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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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百里沙是被外头嘈杂的声音吵醒来的。
极为不爽地睁眼，她喊丫鬟过来问是怎么回事。
这丫鬟也知道她有些起床气，跪在地上战战兢兢道：“小姐，是常公子来了，他说他是来送礼的。”
“常赔钱？”百里沙从床上一跃而起，“给我梳妆，我去看看，顺便把他带到小厅去……远离姜音的那一个！”
等她梳妆完毕到小厅的时候，常启宁正拉着个小厮问姜姑娘醒了没有。
而他的面前，摆着整整齐齐十个水缸，百里沙凑近看了一眼，各种各样的鱼在那水缸里面游动，一股鱼腥味直冲她鼻尖。
“常赔钱！”百里沙忍无可忍，“你当我这是养鱼场吗？！啊？”
她嗓门极大，常启宁瞬间怂了一下，随后又十分委屈，“不是你说姜姑娘爱吃鱼吗？这些都给你那小厨房拿去，保管姜姑娘每天都有鱼吃。”
他可贴心了，知道死鱼活不了多久，还特意命人去抓得活的。
百里沙这下总算明白什么叫做挖坑给自己跳了。
而且这个常启宁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啊？这么多鱼，就算是爱吃鱼的也顶不住吧？
她上前去踹了他一脚，被他灵活地躲开，一边还要不满，“我这可是新衣裳，你别给我弄脏了，我等会儿还要见姜姑娘的呢。”
百里沙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要跟傻子计较。
她极力挤出来一个笑，道：“不好意思啊常公子，昨儿个我跟姜音聊了，她说她要求很高的，只喜欢那种能够万岁前成就地仙，并且家里还能找到两位以上的上仙来提亲的人，其余的她都不喜欢，所以就你那点天赋，还是麻溜点自己滚比较好。”
常启宁听完简直就是目瞪口呆。
静默了半晌，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姜姑娘真是在这么说的？”
“是。”
“她真说这是她寻道侣的条件？”
“……是。”
“那好吧，”常启宁感觉像是做了个极为艰难的决定，他道：“那，那我可以做小的。”
百里沙幸亏是现在没喝水，要不然肯定喷常启宁一脸。
只见这货满脸的羞涩，道：“我知道我修为低姜姑娘看不上，但不也有那些个有本事的女修效仿男子三妻四妾的吗，我愿意给姜姑娘做个侧室的，外室也行。”
想到似乎侧室他可能也不够格，常启宁急忙补充。
百里沙：“……”
能还是你能啊兄弟。
原本都半步踏进这里了的姜音也是马上把脚缩了回去。
这兄弟……
真是见过舔的，没见过这么舔的。
见她脚缩了回去，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公良怀目光加深，问她：“小姜姑娘还去吗？”
“不去了，”姜音有些惊恐，道：“这么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外室我怕是承受不起。”
谷乌没忍住在两人身后笑了起来。
他道：“我倒是觉得这常公子真性情，对姜姑娘也是一片痴心，姜姑娘不如考虑一下？”
公良怀凉飕飕地看着他。
奈何谷乌是出了名的视力不好，他脸上依旧挂着笑，丝毫不清楚那些暗流涌动，面上表情依旧是十分真诚。
“还是别了吧，”姜音面上表情十分诚恳，道：“你若是觉得不错可以自己收了，别拖我下水。”
也是三人修为高，耳聪目明的，在外头也能听清楚里面人说话，里面人还没发现三人。
姜音那脚一缩就不没再准备过去了，她沉重地拍拍公良怀的肩，表情严肃，“这事儿就交给你了，我去散散步。”
那手拍到公良怀身上她就感觉似乎有点不对了。
要完要完，公良怀可不知道她知道他有任务啊。
脑袋极速转动，于是姜音在拍完公良怀后又在谷乌身上拍了一下，憋了一会儿，道：“爱就大胆上，性别不是阻碍，咱们修仙界很开放的。”
确实很开放，常启宁都能说出做小这种事情了能不开放吗？
谷乌：“……”
他瞬间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姜音开溜了，公良怀回味了一下方才姜音手落在他肩上的感觉，跟着谷乌一同进去了。
百里沙一见谷乌进来就立刻去扶他，“谷大哥怎么也来了？”
谷乌笑，道：“听说这边热闹，便过来看看。”
她在两人身后左瞧右瞧，纳闷道：“哎，姜音怎么没来啊？”
这问题也是常启宁想问的。
