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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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内部。

旺达浑身是血的悬浮在李念身前，仿佛披着一道鲜红长袍，狰狞的望向前方，那道纯黑色身影巍然伫立在半空。

此时女人再也不复之前自信满满的样子了，满眼都是震惊和愤怒，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冒出眼眶，倘若眼神能够杀死人的话，李念早就被旺达粉身碎骨，而且是毫无还手之力的那种。

看不清五官的面孔朝向女人，黑得犹如一滩墨水。

即便这样，旺达也能清晰的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死死地锁定在她的身上，一刻也不曾离开。

这个男人身负的恐怖实力让旺达早就放下对他的轻视，这个男人不是那种可以随意对付的玩具，他的实力超过了天父，超过了这个宇宙里所有的正常生命。

什么阿斯加德，什么奥林匹斯，什么克里帝国......这些地方在这个男人面前也不过脆弱的像张纸，一捅即破。

从他身上延申的黑色天幕，覆盖了整片天空，与旺达的混沌猩红分庭抗礼，双方僵持着，谁也拿不下谁。

“这样下去我会先落败的。”

李念毫无感情的思索道，别看自身好像占据了上风，毫发无伤，但相较于旺达狼狈的样子，自己的灵魂快要被黑灯戒同化了，宛如僵尸一样的行尸走肉，身体僵硬的不行，连专属于‘李念’那一方面的灵魂都在灼热的黑水下逐渐消散。

李念不轻易动用黑灯戒的力量，每一次使用都代表着自己逐渐被‘其他’取代，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他已经渐渐掌握一个‘度’，这个‘度’就是他失控的边界，只要不超过这个‘度’自己失控得可能就会很小，这取决于黑灯戒里潜藏得力量。

李念只需要把握好黑灯戒里得力量储备就可以避免了。

在X战警世界面对天启得时候，他将黑灯戒里的所有力量全部消耗，所以没有失控。

在山达尔对战灭霸的黑暗教团时，他一个人面对的只是三个黑曜将，所以没有消耗很多力量，大部分在战场上吸收的力量被保留在回到地球，也就是旺达被西索恩带走的那一天。

他一个人对战斯特兰奇和王，再到攻击西索恩，黑灯戒里的力量终于被全部消耗殆尽，除了这一次，他就再也没有失控过。

不过现在面对旺达，再次让他隐隐有种失控的感觉，那身负的压力一点也不比旺达轻呀。

“呼~呼~”

旺达灼热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混沌魔法在她的身躯里乱窜，宛如游动在水坑里的泥鳅，滑腻的令人抓不住。

她的每一块肌肉的动向，每一次血液的流动，都落在李念的眼睛里，一览无遗。

可视，黑灯戒给予李念的又一种能力，像是超人的透视眼一样，李念看清了旺达的整个身体，甚至能够用手上的刀刃按照女人的肌肉纹理完美的切割下来。

这不应该是黑灯戒的力量！

李念暗自怀疑，这里的疑点太多太多，没有办法从源头追究。

它为什么会降临漫威宇宙，为什么会不听使唤吸收奥西里斯和奈芙蒂斯......

李念没有头绪，也不再去思考，至少到目前为止，黑灯戒仍是他手里的大杀器。

时间要赶不及了！

旺达只觉得一股凛冽的杀气一闪而过，混沌魔法发出惊慌的颤抖，自动汇聚在女人的周围。

Ping！

刀与盾的碰撞，发出嘹亮响彻的打击声，旺达刚转过头，另一个方向再一次响起打击声，女人惊讶不已。

李念的速度被加持到一个恐怖的程度，而且是完全不借助空间宝石达成了类似‘瞬移’的效果，女巫不禁想起她的哥哥，那个总是闯祸偷东西的银发男人，旺达也曾试着找过自己的哥哥，但是自从纽约沦陷后，皮特罗的踪影就完全消失了，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

旺达冷漠的望向远方，混沌覆盖了整个美利坚，依旧没有那个银发男人的踪迹。不过想一想，要是他的话，轻而易举的就能跑出美利坚了吧。

两人再度交锋。

混沌与黑气，仿佛两条腾空的巨龙，昂扬的挥着硕大粗重的龙爪，狰狞扭曲的伸展着脖颈，撕咬对方的身躯。

完全被黑气掩盖的男人破开挡在前面的混沌，在女人惊骇的目光中，两人的视线终于对在一起。

“很抱歉...旺达。”

