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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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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去的那个薛家很有问题,  闻衍跟我坦白了,他的双胞胎弟弟,是被薛家捡走,  暗中抚养训练,替他家做事,本来还想把闻衍拐走,  但是新社会跟没解放前不一样了,  他们训练双胞胎的事情,  越来越难藏匿。”

“闻衍的弟弟跟薛金芸哥哥,  是最后一对被训练的双胞胎,  闻衍因为被好人家收养了,薛家就暂时没去找他。”

“闻衍跟我说,  他弟弟跟薛家做了交易,  再帮他们做最后一件事,  薛家就还他自由,  闻衍弟弟很开心,给闻衍打了电话,约他在京市,  准备跟薛家斩断关系后,  跟哥哥相认。”

“但是任务出了岔子,闻衍伤了人,抓到肯定要坐牢,薛家不敢让闻衍弟弟被公安抓住,就把闻衍抓到了船上,逼着弟弟亲手杀了哥哥,  然后用哥哥的身份洗白,  代替哥哥在阳光下活下去。“

那天的大海上一点光都没有,  乌云遮天,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又冷又黑。

薛家的人用刀逼迫闻衍弟弟做选择,杀了哥哥代替他,或者哥哥杀了弟弟回到以前的生活,旁边还有人拿着录像机,在昏黄的手电筒下拍摄。“

不管他们俩怎么选择,被拍下杀了人,这罪证拿捏在薛家手里,就是一辈子的把柄,再也没有回头路能选。

两人都不愿意动手,最后薛家的人不耐烦了,打算将他们都扔进大海里,两个都舍弃掉。

闻衍跟苏英说:“那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我当时想,占了人家哥哥的身体,还要杀他弟弟,我特么怎么配老天给的重活的机会,就算勉强苟活,也一定不得善终。”

这时候闻衍的弟弟拿起了刀,闻衍心里虽然遗憾,却松了口气,觉得为了生存这也无可厚非,甚至怀疑老天让他穿到哥哥的身体上,就是不想让弟弟亲手杀的是哥哥。

可这时候弟弟却把刀扔了,跟薛家的人说,“还是我死吧,我身上要是有伤口的话,就是凶杀,你们把我淹死,再把尸体扔到浅滩,让我哥哥来认尸,这样凶杀案能结案,能把我哥干净的摘出去,继续为你们做事,我的提议,是最优的方案了。”

闻衍没回过神来,弟弟翻身跳进了大海里,他身上绑着的绳子,还在薛家人的手里。

闻衍扑过去大叫,“救他啊,你们这帮畜生,把人拉起来啊,我死,让我弟弟活着!”

薛家的人一脚给闻衍踹开,“婆婆妈妈叽叽歪歪,代替你活下去,伪装起来也很麻烦的,你要真不想活了,就跟着你弟弟跳下去好了,不想死就闭嘴。”

闻衍红着眼睛又跟苏英说:“我当时心里好乱,这个世界的人怎么那么傻,自己活着不好吗,为什么选择让对方活着,代替我活下去不好吗?”

但这句话苏英没跟韩景远说。

苏英说:“闻衍对他弟弟的死一直耿耿于怀,假意答应薛家配合他们去南岛认尸,转头就联系我,要帮我找薛家的罪证,为他弟弟报仇。”

苏英指指十几张照片上出现的同一张女孩子的侧脸,拍照片的人,尤其喜欢拍侧脸。

“这个女孩子,对薛家特别重要,因为你出现在照片里,上回闻衍弟弟去崔兴东租的房子的地下室,就是为了放这张有你在镜头里的照片,想看看能不能把这女孩钓出来,俞志安那个倒霉催的,恰好撞到闻衍弟弟,才被刺伤。”

“这些照片,是闻衍打探到的线索,从曲梁的护林小屋里偷出来的。”

……

所以,曲梁嘴里那个‘穷疯了的小偷’,其实是闻衍,偷旧毛巾旧铁锅,是为了掩饰照片。

韩景远有些难以消化信息,他们查了好几天的线索,还没苏英跟闻衍瞎捣鼓查出来的多……

而且接下来,苏英还跟他说了让他更加震惊的信息。

“这些照片呢,全都是曲梁拍的,你给照片上这姑娘做人工呼吸的时候,曲梁就在不远处的树后,静静的看着呢。”

韩景远:……那个王八羔子,问话的时候,居然能淡定的跟第一次见面似的。

他心里总有一丝酸涩,“阿英,你对这几张照片,就没什么想法?”

