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卫城科技馆S辐射污染事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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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科技馆，希尔厄斯远远就看到广场上有两波人在对峙。
“刑警先生，你最好搞清楚，这个怪物可不是什么标本或玩具，它有轻而易举的杀人能力！你现在的行为完全可以被看作为非法制造、运输、储存、买卖危险物质罪（注1）！”
钟文靠在一棵树下，脸色依然有些苍白：“嗤，你也说了我是刑警，我有权利看管这种杀人犯！它现在还有危险吗？有吗？有吗？？”
那个被希尔厄斯放过一马的怪物正被吊在这棵树上，每一条触手都被垂下的树枝捆得严严实实，断裂的触手力量大减，只能像虫子一样扭来扭去。
“那也是我们异常调查局的事！我们异常调查局完全有权利命令警察部门配合调查！现在这个怪物应该让我们收容！刑，警，先，生！”
钟文“切”了一声：“什么异常调查局，没听说过！你们有证件吗？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随口胡说？”
“刑！警！先！生！”
希尔厄斯和罗敏川一前一后走过来，正好就听到这一段。和钟文对峙争吵的是一个女人，穿着一身短风衣和牛仔裤，梳着高马尾，看起来很雷厉风行。此时，她正叉着腰咬牙切齿地瞪着钟文，身后的七八个超凡者通通当没看见一样处理着伤员和尸体。
“莲生？你来得正好，他……”女人撇见罗敏川，边说边转身，一转头，又看见裹得严严实实的希尔厄斯，“这个家伙是谁？不知道异常调查局在办事吗？”说着，她已经摆出了戒备的姿势。其他一部分超凡者也注意到了，广场上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了起来。
希尔厄斯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向钟文。女人眼神一冷，正要出手，罗敏川赶紧上前几步拉住她，又对周围围过来的超凡者说道：“没事没事，不用紧张，这算半个自己人。”
看到希尔厄斯，钟文总算松了口气，刚刚一下面对那么多超凡者他压力也挺大的：“先生，这个……”他控制着植物将怪物降低了高度。
“没事，放下来吧～”
“……就是这样。”罗敏川拉着女人讲完了刚刚的事情，“这家伙一个人解决的S型扭变兽比我们加起来都多……浮尘你可别惹毛他了。”
钟文被希尔厄斯的声音吓得一激灵，抚了抚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将那个怪物放下来。
“那就让他胡闹？”浮尘皱眉看着希尔厄斯开始肢解这个怪物，“一个连面都不露的未登记超凡者在这里干扰异常调查局办事，你就这么放着？！你连他的动机都不知道！”
希尔厄斯又砍断怪物一根触手：‘不知道这东西的触手能伸多远……’祂看了看一地的超凡者和伤员，‘不是很方便测试……’
“他自称为X。”罗敏川耸了耸肩，“就是极度危险的那个X。他刚才……”
“他就是X？”一个声音突然插入谈话。罗敏川转头，看到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瞪大眼睛看着他，拔高声音又问了一遍：“他就是X？！”
骤然放大的声音将大多数超凡者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就连认真做实验的希尔厄斯和津津有味看祂做实验的钟文都扭过了头。罗敏川皱皱眉，搞不懂他在干什么：“反正他就是这么说的。怎么了？”
“他……”易轻尘咬着牙，突然向着希尔厄斯射出一颗空气弹！空气在他的指尖压缩，好像一颗无形的子弹一样激射向黑袍人！
希尔厄斯一侧身，无形的空气弹擦着祂的斗篷飞过，
超过控制范围后消散在空气里。
“你干什么？！”
“空！你在干什么！”
两道质问几乎同时发出，前一道是差点被打到的钟文，后一道是那个代号浮尘的女人。
浮尘真是又气又恼。司长上次看到空的资料认为他有潜力，所以这次部长才让她带空出任务。但是——这家伙是想干什么？！他刚刚差点杀了人！
“段……浮尘姐，他是X！他杀了丁董事和李冰！”易轻尘咬牙道，“我要为他们报仇！”
“切！还以为你有多伟大呢。我说他们俩就是死有余辜！”浮尘还没开口，钟文就抢先说道，他对那个案子印象深刻，“怎么，他们杀了人，你想为他们报仇也杀了X？”
