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65章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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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喊完就靠着树坐了下来把随身带着的水壶拿出来。他抬头喝水的那瞬间刚好看到了正在看着他的我。
“咳咳咳咳！”他呛到了，咳了好一阵子。
“你干嘛呢？难道你…这里有点问题？”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咳咳咳，我只是来找我掉的卷轴。我的东西肯定在你那对吧？那个东西对我很重要，你能还我吗？”他像是在怕什么似的，不怎么敢抬头看着我。他只是偶尔悄悄地瞄我几眼而已。
我从怀里拿出他昨天掉落的东西。“对！就是那个东西！太好了…幸好还在…”他黑色的双眸兴奋地盯着我手中的东西。他似乎察觉到我在打量他的视线，马上又把头低了下去。
我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只因为他的反应很好玩。这里好久没出现过那么好玩的事情了。“要我还给你也行，只不过…。算了，拿着吧。下山时注意安全。”我把卷轴扔给了在树下的他。我抬眼望去山脚的方向，白雾自觉地散开，为他开出一条路。
“啊…谢谢。”他站在原地看着我。他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可他没说。
我看着他离去的方向。难得来了个人能为我无聊的日常增添一丝趣味…可若是硬把他留下的话人也不会开心的吧。这就像我抓来圈养的蝴蝶，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第二天就不再有反应了。若活物都是这副德行的话，他也会这样吧。蝴蝶之所以漂亮因为它不可触碰，他之所以有趣是因为他是自由的吧。
我一早被那熟悉的脚步声给吵醒了。“他怎么又来了？开路一下！”他面前的白雾朝我的方向开出了一条路。但是按照他这速度那得等好久才会到。我决定自己去接他。
我快接近他的时候他似乎被我身上那金属碰撞声所吸引。他抬起头开始寻找我的身影。我慢悠悠地从树丛后探出身。
这似乎还是把他吓到了。他往后退了几步定神看着我。“还有事吗？”我不敢往他那靠近，我担心他又像第一次那时候转身就跑。
他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其实在下被人所托，得在这山里找东西。我敢发誓！绝对不贪！真的只拿自己需要的东西而已！就请鬼大人您让在下寻去吧。”
我抬起我的右手朝他展示。“我不是鬼啊。你不信的话可以动一下。我是温暖的好不好。”
我伸出手那一刻他把眼睛闭得死死的，双手呈防御姿态。他听我说完后才舍得把眼睛眯出一条缝，一只手战战兢兢地朝我伸来。
我在他快碰到我的时候主动握住了他的手。他吓到似的拼了命的挣扎。我看着他那副样子，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笑意藏住。“是有温度的对吧？”我死活没松开他的手。
他听了我的话慢慢地不挣扎了。“是啊！原来你真的不是鬼啊！兄弟！你真的快吓死我了！之前…献丑了，平日里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有点怕那啥。”他尴尬地把手收了回去摸了摸头。
“为什么会怕啊？”我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你不知道吗？也是…我看你好像一直在山上。最近镇子上鬼怪猖狂，只要一到晚上他们纷纷都现身，闹得百姓苦不堪言还不说，疾病的蔓延更让百姓雪上加霜。不过幸亏有国事，情况得到了控制。”他仔细地跟我诉说着山下的情况。我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怎么了，这位兄台？所以我一开始才会那么怕你。这是场误会…误会。”他又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鬼怪猖狂…他们是怎么到那边去的？看来得注意点了。
“没事，你要找什么？如果是可以给你的话，我会让你拿走的。”我的笑容又重新挂在了脸上。
“就是…一种黄色透光的石头。听说在山里才能寻到。这座山没人敢来，我就想着可能比较好找。”他拿出了一个卷轴，打开让我看。那是个画，一块石头上涂着黄色染料的画。
