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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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结果是几乎没有人设想到的，即使是赢得比赛的爱尔兰队的支持者们一开始也十分茫然，随后才陷入了狂喜之中开始庆祝——包括赢得赌注的弗雷德和乔治，他们疯狂的、孤注一掷的大胆即将为他们赢得惊人的回报。
所有人还沉浸在刚刚结束的比赛中，罗恩一脸的不解，即使他正高举双手，上蹿下跳大呼小叫地庆祝着爱尔兰队胜利。
“但是克鲁姆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抓住飞贼呢——在爱尔兰队领先一百六十分的时候，这太傻了不是吗？”
“他是个专业的球员，懂得审时度势——他知道他们很难追上比分分差了。”
哈利一边欢呼着，一边提高声音对着罗恩大喊，试图盖过喧闹的人群声音。
“爱尔兰队的追球手们太棒了，克鲁姆只是根据自己对比赛的判断结束比赛。”
奥菲利亚满脸的心驰神往，也跟着欢呼雀跃。
“克鲁姆真不愧是世界级的找球手——等等，我要过去法国魔法部的包厢找马提奥，让他给我弄个克鲁姆的签名来！”
“他真是十分勇敢。”
赫敏敬佩地说，她还在用全景望远镜注视着赛场内，看到队医们不得不强行分离开扭打成一团的小矮妖和媚娃，努力挤到克鲁姆的身边，试图为他治疗。可是这个年轻人阴沉着脸，并不让医生清理他满脸的血迹和伤口，他的队友们和他一样，看起来垂头丧气的。而另一边，除了看起来有点糟糕的林齐，爱尔兰队队员们正欢呼着拥抱在一块庆祝胜利。体育场上飘飘扬扬撒下无数金色的、绿色的彩带，爱尔兰国歌在上空不断地回响，到处都是挥舞的爱尔兰旗帜。
“不用找你哥哥，我给你要一个他的签名照吧——他表现得真的十分出色不是吗？我们今晚打得很勇敢。”
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他们后面响起，哈利回头，发现是保加利亚的魔法部部长，正走过来，对着奥菲利亚说话——问题是，他说的是英语，即使带着一点口音，所有人都听明白了，并不是之前那叽里咕噜的保加利亚语。
但是奥菲利亚看起来并不惊讶，她笑着朝这位保加利亚魔法部的部长行了个礼，随后也用英语表示感谢。
一旁的福吉却又惊讶又恼火，
“你会说英语！却让我在那像傻瓜一样比划了一天！”
“我会，不过我让这个小姑娘不要说出去。”
保加利亚部长笑眯眯地朝奥菲利亚眨眨眼，随后无辜地耸了耸肩膀，
“嘿，那样比较有趣不是吗？”
从福吉的脸色来看，显然他一点都不觉得有趣。
“爱尔兰队的队员们将在吉祥物的陪伴下绕场一周——魁地奇世界杯赛的奖杯被送到了顶层包厢——”
巴格曼话音刚落，突然无数道耀眼的强光打向了他们所在的包厢，哈利几乎睁不开眼睛，他侧过身，伸出一只手试图用身体和手臂帮奥菲利亚挡住这些刺眼的强光。他眯着眼，看到两个巫师抬着一只巨大的金杯气喘吁吁地走进了包厢。
“现在，让我们热烈鼓掌，欢迎虽败犹荣的保加利亚队员上台！”
“你还好吗哈利？”
奥菲利亚伸手把他戴着的保加利亚帽子的帽檐往下压了压，凑过去问，一边跟着鼓掌。
“没事。”
稍微适应了一下强光和无数闪烁着的全景望远镜的镜片反光，他们抬头，看着七名保加利亚队员排着队走进了包厢。随着巴格曼一个个报出他们的名字，轮流和他们的部长以及福吉握手。克鲁姆脸上的血迹依然斑驳，他走在队伍最后面，还是阴沉着脸，手里紧紧抓着那只金色飞贼。离开了扫帚后，他行动间看起来肢体有些不那么协调，步子间外八很厉害，可是没有人在意这些，全场所有的观众，包括爱尔兰队支持者们都给予了他无比热烈的、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掌声。
