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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夫君一定加倍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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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恩放下手机,笑着说:“这敢情好。”

常情翻出手机通讯录,把她所有的关系户都过了一边,从中找出了三个人,王鸣,中信集团老总,周跃飞,方宏公司执行董事,李大伟,天虹建设总经理,她一个个打电话联系,说有个朋友现在做什么什么项目,希望和他合作,然后把微信推给许恩,说这几天会去拜访,让他们鼎力相助。

许恩笑着说:“小灰灰(徽徽)太可爱了,等夫君签下大单,我们就能过上好日子,夫君一定加倍疼你!”

常情好久没联系这帮非富即贵的朋友了,几个电话下来,已经十一点半了:“这么晚了!赶紧去洗澡。”

她拉开门看了一眼卫生间,里面没有人,她迅速蹿出去,十几分钟后洗完澡出来才发现没有洗衣服。

许恩说:“明天洗吧,今天太晚了,早点睡。”说着他去洗澡,等他洗完躺在被子里的时候,常情已经睡着了。

许恩躺下不到一会刚睡着,就被屋外时大时小,叮叮当当悉悉索索的声音给吵醒,原来是靠近厨房的那个租户回来了,她是做美容的,下班晚,可这么晚回来,还要在厨房做饭,还时不时传来说话的声音,他和客户约的时间是九点,早上六点多必须得起,此时却被合租的邻居吵得睡不着,许恩不知道在床上翻了多久才睡着的,第二天手机振动闹钟将他振醒时,他头昏脑涨,二十六岁的年纪,已经老龄化了,还记得刚二十那会儿熬夜玩游戏,第二天依然还是精神抖擞。

常情起来的时候,许恩已经做好了早餐,小米粥,小油菜香菇,蒜苗炒鸡蛋。

“起这么早?”常情洗漱完坐下来喝小米粥,“你眼睛怎么了!”

许恩在镜子里看见自己有黑眼圈,不禁吐槽:“隔壁回来的很晚,又做饭,又说话,不知道几点才睡,我昨晚可能就睡了三个小时。”

这个时候,陶丽敏正在给女儿穿衣服,她离婚了,带着五岁的女儿住在父母家,陶父在顺义往东的一个村子里有个二层楼自建房,他靠着自建房出租收入颇丰,陶母重男轻女严重,喜欢陶丽敏的哥哥,现在女儿离婚了,住在娘家,她对女儿和外孙女意见很大,觉得她们住在这里给娘家添麻烦,每天都对陶丽敏母女冷言冷语:

“你上班能挣几个钱?”

“在我这白吃白住到什么时候?”

“还不赶紧出去找房!”

“整天给我气受!”

陶丽敏不敢说话,她默默地给女儿穿好衣服,拿上包拉着女儿出了门。

第六章  踏莎

陶母如此尖酸刻薄,无他,是因为陶父替陶丽敏还了五十多万的债。两年前陶丽敏的老公有外遇,还赌博,欠下几百万的债,他把陶丽敏的所有信用卡全拿去透支,导致陶丽敏还不上而逾期,离婚后的两年里,陶丽敏顶着债务,带着孩子,艰难的住在娘家,陶父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帮她还清了所有债务,所幸陶家还有二十多间自建房收着房租。

陶丽敏把儿子送去幼儿园后,坐车去公司上班,她学历不高,在公司只能做后勤,她很羡慕公司的那些同事,他们学历都很高,尤其很欣赏新来的常情,她能和老总谈古论今,毫不怯场,看她年龄不大,懂得却很多,有时于总还会听她的意见。

而和她一样都是新员工的常情也有着自己不为人知的苦恼和忧愁,快过年了,她要面对的是怎么度过年关。

元旦过后很快就是春节,公司的同事陆陆续续的准备要回家过年,常情好像忘记了这档子事儿,一门心思的搞事业,公司的新媒体方向是一个新开发的项目,常情在很短的时间里做出了一些小成绩。

这天上午,居委会来了一个人,问疫苗第三针有没有人没打,坐在常情旁边的96后郑维阳小声嘀咕说自己没打,常情转头问他:“要是不打,是不是回不了家?”

