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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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鲁克山？”
赫敏害怕地低声叫着自己的宠物，她紧紧抓着哈利的胳膊，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着自己的猫，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的猫和利亚的狗是朋友，我曾经见过它们在一起。”
哈利阴沉着脸，他想不通为什么狗发了狂猫也发了疯，连胆小的老鼠也咬了主人，一夜之间所有人的宠物都性情大变。他终于抽出空对赫敏和自己使用了“愈合如初”，虽然效果可能不及奥菲利亚，但是在此刻也足够用了。然后他们两个就这样保持着伸着魔杖在最前面的姿势，往前走。克鲁克山好像很高兴似的，它晃动着瓶刷一样的尾巴，跳到他们面前，步伐轻盈地似乎是要给他们带路，率先往那个口子溜进去。
这是一条长长的、湿滑曲折的通道，赫敏跟在哈利后面走着，十分不安，
“哈利，你知道我们这是往哪个地方走吗？”
“地图上标出过这条密道，但是弗雷德和乔治说过，因为入口种着打人柳，没人尝试过”哈利举着魔杖小心地照亮脚下的路，“但是看方向，是通往霍格莫德的。”
他们一路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来到了尽头，哈利和赫敏对视一眼，熄灭了魔杖尖的光亮，两个人相互搀扶着，小心地从台阶走上。他们发现他两个走进了一间屋子里，哈利试探着、谨慎地推开一扇木门走进去，扑面而来一阵灰尘扬起，似乎这里很久没有人呆过了。
赫敏怔怔地打量着这间四处布满野兽抓痕，牢牢钉着木板的房间，惊讶地看了一眼哈利，小声说，“哈利，我想我们可能是来到了尖叫棚屋。”
还没等哈利回答什么，他们看到了角落里瘫坐在地上，一脸痛苦的罗恩，正当哈利和赫敏冲到罗恩身前时，身后的木门吱呀地突然关上，他也看到了他们两个，不安地大喊“哈利赫敏小心！”
“除你武器！”
哈利回过头，发现一个高大瘦削，黑色长发纠结的男人正用罗恩的魔杖指着他们，还在瞬息之间就夺走了哈利和赫敏的魔杖。
“我知道你们会来的——和你父亲一样勇敢，那个小姑娘没有一起跟来，问题就好解决多了”
他露出了一个扭曲疯狂的笑容和满口黄牙。
罗恩挣扎着想要拖着他那条断腿站起来，愤怒地冲着那个男人大吼，
“如果你想要杀死哈利就必须跨过我的尸体——除非我们三个都死了！你休想得逞！”
赫敏惊恐又害怕地扶住了罗恩，他们三个现在站在一块，失去了魔杖面对着这个凭空出现的陌生男人。罗恩咬着牙忍痛大声说，
“哈利——当心！他是个阿尼玛格斯——他就是西里斯·布莱克！”
和曾经见过的通缉照片上形容骷髅的人似乎还有一点差距，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疯狂恐怖和消瘦狰狞，但是他看起来依旧是那个让人惊恐的黑巫师。
“你要杀了我吗！”
哈利一想到这个人是背叛他父母害死他们的布莱克内心就无比的愤怒，但是他同时又是那条奥菲利亚喂养了一个暑假的黑狗兰斯洛特，这样奇异的矛盾让他又感到纠结和迷茫。
布莱克灰色的眼睛亮得惊人，好像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是的——我会杀人，今天，就在这里——只不过不是你——我有很多次对你下手的机会了你知道的——让开，我要找的人不是你！”
他愤怒地咆哮着，脸上又有一种无比的渴望和近乎毁灭的疯狂，
“让开——”
他的眼睛直直盯着哈利身后，那里是愤怒又痛苦的罗恩，他的胸前口袋里，斑斑还在疯狂挣扎着。