随后，爱尔兰队队员们走上台，进入包厢，队员们搀扶着第二次狠狠摔倒地面上，经过治疗依然看起来有些眼神涣散茫然的林齐。他们一起，带着林齐，高高举起了象征胜利的金杯，所有人都在大笑着，欢呼祝贺，爆发出持续不断的、雷鸣般的掌声。
这注定是一场被人们传颂议论多年的、精彩绝伦的比赛，一个难以忘怀的夜晚。大家一边走着，慢慢从包厢离场，一边讨论回味着比赛中一些细节。弗雷德和乔治的钱袋子鼓鼓囊囊发出闷响，刚刚散场前他们拿到了巴格曼兑现给他们的一大笔数目惊人的赌金，满脸的兴奋和快乐，而韦斯莱先生正在告诫他们千万别让韦斯莱夫人知道他们赌钱的事情。
“别担心，爸爸！”
弗雷德开心地说，
“我们有一个宏大的计划，才不会让它被没收呢。”
韦斯莱先生看起来很想问他们宏大的计划是什么，最后转念一想，忍住了，觉得还是不问为妙，他的眼神闪烁，神色十分微妙。
“我们也赢了不少钱呢！”
奥菲利亚开心地说，
“你们想要什么？”
这一次罗恩终于也被允许加入了关于用西里斯的钱投注赢来的奖金怎么花这个话题，大家伴着路上各种人群里传来的欢声笑语，当然，还有夹杂着的抽泣声，随着散场的人潮返回营地。整个营地依然十分喧闹，似乎还沉浸在比赛里，大家都十分亢奋。庆祝胜利的爱尔兰支持者们不断地发出各种奇怪的声音，微妙的碰撞声、断断续续的歌声此起彼伏，还有小型烟火以及各种灯光发出的闪光。
罗恩讨好的、挤在哈利身边坐着，不住盯着奥菲利亚，直到后者被他看得有些发毛，皱着眉头忍不住开口问，
“罗恩，你究竟想说什么——”
“嗯，刚刚在包厢里，我听到保加利亚的部长跟你说的话了，嗯，就是他说要给你克鲁姆的签名照片那件事——”
他扭扭捏捏、吞吞吐吐的，但是谁都听出来他究竟想说什么了。
赫敏笑了笑，也凑过来，
“我知道了，你也想要克鲁姆的签名是吗？”
“如果可以的话——你有部长送的了，你哥哥是他的同学不是吗？或许？”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向往。实际上，他们已经听罗恩陶醉的，说了无数次关于扫帚上的克鲁姆有多么出色的话了，看起来他经过今晚，已经深深爱上了这个魁地奇明星。
但是这一次奥菲利亚却没有大肆嘲笑罗恩，而是非常赞同地点点头，
“克鲁姆的确是非常出色，我能理解你——第一次在现场看他比赛，确实震撼——放心吧罗恩，我会帮你再搞定一份他的签名的，包在我身上！”
“奥菲利亚！你真是大好人！”
罗恩再次激动不已地恨不能扑上去拥抱她一下，不过哈利微笑着，挡在了他们中间，把桌上一杯热可可奶推向罗恩的方向，塞进他手里，阻挡了他的动作。旁边的金妮已经趴在桌上打瞌睡了，奥菲利亚起身，把西里斯没有穿上的一件外套拿过来，赫敏接住外套，盖在金妮身上。然后他们四个人小声地讨论起了今天的比赛，赫敏好奇地问哈利，如果比赛里哈利遇到了和克鲁姆一样的局面，会作出一样的选择吗？
“我不知道，赫敏。”
哈利思考了片刻，真诚地说，
“只有在遇到的那一刻，我才能做出当时我觉得最合适的选择——如果是我，我了解并相信我的队友，我愿意为此付出一切放手一搏，不论结局如何，总是不留遗憾才好。”
旁边的成年人围坐在一块，也在讨论着刚刚比赛的细节，查理和韦斯莱先生就刚才撞人犯规的事情热烈讨论着，争得不可开交。罗恩遗憾地说还没能去参观一下奥菲利亚答应带他去看看的施瓦茨家的帐篷。
“没事，明天我们还有时间。”