女人眼前一花，身子仿佛轻了几分。

“为什么...我会看见自己的身子？”旺达满头的疑惑，不过也由不得再去想了，因为她看见了那柄漆黑的剑刃上低下斑斑驳驳的血印，她一闻见上面的气味，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那好像是我的血...”女人有些疑问，但是意识渐渐迷失。

轰然一声，八面巨大的咒文红墙坍塌，露出原本幽蓝漆黑的模样。

“终于结束了，旺达......”

复杂的眼神落在飘落的无头身躯上，似乎掉下去的不是一个简单的尸体，而是李念三年的回忆，虽然那不是他的女孩。

噗通！

复仇者们瞪大了眼睛看向天空中逐渐裂开的缝隙，每个人都神情凝重，双拳紧握，忧心忡忡，这场战斗的结果事关于这个世界是否还能存在。

众人屏息凝神，关注着战况，连手上的动作都不禁停下，屏气凝神，眼光清一色的飞向那道裂缝。

身着深红皮衣的无头尸体坠落地面，鸦雀无声。

然后又是一道浑身漆黑的身影紧随坠落，激起一片尘土。

查尔斯战战兢兢，嘴巴都合不上，眼角不仅有着泪水滴出，喃喃自语，“我们赢了...”

斯科特听见了教授的话，不敢置信的看向那两道身影，那个怪人居然真的打过了不可一世的女巫，那个挥挥手就屠杀一座城市，张开嘴就令无数人类发疯的女巫，居然就那么死了？

任谁都不可能相信吧！

斯科特仍然能感觉眼皮撕裂的痛苦，灼热、昏花，那个女人仅用一句话就缝住了他的眼睛，激光打在眼皮上的痛苦，他不想体验第二次了。

众人愣了一会儿，在查尔斯激动掉泪之后才反应过来，他们赢了！

“啊！！！！”巴尔德直接激动的拍掉死侍的脑袋，那个恐怖的女人终于死掉了！阿斯加德的脸面没有在他这一代被扯下，真是太好了！

“我性别男，爱好女，当然，如果你肯在上面的话我也很乐意！”韦德疯疯癫癫的说道，嘴里尽是些奇葩话语，恶心得巴尔德急忙松开拎着他得手，满脸嫌弃，顺便还踢了他脑袋一脚。

李念艰难得爬起身，黑暗已然褪去，收复到黑灯戒里。

男人捂着脑袋，大量负能量的无用的信息流填满了他的大脑，急需清理。

他的负载能力再强，在大量的信息填载下也难免会受到影响，况且黑灯戒给他输入的信息完完全全都是很黄很暴力的那种，各种残忍的景象都有，哪怕稍微浏览一下，李念就觉得思维受到了玷污。

他跪倒在地，脑袋里像被塞了个蚂蚁窝，吵吵嚷嚷，难以消停。

耳旁丝毫没有任何声音传来，其实是他们的欢闹声传不进他的耳朵里。

禁止任何信息传入！

这是奥创当年打造幻视的身体时留下的一条隐藏指令，为的就是避免这种情况。

但很可惜，奥创也没想到复仇者居然真的选择杀光他的分身。

领先了一个版本的思想，硬是碰见无规则打法。想赢都难。

小彼得听见欢呼声，再疲懒的身体也支撑着他重新站起来，一眼就望见那道无头身体，没办法，女巫的危险程度太高太高，蜘蛛感应疯狂的朝着那个方位警示，想不见到都难。

“我们赢了？”彼得一脸懵逼，他还没做什么，只是和史蒂文躺在舒适圈里聊了会天，怎么就结束了。

卡特队长被恶灵骑士一个人制服，熊熊燃烧的地狱烈焰顺着钢索攀上女人的身躯，烧得她英姿飒爽的脸庞也难掩痛苦之色。

弗兰克看着卡特队长，“抱歉了队长，为了让你暂时恢复神智只能吃点苦头了。”火焰灼烧着她的灵魂，洗刷着她满是冤魂和混沌的纯净灵魂，卡特的脸色一会儿狰狞一会儿扭曲，得亏她的意志足够坚韧，不然恐怕已经泪流满面了。

