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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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高考前两天
今天我们已经离开学校了，昨天我们就已经收拾完了考场，搬桌椅，贴考试条码，打扫卫生，我和王，卜都是属于第一大组进行打扫布置高考考场，下次中考考场布置就是剩下的其他人了。我们在浮躁和短暂中度过了这半天。
尚属于后一组他已经提前离开了，他说他会继续跟进对复制者小队的追查同时和茉词保持联系，但是茉词并不太习惯和他保持联系，尚也是费尽心思去保护她，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我。
姐姐已经到家了，很快就是检验她高中三年学业的时间了，她脸上有一种不同于紧张的高兴和自豪，以及对未来的展望和兴奋。我鼓励了姐姐几句，希望她能发挥得很好。
她跟我攀谈起高中即将成为记忆的一切，好像一切是如此之快，在我们刚刚懂得珍惜时就残忍地离我们而去。
但是，我们的人生并不能永远停留在一个阶段，总会去忘掉一些事，去认识新的人，听着姐姐自我的解读，我却感到更多的感伤。
我的人生一个分水岭也很快就要到来了。中考进入哪个学校也都会让我改写剩下的人生轨迹。
而就是在这种对短期未来的紧张期待中，我忘掉了一些其他让我忧愁的事情，好像瞬间我不再是一个smh能力者，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将要中考的无知少年，心里有对未来的简单憧憬，对友情和爱情的纠结和不舍。
下午我们陪姐姐出去沿着河边散步，去超市购买需要的物品，平时有些节俭的父母也不让我们有什么犹豫，尽量满足着我们的要求，我们很高兴和幸福地感受着和谐的这一切。
晚上，姐姐就像一个星期前一样开始早早入睡，调整生物钟，为了在高考发挥最大潜能，方方面面都尽量做到最好。我没有得到机会再外出，还是明天再去和普卡那聊聊吧。
第二天早上，我以晨练为由早早起来，但是感觉普卡那可能起不来那么早，茉词也一样吧，但是我还是沿着河边的郊区小路来到了秘密基地。
六月的阳光洒下，阴凉中的木屋后印着阳光照射不到的阴影，湖水和往常一样寂静。厌恶类外激素的湖面晨雾随着温度升高逐渐不可见了，显得更加自然幽深起来。
有些惊讶，普卡那确实醒着，只是有些乏力，可能是最近熬夜比较多的缘故。尚也意外地联系到了，他倒是精力充沛，很快就到了。
茉词就没有这么快回复普卡那的通知，我们先一步开始了最近的发现探讨。普卡那说他进一步跟踪调查当天从茉词手中逃掉的复制者，但是由于线索链缺漏太多他也实在无能为力，追查没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而他改变方向直接去追查关于r17小组的相关信息，希望通过r17来间接获得一些复制者小组的信息，同时他还在关注cje公司的追查详情。
尚说他一直在尽力去帮茉词，可是茉词不是太情愿，然后也无奈地笑笑，对我做出那种你懂得的表情，我微微一笑，但是转瞬好像山大的压力压在我心头，把曾经以为自己变成了普通人快乐时光所遗忘世界的黑暗和残酷全部翻弄出来。我甚至想去逃避，逃避这不为人所知的身份，逃避这不堪重负的自己。
但是我知道，我一定要撑起这重任，保护茉词，自己也要坚强起来，也许未来有一天还要直面r17小组和cje公司。
普卡那反而让我不要如此担心，他说在cje公司的压力下，这些事情都会是秘密处理，所以一切都关乎公共关注这个点。茉词的父母地位还是属于比较高的中产阶级，如果他们家人出了什么可怕的意外肯定引发舆论和社会的关注，这反而最后使得cje公司不利，他们已经不是当年那么一手遮天，虽然势力很大但是也不可能在国家面前展露自己黑暗的一面，他们要下手一定会伪装成各种事故逃避大众的视野，这也是我们这些smh相关的能力者和组织都在遵守的潜规则，谁都不敢放任外界得知smh能力的存在，cje公司是如此，比cje公司低级的更是如此，像r17这样的组织，国家各个角落不知道会分布着多少，我们的争斗都是在极小范围内的，小组织之间，还有与cje公司之间。
“而且公司并不会太过在意我们，因为李你当时逃脱时公司也是承认了有更多的计划，你只是一个小部分，包括尚逃跑公司都没有做出太大的轰动，不过侧面说明他们还是有比尚更加强力的资本……”
