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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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收养了风无羲之后，转眼三十年过去了，柳家的生意一直都是很顺畅。可是就在前些日子，柳家的货和柳家的佣人连续出现事故。柳绪元紧急召集儿子和两个女婿前来商量对策。其中大女儿柳素素被柳绪元嫁给了龙城的医药世家白家。二女儿柳诗语嫁给了燕云州的财团张家。
上申州的雨连续下了一周，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窸窣的雨声开始让人心烦意乱。柳素素撑着下巴，怏怏地望着窗外的芭蕉叶。
这是位于柳香居庄园东南角的一座三层洋楼。楼外是红色的墙，整个建筑风格充斥着巴黎的浪漫。小楼的周围种满了郁金香和山茶花树。五颜六色的花，簇拥着，小楼就像是一颗花海中的红色宝石。这是柳素素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柳绪元送给女儿的生日礼物。小楼取名为：素心雅舍。
素心雅舍共有三层楼，一楼是接待室和餐厅。简单而不失典雅的烟青色装饰，随处可见的花瓶里面都是柳素素亲手制作的插花点缀。木质的室内旋梯，蜿蜒至二楼。
二楼一间小客厅，南面是一间带有洗漱的卧室，对面是一间书房。西侧南北畅通的是一间花房。很多珍贵的品种，都是由柳素素在这里培育成熟之后，再移至到楼下庭院里。从花房出来是一个大约二十平米的露天平台，这里养着两只橘猫，是风无羲送给柳素素的生日礼物。他无比怜爱地把只有一个月的小奶猫端抱在柳素素的眼前，说：“它们在古代的时候，可是叫金丝虎哦。”然后，脸上绽开纯澈的笑。那个时候，风无羲17岁，柳素素18岁。
通往三楼的楼梯就在露天平台上，从这里上至三楼是一个较大的休闲室。休闲室隔成三个部分，一个是柳素素平时练习古筝的地方，一个是品茶写字的地方，较大的一间沿着墙边围满了各色各种的花，中间一张榻榻米，上面随意放着四五个亚麻团坐垫。这是柳素素和姐妹们在这里谈天嬉闹的地方。
而此时的柳素素就坐在茶室，透过窗望着窗外的芭蕉叶。兰香的茶，伴着氤氲的雨水气抽出丝缕烟线。她仍然记得，这是风无羲最爱的兰花香味。她曾经无数次问风无羲为什么只喜欢兰花香，但是每次都没有得到过答案。即便是后来，迫于父亲的压力嫁给白家长子，白继先。她依旧无法摆脱这种香味，和关于兰花香背后的秘密。
“风无羲究竟为什么会在她十九岁这一年，突然不爱郁金香的味道，转而对兰花香如此执着？也是在柳素素十九岁，风无羲突然变得沉默寡言，行踪也很奇怪。如今，父亲又紧急把兄弟姐妹叫回来，为什么偏偏不见风无羲？”柳素素眉头紧蹙，心绪随着雨滴声也凌乱起来。“回忆太过美好，生长在大家族的孩子命运不由自己掌握，现在的哪一天又不是在熬。”柳素素心中不免生出感慨。她依旧无法忘记那个夏天。
青春无限美好，充满着好奇和荷尔蒙的冲动。一起长大的两个人，是那个炎炎夏季里的****。上申州地处西南方，夏季多雨。雷雨、暴雨更是说来就来。那天，柳素素想要到药材园溜达，便要风无羲一起。说是药材园，其实草木皆为药。牡丹、郁金香、海棠、芍药等等，一片一片的花海。
艳阳之下，微风撩拨着柳素素的鹅黄色连衣裙。十八岁已经是成熟的女子，贴身的裙子把柳素素的身形勾勒的十分标致。乌黑及腰的长发，也随着微风轻轻飘动。风无羲的心忽然一阵荡漾。连眼波里都漾出了别样的柔情。柳素素在郁金香的海中，旋转着笑着。风无羲站在不远处，望着陶醉着。
夏季的雨说来就来，一片乌云拖着花洒一般把雨倾盆地落在药材园。风无羲见雨来的迅猛，拉着柳素素就往最近的药材仓库跑去。为了方便采摘、晾晒、贮存，每个品种的药材附近都会设置一个相应的药材仓库。郁金香的药材仓库就在郁金香的附近，两人狼狈地逃到仓库。