苏英闻言愣了一下,“你给人家做人工呼吸的这张?还是昏迷后被那姑娘背走的那张?”

韩景远艰难的点头,“你心里难道没有一点点吃醋吗?”

苏英:……她总不能跟自己吃醋吧。

她低头一张张收起照片,岔开话题,“我们还是先去搞清楚,薛家为什么一定要找到这个女孩的原因,其他的,以后再说,你觉得呢?”

“也行。”韩景远道:“那我去打电话,给许政委汇报,这样以后闻衍也算进卧底里,免得清算抓捕的时候,把他给抓了,你下午准备做什么去?”

苏英把照片给韩景远,拿出关长福夫妻的供词和证物,说道:“我去市局找段汮报案。”

两人出门的时候,韩景远问:“晚上你住苏新意家还是招待所?”

苏英笑着看他,“看你,你要能来外面住,我就住招待所。”

韩景远垂了眸,眼里有笑意,“那我晚上来招待所找你。”

……

出了招待所,苏英先去市局找段汮,之前联系好了的,段汮正在局里等她,分析了证据证词,直接申请了对夏金花的逮捕令。

夏金花并不在家,跟邻居打听了一下,邻居一脸不屑,又看来的是公安的警车,神秘的猜测道:“八成是去苏家要求私了,哎,要我说呀,真不能私了,就夏金花那个大嘴巴子,私了拿了钱也不会饶人,肯定还要炫耀说苏家理亏开错药,赔钱了事。”

苏英跟段汮上了车,立刻赶去苏新意家。

警车停在苏家门口,已经围了不少邻居,人群里是被赶出来的夏金花,正跟苏妈妈吵架。

苏英挤进去,站到苏妈妈和苏新意一边,问她们怎么回事?

对面的夏金花毕竟是曾经害得养父郁郁而终的罪魁祸首,苏新意掩饰不住的怒气。

她跟苏英解释,“夏金花跑来家里,要跟我妈私了,我跟我妈说了,哪怕我这辈子都不学医了,都不会私聊妥协的。”

上一次苏新意和苏爸爸没有妥协,是中医馆私下里和夏金花妥协的,这次的中医馆负责人硬气,就是不同意私了,夏金花才找上苏妈妈。

苏英跟苏新意解释了一下,说她手上已经有证据了,“有了关长福提供的证据证词,我哥已经申请了逮捕令,这就给她抓走。”

夏金花今年有五十了,保养的不错,看上去只有四十来岁,当她手上落下手铐的时候,还不死心,“关长福一直恨我们家,他的口供不能信,我不服!”

段汮冷声道:“我们公安只负责收集证据侦破,服不服的,你在法庭上跟审判长辩解去吧。”

段汮给夏金花带走了,苏英留下来,跟周围的邻居解释,免得谣言不清对苏新意不利。

她道:“是夏金花的前亲家,在女儿停灵的那天,藏起了药方和没喝完的中药,那时候我还没干公安,关长福夫妇被□□怕了,下放的地方又远,虽然心里有怀疑,一直拖到今天,才敢跟我说,我爸爸当初确实被诬陷的,那药方没问题。”

“既然药方没问题,那她前儿媳怎么死的?”

“他们家是不是神经病,弄死一个儿媳妇,又祸害第二个,图什么呢?”

