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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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花町。
现在房间里的气氛很严肃。
非常的严肃。
作为一对一当中的那个孤独的一———缇古不由自主的看了眼门。
工藤新一：“我们进来之前有锁门。”
江户川乱步：“而且还把窗户也关了。”
缇古：“……你们不是在抓卧底吗？”
两位侦探对视一眼, 异口同声：“抓的就是你呀！”
“背叛了侦探小分队的叛徒！”江户川乱步控诉，“居然还和国木田告状！”
工藤新一点头附和。
他刚才都被国木田老师质问了，假期接到老师打来的电话简直太可怕了好吗！
缇古：“我…”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 就被打断了施法，名侦探直接开始掰手指算账了。
“放鸽子、告状…”
“停停停！”她是真的怕了, “先说好啊，我不去看牙医, 我正常的很。”
江户川乱步掰手指的动作顿了顿, 语气有些微妙：“为什么全世界都知道我要去看牙医，但是唯独我不知道？”
他直接把怀疑的眼神看向了在沙发上瘫成猫饼的蓝发少女。
缇古若无其事的移开眼，不和他对视。
看她干什么？她是无辜的。
这是武侦社长的请求诶！
而且———“有没有一种可能, 不是你不知道, 是你不想接受这个残忍的现实。”
“毕竟堂堂名侦探居然会怕牙、”
江户川乱步超大声的压过了她的毁谤：“我没有！”
工藤新一熟练的抬起手, 捂住了眼睛就当看不见打起来的两只猫猫。
哈，这种场景，他见惯了（？）。
名侦探和奇怪少女的滤镜碎了一地, 这哪里是成年人, 分明就是幼儿园的两个小朋友。
他才是三个人里面唯一可靠的那个（未成年）。
工藤新一透过手指缝隙看见, 从外面拉了锁的门打开了。
尾崎红叶和国木田独步走进来, 看清客厅里的场景后, 同时陷入了沉默。
工藤新一合上手指缝隙，深沉的想着：出现了，幼儿园小朋友的家长们。
显然两只打架的猫猫也发现了。
缇古抓住他爪子, 瞳孔地震：“你居然想让我去加班？！”
江户川乱步也睁大了眼睛：“你居然让国木田直接来抓我？”
————难怪她/他不急着离开这！
两人心里懊恼同步。
早知道……
国木田独步看了一眼装死的工藤新一。
少年侦探认命的叹了口气：“江户川哥哥, 我们走吧。”
江户川乱步：“……”
他好想跑啊。
“他想跑，快抓唔唔！”
话都没说完的缇古被尾崎红叶捂住嘴，半拖半抱的揪走了。
最终去破案的, 只有工藤新一一个人。
小福尔摩斯先生狂喜。
……
被迫去加班的缇古来到分部基地就熟练地找到了自己在一楼的办公室，进去就开始转椅子玩。
她办公室的门完全没关，窗户也大大咧咧的敞开，路过的黑手党成员们习以为常。
森鸥外打来视频电话时还愣了一下。
下一秒就看见她停下来，开始控诉他的过分行为。
“森医生好过分，刚才都不提醒我！”
森鸥外语气无辜：“缇古酱在说什么？”
他真的、一点都不知情，嗯。
然而，缇古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她直接嘁了一声：“森医生还不承认。”
“缇古酱，或许你可以稍微收敛一点怨念的表情？”
电脑屏幕里的森鸥外双手撑着下巴。
坐在椅子上的缇古脚一蹬，转椅直接扭了过去，给他留下一个椅背。
她有些不满：“算了，你把我带到这里来肯定有事儿要问我，怎么了？”
森鸥外撑着脸，紫红的眸子变暗了许多：“缇古酱，你对异能怎么看呢？”
背对着他的蓝发少女微微沉吟，看来太宰治送出去的情报到他手里了啊。
———横滨警署里还有港口的人。
纤细的手肘撑在扶把上，她托着脸颊漫不经心的回答他：“森医生，我对异能没什么好奇心呢。”
对她来说，异能和其他武器没有区别。
都是需要「安全装置」的存在。
比如说控制核武器的钥匙、按钮。
比如说控制异能的药剂、抑制器。