他目光幽怨，怎么来了两大男人也没见姜姑娘啊？
目光微转，便发现那个气势不俗的白衣男人看着他，目光逼人，他都感觉到似乎有杀气在逼近了。
常启宁有些不满，“你谁啊？谁让你这么看着本公子的？”
虽然他在姜音面前是个小乖乖，但毕竟也是常家最受宠的小公子，哪里轮得到旁人来这么看啊？
“没什么，”公良怀语气淡淡的，道：“只来告诉你一声，小姜姑娘不需要外室，也不会喜欢你。”
常启宁闻言更加不满了，道：“不是你谁啊你就替姜姑娘做主，你是她什么人啊？有本事让姜姑娘亲口来与我说啊。”
“这就是小姜姑娘亲口所说，”公良怀道：“若是你非要知晓我是谁，或许可以说……我是来与你抢这外室的位置的？”
他目光幽深看着常启宁，常启宁愣了一下，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尤其是他方才说话时隐隐约约的杀气，这个男人是真的有可能杀了他。
公良怀此话一出在场人都愣了一下，百里沙低声嘀咕：“也不用这么拼命吧。”
她根本没有想多，只觉得公良怀应当是听姜音在帮她驱赶烂桃花。
谷乌一副若有所思，忽然道：“对，我们都是来竞争姜姑娘的外室的。”
百里沙：“？”
怎么谷大哥也跟着胡闹了啊！
谷乌却是悄悄给公良怀传音，语气中还带些欣喜，道：“你一个人说服力可能不足，我们一起。”
公良怀：“……”
他想打谷乌一顿了。
事态发展已经完全出乎了常启宁的意料，他呆呆地看着这两个男的，一个清冷出尘，另一个虽然没头发，当骨相极美，眼尾一颗红痣又禁欲又勾人。
即使在平均颜值水平极高的修仙界，这两人相貌都是拔尖的。
论起相貌来，他肯定是比不过这两人的。
常启宁压下心中那点点自卑，强行叫嚷，只是怎么听都有些外强中干，道：“你们，你们长得好又如何？我家世代修仙，飞升了的老祖也不是没有，你们……”
“快闭嘴吧常赔钱，”百里沙实在看不下去他这丢人的样子了，直接捂着他的嘴，“人家谷大哥是云阳宗的大弟子，你家那几个飞升的够云阳宗看的吗？”
再说人公良怀，人家说是散修你就真当人是散修啊，光看人家那柄一看就不凡的剑都是个不好惹的存在啊。
常启宁被百里沙捂着嘴，整个人都怔愣在了原地，半晌，方才气愤地跑了出去，眸中隐隐含泪。
“你们，你们都欺负人！”
他跑了，百里沙才算是松口气，道：“这回应当是死心了吧，他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不一定。”公良怀道。
他这里可没有收到完成任务的通知。
谷乌笑道：“他再来我们再演一次就是了。”
“也是，刚刚你俩那一下连我都差点吓到了。”百里沙道。
公良怀：“……”
他不想说话。
转身看着这些鱼，谷乌问道：“那这些鱼怎么办啊？”
百里沙也有些发愁，最后道：“我让人分一分吧，我瞧着这些都是灵鱼，可别浪费了。”
她也没想到就是这些鱼给她惹来了另外的祸端。
日子堪堪过了半月，谷乌身体好了大半，起码走路是不用人扶了，就是不知为何云阳宗那边的回信还没有来。
姜音问谷乌，他似乎是意料之中，道：“我师父那人比较喜欢睡觉，有时候一睡就是大半个月，没能看到也正常。”
姜音欲言又止，都想问他要不要先修炼算了，反正他自己说不管同不同意都会修炼的。
不过谷乌自己也不太在意，他道：“以往勤恳修炼的日子过了这么久，偶尔偷个懒也无不可。”
四人这会儿是在城主府的花园里头，现下正值阳春三月，不少花儿都看了，姹紫嫣红的煞是好看，百里沙便邀了她们一道来花园赏花。
有婢女送了茶水上来，还放上了一些茶点供享用，这日子过得着实悠闲。
他们三人坐在这儿看花，百里沙则在一边练鞭子，百里道这几日去了祈阳城下属的城镇巡查，临走前教了她几式鞭法，嘱咐了她等他回来要看她练的成果，因此百里沙这几日都分外努力。
姜音看着她那动作似乎有所凝滞，目光一闪，手指微抬，一道灵光自指尖飞出，打在她的肩上。
她道：“这里肩要发力，同时配合口诀才能发挥出最大效果。”
百里沙照着她说的又练了一遍，果然顺畅了许多。
公良怀：“小姜姑娘也会使鞭子？”
“会几招吧，”姜音眨眨眼睛，神情无辜，道：“主要是以前看人练得多了。”
百里沙练得这套鞭法应当是百里家传下来的，从前她时常看百里奚在练。
不远处红衣少女收了鞭子，微喘着气朝这边来，谷乌贴心地给她递上一杯水。
“谢谢谷大哥。”
百里沙一饮而尽，抹了抹脸上的汗，道：“不练了不练了，再练下去我人要没了。”
她才刚刚坐下，却见有人过来，一看，正是百里夫人带着柳盈盈，身后还跟着数十个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