苏英道:“这些疑点,就交给公安去查,最后肯定会有一个判定结果的。”

现有的证据还不足以给夏金花钉死,她前儿媳妇的死因还不知道呢,苏英叫苏新意在家休息几天,她会继续去调查。

苏新意心里很内疚,那明明是她的养父,却要麻烦苏英去洗刷污名。

转念一想,她跟苏英的关系已经胜似亲姐妹了,苏英那么信任她,她也可以全身心的信任苏英。

苏新意单独拉着苏英到一边,跟她说:“阿英,我爸的一个徒弟,曾经跟夏金花好过,我爸得知后好生气,勒令师兄不许再跟夏金花往来,我爸去世之后,我去找过师兄,问是不是他把医馆的脉案和药方存档拿走了,但是师兄跪下来发誓,说他没有。”

苏英惊讶的不行,“你师兄多大了,怎么会看上跟你爸同辈的夏金花?”

苏新意道:“师兄是我爸的大徒弟,比夏金花小了十五岁,不过夏金花显年轻,我师兄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夏金花刚四十出头,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而我师兄有点显老,二十多岁看上去像三十多的人,他是孤儿,不知怎么就喜欢年纪大的,瞒着所有人跟夏金花好上了。”

“被我爸发现之后,逼着他发誓跟夏金花断了,我爸说,他不是老封建,但是夏金花的儿子都娶儿媳妇了,夏金花那么要面子的一个人,是不可能再嫁人的,何况还是嫁个比自己小那么多岁的小伙子,要是夏金花说嫁,我爸不反对,但是她不能吊着一个大好青年不放手。”

“这事要是被夏家人和她儿子知道,我师兄肯定要被打死,师兄当时是答应了的,没多久,就出了夏金花儿媳妇吃了我爸开的药,暴毙的事情。”

本来医馆有留存的脉案和方子,还能辩解,但是这两样都不见了,更像是做贼心虚自己销毁的。

“我怀疑过师兄的,可是他赌咒发誓,说的那么恳切,我也没办法了。”

苏英心想誓言有屁用,那个师兄如果真做了违背良心的事,那发誓也毫无信用可言。

……

苏英去找了师兄,两人在屋里谈了快一个小时后,能诈的全诈出来了,苏英心里有数了,掉头去医院找小舟。

“英姐,你来了。”

小舟正发愁呢,夏金花儿媳妇抢救回来了,但是她儿子一直守在妻子身边。

他们住的是单人病房,卫生间就在房间里,吃饭有家里人送,那男人寸步不离的守着,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根本没有单独问话的机会。

小舟苦恼道:“段队长派人来问过话了,没问出有用的信息,我观察那女人,害怕和犹豫的情绪都有,她肯定是知道什么的,似乎是看丈夫哀求的眼神,和这几天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她犹豫了。”

苏英想了想,根据从师兄那边诈出来的信息,已经能推断出案件的脉络了。

她问道:“我哥的同事还在吗?”

“在呢,还没放弃,正在想办法把她男人弄出去,单独问话。”

“没必要,你去把公安同志请过来,我来问,你们做笔录。”

小舟心跳加快,他英姐出马,绝对是有把握的!

……

“刚才不是说过了吗,玉兰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又来干什么,影响我媳妇休息了。”

苏英出示了南岛派出所的民警证件,“过来问几句话,你不要妨碍公务。”

夏耀新推搡起来,“当我不懂法啊,现在我们家才是受害者,你们不去查案子,逮着我媳妇想屈打成招吗,我认得你,你爸爸害死我前面的媳妇儿,你趁乱又来害我现在的媳妇,滚,都给我滚出去。”

苏英并不废话,一脚踹过去,夏耀新应声倒地,随后她踩上夏耀新的脖子,让地上的贱人没办法再说话。

钟玉兰显然对丈夫还有感情,急了,“你,你打人,快放开我丈夫,我可以劝他别告你。”

苏英看着钟玉兰纠结的气场颜色,就是个普通心软的女孩,随便哄几句,就容易相信。

那么她推断的故事,想必钟玉兰也会信的。

苏英道:“你这话说的太早了,如果你知道他前面的妻子是怎么死的,或许会改变主意。”

苏英脚底下的夏耀新挣扎的更厉害了,苏英加了力道,差点没给夏耀新踩背过气去。

“关绿梅娘家被抄,她急火攻心被送去了医馆,吃了几剂药已经恢复过来,还回了趟娘家,娘家真是抄的连米面都不剩,爸妈和幼弟紧跟着就要被下放,关绿梅把身上的五十块钱给了爸妈,又回家凑钱去了。”

