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抱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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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公主出宫殿，到了一处高台上，高台的位置视野广阔，很轻松就能看到诸多宫殿和华美漂亮的景色。
公主就这么站在高台上，双手扶持着红木栏，目光淡然，有那一瞬间，我觉得她天生就该站在高位，不该只是公主，不该只是一个虚名的公主。
明寿公主——就我的印象来看，她很喜欢单刀直入，常常浑身带刺，就是一朵带刺的花，仿佛无论是谁都可以毫不留情面的刺过去。
说她恶劣，又不至于，说她高傲，又好像是了一回事。
“公主找我有何事？”
她回过头来看我，明艳的脸让人自卑，不敢直视，“陆琼找我说话，提及了你。”
我愣了愣，以三妹对公主的信任，确实是会把继母让引荐的那些事说出来……但有那么直接吗？
“那……公主这是？”
“你想嫁给谁呀？”公主凑到我面前：“凭你一个庶女的名头，就完全比不上你的两个姐妹，多么可怜啊，我猜是为了你自己，所以才喜欢那个宋公子吗？”
“……”
我至今搞不懂爱的含义，在我看来，只要双方有好处和价值，或许都可以统称为帮助，但嫁给李文君对于我来说没有半分好处。
我还可能面临着许多争锋吃醋，心灰意冷的事，前半生都已经经历过了，为什么我后半生还要经历？
“说话啊，你喜欢他吗？”
“我倒是不知道，三妹同公主如此亲近，去连这种少女怀春的事都说出来了。”
“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公主的眼睛是如此漂亮，又是如此的敏锐，充满压迫感：“本宫问你的话，你不答也得答，跟我耍这些小滑头是没有用的。”
我往后退了几步：“殿下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这种事臣女怎么好意思回答？”
“你到底想不想嫁给他？”
“嫁给他？您在开玩笑吗？”
论身份我不如，论家世我更不如，我能见到他，都是因为那相识的数日，即便我向他提出要求，告诉他，我想嫁给他，告诉他我的想法，即便他没有拒绝，但他也没有答应，不是吗？
这其中的弯弯道道何其多，说到底，我只不过是留个念想，起码努力过一次，之后也不会有太多的怨言。
“我一介庶女，怎么敢肖想啊？”
“那又如何呢？便是肖想又如何？”公主倚在红木栏旁：“莫说肖想，我还想上阵杀敌，入朝为官，不是以公主的身份，而是以国家的一份子。”
“……”我速来知道公主是想入朝为女官，但这个可能性说实在并不大。
自古以来，男子主外女子主内，几乎都可以说是铁律，背后有无数个君王和权臣在撑腰，要想翻开这个铁律几乎是很难做到的。
只能说，明寿公主不愧是明寿公主，有这个毅力，但最终能否实现，现在的我并不清楚。
“殿下真是志向远大，臣女佩服。”
公主却一眼看出了我这钦佩语气中的假象：“你不肯相信，就不要假惺惺的。”
“公主怎么会这么觉得呢？我是真心佩服的。”
“我再问你一遍，你愿不愿意去肖想一回。”
我长叹一口气，自然是愿意的，若是能摆脱的话，无论做什么都是愿意的，但为什么非得是我呢？我这样问公主。
“野心——你眼中的野心，虽然我们谋的不一样，但你的野心确实很……漂亮，不自量力间的垂死挣扎，蝴蝶被蜘蛛网纠缠的濒死状态。”
她发自真心的问一句：“难道……不美吗？”
美？我看这意思无外就是说我像个笑话。
“那公主要如何帮我？”
我倒想看看她到底要用何种办法？难不成是向皇上赐下一道婚书吗？
这个没有多大的可能，她帮助三妹倒有可能，毕竟她们两个也算是闺中好友了，至于我，爱屋及乌？开什么玩笑？
我宁可相信她逼迫对方，也绝不相信这个所谓的爱屋及乌。
“很难吗？成伯府名誉在外，又是亲王出身，于他们的子孙而言，喜不喜欢那才是最重要？至于名利，他们本身就是名利的代表。”
话是那么说，可宋望远是独子，还是嫡长子，还未考取功名，虽然预计可能会入朝为官，但这不是还没确定吗？
“嫡长子这个名头就已经够显眼了，联姻已是常态，我一个庶女，又不受宠，公主如何能确定对方会答应？”
“我自然有我的法子，你只说愿不愿意就行了。”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殿下想让我做什么？”
“做什么？”公主思索片刻：“本宫想入朝为官，总要得到人支持，这其中是巨大的改变，支持的人不会少，但不支持的人更多。”
懂了，是要我嫁过去之后支持她，我觉得好笑，我一个庶女，即便嫁过去，地位也不会好多少，她如何能觉得我能逆转这局面？
“殿下，我一介庶女而已，无权无势，也帮不了你。”
“不不不——”她指着我的胸口：“你的用处可大得多了，只要你能抓稳你夫君的心，对本宫而言，就是帮了。”
“毕竟我也不能指望你……对吗？”
“殿下抱负远大，我一个区区的垫脚石，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那你要怎么办呢？”她定定的看着我：“陆矜，本宫在给你改命的机会，你想日后磋磨一生？”
“可我终归是这个结局的。”
“疼爱你的夫君和磋磨你的夫君，你总要选一个，何不选一个最好的？”
她完全抓住了我内心的打算，对，我一开始就觉得宋望远在京城中也算排得上号，除去皇家郡王，也是最好的一个。
竟然能挑，我为什么不挑一个最好的？
“殿下当真是……厉害，也不怕慧极必伤。”
“不劳你费心，这个交易说到底还是你赚了。”
“只是支持？”
“自然，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能为本宫多做些什么的，你——要支持本宫，坚定不移，听懂了吗？”
我低下头：“听从殿下的命令，臣女尽力而为，也望殿下遵守诺言，更祝殿下马到成功，心想事成。”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