“那才不是丁董事会做的事！丁董事人很好的，他连骂人都没有过，怎么可能会杀人！”易轻尘愤怒道，“肯定是X！肯定是你做了什么，才让他们变成那样的！”
罗敏川猝不及防地看着自己S司的调查员和X的人（他以为是）吵了起来，担心在这里又闹出什么事，本想上去劝劝架。这时，一直看戏的希尔厄斯却轻笑一声，道：
“哦～？你说是我杀了他们？有证据吗～”
“你！”易轻尘一下涨红了脸。
“现代社会可是要讲证据的哦～小朋友～”
浮尘皱了皱眉，狠狠瞪了一眼一心劝架的罗敏川，又盯着希尔厄斯的“X”面具，忍住魔语带来的不适，道：
“那可不一定。这位X先生，你是一名唤魔师吧，那你一定会使用魔力。我查了资料，魔力污染可以让人变得邪恶极端。我说得没错吧？”
易轻尘眼睛一亮，却见希尔厄斯耸了耸肩，不紧不慢地道：“很敏锐哦，这位小姐～不过我只是受人所托罢了～那位可怜的‘先生’作为曾经受害者的家属，已经恨他恨得入骨了呢～”祂笑眯眯（当然被面具遮住了看不见）地转向易轻尘，“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你那位尊敬的董事可是冷血残忍极了哦～”
“你胡说！”易轻尘冷冷地看向祂，几乎忍不住再给祂来上一下，“丁董事很关心员工，哪怕是对一个清洁工都会笑眯眯的。这样的人要不是因为你哪里会做杀人的事情！你净在那里胡说八道！”
易轻尘和浮尘的话让罗敏川皱了皱眉，有点摸不准状况。看了看剑拔弩张的几人，他悄悄打了几个手势，让在场的其他调查员做好准备，以防局势失控。钟文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而且不管怎么说，X也救了自己一命，就当是报答救命之恩了～
“哦～胡说八道吗？这位浮尘小姐，我要纠正你的一个错误～魔力的污染，不是让人变得邪恶，它只能引出你们心中的恶念哦～如果那位丁董事真的善良，我的魔力污染可就不会起作用了哦～（注2）”
“你这只是在狡辩。”这次是浮尘接话，“哪个人敢说自己心无恶念？哪怕是圣人都有心魔！人不可能没有恶意，但是大多数人的恶意与他是不是一个好人并无关系！”
“所以人是不完美的～”希尔厄斯轻笑一声，“那好，就算是按浮尘小姐的话，那位丁董事也不像你想的那么善良呢～那又为什么会产生现实和印象的差异呢？他是在掩饰着什么吗？既然人人都有恶意，他又为什么要去掩饰呢？难道不是……怕你们认清他的真面目吗？”
两人沉默了。
钟文嗤笑一声：“所以我只相信我看到的。那个百里公司最近闹出不少丑闻，哪怕是近墨者黑，丁国光那家伙也不可能干净喽！”
浮尘捋了捋，皱了皱眉：“差点被你给绕进去了。不管是什么动机，杀了什么人，杀人这件事本身就是犯法，必然会得到法律惩罚！”
“哦～？”希尔厄斯笑着（当然被面具遮住了依然看不见）看了她一眼，“是吗～不是我骗你，丁国光丁董事可是也杀过人的呢～如果法律真的有用，那位‘先生’又为什么会找上我呢～”
浮尘又沉默了。
见此，罗敏川拍了拍手，劝道：“行了行了，人已经死了，再说这个也没什么意义。难道能把人家说活过来吗？别忘了我们的任务，咱们是来处理辐射污染的！浮尘，你带着几个人和我来，X先生刚刚已经发现了辐射源。”说着，他已经转身向科技馆走去。浮尘叹了叹气，最后还是拍拍易轻尘的肩膀跟了上去。易轻尘恨恨地瞪了希尔厄斯一眼，却看见祂已经转头继续去研究怪物了。他的手抬起又放下，最后只好不甘地跺了下脚，也跟了上去。
……
等到浮尘领着易轻尘等净化组成员出来，天已经黑了。原本希尔厄斯做实验的地方，只剩下钟文一个人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个半透明的果冻状脑型物体——这是那种怪物，也就是S型扭变兽的核心。
见人出来，钟文颠了颠手里的东西，将它抛给浮尘：“喏，那玩意儿的核心。X说对他没用，给你们了。这东西会不断试图再生触手，当心点。”
浮尘接住核心，有些惊讶地道：“这……多谢……帮我们大忙了。”她顿了顿，“你是S型超凡者吧。过来做个登记，每个超凡者都要做。还有……要不要加入我们？”易轻尘猛地抬起头。
“不用不用，我高攀不起。”看到易轻尘，钟文摆了摆手，“包括刑警，我也不会再做了。破案救不了人。”
“你……哎……”
注1：《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修正案（三）》第5条修改后的刑法第125条第2款
注2：希爷说的其实没错……魔力污染对大多数天使是没效果或效果不明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