“是啊!北京现在这么严重!”

对面的两个同事说:

“别说回家,没打第三针疫苗,连门儿都出不了。”

“你没打吗?快去打吧。”

郑维阳瞥了一眼于华霆的办公室:“要和他说吗?”

“不用,是打疫苗,又不是请假,正好你和徽徽一起,打完赶紧回来干活就行,他要是问,我会说的,去吧!”

郑维阳和常情立刻站起来穿外套。

“身份证!”

“拿了。”

从公司出来,得去居委会开证明,拿着证明才能去打第三针疫苗。郑维阳点开导航:“我去,没有公交车!打车不划算,走路得半小时,徽徽,你行吗?”

“行啊!我喜欢走路,平时没时间运动,此时是个好机会。”

二人边说边走,刚走了十几分钟,郑维阳就喊累:

“我去,这么远,来回得走一个小时,明天该腿疼了!”

“这就走不动了,出来走走比待在办公室好,运动能瘦身,不过你很瘦,用不着。”

说到这,常情想起了许恩,那厮有将军肚,须得什么时候拉着他一起去跑步才行,他那一张脸倒是十分俊俏,可能因为是吃货,才会长胖,而且光长在肚子和大腿上。

“哪里!我也有小肚子,只是穿着棉袄看不出来。”

“是吗?我以为你有腹肌。”

“没有,我倒是想,大概是因为经常吃外卖,久坐的原因。”

手机响了,常情拿出来一扫,是许恩那厮,他说今天要晚点回家,不回家吃饭了,让她自己弄点好吃的。

常情看手机的功夫,脚步并未停止,她回复了一个“好”,就把手机放回羽绒服外套的兜里,这时,打疫苗的地儿到了。

人不算多,没有排队,打完疫苗之后需要观察半小时耽误了点时间,二人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快五点了。

晚上下班,常情直接去小区对面买了个煎饼果子,许恩不在家吃饭,她一个人也不知道做什么,简单吃个煎饼,喝杯酸奶,再吃点苹果香蕉沙拉就可以了,既美味营养又方便。

回到房间后,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房间,洗了个澡,一看时间,快十点了,她突然想起来要洗衣服,就把所有要洗的衣服都放进了洗衣机,她刚坐下来拿起一本书,许恩回来了,他把这几天和那几个人见面的情况和常情说了,基本上就是这些人可能目前手上资金不多,现在大环境下都不敢把钱拿出来,总而言之就是一个也没成,常情看出他有些落寞,她走过去抱着他,给他安慰,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巨响,像是有人在摔东西,又像是有人在吵架,骂骂咧咧的感觉是在耍酒疯。

这时,手机响个不停,合租群里的消息一直在更新,不知道是谁不停的在发:

“大半夜的洗什么衣服?”

“天天洗,有那么多衣服洗吗?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卫生间马桶弄脏了也不管,合租就得有合租的规矩,能住就住不能住滚蛋!”

“天天早上走来走去,有没有一点素质,起那么早别影响别人啊!”

“你们不搬我们搬!”

常情气的险些吐血,她正准备给房东打电话,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许恩拍拍她的肩:“别生气,我来解决。”

许恩拉开门问怎么了,隔壁美容院上班的大姐她老公在门口站着说,媳妇下班回来晚,你们这么晚洗衣服有些吵,还有就是早上他还在睡,你们走来走去,在厨房做饭太吵······

许恩说:“你意思是我们早上就不走路了呗,和你们一样睡到中午,这样就吵不到她?”

她老公见许恩一脸严肃,不太好惹,赔着笑说:“也不是······你们能不能小点声儿,她晚上回来晚,早上想多睡会儿,我们这间屋子离厨房近,所以,你们早上做饭,我们会觉得很吵,还有,你们衣服能别在这时候洗吗?”

许恩手里夹着一根没点燃的红塔山,挑着眉道:“白天我们要上班,只能晚上回来洗衣服,现在十点,又不是十二点,我们洗衣服有错吗?早上我们做早饭,是正常的作息时间,你们作息时间有问题,怎么能在群里指责别人呢?”

那位她老公甘拜下风,说不过许恩,最后丢下一句:“我们搬走行了吧!”