“即使是复制者小队，他们不可能大胆妄为到向世人展露自己，最多也只是在cje和r17前稍微招摇显摆一下，最后吃亏的肯定是他们。他们如果想去报复茉词，对付茉词本人不太可能有胜算，只能对他的父母下手了，如果他们不明不白的死，也一定会引起公众的反应，到时候cje公司压不住风浪肯定也没有复制者小队好果子吃，他虽然莽撞，但是并不是丧失理智，不是愚蠢而是阴险，这也是需要我担心的地方……”
普卡那说着说着陷入沉思。
我有些害怕问到普卡那。普卡那犹豫了一下没有作声，尚在旁边回答了我：“……李，虽然这很可怕，但是真的有可能，如果他们拿茉词亲近的人来威胁茉词，而不是单纯地伤害他们，他们针对茉词报复不一定要从身边人做起，最直接的方法还是报复本人……”
“……那，我们告诉茉词让她不要担心她的父母，还有茉茉薇不就可以了吗？”
“……李，如果不介意，我问一下，如果他们拿你的安危去威胁茉词，你说结局会怎样？”
“我……”在我想要反驳时，我突然发现我是多么无力，我的父母，姐姐都是普通人，而且我也是cje公司的重点追杀对象，还加上尚和复制者小队的问题，我其实才是那个处境最危险，给身边人带来隐患的人。
好像我之前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一样，突然之间我感到恐惧感从四面八方侵袭而来，我想到即将参加高考的姐姐，想到平时操劳为了生活奔波的父母。
普卡那安慰着我：“李，不要担心，越是考虑到伤害你带来的后果，cje和r17还是都不敢轻举妄动的，而且他们并没有得知你的信息资料，关于你的信息我都是经过不知道多少层的加密处理的，就算是cje公司的骨干也不会顺着你轻易地暴露找到你的蛛丝马迹的。但是我们一定要避免直接与cje公司正面撞上。”
没多久后茉词参加了会议，在听完我们的分析之后，有点心事重重的茉词还是发出了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同时感谢了我们，普卡那还有尚。普卡那只是提醒我和茉词以后不要再私自做这种不经考虑的事情，至少要站在自己，然后才是大家的立场上考虑利害关系。
茉词说她相信父母不会有太大问题，茉茉薇也应该没问题，告诉我不要怕，有她守护着我呢，好像瞬间我成为了那个被关心的人，让我有些哭笑不得却还是想哭。
中午我要回家一趟，下午要去赴茉茉薇的约，她期待了好久的空闲时间精心选择了一家甜品店来和我进行一次考前的会谈，也算是一次比较正式的谈心和约会？
茉词傲娇地笑了笑，让我和她姐好好交流一下，把我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她，在茉词面前展露真正的自己就可以了，这样我们都可以很高兴地获得自己所需的心理寄托。
茉词本来想和我亲吻一下，但是碍于尚在场和我互相明白地笑了笑就退了回来，直到离开秘密基地，我们才再次走到一起，等待着对方的答复。
茉词看着我说，要不明天我也和你来一次浪漫些，这个年龄段应有的那种单纯的约会呢？让我们就做一个简简单单的小男生和小女生，还真是让人有些小心动呢？我高兴自然地答应了她。
茉词说她要和朋友一起去玩，不要担心她的问题。然后让我小心和茉茉薇约会时周围的情况变化，我拒绝了普卡那和尚友好的周边侦查服务，不过在接近闹市区的甜品店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我自我安慰着。
实际上，理论分析，绝对不会的，要说意外，最大的意外说不定是会遇到熟人造成尴尬的场面呢。
回到家以后我吃了午饭，告诉爸妈要和同学出去玩一会，晚饭前就回来，爸妈说晚上最好回来，高考前最后一顿晚饭他们想带姐姐吃顿好的，姐姐拒绝了，她说还是清淡些好坚持要妈妈按之前正常做晚饭就行了，爸爸说他还是要去超市买些补脑的食材回来烹调一番，妈妈则让爸爸晚上不要喝酒以免谈论太晚影响姐姐第二天的高考。
最后妈妈说如果找同学玩太晚了可以在别人家住一夜，不要太晚回来影响你姐姐休息，我愉快地答应了。
我想起来之前几次我和爸妈说在同学家住下的场景，突然有些好笑，又被爸妈细心的爱所感动。
下午一两点，我出门了，作为六月的一天，今天虽然阳光耀眼，却不是那么热，用一个词形容今天就应该是灿烂吧。
天空下道路两旁的绿色梧桐树显得更加浓密，四处的线条都是那么和谐唯美，好像顺应着自然。我穿过逐渐繁华的街道，走向之前约会的见面点。
两边的道路上都是时不时来往的大众人流，我在人流间隙中看到了穿着可爱的茉茉薇，她已经提前到了，她笑着打招呼示意她看见了我，然后小跑慢慢走过来。
“你来这么早呢？”
