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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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在阳光的照射下如琥珀一样令人移不开目光。“将军。是属下失职。没办法作为先锋给将军开路先不说，还让将军不得已转移计划前来支援。”是眼前这名男子说话了吗？我久久回不过神。他的声音似乎足以打动静止的蜂蜜。这名男子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耿直。

我看着眼前这名男子。我实在回想不起任何关于这里的信息。在我正想开口说话的时候，我被策马前来的两名将士打断了。他们称呼我眼前这名男子为副将军，并告知了我伤员已运至营中请我出谋划策。“走。人手不够的话我也来。”我说完就驭马往扎营的地方去。

伤员已布满了整个营帐。似乎所有的医者都已出动前来。我把上身的盔甲脱了后就交给了身旁的人。我蹲在看似伤势最严重的伤着旁边时周围的人似乎都还愣着，不明白我想做些什么。“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打水来。”说完后我就起身到医者的随身箱里翻出必要的一些急救工具。我蹲到伤者的身旁想为他做止血动作，身旁也有个人随着我蹲了下来。我抬起头想看看是谁。“将军若想亲自操劳的话，副将也不应袖手旁观。”他说着边清洁着手，拿起干净的布条待命。“嗯。”我接过他手中的布条，按压在伤者的伤口处。

我已数不清我为多少伤者提供救助了。我只知道我出营帐的时候，也许是因为冬天的影响，夜幕很快就降临了。“将军，属下有想说的话。”我身后冷不丁地传来副将的声音。这使我脑袋凉了半截。我怎么就忘了这茬了呢。既然他是我副将，那他应该跟我很亲密才对吧。我肯定早就暴露了吧。我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径直走到相较来说没什么人的营长后方。我摆了摆头示意他说。

我听到了盔甲碰到地上的声音。这时我才转过头，却看到副将矮了半截身子。仔细一看原来是跪在了地上，不敢抬头看我。“今日属下失职，请处罚属下…”他嘴里还零零碎碎地说着他认为他犯了什么错。但我已没这个心思仔细去听了。我完全没见过一个大男人朝我下跪的阵仗。

我往他的方向向前了一步想把他扶起来。在我想弯下腰的时候我突然想起自己不是自己。我直视前方，手向上摆了摆，示意他站起来。他终于停止了嘴里的碎碎念，直起身。但他还是没有直视我。“剩下的回我的营帐说。”我说着就往看似最华丽的营帐走去。

我越走就越接近营地的中心。我看到我白天骑的马在一个营帐前休息。那个营帐虽然没有旁边那个营帐大，但是一样华丽的。也许另一个比较大的营帐是拿来聚会或者议事的吧。我走向那个看似是我的营帐去。士兵们看到我的出现似乎很震惊。他们低头向我问好后就用惊讶的眼神看我走进营帐中。

走进去后我自觉地坐在正厅的座位上。我抬眼正好对上副将那同样充满了震惊的眼神。但他很快地便低下了头，不敢与我有任何眼神接触。我不由觉得奇怪。难道我走错营帐了？那个最大的营帐才是我的？这营帐是副将的？也不对啊。毕竟这营帐的角落还摆着我白天卸下的盔甲。“你很惊讶。”我诉说着大家对于我出现在此的反应。“属下不敢。只是将军不曾到过自己的营帐。”他像是发觉到自己说了太多话似的马上停住了。我害怕他下一秒又要向我下跪请罪便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似乎斟酌了一下才敢开口。“将军大人每每上完阵后也只会自己一个人呆着。从不会出现在多人的地方。属下们要找将军大人的时候都得到僻静的地方去寻。将军有时会应了属下们的要求，要是拒绝的话会走开。但将军的营帐就算没人使用，属下们还是不敢怠慢。”我环顾四周。虽然没有人在此生活的痕迹，但还是保持的很干净，想必一直有人在打扫吧。“看来我是个非常不近人情的人。”我嘟囔了一下就听到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的声音。“属下没有这个意思。将军一直以来都很尽责地履行自己的职责。属下们从没有任何怨言。反而是今日因属下的失策导致不得已放跑对方的领将。”我扶了扶额。他怎么又提起这回事。我又不知道之前制定的计划到底是什么，我该怎么说我完全不知道。

