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假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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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桥的另一面，有一个大型的商场，商场里面衣食住行应有尽有。
接到沐然老爸的李凡，带着沐爸走进商场。
走到一家卖男装的地方，指着沐爸对导购说道：“给他配两身衣服。”
沐爸的眼神收缩，握着编织袋的手用力握紧，声音无比冰冷的说道：“我不需要。”
还没走的导购进退两难的看着李凡，李凡冲导购招招手说道：“你去准备吧，肯定买。”
等导购走后，李凡才转过来看着沐爸说：“你可以有你的坚持，而且我也不会认为你的坚持有多低等。”
“但是追求好的生活，让自己或者关心的人过的好一点是我们的本事和责任。”
看了一眼沐爸满手周围随着老茧苍老，李凡叹口气道：“你的坚持没有人可以说是错的。”
“但是你想过沐然会心痛，会落泪，她希望你可以生活的好一点，而不是看你倔强的坚持。”
“我能够感觉到你连死都不怕，怕对自己好一点，让沐然开心，让沐然安心吗？”
沐爸紧紧握着编织袋的手，忽然放松，眼睛微红，转过头去，李凡说道：“我很多次看到沐然偷偷的哭，我问过她，她说她很多次把钱汇到家里，都被退回来。”
“我以前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哭，现在我知道了。”
这时候，导购拿着两套衣服走过来，沐爸上前两步，接过衣服，走向试衣间。
当脚步走到与李凡平行的位置时，轻轻的说道：“你很不错，不过，男儿有泪不轻弹。”
在转身的那一刻，李凡忍不住有眼泪流下来，以前看沐然偷哭的时候，他并没有什么感觉。
不过是以为，家里人没花钱的地方，让沐然把钱存着，直到看到沐爸，李凡才恍然大悟，眼泪立刻不受控制。
努力把眼泪别回去，看着沐爸的的背影，李凡笑道：“既然觉得我不错，那把沐然嫁给我呗。”
身形略一停顿，沐爸沉声道：“只要她愿意。”
说完这句，沐爸消失在试衣间里，看着地上的编织袋，李凡朝导购打个，响指说道：“去给我找个行李箱过来。”
等沐爸试好衣服，走出来后，李凡眼前顿时一亮，迷彩还是脱离于生活之外的服装。
而且沐爸的那身衣服早就洗到褪色，到处都有磨损，换了一身衣服，沐爸还是挺英俊的。
把旧衣服和鞋子包好后，两个人这才走出商场，看到行李箱，沐爸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但并没有多说。
刚走出商场没多远，突然右侧方向传来一阵骚乱，李凡两个人看过去，就看到有人从远处跑过来。
路上的那些行人纷纷避开，跑在前面的是一个满胳膊刺青的中年男人，后边有个女人在追。
看清楚那个女人后，李凡大吃一惊，竟然是好久不见的小乔，今天小乔穿的衣服，还是李凡在Z市买给小乔的那身。
那刺青男手里拿着把匕首，一边跑一边挥舞匕首，挡在前面的行人纷纷躲避。
后边的小乔一边大喊“别跑”一边加速追赶刺青男，眼见这刺青男就要跑到李凡和沐爸面前。
匕首在阳光下吞吐着寒光，刺青男狰狞的面目都已经清晰可见，像是下意识的李凡和沐爸都向旁边挪了一步。
给刺青男让开一条路，刺青男也没有多想，挥舞着匕首往前跑，就在要穿过李凡跟沐爸中间的一刹那。
李凡猛的伸出右手穿过刺青男腋下，惊奇的是沐爸也做出同样的动作，刺青男，立刻就像折断翅膀的小鸟。
被李凡跟沐爸一人夹住一条胳膊，前冲的力道一带，李凡跟沐爸都后退几步，转过来反扣刺青男的手臂。
正向前冲的刺青男被这么一反绑，立刻跪在地上，因为冲劲过大，这一跪，膝盖狠狠的砸在地上。
痛的刺青男，不住的哀嚎，小乔很快冲过来，拿出手铐控制住刺青男，这才说道：“还好有你们在，不然被这家伙跑掉，再想抓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过李凡并没有理小乔，而是看着沐爸腿上扎着的那把刀问道：“你不疼吗？”
猛的把扎在腿上的刀拔出来，劲道带起沐爸的裤管，李凡看清楚沐爸那条被匕首扎穿的腿竟然是假肢。