“她原本想着,这些年的工资都交给丈夫管,加起来都有一千五了,再加上结婚时候娘家给的压箱底的五百块,那就拿一半一千出来,每个月接济爸妈。”

苏英问道:“这可不算扒娘家,关绿梅的父母并没有重男轻女,对女儿很好的,结婚只要了一百八十八的彩礼,却给了五百的陪嫁,现在娘家有难,当女儿的根据自身条件帮一把,不过分吧?”

钟玉兰感同身受,不得不说,夏婆子挑儿媳妇的眼光有一套,选的都是那种男女平等、对女儿都很好的家庭。

钟玉兰说:“那肯定要帮的,我的工作是顶替我爸爸的,所以在婆家没人敢给我气受,如果我娘家有事,我也会帮一把的。”

苏英看了眼地上的人渣,长的真挺好看的,加上前头的妻子没孩子,家里条件不错,所以二婚还能娶上钟玉兰。

苏英接着说道:“关绿梅回家跟丈夫商议要拿钱,谁知道这狗男人一点主见都没有,凡事听他妈的意见,夏金花怕连累,坚决不同意,还要绿梅跟娘家断绝关系,免得连累娘家。”

“绿梅不愿意,说既然只能同甘,不能共苦,那就离婚,把她这些年赚的钱还给她,呵……,夏金花要脸,不想让亲朋好友觉得她凉薄,儿媳妇家一出事,就把儿媳妇扫地出门,就没同意。”

“事情就那么寸,那天晚上她正要跟婆婆据理力争,竟然发现婆婆跟男人私会,两人滚完之后,被绿梅现场堵了,拿这个威胁,说不能好聚好散,就把她勾汉子的事情宣扬出去。”

“那天晚上打雷下雨,夏婆子怕被邻居听见,就用枕头把绿梅给闷死了。”

“一条人命啊,总不能无缘无故就死了吧,死了肯定要对外交代的,夏金花镇定的很,找情人和儿子帮忙掩饰,强行火化儿媳妇,然后把儿媳妇的死,都污蔑到我爸爸头上。”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钟玉兰都不敢相信,这跟丈夫和婆婆说的完全不一样。

苏英冷笑道:“因为夏金花那个姘头,就是我师兄啊,当年二十多的小伙子,喜欢上了四十出头的寡妇,是被世俗所不容的,我师傅死后,他一直很内疚,听说你也病了,怕你同样被夏家害死,就跟我坦白了。”

钟玉兰分辨道:“不是的,我丈夫说她前妻跟你师兄好上了,想离婚,还想要夏家全部的财产,婆婆失手之下才把她闷死的,你们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

苏英眼里有哀伤,“你亲自去问问我师兄吧,你的好丈夫,为了掩饰母亲的罪行,能枉顾自己媳妇的命,你觉得,下一次轮到你身上的时候,他会抛弃亲妈,站你这头吗,醒醒吧。”

钟玉兰哭哭啼啼,语无伦次的质问丈夫,苏英用了点儿异能,迫使夏耀新说了真话。

“她是我亲妈呀,年纪轻轻守寡,媳妇都已经死了,我还能怎么办,我当然要保我亲妈了。”

……

就这一句话,也耗费了苏英一大半的异能去控制夏耀新的精神,让他只能说真话,不过有这一句就够了。

钟玉兰崩溃了,谁都受不了丈夫为了别人,会让自己死不瞑目,哪怕那个人是他亲妈。

谁能保证下一个冤死的不是她呢。

接下来,钟玉兰全说了,“我无意中听到婆婆跟老公的对话,他们说关长福被人安排到南岛的农场,而苏英又在农场,一定是苏家没放弃,要从关长福那边找线索,还说当初丢掉的药包和方子,肯定是关长福偷走的,不能让人调查关绿梅的死。”

“我就质问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夏耀新说,是她前妻在外面偷人,偷的还是苏英的师兄,现在合起伙来,要对付夏家,求我不要说。”