“除你武器。”
今夜的尖叫棚屋格外热闹，不知不觉间又有第五个人接近了这里，他毫不犹豫地解除了布莱克的魔杖，连同哈利和赫敏的，通通飞到了他的手里。
来人是卢平教授。
赫敏他们眼睛一亮，哈利连忙大声喊道，
“卢平教授——他是西里斯·布莱克！那个阿兹卡班的逃犯——你当心！”
卢平教授拿着他们所有人的魔杖，胸膛剧烈起伏。他喘息着，扫视着这件屋子里的所有人，然后目光锁定在布莱克身上，盯着他看了一会，他看起来疑惑而迷茫，目光来回在布莱克和罗恩两个人之间。
“是他吗？可是，为什么呢——除非，那个时候，谁都不知道，他就变了？”
布莱克朝他点了点头。
然后，哈利他们惊讶地看着卢平教授走向了那个布莱克，好像如释重负又好像十分悲伤，在他们震惊的目光注视下，卢平教授大力地拥抱了布莱克，就好像是拥抱他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一样热烈。
“不！”
赫敏尖叫着几乎要跳起来，十分愤怒，
“我和利亚一直为你保守秘密！”
“听我说——”
卢平似乎猜到了赫敏想说什么，他转过头，悲伤地看着她。
“你怎么可以——哈利！他也不可信！他是个狼人！”
今夜的秘密太多了，哈利和罗恩都不由地张大了嘴巴，看着面前的卢平教授脸色苍白，好像瞬间又苍老了好几岁。
“你们知道了——果然，你们两个个确实是这个年纪最聪明的女巫，我说过很多次了”
“可是我们愚蠢地选择相信你——你却是这个背叛了哈利父母的凶手的帮凶！你和布莱克是一伙的！”
哈利和罗恩脸上流露出迷茫不知所措的神色，看着他们。
“我不否认他是我的兄弟——但是显然他一次次闯进霍格沃茨并不是我帮忙的。”卢平温和地说，就好像在课堂上解答他们的提问一样，好奇地问赫敏，“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利亚其实并没有和我说过，但我知道她肯定已经猜到了，和我一样选择了保持沉默——”
赫敏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她可能知道得更早，我是在斯内普布置了那篇狼人的论文以后，查了月亮盈亏表发现的——还有你的博格特也证实了。”
“啊，斯内普会很高兴的——我敢打赌他这么做就是为了有人能发现这个秘密。”
卢平恍然大悟地微笑着说，他试图伸出魔杖为罗恩治疗，被他嫌恶地避开了。
“海因茨知道，邓布利多和很多教授都知道——他们确实冒了极大的风险，我很感激他们——当然，显然也有人不太认同，你们应该对我保持警惕的。”
“所以你是为了来救走这个叛徒的吗？”
哈利的脸上阴晴不定，
“还是为了来帮他杀人？”
布莱克已经忍耐了太久了，在卢平说话间一直恶狠狠地瞪着三个小巫师的方向，似乎随时要扑上去，哪怕此刻他失去魔杖赤手空拳，他愤怒地大声吼着，
“让开——我要杀了他！”
卢平摇摇头，转过头严厉地对着布莱克说，
“你不能这么做，你可以杀了他——但那之前你必须先告诉哈利真相。”
这是一个漫长、复杂的故事，交杂着友情和背叛，卢平把哈利和赫敏、罗恩的魔杖还给了他们，开始讲述他当年的故事，也是他和西里斯·布莱克、彼得·佩皮鲁，以及哈利的父亲友情的开始。他讲到自己被狼人咬了以后，在邓布利多教授的帮助和隐瞒下入学霍格沃茨，每个月圆之夜，他都由庞弗雷夫人带领着，利用专门种下的打人柳的机关，避开其他人，来到尖叫棚屋变形，好度过那疯狂的、痛苦的、失去理智的时光。
“狼毒药剂是这几年才发明出来，而且制作流程十分复杂，不仅昂贵，效果还不稳定——你们今天没有出现的那位朋友，叫做魏茨泽克的小姑娘，她的祖父主持改进了药剂，降低了成本，也大大地提升了魔药效果的稳定性，我才得以变成一只有理智的狼，蜷缩在办公室里等待满月过去。但在那之前，我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变成狼人——变形的时候是痛苦的，为了抵抗咬人的冲动，我不得不发狂地抓咬自己，发出各种嚎叫，从此尖叫棚屋传出了闹鬼的说法。你们也知道的，詹姆和西里斯都跟你们一样聪明，他们怎么会猜不到真相呢——我以为我们的友情走到了尽头。”