许恩回到屋里,常情懵懵地看着他,许恩说:“他们搬走。”

这是常情第一次住合租房,自从住进来后,这事那事不断,一会儿说卫生间弄脏了,一会儿说厨房做完饭要收拾干净,再一会儿说客厅不能放垃圾(那个垃圾准备出门的时候拿出去),总之就是永无宁日,各种找事儿,这哪是合租,整个一不宁的后宫。

第七章  浪淘

这一晚是带着情绪和恐惧睡的,最后的处理方式虽说被许恩力挽狂澜,但终究这个梁子还是结下来。

很多事发生了是不能不当回事的,第二天早上,常情在客厅和厨房走路几乎是踮着脚的,她到公司后还微信留言给许恩,让他尽量小点声,用完卫生间记得收拾一下,冤家宜解不宜结,还是不要和隔壁的产生怨气。

许恩看到微信,回复说我们没有错,是两家的作息问题,咱们不能因为这些就不敢走路。

常情是个不想惹麻烦的人,她最不擅长处理这样的状况,一般遇到这种事她一贯会回避或者躲开。

这几天公司的气氛也很压抑,一大早,于华霆就在办公司发脾气:“上班就有上班的样子,都两点了了,还有人在那里睡觉!别以为我不在就看不到,你们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给你们开着工资,就该把自己分内的事做好······还有些人更可气,十一点多就没完没了的拿着手机在那看,工作效力底的很,一个活做好几个月!······现在这些人都他妈的不知道怎么想的,说这几天给结账,给他打电话,都不接了!······过年还有半个月,就火急火燎要回家······”

郑维阳眼睛盯着电脑,小声含冤:“谁在哪没完没了看手机了?我那是在点外卖。”

常情转过头:“他怎么了?”

对面的小程压低声音说:“外账不好要呗,马上快过年了,大家都要回家,要发工资,钱要不回来,他着急!”

郑维阳:“今天他心情不好,别去惹他。”

话音刚落,于华霆就从办公室走出来,站在门口喊:“常情!”

常情一个激灵,应声抬头:“哦。”

她站起身朝办公室走,同事们都替她捏了把冷汗。

走进办公室就看到眉头微蹙的于华霆拿着手机在自言自语:

“都不接电话,这他妈叫什么事儿啊!年底了都要回家,再要不到钱,怎么开工资!”

“于总。”

“你那个新媒体做的不错,但周期很慢,你现在不能只单纯的负责这个事,这样,给你安排一些别的事先做着,这个新媒体也带着做。”

顿了顿,他继续说:“你还有什么新的思路,做个方案出来,公司既然要转型就得改头换面。”

“有的于总,我已经做好了一个方案,走线上多媒体渠道,您要是有时间,我就联系他们过来。”

“今天周几?”

“周五。”

“约他们周一下午两点过来。”

“好。”

常情随口又附了句:“您别发火了,对身体不好,事情会慢慢解决的。”

不提还好,一提于华霆火就更大:“你不知道我的难处,为什么要转型,就是因为很多东西太单一了,光靠之前的根本赚不了几个钱,这些人还靠着我给他们找活路,本来呢靠着我多年的积累还能勉强过得去,现在情况这么糟糕,大家都难,我们还好,至少没有房租压力,那些人有的倒闭有的负债,连高铁飞机都不敢坐,前几天还说的好好的,现在电话都不敢接了!”

常情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想去安慰又显得很苍白无力,于华霆冲她挥了挥手:“行了,去忙吧······过几天公司开年会,你忙完了去帮陶丽敏。”

另外一边,许恩在海淀科技园大厅公司租的临时工位上做方案,袁哥发来微信:

“最近几个客户怎么样?”

许恩说:“挺有意向的,但没资金。”

“你得抓紧,再不出业绩,上头我不好交代啊。”

许恩回复:“好的,我会努力。”

放下手机,他看着电脑桌面做了一半的方案,写不下去了,一股无形的压力压着他,他摸出烟和打火机走出大厅。

穿过大厅走廊来到外面,他夹着烟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人群,迷茫和焦虑顷刻见向他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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