突然，睡着的金妮不小心伸手打翻了她喝到一半放在旁边的热可可奶，惊醒了过来，于是所有人闭上了嘴，决定去休息。莱姆斯一挥魔杖清理了可可奶污迹，大家互道晚安，他和西里斯领着男孩们换睡衣，按照分配好的帐篷去睡觉。赫敏和奥菲利亚则和金妮一起，钻进了属于姑娘们的那顶。
“哈利！快醒醒——快点——罗恩——都醒醒，快起来!有紧急情况！”
一脸严肃的西里斯只在睡衣外披着外套，用力地摇醒了他们。哈利因为睡前太过亢奋，接连不断地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实际上并没有完全睡着，他一下就惊醒过来了，顺手拿过枕头旁边的外套，滑下床铺迅速开始穿鞋子。
“出什么事了西里斯？”
“出事了哈利——如果我没看错，可能是食死徒或者类似的人在闹事，你们几个穿好鞋子带着魔杖跟紧我，别的什么都先别管了，赶紧离开！”
哈利拉着罗恩，他们只来得及穿上鞋子，披着外套，跟在西里斯身后跌跌撞撞出了帐篷。
他们也隐隐约约觉察到了不对劲，营地外头原本是渐渐弱下去的歌声，现在却是人群惊恐的尖叫和慌乱的奔跑声回荡在营地上空。勉强借着还没完全熄灭的几堆篝火，哈利隐隐约约看到了半空中有什么黑色的影子在晃动，人群纷纷朝树林里跑去，似乎在躲避后面什么移动过来的东西。讥笑声、狂笑声、醉醺醺的叫嚷声混杂在一块，随着一道耀眼的绿光，他们终于看清了半空中是什么——那是几个人影，被下方的巫师用魔杖指着，像提线木偶一样在半空中哭叫挣扎着，里面甚至看起来有两个孩子。
许许多多的人加入了人影下方的队伍，他们声势浩大地前进着，一路上帐篷都被损毁、被点燃，他们叫嚣着、狂笑着，熊熊燃烧的帐篷照亮了小半片夜空。哈利终于借着火光认出半空中那是麻瓜营地管理员罗伯茨先生和他的家人，他的妻子罗伯茨太太被底下的巫师用魔杖掉了个头，她的睡衣垂落露出松垮的内裤，发出无助的哭喊，试图挣扎着把自己的身体遮住。而底下的人群却开始起哄尖叫着，而那两个罗伯茨家的麻瓜小孩更是被当做玩具一样悬在空中，像陀螺一样旋转着，这群恶心的、疯狂的人却还在哈哈大笑。
“太不像话了——”
哈利和罗恩愤怒不已，几个姑娘们在睡衣外面披着外套匆匆赶来和他们汇合，由莱姆斯护送着，后面跟着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先生在后面，他带着比尔、查理还有珀西，他们都穿戴整齐，高高卷起了衣袖，魔杖紧紧握在手中。
“西里斯，莱姆斯，孩子们交给你们了——我们得去帮部里维持秩序！”
韦斯莱家三个成年的孩子已经朝着迎面而来的游行队伍奔去，韦斯莱先生赶紧追过去。哈利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西里斯，他的教父紧紧攥着魔杖，映着熊熊火光，眼底隐约闪烁着奇异的、渴望的光，紧紧盯着游行队伍的人群，却一动不动。
“去吧，西里斯，我们和莱姆斯一起离开这里。”
哈利拍了拍他的教父的手臂，对他点点头，
“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西里斯转过头，犹豫地看了一眼他的教子和其他人，莱姆斯也对着他点点头。
“大脚板，这里就交给我吧——大家跟紧我，一起走，不要分散开了！弗雷德和乔治，你们两个一起帮忙，保护好金妮她们！”
“你们自己当心！”
他随即不再犹豫，瞬间冲向了那群疯狂作恶的巫师游行队伍的方向，脸上毫无畏惧，甚至带着有些疯狂的笑容。
那或许正是他渴望已久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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