我回忆了一下，我好像在哪看到过这样的石头。“啊…想起来了。你跟我来吧，我带路。我知道哪里有你想找的东西。”说完我就先走到了前头。
途中，我突然想起他的教程似乎很慢，我还特地把脚步放慢好让他能跟得上我。背后的脚步声时快时慢地跟着我。
“等…等等，这位兄台！在下快跟不上了！”他停下脚步弯着腰喘气。
我也停下脚步等着他恢复状态。“抱歉，我应该走更慢点的。”我朝他伸出了手。
他的视线一直在我伸出的手和我的脸上徘徊。但他最终还是选择握住了我的手。我拉着他走了我认为最容易走的路。这似乎帮到他不少，他好像没刚开始那么累了。
“这位兄台，在下叫墨竹，能否告诉墨竹该怎么称呼你啊？”他的状态似乎很好，连说话的力气都有了。
“我没有名字。但外号是毛茸茸。在这里，名字的作用不大。”我没有回过头，我继续拉着他走着山路。
背后的人安静了一下。“兄台你是一个人呆在这山里吗？家人不一起吗？”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里确实只有我一个人，我没有家人。”
“那兄台一个人在这里不会闷的慌吗？不会怕吗？”
“不闷，这里有很多好玩的。我为什么要怕？”
“兄台在这里很久了吗？有多久了啊？”
“记不清了，从我有意识开始我就在这里了。今天在这里休息吧。”我停在一棵树下。那棵树有个足够容纳俩人的树洞。
“这里…”他看着这树洞似乎很吃惊。
我不想理他，我坐在了一旁的石头上悠闲地巡视周围。
他缓过神来后不知道在周围找些什么。片刻后，他抱着一堆柴回来。他熟练地从怀里拿出两块石子，他使用手上那两块石子使地上的柴燃了起来。
这还是我第一次以那么近的距离看过火。“还挺漂亮的，这光跟别的光比起来很不一样。”我弯下腰仔细地注视着这一团火光。
“你说话真奇怪，你该不会是第一次看到火吧？难道说兄台你的眼睛很好吗？晚上不用火光照明。”他从他的包袱里拿出个扁平，乳白色的东西给我。
他另一只手也有相同的东西，他把它放进嘴里咀嚼着。我接过他递给我的东西学着他放进了嘴里。没什么味道，但细细品尝之下有些焦香味，口感有点硬。“我的眼睛跟你们没分别。但是山里的万物会告诉我哪个角落发生了什么事，它们会借我它们的视野。它们看到什么我就看到什么。它们只是把眼睛借给我而已，不是我的。”
他听着越来越不对劲似的缓缓把头转过来看着我。“万物把视线借给你？你就是用这个看到我的？别开玩笑了兄台…你这…就像是山神一样啊…”
我转过头对上他的目光。“我不是山神，我只是这里的管理者而已。万物以它们自己的平衡运行着，如果它们之间出现什么差错的话我会出手调节好平衡。这是我的职责。”
他的脸色越变越难看。“这…兄台？这可不好笑…你别骗我啊。”
我把脸别过去。“骗你干嘛，说谎这个行为我属实不理解。我们才不会说谎。”
他匆匆地把他手上剩下的东西吃完就朝我挪近了一点。“所以…兄台你能知道哪里有我想找的东西？”
我看了看他。他的眼里写满了崇拜，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我。“对，只要在这山范围内的东西我都能感知到。”
他兴奋地指了指我们身后大树的树洞，眼神里似乎希望我给他一个他想要的答案。我默默地点了点头。“这个是这棵树自己的意志。因为我经常在这附近睡午觉，它可能想让我在这里面休息。”
我才刚回答完他似乎就有无尽的问题想问我，我什么也不管地躲进了树洞了，卷起身体就想睡下。
他轻手轻脚地坐在树洞的另一侧。“你真的太厉害了，我活得那么久第一次见到像你一样的人！”他虽然声音很轻但这无法掩饰他的兴奋。
我翻过身面对着他。“虽然我表面上跟你没差别但本质上还是有分别的。我比你年长多得多。”
“什么？那兄台你记得自己几岁吗？”他的眼神在我摇头否认后暗了下来。
“虽然不记得，但是这里有一棵树是我有意识起种下的。看了过后应该能知道吧。”我说完我就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我能听到他在外面收拾着物品的声音，但我还是不想睁开眼睛。我挣扎了一番还是起身了。
我一起来就看到了他朝我笑的脸。“早安。”
我万般痛苦地捂住脸，迷迷糊糊地跟他道早安。我径直拉起他的手又开始了我们的行程。
我们走到了溪边的时候我就把他的手松开，自己一个人坐到旁边的石头上。他先是不明所以地停留在原地。但他很快地注意到自己脚下都是自己想找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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