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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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雷斯·扎比尼是在八岁的时候认识奥菲利亚·魏茨泽克的，那时候他正住在巴黎，随着母亲扎比尼夫人和她的第五任丈夫，一个法国男巫一起。他们在一场高级酒会上认识，她的母亲斯蒂芬妮是法国魔法部新上任的施瓦茨司长的女伴——一开始布雷斯还以为奥菲利亚姓施瓦茨，后来才发现，并不是的，她是个来自古老的德国巫师家庭的小女巫，虽然从麻瓜的角度来说，她是个英德法三国混血。

她的母亲斯蒂芬妮和他的妈妈扎比尼夫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很相似，都拥有惊人的美貌，总是热烈地投入一段感情，对艺术的审美水平很高，这或许也是两位女巫最后迅速结交成为知己的原因，布雷斯因此还有幸参加了斯蒂芬妮·加斯科涅与路易斯·施瓦茨的盛大婚礼——婚礼上他发现这个叫做奥菲利亚的小女孩虽然笑着，但是并不开心，除了和她名义上的哥哥，马提奥·施瓦茨偶尔说话的时候，笑意才透到眼底。他非常能理解，目睹母亲的再婚并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当然，他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所以现在的他可以在母亲的婚礼——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话，露出完美、毫无破绽的笑容，以及优雅的绅士礼仪。

布雷斯觉得自己的母亲什么都好，她聪明、美貌、野心勃勃，并且很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他知道扎比尼夫人自从18岁以后，再也没有自己为自己斟过酒——只要她坐在那里，什么都不用说不用做、无需任何表情，就会第一时间有男人殷勤地迎上来为她斟酒，与她攀谈，为她买单——甚至是轻易地献上自己的真心乃至生命，只为博得这位女巫的一个笑容。扎比尼夫人就像她经过花园里，随意挑选一枝喜欢的鲜花一样，同这些男人周旋、再从他们身边经过，施舍给他们一点感情和微笑，最后选中一个幸运儿与他们结婚——但实际上，鉴于每一任扎比尼夫人再婚后的丈夫都没过几年就不幸离世，布雷斯也不太确定这究竟是一种幸运，还是不幸，对于能成为自己的继父。

但是，这样最终的结果就是，扎比尼夫人越来越富有——几乎每一任丈夫都给她留下了丰厚的遗产，而她美貌的名声和如同“黑寡妇”一样的经历也愈发传扬，慕名的人也越来越多，最后已经成为了巫师界的传奇人物。

而斯蒂芬妮·加斯科涅则不同，加斯科涅在法国巫师界不是什么大姓，她的三个兄弟手足在对抗黑巫师格林德沃的战争期间尽数凋零，英年早逝，只有心力交瘁的老加斯科涅夫妇活了下来，晚年得女，并把她抚养长大，宠爱有加。

斯蒂芬妮的第一任丈夫是德国巫师家庭出身的海因茨·魏茨泽克，这是个在德国耕耘百年、非常繁盛的家族，虽然他们并不忌讳和麻瓜通婚，但是作为族长的爱德华·魏茨泽克却是个狡猾的斯莱特林纯血统，在娶到斯卡曼德家旁系的一位拉文克劳以后，联手将魏茨泽克家传统的魔法动植物贸易做大，在他们为了躲避格林德沃统治阴影前往美国之前，可以说整片欧洲大陆接近一半的生意都被这对老夫妇所掌握。

布雷斯一度以为这是个野心勃勃的姑娘凭借美貌拿下年轻的魏茨泽克家继承人的故事，但实际上，他后来从母亲口中无意中得知，陷入爱情的是海因茨，他对斯蒂芬妮近乎一见钟情，疯狂热烈的感情打动了这位当时还很年轻的姑娘——她差不多是刚从布斯巴顿毕业就嫁给了他。最后这场轰轰烈烈的感情，或许随着这个年轻貌美的姑娘长大成熟，归于平淡乏味，他们和平分手，留下一个五岁的女儿。她离婚后返回法国，开始从事设计工作，成立自己的艺术品牌，最后成为法国新贵家族施瓦茨家的女主人，在法兰西巫师界引领时尚潮流，影响力甚至渗透至政界。