森鸥外沉思：好像到现在她都没有使用过异能。
尾崎红叶的监控报告中说：「哪怕是在凶杀案现场被凶手当作人质攻击，缇古也没有使用过异能，而是直接用心理话术击毁了他的精神世界，提前得到江户川乱步通知过来的警部在凶手自杀前逮捕归案。」
看到这一段的时候，森鸥外甚至都有些庆幸还好梶井基次郎没真的撞到她手里。
不然得到的消息可能就变成了连环炸弹犯自杀。
———所以，缇古酱的异能，会是什么呢？
缇古：“森医生，你不会无缘无故问我这种问题的……是横滨出现了什么异能者吗？不对、”
她停顿了一下，作出回忆的状态，语气沉凝了许多：“不是异能者，是普通人？”
「侦探小姐」快速的整合了传到东京里世界的信息，抓住重要的情报：“擂钵街的白蓝色火焰，应该不是异能造成的…而是燃烧的化学药剂吧。”
“看来那个神秘组织有科研成员出现在横滨了。”
上一次难得体验到失败的「侦探小姐」把椅子转过来，鼓起脸不高兴：“森医生！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
还什么都没说的森鸥外感叹了一下她的聪明，然后快速跟上她的思维：“当然。”
只是他还会加上一个太宰治作为保险。
看出森鸥外想法的缇古并不在意，做足了符合「侦探小姐」胜负欲的那一面表演：“森医生，这次我可不会输。”
不管是「侦探小姐」，还是「会长大人」，都不会输。
森鸥外唇边勾起微笑：“缇古酱，我拭目以待。”
停顿了一下，他又露出有些苦恼的表情：“可是最近东京分部的事情真的很多……”
又开始在椅子上转圈圈的蓝发少女懒洋洋的拉长了声音：“我是柔弱的病人————”才不是你的社畜下属。
想着那个在研究员实验室里一边花式死亡，一边还要还兢兢业业套情报送到港口去的太宰治，她就忍不住怜爱一秒。
他是不是被森鸥外pua了啊？
实验室里刚醒过来的太宰治突然恶寒了一下。
森鸥外一点都没有被拒绝的尴尬，微笑着说：“缇古酱回横滨的时候，我会叫中也君去接你的。”
吱———
突然停下的椅子拉出刺耳的声音，缇古难得迟疑：“可以换一个人吗？”
有一说一，她其实不想再体验低空飞行的感觉了。
森鸥外微微挑眉，又补充了一句：“之前缇古酱送过来的蛋糕盲盒，我给中也君了呢。”
这语气，怎么听怎么不怀好意。
哪个？
不会是……
“啊，就是那个鲱鱼的。”披着红围巾的黑手党首领露出虚伪的后怕表情，“差一点点，去洗胃的就是我了呢。”
“不得不说，缇古酱的甜点真的是创意十足呢～”
森鸥外表示真的是第一次见。
缇古：“……”
卡在喉咙里的千言万语最后都化成一句———
对不起，中原中也。
挂断了视频通话后，蓝发少女继续在椅子上转圈。
研究员的实验进入收尾阶段。
双子那边，也该开始了。
茫茫无际的大海上，船舶的影子看起来格外的渺小。
坐在椅子上的幼小女童摆弄着手上的钟表，手指转动着静止的指针。
和正常的时间流逝相比，分毫不差。
费奥多尔若无其事的收回看着她手指动作的眼神，语气轻柔：“怎么了？”
嘀嗒、嘀嗒。
黑双子微微低着头：“费佳为什么不带我一起出去玩呢？”
难以忽视的钟表时针转动的声音不断从她手下发出来，活泼的童声上扬，细微的拉扯着他敏感的神经。
“是吗？”
费奥多尔面不改色的伸出手，把落在地上的钟表零件捡起来，两块金属碎片放在一起，划拉出声。
“————”
刺耳的声音压过了时针转动的声音。
红色丝带后的睫毛颤了颤，小缇古摆弄着时针的手指顿住。
好过分…
重新抓回主动权的费奥多尔从她手中把拆坏掉的钟表拿出来，很快就把它给复原了。
哒。
时钟摆件放在了监听器旁边。
“走吧，我现在带你出去玩。”
黑双子有些可惜的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还是要我们一起配合更好～」
「白双子：他一定会出手的。」作为情报贩子的魔人，最不缺的就是好奇心。
到时候，就是属于小缇古的时间了。
小棉花精从椅子上跳下来，绑在脸上的红色丝带晃了晃。
她伸出手抓住他绒皮披风的一角，仰起头毫不吝啬的送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费佳真好～最喜欢费佳啦～”