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他。“副将听命。”他愣了愣，把头埋得更深了。“属下在。”他的声音透露着绝望。他该不会是认为我会赐死吧。“副将因不能好好地完成任务从而赐罚。惩罚是接下来本将问的任何问题副将都得诚实回答并且不能向他人透露我们之间的谈话内容。”我话音刚落，他便马上应了下来。在我正想向他提问的时候他缓缓地抬起头，脸上是充满疑惑的表情。“将军不处置属下吗？”我摆了摆手示意他朝我靠近一点。“这处置令你不满吗？”这人似乎有点奇怪啊，他就那么想赴死吗？“属下不敢。”他虽然上前了几步，但他一直低着头我也看不清他的脸啊。

我叹了口气。“抬起头。在我面前不用低头。还有不准反驳我。”我知道他肯定是想拒绝我。可惜我预判了他的预判。他像是毫无法子似的，缓缓抬起了头。我终于看到了他那在烛火衬托下犹如琥珀一样的眼睛。我眼里不自觉流露出笑意。他像是看到什么一样愣住了。

我思考了一下。“你叫什么。”他跪下直视着我。“属下里光，参见将军大人。”我在他眼里看到了真挚。“那里光副将知道我叫什么吗？”他的表情不再是为难的表情，取而代之是疑惑的表情。“属下们不曾听说过将军的名讳，将军也不曾告诉过属下们。”里光这句话一出，我就更疑惑了。我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一个没有名字的人能在这里行驶那么大的权利。

我思考中不自觉皱了皱眉。这似乎让里光更紧张了。“那你有没有听过我是什么人。”里光思索了一下。“将军有皇上钦赐的封号。名为与蓝将军。但有传闻说将军似乎自小就没有名字。更有传闻说将军自小就是孤儿。属下并非有意去听有关于将军的传闻。但将军的实力是大家都认可的。”里光说着说着头就快要低下去了。“冬天的月亮异常的皎洁啊。从今天起我就叫月行吧。别把头低下。”里光猛的抬起头冲我笑了。他的笑容富有感染力，这冷飕飕的冬日似乎也不那么冷了。

我们还聊了很久。里光从一开始的怯懦一直到侃侃而谈。通过里光我知道我是个谜点重重的人，但我的实力是无需质疑的。他还说大家随对我很好奇但因不敢冒犯我而不敢接近我。我平日里也不怎么说话，通常只要不是自己的职责基本上都不会管。也许是因为我战功赫赫的关系我收到百姓的爱戴与皇上的重用。据说我原是宫中的侍卫，后因机缘巧合之下成功护住皇上的安危从而收到了赏识。我也不知道怎么的上了战场还有了头衔。传闻中是我攀上了什么关系。但里光认为这只是不实的传言。总觉得我是一个活在他人传言中的人啊。

夜深了，我也让里光回去休息。要不然这就是压榨员工了。我得当个好老板。不对，是将军。

里光走后我才走到铜镜前开始打量自己。我才发觉到我灰头土脸的。脸上还有斑斑血迹。我的右眼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就在晃动的烛火照射到右眼的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右眼的不同。我更仔细地观察起来。随着烛火的再次晃动我终于能确认右眼在光线直射的情况下会呈现很深很深的蓝色。要是不注意看根本发觉不了。我长得很英气，富有毛流感的眉毛配上我这毫无情感起伏的眼睛应该迷倒了不少姑娘。我心想自己应该很久没洗澡了，要不然我也不会这副模样。我吩咐外面的人准备洗澡水。不久后木桶被填满了。侍女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留下服侍我。既然她们那么怕我，我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后就卸下剩余的盔甲准备沐浴。

正当我脱下衬衣后我才发觉到自己似乎是名女将军？不是！别人知道我是女的吗？我不禁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保没人后才放松警惕。我似是多亏自己贫瘠的土地才不需要缠布条。但我确实是女的啊！我虽然比里光矮了点，但也差不了多少。再加上长得那么英气的脸。任谁看都是男的啊！但我的四肢相比之下交与纤细。但在盔甲的层层包裹下还是与他人无异。突然之间我听到了逐渐靠近营帐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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