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离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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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活着吗？
我在全身轻飘飘的感觉中醒来。
全身好像浸没在西伯利亚的寒冷溪流中，好像血管中都是南极解冻的深层冰水一般，疼痛感在冰冷中显得微弱而习惯。
四周一片白，明亮的光线阻碍了我对边棱的构建，我花了一阵才慢慢看清周围的环境。
我感到身体轻盈，有力气却使出来毫无意义。
我在听到遥远得到处回响的人声时变得清醒而真实起来，却很快又昏迷了过去。
等我醒来时，我已经回到了放置室，但是是和之前不同的，更加大和开阔的一间。
我打量着自己身体，并没有明显可见的伤痕，全身还有一种酒精消毒般实验室处理过的味道，身上崭新的实验服褶皱还没被压掉。
之前在身体里的那股寒流现在感觉不到了，但是好像还能在身体边缘触电般地感到一丝寒意转瞬即逝。
发生了什么？我被救活了？
我想起之前我受到的伤，想到我在逃离联安市之后被囚禁时受到的对待，然后被治愈。
我想起普卡那和我说过的，高温会高度解析smh的活性，低温会抑制并转导smh活性。
我知道他们通过这种常规的方法来治疗我，就像之前我的smh能力被隐藏时一样，或许，我可以和之前一样，慢慢等待着，等待着一步错误的诱导，让smh活性慢慢激活。
但是……这次真的……做的到吗？
或者，在一切还来得及之前……
之后没多久，两个年轻的科学家来看望我的情况，他们说我现在身体恢复得不错，年长的那个科学家对年幼些的那个说着什么，好像在感慨smh力量的神奇之处。
但是接下来他们的实验并没有任何进展，他们只是发现smh能力加速我的治愈，但是这和普通人身上发生的一模一样，除了让我的smh沉睡能量扫描解析中，微微增加了隐性波动轨迹峰值，但这是毫无意义的，因为smh处于未激活状态这种反应甚至可能是自然变动。
研究使他们变得很受挫，那个年轻些的助手受到了训斥，但是很虚心地在请教着，说明自己的观点。
闲暇之余他还和我聊着关于smh的知识，但是浅尝辄止。
我心里有些矛盾，明明他们都是为了利益出卖灵魂的魔鬼，为何失去了人性还能显得如此轻松，好像一个充满慈悲心怀的人？
在我忍不住尝试了这个答案以后，我在他躲闪着年长实验者的间隙得到了解释。
我受到重伤后，那些士兵被送离了那里，而他们这些研究人员并不属于这里，只是被委派而来进行最新的smh研究，他激动但是平缓地告诉我，他们的研究一旦成功，可能会拯救上千万人，让世界医学突破到新的层次。
“但是你们的所作所为真的有人性吗？”
他愣了愣，突然很抱歉地说着：“对不起，我真的感到很难过，我们一开始不知道你身上发生的事情，我们以为你只是一个被政府临时看管的smh能力者，让我们进行一些不伤害你的研究，我们只是想从科学的层面去造福更多人，也同样不会在个人层面伤害你，我不像他们，我知道是为了让世界得到新的科学的福祉……”
“不过很对不起，政府应该现在还不敢让你们曝光，但是相信我，他们绝不会再对你们做过分的事情，我们实验组虽然一开始就被告知有保密协议，但是你受到任何非人道对待的话，我们一定会让全社会知道，为你讨回公道的。”
我不知道怎么回复这个热心的科研工作者，他有良知，有正确的价值观和理智的思想，但是他完全不知道幕后真正发生的事情，也并不清楚我到底遭遇过什么。
不过西略能够请到这样的，完全不知道他的黑暗和疯狂的正经工作者，真的让我感到极度的奇怪，甚至诡异。
或者，西略只是在对于我的复仇上表现出那么的变态和残忍，而他在正常的人生里还是一个和我们都一样的普通人。
对待cje公司，联合其他smh能力者……这不是很像我吗？
一时间，我感到世界观好像有了些倒置产生的反转，不至于崩塌，却让我有些头晕目眩。
我要对付的……到底是什么敌人？
不，即使如此，他对茉茉薇和茉词的所作所为，我都注定要他以命相抵，cje公司的复仇，才是长远的目标，眼前的问题，还是应该逃出这里才对。
那个科学家的理性和良知让我感觉到一丝的温暖，虽然他们实验一直处于毫无进展中。
直到有一次，我无意间和他提到了一切在卡萨区逃离时和之后发生的事情。
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表情惊讶地像发现了新的反常规理论。
我突然明白了我发现了什么，一个可能转瞬即逝的机会。
我拦住了想去和他导师分享的强烈意愿，告诉他那样只会延误实验进度，他可以先继续往下做着。
就这样，根据我的描述和他的理论，虽然我听不懂，但是我提供的那些我看起没有太大影响的事件都不断印证，并推动着他的理论猜想进一步发展着，我们推算着smh激活的各种条件和可能性，最终他激动地得到了最终答案。
他明白了我的意思，躲开了他的导师和同事，小心谨慎地对我使用着试剂，不断关心着我有没有不良反应的样子，甚至让我感到他是如此的关心我。
也即是如此戏剧性的，我感受到了和之前一样，一丝小火苗在smh的能量海中被激活，没过多久，全身的smh能力得到全能性的活化，我真的变回了从前的那个我。
我感谢他的同时，说出了自己要杀出这里的想法。
他劝住了我，告诉我，这里是有好人的，至少他们研究小组，都不是我想象中那种可怕的恶人，而那些雇佣军，才是我和他们公认的敌人。
他和我提到，因为雇佣军的记录缘故，为了不引起注意，主办方他们才选择了这只边境地区臭名昭著的雇佣军团，大部分都有犯罪记录，但是他们的条件复杂也有独特的优点，不被政府所注目，而且甚至某种程度上更加安全。
他说他会劝说他们科研组离开这里，之后我就可以自由发挥了，去好好教训他们一下。
他为了掩护我，篡改了测试的数据，多次冒着危险巧妙挡住了想亲自观察的导师，最终导致他们实验毫无结果而放弃。
临行时，他偷偷找到我，告诉我，他不会把研究结果发表，他会保留到那个smh的一切神秘都被揭开的一天，再向世界展现曾经的一角发生了什么。他处理了所有的影像和数据资料，我不需要担心发生的事情。
“李，你要相信，世界上会有好人的，就像世界上会有坏人一样。这里的有些人确实该死，但那些简单的工作和后勤人员，他们真的是普普通通的正常人，甚至完全不知道我们发生了什么，请一定不要误伤他们，答应我，就当我为你做的一切的回报，好吗？”
“好的，我答应你。”
但是，我现在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对于我更加重要的事情。
我一定要去做的事情。
我和他讨论得最多，最看重的问题。
用我激活的全效量smh能量为代价……救活茉茉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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