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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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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峥意味深长地盯着眼前的这位老李叔,心道你真是在想屁吃啊。

这法子我自己琢磨出来的,无论变不变现都是我家的,怎么可能给你?

但他也没有一口拒绝,而是转头看向那田里的稻子,嘴里施施然问些不相干的话。

比如:“叔,这稻子一亩收多少啊。”

或者:“叔,稻子一年几熟啊。”

又或者:“要浇多少水。”

其实这些东西原主的记忆里也有,随口一问就是确认一下,毕竟原主对这些事情都不上心,叶峥怕自己脑袋里的东西记差了。

老李头因想套他嘴里的做虾方子,问啥答啥,答得详细,答出风采。

他不愧是个老庄稼把式,补充了叶峥脑袋里许多不知道的知识,也更加让叶峥确定,这稻谷就是他知道的水稻,种在水田里收成更好的那种!

弄清楚这件事情,叶峥心情更加好了,见爹娘吃完饭已经在喝水了,他拍拍屁股站起来,道:“老李叔,有空上家里吃饭,给你做虾吃哈。”

说完就往自家地头那边走。

老李头:……

等等,不是想套做虾方子的吗,怎么倒像叫这小子套了不少侍弄庄稼的经验去?真是亏了亏了。

还有谁说这小子懦弱老实的,根本死精死精的。

回程的路上,提着两个空碗,叶峥的心情极度晴朗。

这一行至少让他弄明白两件事,也是他出来目的。

第一就是水稻。

第二就是验证了鳌虾的味道,是这时代的村人普遍都可以接受的。

他不是说一定会做这鳌虾生意,只是如果后续要搞钱的话,这鳌虾也是一种思路,当然如果后续想出比这鳌虾更方便的东西,那自然以方便为主,毕竟古代没有冰箱和防腐措施,吃食生意容易出卫生问题。

叶峥正美滋滋畅享着未来,忽然被云清拉住了手臂。

叶峥还没问什么情况,就见跟前一座破茅草屋里忽然飞出个破碗,咣当一声砸在地上,要不是云清拉住他,这破碗指不定砸叶峥头上,好不容易重获的新生,差点因为一个破碗戛然而止,叶峥怒瞪着破茅屋,捋起袖子预备找屋主人算账。

还没等叶峥冲进去骂街,先有个瘦弱的男人哭着从茅屋里冲了出来,倒把叶峥吓了一跳。

那男人瘦骨嶙峋,披头散发,身上的衣服都结满了油腻,露出来的皮肤部位都是血痕和淤肿,男人趴在屋前的大树上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紧接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娃娃也跟着跑出来,抱着男人的大腿哇哇哭,同时屋里传来老汉的咆哮和砸东西声。

这场景不得不说很那啥,让叶峥一时也点踟蹰了。

……看起来有点惨,要不还是算了吧。

回家的路上,因叶峥多回头看了几眼,云清以为他还在介意差点被砸到的事儿,想了想就告诉了他缘由。

原来那跑出来的男人是个哥儿,叫刘灯草,人称草哥儿,那小娃是草哥儿的儿子,屋里咆哮的男人是草哥儿的亲爹,叫刘老实。

“竟是亲爹,看这打儿子的架势还以为是后爹或者公爹呢。”叶峥吐槽。

云清的神情看起来也有点无奈,想了想,把草哥儿家的情况告诉了叶峥。

草哥儿他娘死的早,爹又好赌,在外欠了不少钱。几年前草哥儿刚刚十六,草哥儿爹就以二十两银子的彩礼价格将草哥儿嫁给了邻村的李瓦匠。

那李瓦匠是个鳏夫,为人粗暴爱打老婆,听说前头一个老婆就是叫他打死的,但草哥儿不知道,以为嫁了人就能摆脱烂赌鬼的爹,欢欢喜喜嫁过去谁知却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里,草哥儿嫁过去五年就被磋磨了五年,好在肚皮争气给李瓦匠生了个儿子,看在儿子的份上,李瓦匠没有对草哥儿下死手。

后来那李瓦匠有一次夜里出去吃酒赌钱,黑灯瞎火掉下沟子摔死了,草哥儿本以为解脱了,谁知李瓦匠的哥嫂拿出一张五十两银子的欠条上头还摁了李瓦匠的手印让草哥儿还,草哥儿哪里还得出,李瓦匠的哥嫂就打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旗号,把草哥儿和他儿子扫地出门,占了李瓦匠的屋子。