卢平的脸上满是怀念的表情，
“可是你的爸爸却说，这不过是一点‘毛绒绒的小问题’，他们不仅帮助我隐瞒了下来，还做了一件让我感动到无以复加的事情——他们为了我学会了阿尼玛格斯。其中的艰深复杂还有危险不必多说，彼得也在他们的帮助下学会了，就像你看到的——每个月圆之夜彼得变成老鼠负责去按打人柳节疤，西里斯和詹姆就变成很大的动物，负责陪伴我、看着我，因为变成狼人以后，我对动物显然没有对人类那么具有攻击性。”
“我爸爸是变成了什么？”
哈利忍不住插嘴问。
“他是一只巨大的，角很漂亮的牡鹿。”
卢平笑着说，就连在一旁不耐烦的布莱克也露出了一个怀念的微笑。
“所以他在活点地图上的绰号是尖头叉子。”
哈利恍然大悟，大脚板显然是布莱克的大狗，他很熟悉的兰斯洛特，月亮脸是狼人莱姆斯·卢平，那么虫尾巴就是他们所说的彼得——哈利心里隐隐约约有了猜想。破旧的楼梯间发出嘎吱的声音，但是没有任何人从那出现，大家只是专注地听卢平说话，所有人都听入迷了，就连罗恩和赫敏也静静地看着卢平说话，脸上忘了带着仇恨和愤怒的表情。
“嗯，你们知道的——一群叛逆的格兰芬多学会了阿尼玛吉以后会怎样呢？我们很快就在变成了动物的时候在禁林和霍格莫德四处游荡——没有任何人能比我们熟悉这座城堡了，活点地图也是那时候制作出来的，签上了我们的名字。”
“但是，这依然非常危险！黑夜里和一个狼人到处游荡，很可能会一不小心咬了别人！”
赫敏皱着眉头，显然不认同这群视规矩和纪律为无物的人。
“是啊，莉莉那时候也是这么批评我们的一些做法的——她对我们这个小团体非常不满，她一直是一个正直、友善、聪明的漂亮姑娘。”卢平看了一眼哈利的眼睛，温柔地叹了口气，“你有着和你妈妈一样的眼睛——虽然你长得和詹姆一模一样，哈利。”
“我心里感到愧疚，邓布利多为了能让我入学承受了巨大的压力，破坏规则，而我却和三个同学一起学会了阿尼玛吉。但是那时候和朋友在一起冒险的快乐冲昏了我的脑袋。”
卢平的声音里充满了自我厌弃，他不再微笑，板着脸，满是痛苦和挣扎，
“这一年以来，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邓布利多，布莱克是个非法的阿尼玛格斯——但是我如此的自私怯懦，我害怕让他知道我曾经辜负过他的信任——对我而言，邓布利多的信任极其重要，在我的学生时代他帮助我入学，在我成年工作后，因为狼人的身份，我处处碰壁，穷困潦倒，他又接纳我成为了霍格沃茨的教授——于是我就自我说服自己，西里斯是从伏地魔那学来的邪恶法术，混进霍格沃茨的——某种程度上，或许斯内普对我的看法没有错——他当初差点就被变成狼人的我咬死了。”
“斯内普？”
布莱克第一次移开目光去看卢平，发出一声冷笑。
“他活该，谁让他一直偷偷摸摸跟着我们，想弄清楚我们究竟在干嘛，好让我们被开除最好。”
“是的——后面发生了一件事，我们为自己的鲁莽和狂妄付出了代价。在一次我变形的时候，西里斯告诉斯内普打人柳的秘密，于是他就顺着这条密道来了，尽头是彻头彻尾变成狼人失去理智的我——然后你父亲冒着生命危险把他救了下来，哈利，但是他已经看到了我了，虽然邓布利多不准他告诉任何人。”
“怪不得他不喜欢你，他以为你也参与了那件事。”
哈利脱口而出。
“是啊——当年的我确实差点就丧命在你们的‘玩笑’之下——除你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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