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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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市某处，韩旭施施然地回到了寄身地，虽然此行暴露了自己躲藏于嘉市的事实，但并非没有收获。
对于韩旭来说，既然水神教将自己在嘉市的事情说了出去，那就相当于自己暴露了，尽管水神教整天放假消息，像一个精神病似的，弄得其他势力不太相信他们。
韩旭拿出一张白纸，白纸上写着林双双三个字，这是他之前费劲写下的内容。
他陷入思考：林双双是林家的天才人物之一，4年前就是网级，年轻有天赋，实力也不容小觑，再加上林家的底蕴，十分难缠。
不过，就算林双双再难缠又如何，他的目标又不是林双双。
更何况，这四年来，他并不是光养伤和研究，他还布置了许多后手，只需要一些小手段，林家就不会将注意力放在嘉市，而一个初出茅庐的林双双，破坏不了他的计划，倒是水神教隐隐要成为眼中钉。
虽说事情不会这么巧，他刚好发动计划，水神教就来破坏他的事情，但水神教就是一群精神病，已经无缘无故地放出他在嘉市的消息，谁知道他们是在耍阴谋诡计还是在发病，如果忽略他们，他很有可能会吃亏。
“安安稳稳地度过了这四年，临到这一个月就会发生意外？——不可能，我不信！”韩旭低声说道，忍不住嘲讽地笑了出来。
他在林双双的名字上打了一个叉，然后拿出另外一张白纸，正准备低头看时，猛地扭头，目光穿过黑暗，看到了某处。
橘黄的灯光下，他的脸庞苍白，伤疤遍布，一道道，像是棋盘；眼神漆黑而深邃，此刻却带着疑惑。
“姜小白的吞噬之理，这是为什么？”
韩旭看过完整的吞噬之理，有所领悟，但更加警惕，这个世界上或许有那么几个不求回报无私奉献的好人，但能够坐到象牙领袖的人绝对不是一个好人。
能够帮助吞噬类能力者突破到魂级的强大功法，又是姜小白创造、修炼的功法，姜小白竟然大量印制，免费送人，要说这其中没有阴谋，韩旭是不会相信的。
吞噬之理虽然免费，但并不是一个初学者能够接触到的，这显然是林双双做的。
韩旭阴狠又自负地笑了起来，不管林双双想做什么，他的计划一定会成功。
这是既定的命运，也是公平的交易。
嘉市特殊事务处理所基地，明亮的走廊深处，隐隐约约可以听到某个震惊的男声，声音尖锐，却又有些沙哑，很是奇特。
叶甄面对墙壁，坐在床头，低着脑袋，嘴唇在颤抖，阴影之下的眼睛中满是震惊。
他几乎将眼睛装进书里，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认真读书的人，但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眼睛睁得大大的，睫毛触到书纸，变得弯曲，少数几根调皮的睫毛往他眼睛钻去。
“竟然还可以这样，竟然还可以这样！”叶甄喃喃道。
这本书上的内容印证了某些猜测，不过却颠覆了他对于能力的认识，他之前的想法简直就是耍猴，耍小把戏，上不了台面。
“如果这本书是瞎编的，那——不对，这么厉害的书怎么可能是瞎编的？！”
作为经历过知识大爆炸、套路反套路、世界观崩塌又重塑的人，他怎么可能无法判断出一本书的价值。
也许吞噬之理存在某种缺陷，所记载的知识不全面，隐藏了致命弱点，但提供的思路却极有可能是完全正确的，而且，通过这本功法，
他将过去与现在的知识连在了一起。
能力就是污染，白光保护人，抵御污染却不驱逐污染，从而达到将污染变成能力的目的，而能力者的进阶实质上就是强化污染，但这种强化不会破坏污染与白光的平衡。
所谓的图案与图画，就是为了平衡，以免污染突破白光。
“太厉害了，尽管不知道白光是如何产生的，但第一个这样做的人绝对是绝世天才，竟然能够做到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叶甄闭上眼睛，倒在被褥里，咧开嘴巴，无声地笑起来。
“吞噬的原理是通道与空间，突破的方向是消化与转化，资深者是消化，网级是转化，弄清楚这个后，只需要将通道与空间拆分开来，就可以不遵守复制印记形成图案的规则，创造自己想要的图案而不破坏平衡。”