“这么大的雨，一时半会可能也不会停下来。先在这里躲一躲吧。”风无羲边说，边开始找，他记得每个仓库里面都会安置一些雨具、衣服，他想再看一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可以用的物品。虽然是夏天，暴风雨的时期，空气的湿度也会让整个温度下降，尤其是傍晚时分。柳素素浑身湿透，她抱着胳膊不停地用手搓着自己，浑身都在抖。
风无羲看了一眼柳素素，加快搜索的速度。他在仓库的一角处，发现一间大约5平米的小木屋。里面有一张长沙发，沙发上有一张毯子，墙上还挂着几件农作物时的外套。他拉着柳素素到小木屋。
“要不，你先用这个毯子披在身上暖和一下。”风无羲说着就把毛毯抖开，又把鼻子贴在毛毯上闻了闻，“还好，还好，我以为会有汗臭味。没想到全是郁金香的味道。干净的。”说着，就给柳素素搭在肩上。
雨水打湿的鹅黄色连衣裙紧紧地贴在柳素素的皮肤之上，身线更加明显，若隐若现的裙纱，就在他给柳素素披毛毯的低头一瞥，他的心开始剧烈的狂跳，他喉结紧了一下。柳素素仿佛感受到了他的异样，一股热气从脖子冲到头顶，脸颊瞬间一烫。呼吸也开始局促紧张，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呼吸的节奏变得起伏起来。
郁金香和着雨水的水气，浓郁的香味肆意蔓延。荷尔蒙的冲动让年轻的心开始沸腾。风无羲大脑一片空白，他觉得有一股莫名的引力在推着他，他缓缓地贴进柳素素的嘴唇。冰凉凉、软绵绵，一股透彻心绯的感觉再次冲入头顶。
风无羲一把把柳素素揽进怀中，柳素素感到一股强有力而又温暖的胳膊钳住了自己的腰。被风无羲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吓地一动不动。外面雷雨轰鸣，她什么都听不到，只有呼吸，只有心跳。
风无羲的手开始滑动，开始蔓延。柳素素依旧在抖，只是她已经感觉不到了冷。就在风无羲拉开裙链，她肌肤真切感受到风无羲手掌温度的那一刻，柳素素触电一般猛推开风无羲。柳素素立刻退到墙边，她紧贴着墙，一只手紧紧抓着胸前的毛毯，一只手紧紧扣在裙链处。她紧张而又惊恐地看着眼前的风无羲。
风无羲被柳素素推开时，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也就是这几步，使得风无羲瞬间清醒。“对不起。对不起。”风无羲捏着眉心，表情中带着痛苦，不停地重复着。柳素素稳了稳呼吸，依旧靠在墙边，说“被父亲发现，我们会死的。你是我弟弟。我们不能。”
听到柳素素说的话，风无羲转身背对着她冷哼一声，说“屁的血缘关系。我不过是一条狗吧。”说完，猛地关上门。漠然走了出去。柳素素看着关上的木门，眼泪顺着脸流出来。她的父亲早已和白家定下了婚约，她再也没有自由选择的权利了。
“呦，我说怎么都见不到我大姐呢，原来是在这里躲清闲呢。”柳启杰尖锐的声音，把柳素素从回忆中惊了回来。她眼角瞥了一眼，这个弟弟是二妈生的，更是老头子最宠爱的儿子，每次看到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就心生厌恶。自然也不打算热情“老头子既然说了，做生意是你们男人的事情，我又何必去自己找累呢。”
“再怎么说，你也是长姐啊。不过，我还真不是来找你的。姐夫不是也和你一起回来的吗？他人呢？”柳启杰见大姐柳素素如此冷淡倒也不在意，自顾自往其他房间寻找白继先。柳素素并不打算理会柳启杰，端起茶桌上品茗杯，呷了一口。
“喵~”一只橘猫从柳启杰眼前飞身而过把柳启杰吓了一个激灵。然后一脸厌恶地叫道“臭肥猫，小心把你剁了当肥料！”柳素素闻声，腾地一下站起身，面露愠色“在我这里，嘴巴放干净点。白继先不在，你去别处找他吧。”
柳启杰听柳素素这么一说，勾着上半身，把头伸到柳素素的耳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还想着那个混蛋。我姐夫就是知道，才出去找乐子的。你最好适可而止。免得整个柳家都搭进去。这次集团所有的损失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柳启杰语气中带着一丝奸邪。柳素素板着脸，不予理会。柳启杰转身离开，下楼时背对着柳素素大喊一声“姐夫回来，告诉他，我来找过他。有好乐子！哈哈哈哈”