草哥儿无法,只得带着儿子又回到爹家,本以为老爹不会收留,谁知他爹竟很好说话地把草哥儿给留下了,没多久草哥儿才知道他爹不怀好意,摩拳擦掌等着将他再卖一次呢,这回更离谱了,说的竟是个瞎眼瘸腿的老汉,那老汉都六十七了,眼看黄土埋脖根,草哥儿才二十五,当然是不肯嫁的,草哥儿爹就天天打他,说要打到肯嫁为止。

叶峥听得拳头in了,还有这样可恶的爹。

不过那草哥儿也是,难道就任由谁想打他就打,不会反抗吗?赤手空拳打不过就拿锄头,拿刀子,拿板砖,手头有什么就拿什么,互相对砍也比这样挨打强,毕竟古代也不是什么公平的法治社会,光会哭唧唧的有什么用呢。

“我要是他,别人让我不好过,我拼出一条命去,也非让他不好过不可。”叶峥拳头捏得咯咯响。

云清瞧他一眼,觉得叶峥身上的变化很大,从前他虽没有和阿峥接触过,但从乡里乡间的话语里也听得出他在家过的是什么窝囊日子,现在的阿峥能有这样的想法,云清替他感到高兴。

“阿峥进步很大。”云清摸摸叶峥的头,赞扬道。

叶峥这才想起来,原主从前在家也是个众人皆知的受气包,现在说这话似乎不大硬气。

不过他还是解释道:“我都是差点死过一回的人了,要不是清哥儿救我,小命早就没了,现在就算不为我自己考虑,也不能辜负了你当日救我之情,放心吧,从此以后我这条命只为清哥儿活,绝不再不会再受人欺负的。”

云清听了不仅没有欣喜,反而纠正他:“阿峥的命,要为阿峥自己活才对。”

叶峥当即鼓起脸颊,故作不满道:“难道我为清哥儿活,清哥儿就不对我好了?我可不管,反正这辈子我已经赖上清哥儿了,清哥儿必须发誓要疼爱我一辈子!”

云清:……

叶峥不依不饶:“你发誓!”

云清红透了两只耳朵,虽然不大好意思,还是举起一只手,声音清朗中略带磁性,认真道:“我云清在此发誓,一辈子对叶峥好,疼爱叶峥……这样可安心了?”

叶峥连连点头,安心了安心了,他也学着云清的样子举起手掌发誓:“皇天后土在上,叶峥在此立下誓言,必定一生一世对云清好,爱他敬他,想云清所想,急云清所急,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若违此誓,天打雷劈,天诛地灭,天地不容……”

还没说完就被云清一把捂住嘴巴,云清既感动非常又生气异常:“不要胡乱诅咒自己!”

叶峥嘿嘿直笑:“怕什么,我不违背誓言不就行了,还没说完呢,若违此誓,来世变个四脚朝天的大王八,专给云清踢着玩!”

说话的时候,热气一阵阵喷在云清掌心,令云清无奈好笑的同时,心里也淌过阵阵热流,他这个小夫君啊,也太可人了,叫人怎能不疼他。

在叶峥的强烈要求下,两人是手牵着手回家的。

古人感情大都内敛,云清第一次在人前做出如此堪称轻浮的举动,但他的心里却没有半点不适,他人的眼光有什么重要的,只要身边人开心,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回到院子,叶峥有些脚软,身子还没好全,今天的运动量还是超标了。

云清要送他回房休息,但那孤零零的房间有什么好的,叶峥宁愿待在院子里看云清忙东忙西。

“我不进去,一个人怪闷的,清哥儿我在这里看你干活,两人正好做个伴。”

云清看他确实不需要躺着,就让他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休息。

这些年他都是一个人忙活,云爹云娘也不可能时时陪着,本以为在另一个人视线下干活会不习惯,谁知这感觉竟然好极了,好得云清觉得身上都有点飘,仿佛这世上再没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下午云清照例编筐。

云清不许他动竹篾,叶峥就乖乖看着他编,间或说几句话,后来叶峥见到墙角有几个木片,就拿过来摆弄。

两人一个编筐一个玩木片,太阳暖洋洋地洒在院子里,颇有点岁月静好的意思。

等到太阳西斜,云清停下手中活计,将院子扫了一遍,叶峥丢下木片,提议再去捉一点鳌虾来吃,云清立刻同意了。

这溪山村的鳌虾的确是安逸太久了,好抓得不行,没一会儿又抓了半篓子,估摸着够吃一餐云清就停下手。

等云爹云娘提着农具回来,满院子都是中午闻过的那个香味。

好在云家的小院离其他家有点距离,不然这香味飘出去左邻右舍怕是吃不下饭了。

晚上在鳌虾的基础上,叶峥又做了个爆炒藕片,这手艺吃得一大家子连连点头。

云爹云娘本来还觉得汉子进厨房有损颜面,等这顿饭一吃,这话再也不说了。

汉子进厨房怎么不好了,那镇上酒楼里的大厨不都是汉子,还不各个走到哪儿都有脸面得很?