“那是呢，怎么能每次都让你占尽先机呢，哈哈。”茉茉薇说着自然地拉着我的手臂领我去了她心意的甜品店。
突然被茉茉薇拉住胳膊的我却感到有些害羞，也许是因为我们习惯了彼此间不亲密的那种正常关系，这样突然上升到亲昵的地步突然有些不适应，虽然心里很高兴，却总是抑制不住自己的腼腆和害羞。
我只能傻笑着看着周围的环境，好像在打量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又好像是在担心遇到什么认识的人看到这一幕，茉茉薇回头笑着看着我问：“嘿，李，走啦~”然后继续拉着我，可能是茉茉薇力气不够的原因吧，她顺着我的胳膊有些小小地拉滑差点脱手失去重心，所以她突然间牵住了我的手。
一瞬间我和她好像都停顿了一下，想去看彼此的表情但是过度的矜持让我们尴尬止步于对视。茉茉薇并没有接着改变什么，牵着我的手和我走进了甜品店。
甜品店的服务员看见我们，很快充满微笑迎了过来，带我们前往一个座位，看起来茉茉薇和这个女店员很熟悉的样子，只是这次茉茉薇说话变得唯唯诺诺害羞起来了，不知为何她一直没有放开我的手。
我们坐下之后茉茉薇的脸还是一层不那么显眼的微红，她很开心有些压制内心的激动点着饮品，询问我的意见，看着服务员阿姨打量的目光我有些害羞地红了脸，阿姨好像笑得更开心了。茉茉薇给我出着主意，最后旁边看不过去的阿姨索性给我们推荐起来，但是她推荐了一款情侣套餐，我和茉茉薇有些激动地不知该不该答应，最后阿姨一句最适合你们两个小情侣了让我们无话可说只能彼此害羞地笑着。
等待饮品的过程中，我和茉茉薇慢慢情绪都放松了下来，但是我一直忍不住想笑，内心无处不在的开心企图在各个时间点涌现出来，同样茉茉薇也是如此，我们看着对方忍笑的样子还是相互笑了起来。难道这种感觉，就是所说的甜蜜感？
之后我们正常地聊着天，只是相互之间已经默认了对方的亲密关系，正在努力让自己喜欢对方的这种感觉变成记忆中的习惯。时不时我们还不经意间或者经意间说出一些羞昵的话语，大胆的同时却感到一阵难言的喜悦，把自己内心对对方的喜爱之情表达的过程就是一种神奇的体验。
我和茉茉薇聊着，一起慢慢吃着，听着她说对这家甜品店的印象和记忆，她和茉词以前在爸妈吵架的时候还是经常来这里的，她身为姐姐，却总是妹妹扮演着长者的角色。直到现在我也发现，茉词对待茉茉薇，感觉就像关心自己柔弱的妹妹一样。
我和茉茉薇在不知不觉中时间过得好快，天色不经意间都已经渐晚了，在我们这种氛围中互相之间忘却了时间却没有顾虑，只有对方才是自己现在最珍视的人和应有的时间段。
我像往常一样送茉茉薇回家，这次路上却不像之前那样，我们走路中发生了很多亲近的过程，自然而然就想去接近对方，调皮地摸一下，蹭一下，然后我和茉茉薇在没人的桥头上紧紧抱在了一起，茉茉薇和我笑着完全不顾旁边发生的事情。
我感觉高兴极了。
茉茉薇也是。
在走进林子的时候，茉茉薇好像犹豫了半天一直在等什么机会，终于等到了，她两手伸向我的脸拥来靠在我的身上，然后我也靠近她，轻轻地吻了上去，然后慢慢感受着彼此不经意间变得浓情起来。
等到我们反应过来发生了好久之后，我们慢慢分开了脸颊，看着对方幸福地笑了起来，很快，过了前方的弯路直行就到了。
今晚我可以在秘密基地睡吧，或许和尚去夜里一起走走聊聊心，告诉他我和茉茉薇发生的事情。
突然好想和他分享我所经历的甜蜜。
茉茉薇现在满脸上写满了甜蜜呢。
我们拐过路口，但是接下来看见的，却是从未想过的一幕。
几个蓝红闪烁的灯光在黑暗和树林阴影中显得尤为耀眼。几辆警车停在了茉茉薇家门口，门前站着若干警员调节着什么。
茉茉薇瞬间脸上失去了魂色身体甚至有些发轻差点倒下，然后强忍泪痕跑了过去，我跟着身后内心一片空洞，不断思考着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茉茉薇的爸爸一脸抑制不住的悲伤抚摸着脸控制自己悲伤的情绪，好像在躲避旁边警员充满同情的解说，茉茉薇没有穿过大门，只是看见了她爸爸没有回头，她悲痛地问着警员发生了什么。
我也赶了过去在茉茉薇身后，听到了我最恐惧的一个消息。
“你是茉茉薇步薇千语吗，很抱歉，你的妹妹出了意外，很不幸她没有挺过来，我们非常抱歉并且一定会……”说着说着我感觉天塌地裂，站不稳。
茉茉薇早已经倒在我的怀里痛不欲生地哭了起来，我艰难地稳住了身体，泪水却模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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