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妖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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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好几波攻击下去这屏障似乎都没什么反应，水瑶有有些疑惑地看元化，“你现在这么虚了？”
元化：“……”
他气急败坏，马上就加大了灵力输出，这次屏障终于震了一下。
姜音跟公良怀出来见到的就是这场面，瞬间一惊。
“怎么是他们两个？”
她还以为是霍杏岁来了呢。
“看上去他们也是为了霍家的事情来的。”公良怀问：“要出去吗？”
“先看看他们要做什么吧。”
从灵囊中取出虚丝簪带上，这簪子自从上次在水潭闹了那一出以后她便一直没带，倒不是嫌弃，而是每次看到就会想起叼着簪子的鲛人，心底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公良怀也将自己那只取了出来，两人足尖一点，一同隐匿在了树上。
元化跟水瑶修为不低，也是为了防止被发现，两人这会儿挨得极近，身旁公良怀身上那股冰雪一般的气息不断传来，姜音也难得有些脸红。
将屏障威力减弱了些，元化再来了一波攻击，屏障应声而碎，他收回伞，朝着水瑶道：“走吧。”
姜音忽然想起来，这里头还有个蜃术啊。
她赶紧传音给公良怀，“那个蜃术……”
公良怀也明白，道：“放心，我已经暂时撤掉了。”
果然，元化跟水瑶走进来四处瞧了瞧，都没有中蜃术的感觉，姜音这才放下心来。
水瑶双手合十，再一只手放平，另一只手放在其上面，接连打出好几道咒诀，青色的灵光自她身下蔓延，口中发出一声长鸣。
有青色大鸟的虚影自她身后腾空而起，盘旋了几圈后又回到她体内，元化在旁等她气息逐渐恢复平稳后，方才走了过去。
“怎么样？”
水瑶：“我不太确定，但确实有噬心狐的气息，在下面。”
“下面？”
元化疑惑了。
树上，听到噬心狐三个字后，姜音手抖了一下。
注意到她的异常，公良怀问怎么了。
她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秘境遇到的那个人？”
公良怀不明就里地点了点头。
姜音：“他叫卓极，是只噬心狐。”
眼前人瞳孔一缩，明白了姜音的意思。
水瑶说这里有噬心狐的气息，并且很有可能他们夫妻两个就是为了这条噬心狐来的，那霍家的事可能也与他挂钩。
“若霍家的事真的是他所为……”姜音冷静道：“那霍家人与你母亲死状相同可能就只是一个巧合，莫说千年前，近万年内，卓极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二重天。”
卓极应当是被她关入秘境的，而她妖皇身份脱离是在万年前，也就是说卓极起码被关了有万年。
公良怀知道，她既然说的这般肯定一定是有所依据的，他情绪微低沉下去，转而又道：“我知道了，先看看吧。”
“嗯。”
元化思索了一下，用力在地上跺了一脚，仔细去听那声音，随即道：“下面是空的，有密室。”
水瑶：“去看看。”
她想用灵力直接轰开地面，却被元化阻止，他道：“这样动静太大了那。”
“那怎么办？”水瑶微蹙着眉头。
从灵囊中取出两张遁地符，元化眸中有些莫名的光，道：“别急嘛，我还能没法子不成？”
他骚包地笑着，拉过水瑶的手，将那遁地符放到她手上，在姜音与公良怀看不见的角度，灵光微微一闪。
水瑶瞬间明白过来。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原地，过了一会儿，姜音自树上跳下，四处看看。
“好像走了。”
她正准备效仿元化跺上两脚，公良怀察觉到不对劲，一把将她拉了回来，一根青色羽毛飞速划过，最后没入树干。
姜音：“……”
阴沟里翻船！绝对是阴沟里翻船！
夫妻两人取下身上贴着的隐形符，元化啧啧道：“两位，这就不道义了吧？”
好在他留了个心眼，总觉得外头设个这么强的屏障里面应该不会没有人，便拉着水瑶一同试探一下。
姜音：“…………”
她无辜地看着两人。
公良怀：“两位一开始似乎也不坦诚。”
他记得这夫妻两个一开始是说来玩的。
元化一点不心虚，道：“我们是来玩的啊，出来散步听到外头传言便顺路玩到这霍家大宅来了，有问题吗？”
这不要脸的程度姜音都甘拜下风。
水瑶瞧着这两人，伸手拽了一下元化，道：“来都来了，不如我们都坦诚一点？”
她一笑，“说不定对彼此都有帮助呢。”
姜音跟公良怀对视一眼，最终选择妥协。
“好吧，”姜音道：“谷乌跟狄舟是云阳宗弟子，我们这次出来是接了门令，云阳宗有个弟子叫霍杏岁，她是霍家人，上个月被我们查出来与邪修血云门有所勾结，并且现在已经失踪了，我们是怀疑霍家灭门与她有关。”
