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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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着脸，面上仿佛能结出一层冰霜，“你见到云迹了？”
“没，我没。”
水瑶还未见过母亲这般恐怖的神色，并且她一时之间居然全部忽略了她前半段话，情不自禁后退了两步，“是，是姜姑娘认识，她说可以让云迹上仙过来。”
她没有任何要脱卸责任将姜音推出去的意思，只是她在云玟的威势下面一般都是不敢有所隐瞒的，下意识便是和盘托出。
直到公良怀微皱着眉看她，目光中有些冷意与警告，她这才捂着嘴发现自己说了什么。
姜音递给公良怀一个无事的眼神，让他不用这般，默默上前了一小步。
又是她……
云玟微皱起眉头问她，“你认识云迹？你们什么关系？”
这个人族女孩虽然面容上跟那个人是一点不搭边，而且也能看出来是个纯正的人族，但那一身气质其实很相像，尤其是眼神。
这么多年，她只在那人身上见到过这样的眼神，很潇洒，又似乎永远在眼底藏了一些疏离感，就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
“唔，没什么很特别的关系，”姜音自然不可能告诉她云迹是她徒弟，因此只含糊道：“他是我朋友的师父。”
朋友的师父，云玟眼神瞬间又冷了下去，纵使再像故人，她也不会能够任由她人糊弄的人，若真是这种八竿子才能打到的关系，云迹怎会亲自跑来妖族接她？
尤其是那人都在一重天躲了这么久，除了水瑶，她自然也动用过关系去一重天寻找，却都没有音信，可这个人族女孩却知道他在哪知道他的身份。
“你没必要瞒我，”云玟开口，缓缓道：“我与云迹的恩怨是他的事，不会迁怒到你身上。”
姜音却是反问她，“你跟他什么恩怨？”
在水瑶看来这就是在与她母亲呛声，她赶紧上前拉了姜音一下，将她藏至身后，再看眼底隐藏不满的云玟，几乎要哭出声来。
她母亲是真的脾气暴啊！又多年没人敢挑衅她，虽然姜音也没有做错，但她真的害怕。
于是看着云玟，她急中生智，将姜音推到公良怀那儿去，伸手直接将元化拉了过来。
最后闭着眼睛大声道：“母亲，这就是我丈夫，他，他是大明孔雀一族的少主。”
云玟自然是认识元化的，虽然青鸾与大明孔雀不和，但如今明面上两族都是妖皇麾下的左膀右臂，严格算来，她跟元化父母还是同事呢。
一瞬间，她的脸上堪称是阴云密布，强忍着跳动的青筋，她问水瑶，“你现在在哪？”
很明显是要亲自来兴师问罪了。
姜音被水瑶“紧急救场”这一通闹得整个人都是蒙的，又被她推了一下，险些就没站稳，好在公良怀及时上前，一手抓住她的手，一手揽住她的腰，直接将她带入怀里。
鼻子在他胸前碰撞了一下，姜音小声的嘶了一下，原地站稳后发现两人这尴尬的姿势，一时间有些脸红。
公良怀皱眉看着她有些微红的鼻子，问道：“可有事？”
“没事，”姜音抽回被他握住的手，揉了揉鼻子，道：“就是好像红了。”
公良怀低下头，那张清俊出尘的脸在她眼前放大，让她心跳都似乎漏了一拍，他却是仔细看了看她的鼻子后，下结论道：“是红了一点。”
“嗯，”姜音心跳如雷，微微偏开他的视线，道：“很快就好了的。”
手又推搡了一下试图从他怀里出去。
元化这会儿要不是正在紧张的接受丈母娘的审视，肯定是要吐槽这两人一句的，这怎么还在他面前秀恩爱呢？
云玟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身上那股冷气都好像能够化为实质。
有这么个媳妇元化也很无奈，他在心底抹汗，道：“晚辈元化，拜见云玟上仙。”
这会儿他倒是不敢像平时私底下跟水瑶开玩笑一样叫丈母娘了。
云玟审视的目光落到他身上，他顿时感觉身上像是压了一座山一样，冷汗都冒出来了几滴。
过了半晌，云玟才评价道：“修为尚可，但原形不佳。”
元化：“……”
她又看水瑶，“你现在在哪？”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水瑶哪里敢不答，老老实实道：“我们在冥影城，正准备往大明城去。”
“去那做什么？”云玟似乎嗤笑了一下，随后才交代道：“在那等着，我将手头事情交代一下便过来。”
过来做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她这会儿有点不太想看见这个不省心的女儿，目光在姜音身上又扫了一下，挥手切断了联系。
也是确定她看不到这边的情景了，元化才放松些，伸手去掐水瑶的脸。