不过云爹云娘也是晚饭的时候才见识到了中午吃的“虾”的真容,竟然就是平常令人嫌弃的蝲蛄,本来还有一点点心理障碍的,可是那盆子里的香味不停往鼻子里钻,舌上又泛起记忆中的美味,当即也就不纠结了,中午不知道那会儿还不是吃得香甜得不行,现在又纠结个啥,赶紧趁热吃是正经。

叶峥也得意,这里的烹饪水平还停留在加一大锅水随便煮熟加点油盐就吃了的水准,调味和配菜也极其单调,哪里抵抗得了来自现代社会的烹饪冲击呢。

于是,叶峥就趁机在饭桌上提出了自己想要去镇上摆摊卖食物的想法。

听到叶峥所说,云罗氏吓了一跳,她一个妇道人家,这辈子也没出过几次村,仅有的几次去镇上的经验,还是她做姑娘的时候爹娘带她去置办嫁妆的时候,等嫁到云家来,云爹带她去过两次,之后就再没去过。

在她看来,那镇上的都是富户和有见识的人,要去镇上做买卖,和那些人打交道,多难呀。

叶峥安慰她:“娘,我又不是去镇上开铺子,只是做了小吃去镇上卖,爹和清哥儿不也常去镇上卖山鸡野兔子什么的吗?”

云罗氏还是觉得不成,这卖山鸡野兔,和卖做好的吃食,还是不一样的吧,那镇上有钱人的嘴那么叼,能爱吃乡下口味吗。

叶峥又看向云爹:“爹,您见多识广,您觉得呢?”

云爹砸吧了两下嘴,公允道:“味儿的确是好,我也吃过几次镇上的吃食,没有吃到过这个味儿的。”

叶峥又看向云清:“清哥儿你说呢?”

云清没有回答,而是提议道:“这些天攒的编筐正好要拿到镇上去卖,到时候我带你去一趟,你自己在镇上看看吧。”

叶峥当然说好,他自从有了这个念头就打算去一下镇上的,一是家里的调味料不够,得去买,二也是去考察一下这个年代街头小吃的水平。

于是镇上的行程就定下了。

不过去之前还有件事要做。

又过了一天,叶峥早起打了几遍八段锦,觉得精神十分饱满,思维也无比清晰,正好云清晌午和爹娘去地里头忙活,他就拴起小院出了门,溜溜达达往村西走去。

村西的大伯大娘也是好多天没见到他,态度比往常热情多了,但不免带了点看热闹吃瓜的意味:“峥小子回来啦?”

“听说你要和云家小子成亲了?”

“高了,也壮实了,看来云家待你不错。”

“峥小子这是回来看望哥嫂吧。”

叶峥扬起笑脸,落落大方地一一招呼回去:“是啊水生叔,几天不见,您看着又年轻了。”

“阿土娘,我和清哥儿成亲那天,您可要来喝喜酒啊,在座各位大家都来,别忘带上家里的孩子,人多喜庆。”

“爹娘都是好性子,再和气不过了,清哥儿待我也好。”

“对了,我哥在家吗,找他有话说。”

其中一个婶子道:“没见着叶大,你嫂子在家,有话和她说一样。”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叶峥挥挥手扬长而去。

他一扭头,背后就响起了嘀嘀咕咕:“这峥小子咋看起转性了,他不是最没话的嘛,也学会叫人了?”

“别说还真是,竟一气儿说了那么多句话,一句是一句的利落。”

“只是这架势,我咋觉得有点怪怪的。”

“他婶儿,我瞧着这是有事情啊!”

“走走跟上去,咱们也去听听他说些啥。”

诸位婶子大娘一副吃瓜表情,一溜烟就缀了上去,还有脚打后脑勺跑在前头的,估摸着是去叶家通风报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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