柳素素心中暗叹了一声，忽然悲从中来。她无力地依靠在窗前，只有兰花香，只有雨声，还有那个挥之不去的午后·······
柳诗语走进来的时候，柳素素还靠在窗前，她想的太累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柳诗语伸手搭在柳素素的肩上，轻声叫了一句“大姐。”见柳素素未醒，柳诗语又加重语气喊了一声“大姐。”柳素素似乎是听到了声音，见她眉眼微动，依旧没有睁开眼睛。柳诗语再次加重声调，喊了一声“风无羲！”
柳素素一个激灵拨正了身子。定睛看到是妹妹柳诗语，伸手在柳诗语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说“你要死呀。吓死我了。以后别再提这三个字。”说完，又长舒一口气。此时，窗外的雨已经停了，夜幕降临，零星的星光点缀了单调的黑色幕布。柳素素才是意识到自己是睡着了，忙又拉过柳诗语问“你怎么来了？张轩呢？他也是和你一起回来的吗？”
“嗯。爸爸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说是要和他说。让我们必须回来一趟。大姐，你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从我结婚之后，这是第一次见到爸爸这么紧张呢。我看其他五个弟弟也都回来了。”柳诗语说着把茶桌上的开心果磕得咯咯响。
“我也不知道。继先一回来，就出去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感觉家里每个人都紧张兮兮的。”柳素素点开茶桌上的烧水器，把茶海里凉的茶叶水倒进一旁的花盆中，又重新洗刷了茶具。把紫砂壶中的茶叶倒进一旁的垃圾桶，用茶巾认真擦过茶桌。“你想喝什么茶？”柳素素抬头看着柳诗语。家里就两个女孩子，而柳诗语和柳素素只相差一岁。她们和风无羲一起长大。
“古树兰花。你喝了十年了，我也习惯了。”柳诗语歪头看了一眼柳素素，又伸手拨了一下挂在茶桌上的一串手持。“姐，和白继先离婚吧。这么多年了，太辛苦了。”柳素素震了一下，手中的茶匙差点掉落。
“瞎说什么话。我们柳家、白家、张家是不能分开的。爷爷说过，我们是纽带。为了柳家。”柳素素用茶匙，认真地从茶盒中往紫砂壶中拨着古树兰花。脸上写满了平静，心中却是翻腾着狂风暴雨。
“我们三个虽然一起长大，但是我很清楚。风无羲和你，你一直还想着他。这都是二十一世纪了，还联姻。哼！要不是张轩对我百般好，我才不会答应。可是，姐，你不同。白家那样对你，白继先整日在外风流，却不碰你一下。他心里没有你，你又凭什么为他守活寡。”柳诗语越说越激动，音量也开始大了起来。柳素素忙上前按住柳诗语的胳膊：
“这是生在大家族里面的命运。况且，他现在不爱郁金香，他爱的是兰花香。我跟他，缘分早就尽了。我知道你为我好，以后就别再提了。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说完又轻轻在柳诗语的胳膊上轻轻拍了拍“放心。”
柳诗语见柳素素这番言辞，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她也一直疑惑，风无羲从小就知道自己是收养的孩子，又为什么突然性情大变。她心中也有太多的不解，她也觉得姐姐身上有她不知道的秘密。兰花，究竟是什么人爱兰花？风无羲爱的那个爱兰花的女人又是谁呢？柳诗语有太多的疑问，可是她不知道该问谁，她也不敢问谁。她注视着眼前的柳素素，又是一阵酸楚的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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