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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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徒照着吩咐,把晚餐预备妥当。
傍晚,耶稣和十二个门徒吃晚餐的时候,他说:“我坦白地告诉你们,你们有一个人要卖我。”他们都非常忧愁,相继焦急地追问耶稣,说:“主,不是我吧!”“那跟我一同在盘子蘸饼吃的,就是出卖我的人。虽然我要照着圣经里的预言受害,但那出卖我的人有祸了,他不生在这世上还好!”叛徒犹大问他说:“老师,是我吗?”耶稣说:“你说的对。”
耶稣在用餐的时候拿起一块饼,祝福和感谢之后,便擘开分给门徒,说:“拿去吃吧,这是我的身体。”接着又举起杯,祝福和感谢之后,又传给门徒,说:“你们喝吧,这是我为许多人的罪流出的血,目的是使他们的罪得到赦免,同时,也是上帝和人立约的血。告诉你们,我绝不再喝这酒,直到我跟你们在我父亲的国度里喝新酒的那一天。”
他们唱了一首诗,就起程往橄榄山去。
耶稣告诉门徒说:“今天晚上,你们全部都要背弃我。因为圣经上说:‘上帝击打牧人,羊就分散’。不过我复活之后,会比你们先到加利利去。”彼得坚决地说:“就算人人都背叛你,但我永远也不会背叛你!”“彼得,我确实地告诉你,今晚鸡啼以前,你会叁次不认我。”“不会的!就算要我跟你一块死,我也不会不认你!”彼得答,其馀的门徒也异口同声地附和着。
耶稣和门徒到了客西马尼园。耶稣对他们说:“你们坐一会儿,我到前面去祈祷。”
他怀着痛苦忧伤的心情,带了彼得和西庇太的两个儿子(雅各和约翰),再向前走。他说:“我心里难过得要死,你们留在这里,同我在一起警醒。”他独自再稍往前走,就伏在地上祷告:“父亲啊!如果可以的话,请你把这个苦杯拿去。可是,不要依照我的意思,只要依照你自己的旨意。”
耶稣回到叁个门徒那里,发觉他们都睡着了,他说:“彼得,彼得,难道你们不能跟我一同警醒一会儿吗?你们要警醒和祷告,免得陷入诱惑的魔鬼的圈套。你们的心灵虽然愿意,**却是软弱。”他再去祷告说:“父亲啊!如果我非喝这杯不可,就请你完成你的旨意。”他回来的时候,见门徒正睡得烂熟,因为他们实在疲倦,连眼睛也睁不开。耶稣又再次离开他们,第叁次向上帝作同样的祷告。最后,他回来把门徒叫醒,说:“到了这个时候,你们还要睡觉休息吗?我被卖给坏人的时候到了!起来!我们该走了。你们看,那个出卖我的已经来了!”
话还没有完,十二个门徒中的犹大,已带着一群佩刀提棍的人,迎面而来。原来他们奉了祭司长和犹太领袖们的命令,前来捉拿耶稣。
——《新约·马太福音第6章》
背叛,千百年来,人们对背叛的典型犹大唾弃而憎恶。当我也将成为一个背叛者,我才明白,背叛者的悲哀和痛苦。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两个我吧。
我坐在梳妆台前,呆望台上的镜子。纤尘不染的镜子里,身穿白衣、紧蹙眉头的我忧虑的轻叹:“为什么?为什么要打破现有的幸福?他的出现,本来就是命运之神的眷顾。夏云啊夏云,你何德何能,让条件优异的他倾心为你?你有出众的美貌吗?有过人的才华吗?还是有良好的家世?在这物质至上的时代,有多少人在C市苦苦打拼,又有多少人羡慕你找到好归宿?”