“我当时心里很纠结,毕竟是一条人命,晚上就头晕难受被送到医院,然后丈夫日夜都守着照顾,叫我看在夫妻情分上,什么都别说就行了,他们在外面做的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

……

夏耀新被带上警车,马上要带回警局跟他妈作伴,给钟玉兰录完口供,段汮同事和小舟立刻前去苏英师兄的住处,没找到人。

邻居说苏英来找师兄,不知道说什么说了快一个小时,苏英走后,师兄过了好半天才出来,把门锁上,然后找邻居家,偷偷借了元宝蜡烛,说是要去看看师傅。

现在破除迷信这些东西可不好买,邻居家里是老早以前的存货,便给了他一些。

公安在他家里发现了遗书,上面详细交代了当初是怎么爱慕上夏金花,师傅如何劝解,夏金花埋怨师傅,两人又偷偷相会,最后被夏金花的第一个儿媳妇撞破,以此要挟离婚,被夏金花用枕头捂死。

他在遗书上承认说,一开始被夏金花说动了,师傅只是丢工作,而如果儿媳妇的死因被查出来,夏金花要被判死刑。

他没有想到,一个患者的医疗纠纷,会让师傅的精神迅速垮掉,那么快就去世了。

他一直很后悔,眼看着夏金花又要对第二个儿媳妇下手,他不能再装睡了。

发现遗书之后,段汮带人去苏英养父母的坟前,看到了烧过元宝的痕迹,但是人没找到,都估计苏英师兄凶多吉少了。

小舟回来将这些事一五一十告诉了苏英,问道:“英姐,你是怎么让你师兄开口的?”

苏英沉默了片刻,才说道:“用的心理战术,我诓他说,夏金花的第二个儿媳妇全交代了,说她听到了婆婆和丈夫的对话,质问他,我爸拿他当亲儿子,为什么要帮着夏金花害我爸,质问他还有没有良心了。”

正因为师兄良心未泯,才留下了遗书交代了前因后果,跟遗书一起的,还有当初被他藏起来的医馆脉案和方子。

……

随后苏英又去找了苏新意,跟她原原本本还原了案件。

“我原本是劝师兄去自首的,没想到他会留遗书,新意,就算是这样,我也不同情他,死的是我们的养父,我没办法同情他。”

苏新意好恨,“那年我问他的时候,他居然有脸发誓说没拿脉案,随便他吧,就算死了也不值得同情。”

不过那个师兄没死成,到底没勇气舍弃生命,湖水漫过口鼻的时候,又反悔了,自己回到了岸边痛哭,被人发现后报了警。

……

忙活完苏爸爸的案子,苏新意身上的污蔑自然洗清了,苏妈妈心里高兴,要去买菜,留苏英在家里吃饭。

苏英正跟苏新意商量,苏爸爸的案子办的快,她再呆两天就要回去,但是薛家那边,还等着闻衍的消息呢。

正说着,闻衍来了,顶着苏妈妈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的目光,硬着头皮跑楼上。

三个人耐心等到苏妈妈的糖果瓜子和茶都摆上,才把门关上。

苏英问闻衍:“你这边进展怎么样了,我可没借口再拖时间,要不我们边查边消除已经查到的那几个的记忆吧。”

闻衍一口气灌下苏妈妈亲手做的酸梅汁,抹了下嘴说:“英姐,不用那么麻烦了,今晚薛家几个掌事的,要在薛宏东的病房内开会,咱们要不要来把大的,冒险去医院,一锅给他们的记忆端了?”

集体出现记忆混乱、妄想、心律不齐恶心犯呕,确实挺不正常的,但是下次再想碰到全员到齐的机会不一定有。

苏英再三跟闻衍确认,“消息可靠吗,他们为什么突然要聚齐开会?”

“消息可靠,是薛金芸说的,说他哥哥那边有桃源的重要线索,非要几个族老都在场,她二哥曲梁才肯说。”

苏新意很担心,“阿英,会不会是陷阱啊?”