元化听完，懒洋洋道：“前段时间我收到家中传信，从前被镇压的妖王卓极逃出来了，目前还不知去向，卓极原形是只噬心狐，以吞噬心脏为生，因此我跟水瑶听到霍家人的死状后便怀疑是卓极所为，马上赶了过来。”
四人面面相觑，觉得对方说的好似都有理。
水瑶是个急性子，道：“既然是这样那就一起结伴下去看看呗，把这事查清楚了不就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了。”
姜音跟公良怀也是这么想的。
元化又拿出来两张遁地符，道：“走吧，下去看看。”
这遁地符品质极高，不过想到元化的身份，能够将其随手送人似乎也不足为奇，姜音接下符，输入些灵力，便明显感觉到自己在下坠。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终于又出现了亮光，姜音一时还有些不适应踉跄了一下，身后一双大手扶着她的腰使她站稳。
是公良怀。
元化跟水瑶也紧随其后出现在她身后。
她们遁下来的地方是个密道，两侧燃着灵灯，蜿蜿蜒蜒的向前延伸，最后没入黑暗。
水瑶鼻子动了动，确定道：“噬心狐的味道更浓了。”
她似乎有些兴奋，率先一步踏出往前去，如卓极这种大妖又是活跃在妖界一统前，在他们眼中基本就是传说级的人物。
若能亲眼见证，哪里能不兴奋？
元化紧紧跟随着她，生怕有什么意外。
这密道很静，静到几人的呼吸声都能听得见，水瑶那双兽皮靴子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走了小半个时辰，眼前出现一道石门，还带着禁制，很明显就是里面有东西。
姜音用灵力试探了一下，这禁制很强，很难打开，而且这石门背后好像还有一股力量，让她有些熟悉。
“这要怎么办？”元化问。
水瑶跃跃欲试，“要不咱试试能不能轰开？”
“不行，”公良怀道：“先不论能不能打开，就算轰开了，这里也有塌方的风险。”
“那怎么办？”水瑶有些沮丧。
好不容易才找到一点线索。
姜音思索了一下，指尖忽然亮起灵光，她在半空中也不知是画了什么，总之看着很复杂的样子，也像是某种图腾。
那图腾印在石门上，只听见轰隆一声，石门应声而开。
元化原本正倚靠在石门上，这门突然打开，他没能稳住身形，差点就摔了个屁股墩。
“我说姜姑娘，”他心有惴惴道：“下次能不能先通知一声。”
姜音其实也有些茫然。
方才画的那些她的记忆里并没有，但是很奇怪，她一触碰到这个石门脑袋里就自动出现了方才画的图腾。
她眸光闪了闪，这或许又是她丢失的一些记忆。
石门打开，四人却有些不敢进去了，最终姜音先牵头，迈出了那一步。
感觉到有人，灵灯一盏盏亮起，几人这才里面，里面居然是个祭坛。
祭坛？
公良怀神色莫名，这祭坛若是做普通用的，霍家人不会专门建个密室来藏它，可就这么看，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用。
这祭坛西南角立着一块碑，水瑶走上前去，方才发现上面有字。
她赶紧叫几人过来看。
那上头的说是字，其实歪歪扭扭的，她也不认识，元化走过来也摇了摇头，姜音却是一眼认了出来。
“这是上古妖文。”她道。
“妖文？”元化跟水瑶都惊了。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后水瑶道：“我记得我小时候没学过这个啊……”
她小时候被养在青鸾族中，也是学过一些似乎比较古早的文字的。
元化也说没学过。
姜音：“妖族一直以来都很混乱，因此各个组群的上古文字也是有差别的，你二人都属空族，学的也是这一类的妖文，这个是走兽族的妖文，你们没见过也正常。”
公良怀就更不用说了，他属水族，水族本就封闭自成一派，他还一直生活在鲛人海。
水瑶试探着问：“那姜姑娘你认识吗？”
果然见姜音点头，说认识一些，水瑶心里琢磨着，这姑娘是不是有点太博学了？
这怎么比她这个妖族还妖族啊？
轻轻抚摸了一下这碑上文字，姜音道：“这是妖供。”
“妖供？”元化跟水瑶又疑惑了。
姜音：“……”
她又开始怀疑妖族的基础教育了。
“说是妖供，其实准确来说应当是供妖，”好在还是有个争气的，公良怀接口道：“上古时期，人族修炼还未得正法，比不得妖族天生体质强悍，而三重天的神族又踪迹难寻，为了寻求庇护，有些人族便会对一些大妖进行上供，祈求这些妖的庇护，或者通过这种方式完成自己的心愿，不过随着人族修士的崛起，人与妖地位持平甚至隐隐占据上风，这种东西已经被淘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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