布雷斯很爱他的母亲，扎比尼夫人也是他见过最美丽、最有魅力的女巫——他的眼光一直很高，虽然斯蒂芬妮也很美丽，布雷斯却觉得她的美貌可能不及她女儿——虽然奥菲利亚·魏茨泽克年纪尚小，但未来说不定能拥有不亚于扎比尼夫人的美貌与魅力。她有一头蜂蜜一般甜蜜的、动人的金棕色长发，蓝色的眼睛如同最纯粹的蓝色宝石，看起来是生机勃勃的艳丽，虽然年幼，已经展露出可以灼伤人眼睛的美貌了。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会注意到她，确实一开始属于见色起意——很纯粹的那种，欣赏一切美丽的事物，他本能地向这个看起来不好接近的美丽的小女巫展现了自己最具绅士风度的一面，不动声色地讨好，跟她搭话。以至于那个黑头发绿眼睛的马提奥·施瓦茨紧紧盯着自己，把他当做了每一个不怀好意搭讪他妹妹的臭小子，就差举起魔杖给他一个蜇人咒。梅林在上，那时候他可真没想那么多。

奇异的是，奥菲利亚很轻易地相信了他，成为了布雷斯的朋友，乃至可称得上青梅竹马，因为她先前明明拒绝了成打排着队，要和她搭话的男孩子们。

布雷斯某一次就这个问题问过奥菲利亚，对方的回答是，“因为你长得好看，你妈妈也长得好看，所以我对你比较有好感——好吧，其实是你在跟我说话的时候是所有男孩子当中最真诚的，我感觉得出来，你就是纯粹想和我做朋友，没有旁的意思。我觉得跟你相处舒适并且安全，这不就是成为朋友的先决条件吗？”

他想了想，自己说不定可能一开始确实还是有过一点点想法的，但是随着他们认识久了，了解更深入，关系变得密切，他发现，奥菲利亚说得对，他们确实相处起来舒适并且安全——他并不想和她接吻，她也不会和那些愚蠢的、叽叽喳喳谈论着没意义的话题并且试图接近自己的姑娘一样讨他嫌。她美貌，并且拥有和美貌相匹配的智慧，头脑出众、魔力卓越，被作为未来魏茨泽克家继承人培养的小女巫，是巴伐利亚高不可攀的一朵玫瑰花，他愿意成为她的护花人，直到她寻到自己的真爱，作为一个不带□□色彩的骑士，一位绅士。

布雷斯·扎比尼和奥菲利亚·魏茨泽克真就是天生适合成为朋友。

他们会一起分享家养小精灵做的蛋糕点心，偷偷背着家人尝试不同的酒类，相互练习魔咒，并排一起熬制魔药。布雷斯甚至被奥菲利亚强行拉到麻瓜海滩，穿着愚蠢的花色沙滩裤，晒着太阳看一群比基尼麻瓜少女打沙滩排球。

“别嘴上各种说着嫌弃了，布雷斯”奥菲利亚一脸不屑，她喜欢海滩却又怕晒黑，躲在阳伞下享受哥哥马提奥给她买的麻瓜汽水，据说叫什么可口可乐，“我看你看得还挺开心，不是吗——我就说过你肯定会喜欢的，麻瓜的东西也并不是那么糟糕对吧？”

布雷斯发现不管是魏茨泽克家还是加斯科涅家甚至施瓦茨家，对于奥菲利亚都非常纵容，一个纯血巫师出生的女巫，却对麻瓜的一切东西都如此熟悉亲近，简直是不可思议，也许这和他们都十分推崇阿不思·邓布利多有关系。

然后他们在十一岁的时候又同时入学了霍格沃茨，只不过他分到了斯莱特林，而奥菲利亚却分到了格兰芬多。虽然他们不能再像以前一样表现的那么外露的、随意的亲密无间，但学院之争从未真正意义上地影响过他们的友谊——好吧，他必须承认，一开始她被分到格兰芬多狮子群里，他还是生气了的，虽然随后迅速发现这很愚蠢，完全不值得。

但他后来慢慢发现，这朵刺很扎手的巴伐利亚玫瑰，似乎对头上有着愚蠢的伤疤的救世主波特看起来与众不同——这比奥菲利亚分到格兰芬多还令人生气。

他觉得虽然她承袭并发扬了父母亲的美貌，但是在感情上似乎并不像清醒过来、颇有手段的斯蒂芬妮，也没有从扎比尼夫人身上学到些什么游刃有余的相处之道，她看起来就是有点眼神不太好——毕竟他可不信奥菲利亚是个会被救世主名声所打动的肤浅愚蠢的姑娘。

——这个傻乎乎的自大的格兰芬多哪里好了？救世主看起来真就蠢透了——和他那一头永远乱七八糟的黑发一样。

布雷斯心想，他似乎能体会到当年马提奥·施瓦茨的心情了，然后他想到马提奥那同样的黑头发绿眼睛，又突然觉得奥菲利亚的审美出了差错这个问题她哥需要负很大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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