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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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弯弯迈步上前，直直向老夫人行礼，语气中满是愧疚与歉意。
“祖母，弯弯在宴上吃多了些就让春白陪着四处走走。刚刚听到这里有动静就来看看，没想到祖母在寻我。”
小姑娘乖巧地伏在地上等待老夫人下一步动作，姜康氏平日里虽然厌恶姜弯弯只因为她四处惹事，现在她这幅样子倒叫人怎么也讨厌不起来，毕竟是丞相府的嫡女，老夫人还是心疼的。
“快起来吧，没事就好。”她亲自扶起跪地的少女，彷佛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姜弯弯神色依旧，在偏头看到角落里一团血淋淋的勉强称得上是个人的阴影时大喊了一声：“哎呀祖母，那是什么？”
她缩在姜康氏怀里面色发白瑟瑟发抖，显然是被吓到的模样。
“看样子像是贾员外之子，不知道哪个歹人将他伤成这样。”老夫人轻轻安抚着怀中娇弱的嫡孙女。
床前的姜落烟此刻看姜弯弯的眼神似是要喷出火来，她中了迷烟怎么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说话，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姜弯弯将她面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宽大袖袍中的手慢慢握紧。这个庶妹自己明明与她无冤无仇，竟想出这种恶毒的法子坑害自己。
她微微眯眼，对着姜康氏天真道：“祖母，你们怎么会到这来的？”
老夫人当即脸色一变，面色凝重地看了一眼姜落烟，语气严肃：“你二妹说看到你和贾员外之子出现在偏殿，我们才来这看看。”
“哦，妹妹怕不是眼花，我和春白一直在御花园中散布，从未见过什么贾公子。”
少女从地面上站起，朝着姜落烟慢慢走去，面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怕不是妹妹吃醉了酒，胡乱说的吧。”
姜落烟神色紧张，面上极力维持着平静的样子，说道：“对，大概是我喝多了……”
“既然妹妹喝多了，那一定不记得分明是你自己在殿外和贾公子说话。”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不震惊，他们都用一种异怪的眼神打量着姜落烟。
“你说是不是姜家二小姐和贾员外之子计划的这件事要害大小姐啊？”
“谁说不是呢，如今大小姐平安无事回来，她可不害怕死了。”
“没想到姜二小姐看着单纯，心思却这么歹毒。”
周遭的议论声全都灌入姜落烟的耳朵，偌大的宫殿里竟无一人帮她，好面子如她姜落烟，她现在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不是！不是我做的！你们怎么能听姜弯弯一面之词，不是我做的！”
她样子疯癫，周围的人巴不得离她远远的，好在禁军头领上前控制住局面。
“事关重大，此时下官要禀告圣上。在此期间，请姜二小姐跟我们去大理寺走一趟，配合廷尉的调查。”
大理寺是什么地方，是负责邢狱桉件的审理的部门，好端端一个世家小姐进去了多多少少会受些影响。姜落烟哭得厉害，爬到老夫人脚边求饶：“祖母我不能去大理寺，我是清白的，此事与我无关，求祖母帮帮我。”
姜康氏有些厌恶地看了她一眼，一个庶女与外人联合妄图毁了自家嫡姐的清白，就算最后查出姜落烟是清白的，可在外人眼里木已成舟，再怎么说她的名声已经不好听了，是保是弃老夫人想的明明白白。
她只摇摇头，对禁军统领道：“全凭将军做主。”
“落烟，我可怜的落烟啊，你不能去大理寺啊，将军，求你放过落烟！”柳氏哭的撕心裂肺，她死死拽着姜落烟的裙摆不让侍卫带走她。
两人彷佛上演着一场生离死别的戏码，姜康氏看得眼皮子突突直跳，这不平白无故让别人看了笑话。
“够了，进个大理寺而已又不是定罪，你吵什么。”
一声怒呵，吓得柳氏当场闭了嘴，她悻悻地交代了姜落烟几句，眼睁睁看着女儿被带走。
“不好了夫人，小姐刚刚落水了。”
殿门外一个小丫鬟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尚书夫人一眼就认出来她是女儿的贴身丫鬟小雅。
一阵晕眩感传入大脑，她稳了稳身形，问道：“你说阿宁她怎么了？”
“小姐刚刚在宴会上呆的有些闷，就让奴婢陪着出去转转，路过一个池塘的时候，小姐不小心跌了下去……”
“那阿宁现在怎么样了，她在哪？”林温氏抓着丫鬟的肩膀，心中一阵焦急。
“夫人放心，还好姜公子来的及时把小姐救了上来，现在已经在殿中歇下，请了太医诊治。”
姜公子，京城有品级的官员中除了丞相府可找不到第二个姓姜的人家了。
尚书夫人听丫鬟说自家女儿平安无事，探出一口浊气，用帕子擦了擦面上的泪水，顾不得朝丞相府老夫人道谢，就急急让丫环带路赶去女儿休息的宫殿看望。
原本是一场接见异国使臣的宫宴，却没想到闹出两桩大事，明德皇帝心中有些懊恼，好在并没有牵扯到云照使臣，否则圣上定是要大发雷霆。
宴会结束，皇帝命相关人员赶紧搜集相关证据处理好残局，给受害的官员一个交代。
马车上，姜弯弯打了个哈欠，靠在软榻上神情恹恹，一看就是累极了的样子。
“还好刚刚你及时出现，不然我可就中了他们的诡计。”
车上的男人正在闭目养神，听到对方开口徐徐睁开了眼睛。
“还不是因为你蠢，早就告戒过你不要同你那庶妹交往。”
确实，刚刚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危急，但凡谢云祈晚到一会儿姜弯弯已经清白不保。
少女噘着嘴叹了一口气，“我就是想看看她要做什么，本来已经躲过去了，没想到对方还有后招。你放心，下次不会了。”姜弯弯嘿嘿一笑，又问：“为什么你之前就让我提防姜落烟，是不是她做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情？”
谢云祈冷哼一声，想起那天在丞相府后花园姜落烟对他做的种种，只觉得有些恶心。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的心思都摆在明面上了。”
姜弯弯看了他一眼，说道：“其实一开始我没打算跟她出去的，不过她说在御花园看到你了，所以你到底去哪了？”
“去见了舞阳公主。”既然姜弯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并且那天在大街上与谢玉娆相识稍作打听就应该知道她就是舞阳公主，两人既然是朋友，那自己去见她的事情也不必瞒着姜弯弯。
“她有东西让我带给你。”说罢，一个绣工精致的锦袋躺在了姜弯弯手心间。
她打开锦袋，里头是一个玻璃制品。
“这是我们云照的小玩意，放在阳光下会出现七色光。”怕姜弯弯不懂，谢云祈耐心解释了一遍。
“那不就是三棱镜嘛！”
“三棱镜？”
“对啊，这东西在我们那就叫三棱镜。”
姜弯弯把东西放在手中摩挲了一阵，初中物理学到过的知识，没想到这里竟然这么先进，会有类似于三棱镜的东西。
看着少女笑意盈盈的样子，谢云祈越发好奇她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毕竟这种东西最先是云照国发明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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