李凡跟小乔对视一眼，默契的都不再说话，只有李凡一脚狠狠的踢在刺青男屁股上，骂道：“好好的人不当，非尼玛当畜生。”
然后问小乔：“这货犯的什么罪。”
白了李凡一眼，小乔说道：“PR交易。”
这话一出，李凡忍不住翻白眼，无语到：“P客啊，卧槽，至于TMD的动刀吗？”
并没有理会李凡，小乔的同事，很快压着很多光膀子的男人，跟一些妇女押进执法车。
等忙完公务后，小乔才走过来询问李凡：“你为什么会到这里，到这里干什么？”
李凡笑道：“我也是来找PR交易玩一玩的。”
狠狠的锤了李凡一拳，小乔怒声道：“这是可以拿来开玩笑的吗？能不能有个正行。”
叹了一口气，李凡说道：“这种人是抓不完的，在每个城市的阴暗角落，甚至于各个角落里，这些事情都是常态。
“昂贵的女人好像全世界都是，廉价的女人却又满大街都是。”
“唉，抓不完的，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习惯索取的人，就像每天等着投喂的幼鸟，永远也长不大，不过那刺青可不像个好人啊，你可以查一查。”
谁知道李凡刚说完，小乔忽然大怒道：“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常态，什么投喂。”
“你不要因为受过女人的伤害，就把全天下的女人都看扁了。
“为理想，为信念在奋斗的女人到处都是，不是你遇到几个人渣，这全世界就都是人渣。”
“我，马小乔，绝对不会让这种人成为人间的常态，见一个抓一个。”
说着小乔拂袖而去，留给李凡一个在风中摇曳的马尾，冲着小乔的背影李凡大喊道：“你骂人的样子好帅啊，你的理想是对的，加油啊。”
停住身形，小乔转过头来，对李凡说道：“哼，口蜜腹剑，过几天我妈出院，过来我家吃饭，到时候，我去接你。”
随即想起什么，看着李凡旁边的沐爸问道：“你是军人吧。”
沐爸的脸色一正，回道：“以前是，不过已经退伍了。”
转过身，小乔冲着沐爸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沐爸立刻给与回敬，看着沐爸小乔说道：“你是个好兵，你的腿是一个军人的功勋和骄傲。”
其实李凡也早就猜到沐爸以前当过兵，断腿就是在部队受伤的，如今被小乔点破，沐爸没有否认，就已经能够确认。
经历过这个小插曲后，李凡跟沐爸的关系明显更近了一些，刚才的一幕，其实非常凶险。
要不是沐爸的假肢，那今天就有人必须负伤，两个人也算是一起上过战场的战友。
在车上，沐爸似有意无意的讲起沐然小时候的事情，从沐爸的话中。
李凡了解到，沐爸以前确实当过兵，可是在一次执行任务中，腿受伤截肢。
变成残废后，就被退伍，回到地方，经家里人介绍和沐然的母亲结婚。
可是因为沐爸是个残废，很多工作都做不了，工作也不好找，赚钱越来越困难，最后沐然的妈妈生下沐然就跑了。
是沐爸一手把沐然拉扯大的，小时候沐然跟着沐爸，没少吃苦，可是沐然很懂事，从小就没让沐爸操心。
不过生活吗，虽然难点，但是沐爸知道等沐然嫁人，有个疼她的老公，生活会好起来的。
至于自己，沐爸就没什么所谓了，以前沐然也往家里打过钱，也是都被沐爸退回去，可是这次沐然一下子打回去十万。
这可把沐爸急坏了，不知道沐然在外面做的是什么事情，有没有走上歪路。
更何况沐然告诉沐爸：“这点工资，不过就是我几个月的工资而已。”
这下子沐爸在老家可就真的坐不住了，不断的开始胡思乱想。
生活的难，让这个饱受苦难的男人，早已经破灭所有天上掉馅饼的想法。
这次趁着沐然说公司聚餐，问他有没有兴趣来看看的时候。
这个已经退伍的军人，习惯家乡生活的老兵，这才买了车票直接过来。
他要亲眼看到沐然电话当中，说的那一切，高工资，好工作之类的是不是真的。
如果，沐然真的都上什么歪路，说不得这次过来，沐爸把沐然的腿打断，也会把她带回去。
本来一路忐忑的沐爸，看到李凡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平静下来。
有李凡这样的人在，想来沐然的公司，也不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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