他身上的图案是喙，来源于噬神鸟，印记十分简单，想要解剖图案，确定哪部分是吞噬通道、哪部分是吞噬空间并不难，唯一的难度在于剥离将印记力量转化为实体的“理”。
按照姜小白的说法，由于污染生物种类繁多，力量千奇百怪，能力又十分契合身体，这导致污染接触到人之后会发生十分奇怪的变化，印记带有污染生物的特点，但也仅限于此，无数印记的叠加会让能力者朝着污染生物靠近，然后变成一个四不像的怪物。
污染生物的力量已经是五花八门，能力者又缺乏污染生物的身体，印记又会发生奇奇怪怪的变化，这导致了能力或许有相似的，但印记都是独一无二的。但姜小白认为有一些东西不依赖于身体与印记，不依赖于某种特有力量，是完全独立的，可以被任何能力者掌握，甚至可以被普通人掌握。
尽管姜小白没有在吞噬之理中写明能够被普通人掌握的东西，但他却将吞噬这种力量解剖开，将之变成一种种材料，摆在桌子上，让人观摩、把玩。
吞噬之喙大体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吞噬通道，一部分是吞噬空间，而吞噬之“理”穿插其中，将这两部分连接起来，还起到了将印记变成实体的作用，除此之外，印记中还存在一部分无用的累赘。
想要解剖印记并不容易，第一步是精确地区分各部分和理，然后尝试掌握理的力量，再改造印记，将之改造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这样以来，吞噬之喙的进化就不再依赖于印记的复刻，而是能力者的构建，不过，这并非十全十美。
不用说掌控理的困难与改造印记的危险，在印记失去了原本的样子后，污染与白光的平衡也会失去参照物，被污染的可能性大大增加，而且，印记完全解放后，依赖于能力者的构建，而能力者大多是依靠想象力进行构建，构架后的力量是否强大是一个未知数，如果不尽如人意，还要重新拆分，再次构建。
尽管存在许多困难，还可能存在隐患，但叶甄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再想想……
对于能力者来说，这是一件决定未来人生的大事，必须慎重考虑，容不得半点疏忽。
当然，叶甄还未看完吞噬之理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他之前盯着姜小白描述的“理”入了迷，眼睛移不开，无法自制。
那是一个十分简单的图案，有一个马马虎虎的圆，靠着多余的线条勉强闭合，还有几条曲线，但却一下子吸引住了叶甄，令他震惊，令他痴狂。
令人痴狂的，除了宝藏外，还有**、赌等等，这些东西都能极大程度地刺激人的神经，给人难以自制的快乐，而且还难以区分，将人迷得团团转。
不完美的生命对于完美有种莫名其妙的偏执，要么想方设法追求，得到，要么千方百计地毁掉。
如果吞噬之理指出的方向是更加完美的，那他无论如何也要走上这条路，去看看路上的风景。
更何况，也许这条路的尽头存在姜小白所说的希望。
能力者已经如此艰难，命途多舛，能力者就不要欺骗能力者，对吧？
叶甄想起林双双，在他打算先收下吞噬之理再找个地方丢掉的时候，她说这是姜小白所创造的功法，一下子就击中了他的死穴，让他情不自禁想办法将吞噬之理藏起来。
“如果能够与那个女人再见一次，也许有办法知道更多的事情。”
按照一般规律，无缘无故从天而降的神秘又强大的功法都是陷阱，但大部分人都顶不住陷阱内的诱饵的诱惑，心怀侥幸，抱着“时来运转、这是独属于自己的机缘”的想法心甘情愿地跳进去。
叶甄自然懂这个道理，但翻完这本书后，越来越觉得这本书太香了，他难以抗拒。
吞噬之理中记载了理的样子，也记载了几种强大的图画，记载了许多可行性的道路，这些都可以称为功法，如果存在隐患，大概率就在其中。
叶甄不打算学习姜小白的功法，但他想学习其中的道理，不过，这难免要借鉴到理的样子，说不定还要借鉴到构建的思路，这些事情让他犹豫不决。
思索片刻，叶甄决定学吞噬之理，但是，怎么学，学多少，如何改造，这些都是大事，需要认真思索，而思索，需要时间，一个人独处的时间。
叶甄想到苏馥楠，那个迷人的妖精，也是要人命的妖精，不禁感到头疼。
学姐虽好，但要节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