被她抓住披风的毛毡帽少年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探究。
一大一小离开了房间后直接去了下面的甲板。
黄昏时分，站在甲板边缘往下看，跃出水面的海豚抱着橘红色的日光回归大海。
黑双子听见了甲板上人群热闹的声音，这里是属于船员以及一些走私的底层人员们的狂欢时刻。
筹码与骰子相撞的声音不停入耳，隐约还有飞镖扎进木质靶盘的声音。
混乱的，适合试探的环境。
然而小缇古的表现是———扭头就把自己裹进了旁边厚重的披风里。
酒精和烟草的气息熏得鼻子都快失去嗅觉了。
费奥多尔低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披风里突然多出来的一个小棉花精。
清脆的童声透过厚重布料传出来时变得闷闷的：“费佳，这里好吵。”
毛毡帽少年抓着她裙子后腰上的蝴蝶结，直接把她从披风里揪出来。
小棉花精小小的一只毫无反抗能力，有些茫然的抓了抓空掉的手。
她仰起头准确的找到他的方向，头顶翘起的呆毛充分的表达了疑惑：“？”
费奥多尔伸手戳了戳翘起来的呆毛：“大家在玩游戏，双子不想去看看吗？”
“他们不会拒绝你的。”
黑双子侧耳听了一下，然后扯着披风把人往一个方向走。
“那我们一起去玩吧～”
费奥多尔漫不经心的抬眸瞥了一眼，葡萄红的眸子里映出———船员拿着左/轮/手/枪对准自己脑袋开枪的画面。
……俄罗斯转盘吗？
穿着蓬松公主裙的幼小女童和看起来病弱的毛毡帽少年完美的融入了人群。
小缇古想起了什么，在自己后腰的蝴蝶结上摸了摸，然后抓着他刚放上去的监听器，贴在嘴边当传话筒。
她小声嘀咕：“我们不会要在这里排队吧？”
费奥多尔：“……不需要排队，直接往前面走就好。”
这个监听器放上去有五分钟吗？
很快两个人就走到了荷官面前。
“大叔，我也想玩这个～”
他看着黑双子活泼的开始和荷官交流，陷入沉思。
这里的船员们都来自世界各地，刚才穿过人群时她所说的语言不止英语一种语言。
她没有对任何一个语言表现出熟悉感，却能准确的理解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的意思并给出相应的回应。
———没有语言不通的问题，却完全看不出她来自于哪里。
原本想要拒绝小缇古的荷官在看见她身后的人时愣了愣，紧接着露出标准的笑容：“好的，可爱的小姑娘～”
得到允许后，她提起裙角踩着板凳站上了筹码桌。
接过荷官递过来的左/轮/手/枪开始啪嗒啪嗒的装子弹。
弹匣一共可以装六颗子弹。
黑双子装满了四颗。
小棉花精笑容灿烂的对毛毡帽少年说：“费佳～我们一起玩呀～”
费奥多尔微微挑眉，紫红色的眸子染上细微的笑意：“好。”
就像是抽奖转盘一样，左/轮/手/枪的弹匣转动了几圈。
把生命放在里面抽奖，疯狂又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那种濒死时又被幸运女神眷顾，存活下来仿佛被世界选中的感觉让人无比的痴迷。
不管是为了金钱，还是为了精神上的快感。
俄罗斯转盘总是吸引着大量的人前仆后继的涌上来。
转动的弹匣停下。
该抽奖了。
小缇古歪头，有些好奇的问：“我们谁先来呢？”
费奥多尔轻笑：“双子不是已经期待了很久吗？”
“那就我先啦～”
黑双子的手看起来娇嫩脆弱，却稳稳的握住了比她两只手都大的枪。
把漆黑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心脏位置。
半机械体，人类的心脏。
是会流血、会疼痛，活在交界处的小孩子。
但在这一刻———双子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灿烂，她们甚至都快笑出声了。
哒、哒。
小缇古连续扣下两次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