苏英想了想,“医院人来人往那么多双眼睛,陷阱不会定在医院,我会小心的。”

闻衍心跳都快了,薛金芸虽然年纪小,知道的却多,她今晚也会去,如果这次能给薛家知情的全都抹去相关记忆,他就彻底自由了。

闻衍激动又紧张,“英姐,今晚真要去吗?”

“当然了,速战速决,抹掉他们的记忆,咱们就撤,造成的混乱和医学无法解释的病症后遗症,八卦一阵子也就淡了。”

闻衍说晚上的会议定在七点,正是最后一波探问病人的时间,人多混乱,混进去也比较方便。

苏英先回了趟招待所,打算跟小舟说一声,如果韩景远回来,就跟他说,她晚上要去苏新意家里住,不回招待所了。

恰好韩景远往招待所打来电话,说今晚过不来。

苏英心想真是老天都帮她,叫她今晚把事情解决,她道:“那正好,新意叫我去她家呢,我晚上陪她睡。”

……

韩景远放下国营饭店前台的电话,走到包厢里,曲梁笑着点头,示意他可以把门反锁上了。

韩景远落座,十分不解,“约在这里见面,你不怕被人看见?”

“看见也没关系,他们还以为我在忽悠你,把你骗的远远的,让你晚上绝对没时间去医院添乱。”

韩景远分析了曲梁的表情,可信度比较高,随后问道:“恨薛家就是恨你外公,为什么你会恨得要把他们一个个送进监狱,而且还选择跟我合作?”

“自然是有原因的。”曲梁说:“我先跟你说个故事吧。”

韩景远怕他拖延时间,看了下手表,现在五点一刻,这会他本该去招待所找媳妇的,然后就被曲梁找上门。

曲梁说,那些照片是他拍的,虽然苏英已经跟他说过,亲耳从曲梁嘴里听到他承认,还是够震撼的。

“你最好不要拖延时间。”

“我知道你不好骗,所以说的肯定是真话。”

曲梁说:“时间够,故事也不复杂,就是有点儿超出你的认知了,放心吧,等你听完故事,我带你去医院。”

曲梁切入正题,“故事还要从我曾外祖父说起,八十年前,有个曲姓的人家,两口子开了个米铺,请了几个长工,赚了不少银子,不过家里没有儿子,两口子只生了个女儿,疼女儿疼的如珠如宝,便从长工里挑了个老实本分的,招来当了上门女婿。”

“这个上门女婿就是我曾外祖父,一辈子勤勤恳恳,结果到了四十岁高龄,才只生了个女儿。”

“我曾外祖父自己就是上门女婿,便从家里的长工里,挑了个女儿喜欢的招来做女婿,说好不管生几个孩子,头一个必须姓曲,后面的孩子可以跟男方姓。”

“这个上门女婿就是你外公?”韩景远问道。

“对,我外婆看中的就是薛宏东,结婚后,我曾外祖父开始把家里的生意逐步移交给女儿女婿,并且告诉他们,家里很大一部分买卖,是跟桃源里的人做的。”

“桃源?”

韩景远地图都会背的,京市周边几百里,是没有叫桃源的地方的,而那个年代长期做生意,也不会跑太远。

他不禁问道:“桃源是什么地方,我从来没听过京市附近有个叫桃源的地方。”

这下换到曲梁不屑,挑衅道:“韩景远,你在桃源被关了半个月,现在你跟我说忘了那个地方,她把你从桃源里一步一步背出来,背回这个世界,你跟我说你忘记了?”

曲梁不顾韩景远越来越惊诧的表情,自嘲的笑了。

“也是啊,既然把你送回来,就不会让你留着那些记忆,韩景远,有时候我就特羡慕你,羡慕后又嫉妒,凭什么呢,到那种时刻,你还能让她记挂着。”

韩景远脑袋嗡嗡作响,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曲梁面前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揪住他的领口,等他有点理智的时候,拳头已经砸到曲梁的脸上。

“说清楚,你说的那个她是谁?”

曲梁讥讽道:“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就照片上的女孩啊,她背你回来很辛苦的,你却把她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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