水瑶自知理亏，可不敢挣扎。
“真是反了你了，首先一把给我推开不让我见光，后来需要挡枪了就给推出来，怎么？当我是什么工具嘛？”
“当然不是，”水瑶带点讨好地朝他笑，“你是我丈夫啊。”
元化还是好哄的，一句“你是我丈夫”便让他舒畅了不少，哼了一声放开她的脸蛋，道：“下不为例。”
旁观的姜音：“……”
唉，总感觉有什么酸臭味。
她见缝插针地问：“那咱们现在？”
云玟切断联系之前可是说了要水瑶先留在这。
“只能先留着了，”水瑶也没想到这变故来的这么快，道：“我母亲应该很快就会来。”
元化面色也有些凝重，这可算得上是见家长了。
小夫妻两个回去商量如何应对去了，姜音这会儿虽然从公良怀怀中出来了，但两人还是隔得很近。
然后便见这姑娘莫名的叹了口气。
公良怀：“？”
他疑惑的目光看着姜音，随后便听姜音道：“这小夫妻两个见家长这事儿有的熬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
想了想，他道：“总归要认下的，他们感情很好，也有了孩子。”
不知为何，姜音听他这话总觉得里面含着些艳羡。
他在羡慕什么？
不过很快公良怀自己就转了话题，道：“不过为何青鸾跟大明孔雀积怨如此深啊？”
“这个啊，”姜音恰好知道，便道：“这得追溯到上古时期了，那会儿妖神还在，大明孔雀与青鸾皆拜在妖神名下，大明孔雀好开屏，妖神便赞其艳丽多姿，偏偏青鸾不管是原形还是审美都是偏向清雅素淡那一挂的，因着妖神那一句话，上古时很多典籍便吹捧大明孔雀，贬低青鸾，久而久之梁子就结下了。”
上古时期连灵力都是混沌的，各神掌管天地变化，妖神便是专门管理妖族的，故而他无心的一句话都能引得不少人跟风。
青鸾自然不可能去怨妖神，也不能将写那些东西的人都拖出来打一顿，便只能将怒火发到大明孔雀一族身上去。
大明孔雀这个种族本身也是有点贱贱的，不仅不想着修复关系，还时不时就要在青鸾面前蹦哒两下开两个屏再嘲讽两句，日子长了原本一件小事都演变成种族之间的矛盾了。
公良怀瞬间有些失语，他着实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
见他这样，姜音偷笑，道：“鸟类都很记仇的。”
妖的思维本来就跟人不一样，更容易被天性左右，更别提这是两个都很记仇的种族了。
说实话，她也一直觉得，但凡这两个里面有一个大度的，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样。
不过这些就没必要深究了，她看公良怀，道：“方才元化不是说这边冥影纱颇为出名吗？咱们出去逛逛？”
“好，”她想逛街公良怀自然是陪着的，不过他略微迟疑了一下，道：“你若是想要做衣裳的话，我这还有不少鲛纱……”
姜音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见公良怀神情纠结，瞬间明白了，哈哈大笑道：“你难道还吃醋不成？”
这不就是明摆着说鲛纱比冥影纱要好吗？
这公良怀，怎么还踩一捧一啊。
她兴致起来，拉着公良怀的衣袖，“我就去看看，若真要做衣裳再问你要好不好？”
公良怀：“嗯……”
被她这般拉着衣袖，他只觉得姜音拖着的尾音里都似乎带着小勾子，让他一下就找不着北了。
走了两步，他还有些恍惚，“你要是喜欢冥影纱也没关系，可以都穿的。”
也不是出不起那几个钱。
“好好好，”姜音语调中满是笑意，道：“不过我还是喜欢鲛纱。”
公良怀：“……”
好像又找不着北了。
一圈逛下来，说是喜欢鲛纱的姜音还是拥有了几件冥影纱做成的衣裳。
倒也不是她反悔了，这些衣裳都是公良怀给她买的，这男人一边说着要用鲛纱给她做衣服，一边那冥影纱的衣裳去给她试。
还顺带给她添置了几件首饰。
最后姜音按住他的手，语气郑重道：“不行，别再买了，我这堆不下了！”
她原本东西真的不多，奈何自从宁遵下界，公良怀摇身一变又成了富贵鲛，便开始不断送她东西。
不盘点还没发现，这会儿在脑中一盘点，姜音才发现现在的衣服首饰几乎都是来自于公良怀。
公良怀熟练地道：“这是共同财产买的。”
他指的是百里家给的那些灵珠。
“你再糊弄我，”姜音可没那么好骗，她指着公良怀手里拎着的袋子，道：“你刚才是用灵石结算的！”
灵珠跟灵石，两个东西可谓是天壤之别。
两人对视一会儿，最终还是公良怀无奈笑道：“这点儿灵石不算什么，能够买得你开心才是它们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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