弗兰克还在犹豫，要不要动用审判之眼。

就算是卡特队长在审判之眼的注视下，也会崩溃死亡的。

谁都不可避免，连神也是一样。

除非真的碰见那种对杀人毫无廉耻后悔的人，哪怕面对审判之眼有一点点的悔意，都会被洗刷灵魂。

那种人太少了，除了疯狂泰坦灭霸和死侍这个不着调的人外，弗兰克真的想不到还有其他人了。

挣扎了许久，卡特队长也渐渐败下阵来，满脸劳累，抬起头，欣慰的注视着弗兰克，“你们赢了呀......”卡特眼睛一白，昏死过去，嘴角仍带着一丝笑意与痛苦。

她也在为了杀了这么多人而悔恨吧，曾经的美利坚英雄，却在卑劣邪恶的女巫面前低下了正义的头颅，被洗脑成甘愿成为旺达屠杀的侩子手。

曾经的二战英雄，现在的侩子手，身份转换的太快，就连她自己都没来得及转变思想，恐怕要是一直这么下去，她也会亲自了结自己的生命吧。

弗兰克将卡特平放在地上，接下来只要等着查尔斯净化她的意识就好了。

不过......

弗兰克望着依旧排山倒海的感染者大军，虽然在旺达死后，他们的动作变得迟缓，意识也从癫狂转变的有些迷茫，但是人数放在那里，想要全部解决也是要费很大的功夫。

众人也在为了这种情况发愁，但只要感染者没有继续下一步的进攻，想要全部控制起来等待里德研发转变装置恢复过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万磁王直接挥动双手，钢铁被凭空扭曲打直成五张巨大厚重的钢板，强大的磁力吸收了整个纽约的铁元素，楼房里的、地下掩藏的、汽车、首饰......但凡有着一丝丝的铁元素，都被老人强悍的实力吸过来。

宝刀不老呀！

艾瑞克冷静的盯着下方乌压压的人群，巨大的铁片插入地面，形成一间密不透风的铁壁，众人拼力将遗漏在外面的感染者扔进铁壁，最后再由艾瑞克盖上盖子，打穿几个孔洞避免他们窒息。

李念晃晃悠悠的站起，手捂着脑袋，他自从穿越过来就从来没感觉过头痛，现在倒是体验到了，几乎要把脑袋撕裂成两半，好难受，好痛苦。

他挥舞双臂，兴高采烈的欢呼，彰显着自己的归来！

他赢了，而且是大获全胜！

众人的眼光也随着抛射而来，似乎在为英雄欢呼雀跃。

“我......”李念刚发出一声，电流瞬间麻木他的身体，男人低下头，胸口一只惨白的手臂透体而过，手掌还抓着一团报废的电路板，漆黑的指尖跳动着猩红的魔法，电光缠在细嫩白皙的手臂上。

李念嘴巴一开一合，发出啊啊的声音，眼神难以置信，他明明杀了她！在绝对理智的状态下杀了她！

好不容易抛弃那些回忆，结果却是无用功。

男人的身躯倒在地上，无助的望向天空，系统不断地发出警告，挤得脑袋里没有其他声音，烦躁的要死！

旺达白净的面孔露出一抹微笑，低着头，红发垂落，笑眯眯的盯着李念，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说话。

“很惊讶是吗，没杀死我。”

旺达先开口了，回应男人的震惊。

“更改现实，并不只会作用在物质上，它是一种对规则的篡改，凭空诞生，不作用于任何物质之上，只需要一句咒语作为传播媒介，但是我将咒语精简了，也就变成几个字。”

“例如...死亡！”

旺达葱白小手微微一指，正巧指的是彼得的方向。

“不！”彼得呆愣在原地，还没清楚发生了什么，一股莫名其妙的推力将他推开。

史蒂文猛地跪倒在地，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血丝布满眼球，双手紧抓脖子，大口大口地呼吸。

还是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不不不！别这样...史蒂文！”彼得慌张地爬过去，手脚并用，趴在史蒂文的旁边，见他双眼紧闭，没了动静，悲伤再次淹没他地神智，泪水决堤而出，趴在男人的身上痛哭起来。

又一次...又一次有人为了救他而付出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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