对面一袭黑衣的我昂起头,慷慨陈词:“物质能代表一切吗?家境贫寒就该倍感庆幸吗?在爱情里,每个人都是平等的,唯一不同的是对爱的付出。既然把感情置于物质之上,就不要被贫富干扰,只需一心探究爱情的深浅。”
“他不爱你吗?就凭那次母亲住院,你还看不清他的付出?他尽心尽力,找最好的医生、安排最好的病房、请口碑最好的特护,这一切,都是他主动而为。如果你开口,也许,天上的月亮他都会奋力摘取。”白衣人眼角含泪,声音哽咽。
黑衣人的表情变得肃穆起来:“是的,在过去,他是个爱你并值得爱的人。然而,到了豹哥事件的出现,你还不能清醒吗?他的本性也许是残暴的,他的爱也许是有条件的,一旦你触犯了他的底线,他将毫不留情的丢弃爱情,甚至伤害你。这,并不是爱情,放弃爱情的唯一理由,只有爱,而绝不是利益。答应徐建华的要求,去窃听吧,这将揭开谜底:正直还是残暴,将在窃听之后得知。”
白衣人的脸痛苦扭向一边,右手捂住胸口,似有无尽的苦楚:“不!你怎么可以!一个人,在面对别人倾情关怀时,背叛对方,把他的秘密泄露给第三人,是多么的无耻?!如果连以善报善都做不到,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难道你不想知道他本性如何吗?这次的窃听,不正是一个合情合理、直接有效的方法吗?如果你拒绝了窃听,还能像过去一样无忧无虑的爱着他吗?你的心里,难道不会猜疑着他究竟有没有犯法、是不是正直?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趁此机会,深入的了解他?”黑衣人步步相逼。
白衣人双手捂住脸,痛楚的声音从指缝中传出:“一定要用这样卑鄙的方法吗?一定要做个贼吗?怀疑、痛恨他不正直,为什么自己还做不正直的事呢?”
黑衣人握紧拳头,提高了嗓门:“不正直的事?如果他是个正直的人,最终必能理解并原谅你,因为这是每一个正直的人的选择;如果他真的是个恶魔,你不是该为早点结束这不应该的感情而欢欣吗?”
白衣人抬起头,悲伤而无奈:“是吗?每一个背叛者,都有充足的理由去背叛,这世上每一个人做每一件事,都有他认为应该做、必须做的原因。但事实上,究竟应不应该,只能在结果发生时才知道。”
“结果发生时?未免太晚了吧。如果一切皆不知道,如果机会没有来临,或许可以照旧下去,但现在,疑虑摆在眼前,时机近在手中,你,可以放弃吗?魔术已经变好,谜底就在眼前,你,不想揭开盒子吗?”黑衣人诱惑的声音响彻身心。
是吗?窃听,有如神秘的潘多拉盒子,吸引着我不由自主的想去打开,看清顾毅的为人,顾毅的爱;然而,窃听,又会否如灾难的潘多拉盒子,打开后带给我无穷的苦痛?
如水滴一碰到酷暑的炙热地面立刻被热气吸干,白衣人和黑衣人在镜中门口顾毅的身影出现后迅速消失。是谁说的?“我们听到的是我们希望听到的东西”。在怀疑的魔鬼的驱策下,顾毅一切如常的表现在我眼中有了不一样的意味。他的“是不是不舒服”的问候听起来有掩饰不住的虚伪,他触摸我的额头的手传递的是冰凉,他俯身观察我脸色的眼里有着猜疑,连他倒来的水拿过的药都似乎不可信,“有毒”的念头屡屡冒出,无法驱赶。
我趴在桌上,轻呼一口气,不行,我不能这样下去了,纵是火海,我也要跳进去,在烈火中焚烧,总胜于无休止的分秒的文火的煎熬。我一把吞进感冒药,喝了一大口水,仿佛要浇灭心中疑虑的火焰,却被呛得咳嗽了几声。顾毅换好衣服,走过来,半蹲下来和我的高度持平,握我的手:“去看看医生?你的脸色很差。”我避开他的目光,努力控制不去胡乱猜想他的用心:“没什么,休息一下就好了。”“那,早点休息,明天起来再看好点没有。”他拉起我,往床走去。
从梳妆台到床,只有几米的距离。我们挨得那么近,我的被握的手的僵硬、身体与他的触碰时的微微闪开让我是如此的害怕,害怕会泄露心底的怀疑和猜忌;我又是那么的渴望看清一点、再看清一点他的面目,低视的目光忍不住的偷偷的窥向他,以搜寻他眉目中隐藏的心迹,这几米的距离,竟如长长的冬眠,遥远、沉寂。
走到床边,那焦灼我心的黑色的大大的手机赫然在床头柜。是顾毅的手机。他像往常般,顺手把手机放在了床头柜。手机如长了无限伸长的手,呼的伸出手臂到我面前,招我向前。一眨眼,它幻化成黑色的精灵,展开诱惑的微笑,用眼神暗示我,只要稍微前进一步,小小的一步,就可以得到我梦寐以求的东西。我机械的躺下,盖上被子。仿佛失去触觉般,躺下来背部与床垫的触碰、拿被子手和被子的触摸,我全然未觉,心中只强烈的感觉到一种触觉,那就是,触摸塑料的清凉感,位于床头柜的。
顾毅,对不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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