后，叹了口气。
“放了他……”
李棘言笑了笑，绅士地举起水杯做了个碰杯的姿势。
“别高兴地太早，你还是嫌疑人，注意你的行踪，我们会时刻追踪你的！”
“我明白——”李棘言心不在焉地回答，方顾原看他也没什么诚意，摆摆手让同事放他走了。
“哦对了！那封信请交给单野，那里面是她的东西。还有……算了……”李棘言走出了审讯室的铁门。
外面的阳光很明媚，微风不燥，阳光正好。
李棘言来不及享受这来之不易的生活，他很清楚只要自己走出了警察局的大门，王家的人就要把他抓去审问了，不过看方顾原的表情，王炙炎大概是被找到了。
果不其然，李棘言心领神会地拐进一条小巷，身前身后就被一群彪形大汉围住了。
“小子，老大要见你……”为首的黑衣人站在李棘言的面前，他的身形完全就像是一座山，把所有的阳光都挡住了。
李棘言自知没有什么说话的份，就被一群人挤进了车里。
就算李棘言只是个小小的司机，他也或多或少地听说过王氏的资产是建立在鲜血上的，据传王归翎吃的就是矿场罹难者的人血馒头，随后又大刀阔斧地进军灰色产业，在那个动荡的年代赚的盆满钵满，不过到晚年之时，又听说他好像是受到点拨了一般，大肆捐财，但是却还是死于非命。而他的儿子王智宇，经历更为魔幻。所透露出的细节少之又少。
“要是你在这里说的话，
就不用难为老大了。”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壮汉抖了抖身上的肌肉，看着李棘言的眼神仿佛一个沙袋一般。
“呃——我想不用了……”李棘言苦笑了一声，虽然那三相一体的家伙承诺会给他能力，但他除了是那扇门的看门人外，其余的都没感觉到与凡人有什么区别。他有些懊恼地捂着头。
李棘言被押下车，他抬头看着高耸云天的大楼，心里却琢磨着如何找到禁忌之女。身旁的壮汉看到他呆呆地表情，还以为他被吓傻了而不敢动了。
“你别太早死了……”刚刚的壮汉还威胁道。
李棘言没看他们一眼就径直走向电梯，满是刀疤脸的家伙啐了口口水，对着按钮就是一阵猛锤，李棘言也只得感叹他的做作。
看着头顶的红光逐渐跳动着，李棘言总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着，那种感觉随着靠近顶层而越发强烈，像是火灼烧他的喉咙一般，他掐着咽喉使劲抑制住那不祥的感觉。
“叮咚——”那毫无情感的语音在狭小的电梯间里回荡着，像是播放着他的死亡宣告版无情。
“还不快出去！”身后的刀疤脸一把提起李棘言，然后像扔垃圾一般丢了出去。
“别弄脏了我的地板！”从那漆黑的座椅上传来深厚的的嗓音，就连那些黑衣大汉听了，都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李棘言看着他们有些滑稽的表情，但自己却没有什么畏惧之意，心想他们之是徒有其表罢了。
那高座上的男人挥了挥手，那些黑衣人就顺势退下了。
“你知道我不想听你跟警察说的那些话，说实话，你还有块墓地。”他敲了敲红木桌子，那鲜红的内漆就让李棘言怀疑那些传闻的真实性了。
“呃，确实有人想要谋害少爷……”李棘言顿了顿，奈何王智宇背对着他，他没办法看看王智宇的脸色。
王智宇沉吟了一会，手指不断敲打着扶手发出当当的声响。
“你说……”王智宇的声音显然有些嗔怒。
“那天我开车之前，就好像被人迷昏了，醒来的时候被少爷催着，我也没怎么在意就赶去少爷那了，之后少爷搭了两个女的，途中又忽然发怒把她们丢在路上，开到一半少爷就有些神经兮兮地抢方向盘，，再然后就…就坠崖了……”李棘言装作无辜的摊开手，他看着前面的座椅一动也不动，就知道那老狐狸不好上钩。
“啊！我记得少爷是看到一张0字卡牌才忽然精神紧张的！”李棘言又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一拍脑袋，这演技他自己都感叹不已。
“轰——”王智宇狠狠地一拍桌子，肉眼可见的细痕从他的掌间蔓延开来。“那群老东西！”
李棘言微微一惊，没想到这年过半百的老家伙还有这样的力量，怪不得有胆量让那群黑衣人出去。
“还有什么吗？”王智宇压低喉咙对着李棘言说，他缓缓地装过身，脸上尽是愤怒的神色。
李棘言看了一眼王智宇，那样样貌就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记忆力，倒不是他有多俊美之类的，恰恰相反，那是一张极其苍老的脸庞，不说都觉得那是一个耄耋老头，像是千层饼一般的褶皱脸皮，浑浊而又虚茫的双眼，只有那一口牙在他的脸上才是这个年纪该有的。
他柱起拐杖，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攥紧的掌心滴下鲜红的血液，那敲击地板的声音更显得气氛的可怕。
李棘言忽然屏息，他看着那原本在地上血珠，忽然渐渐渗入透明的地砖中消失了，或者说他看到了一个长舌的阴白小鬼香甜地舔舐着从他手中滴落的血。那长舌小鬼好像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它停下了那让人生厌的舌头，满是眼白的眼珠子骨碌地转着盯着李棘言。不知为何，李棘言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那种灼烧的感觉忽然又在喉咙爆出，他苍白着脸，豆大的汗珠从面颊上滚落。
王智宇也感到了一些异样，他看着面色惨白的李棘言，又看了看自己的脚下。
“你怎么回事？”他的目光逐渐犀利起来，投来的眼色像是两道利剑射穿了他的身体。
李棘言感到大事不妙，就在他燃烧脑子找理由时，门忽然被推开了。
“父亲！”从门后传来恼怒的嗔声，听声音应该就是那不常露面的他的女儿。李棘言没心情去端详她的外貌，只能在心里感谢她及时出现。
“父亲，听说老哥找到了！”她蹬着一双高跟靴小跑了过来，看到她，王智宇脸上的皱纹都像一朵花似的绽放。
“咳！你就关心你那没用的小子，不关心关心我？”
“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都关心啊！”她有些着急地说，看来她根本就不知道她的亲人究竟如何，她被王智宇保护得很好。
“你先下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王智宇咳嗽了一声，便把李棘言叫了出去。
李棘言咬着下唇，尽力让自己的样子不那么奇怪，但是那长舌小鬼似乎不想放过他，它飞速地爬向李棘言，它伸出那细长的舌头攀住李棘言的右腿，顽皮地像拔河一般拽着。
王智宇忽然用力一踏地，那小鬼就带着一丝幽怨的眼神被震落了下去。
然而李棘言本来就很虚弱，接触到了那小鬼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尽管他还想坚持到走出门后再倒下，但是身体还是不受控制的瘫软了下去。
“你没事吧？”李棘言只觉得面前有着少女的沁香，他慢慢地睁开眼，第一眼就看到一对担忧的双目，以及他身后强忍愤怒的王智宇了。
“我没事没事了……”李棘言赶忙推开她，但是中心不稳，又倒在了她的脚前。
“啊！你没事……”李棘言最后只觉得自己又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