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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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峰，玄玉峰，东阁
“说吧，怎么回事？”
栗北商一进门就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的栗生，一五一十将那天的情况描述出来。
“除了昏迷，你可有其他不适之处？”
“并无。”
“你昏倒之前什么异样都没有察觉？”
栗生头低得更低，很是自责：“是栗生技不如人。”
栗北商没想责怪他。按现在的事态来看，对方不是寻常人，栗生想要防备确实困难：“守门者那边怎么说？”
“三位轮值的守门者进去时都没有发现其他气息，大小姐和我立马被守门者凰送回来，其余两位在原地搜查，依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栗家药园的守门者自成一脉，听长老阁的吩咐。每一届的守门者仅有十二人，五年进行一次选拔，在家族中实力更为强悍的才有资格当选。可以说，守门者是栗家除家主和长老阁以外最强之人。
当然，栗家的影卫除外，那是独属于家主的势力，并不在栗家管辖范围内。
栗北商沉吟：如果对药园最为了解的守门者都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几天父亲那边依然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搜灵阵法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踪迹，各峰的巡逻队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没有任何痕迹？”
“是的，并且由于阵法消耗实在太大，家主已经下令明日将其关闭。”
栗北商沉默了一会儿：“搜灵阵法只对尊者级以下才有用吧？”
栗生惊讶：“少爷的意思是……”
“罢了，没什么。”七阶就是灵物修炼的分水岭，到进阶到此天赋。机遇缺一不可。到了八阶更是十分罕见，栗家身为灵澜国六大顶级世家都没有，栗北商只是下意识问出这样的话。
不过，按照栗家搜查的力度，不可能什么都查不出来，这件事真是处处透都着奇怪。栗北商起身往门外走：“你起来吧，我去主峰一趟。”
“这件事栗生有罪，自请去魑魅囚牢领罚。”栗生的话拦住了已经走到门口的栗北商。
栗北商知道他是觉得自己在危险的时候，还没有汘玥一个没有修炼的人反应迅速按下令牌而请罪，虽然不至于去魑魅囚牢……
“去呆两天吧。”不让他去反而会让他更加自责。
“谢少爷恩准。”
……
栗世胤看着刚刚突破的栗北商，十分欣慰：“不错。”
“只是灵尉境而已。”栗北商不骄不躁，看的十分清楚。
灵尉境，还很弱。
“你能这样想，为父就放心了。”
“瞳瞳在药园昏迷一事，儿子还有些疑惑。竟然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吗？”
“的确如此，那人或是用了什么秘法。这件事，只能慢慢查。”栗世胤拍了拍栗北商的肩膀，“你就不要费心了，你刚刚突破灵尉境，这几天找几个同境界的弟子实战一番，有利于你巩固境界。”
“儿子知道了。”
从栗世胤书房出来的栗北商，去了西苑。
栗汘玥正在摆弄那枚灵兽蛋，她发现那枚蛋偶尔能听明白她说的话，还会给她些许回应。
正玩的起劲时，听到外面的动静，她还没什么反应，灵兽蛋自己就跑进了空间项链中。
别人根本发现不了这枚灵兽蛋，这也是栗汘玥不断努力尝试得出的结果。她身上空间项链的禁制对灵兽蛋没用，哪怕别人打开她的空间项链也找不到它。
“哥哥？”看到来人，栗汘玥有些惊喜。她对灵力素向来敏感，自然看出栗北商周身灵力更加充盈。
她知道自家哥哥这是成功突破了，以十一岁之龄踏入了灵尉境界。
不愧是她哥！
名正言顺的青年才俊，南郡青年，啊不，整个灵澜国的修炼天赋天花板。
栗北商进去挨着栗汘玥坐着：“伤口还疼吗？”
栗汘玥摇摇小脑袋：“没事，伤口都已经好了。”
“圣乐灵衣呢？”
“不知道，应该还在灵器行。”她不是灵使，无法让圣乐灵衣认主，感应不到它的位置。自从母亲拿走之后，她并不清楚灵衣的情况。
一般的损坏可没必要去灵器行修补，怕是毁的严重了。
栗北商想了想，从空间手环里拿出一个东西：“这个比不上圣乐灵衣，总归是个防御灵器，你先用着。”
那是栗北商常用的防御灵器支轴圈，也是灵器榜上的灵器之一。
怕是娘亲他们还没有告诉哥哥自己成为宫珏灵侍的事情，那自己还是跟娘亲他们一同吧。不过她厉害的神器不少，平时可用的却是不多。
栗汘玥没有推辞：“谢谢哥哥。”
栗北商听她道谢，没好气地捏了捏她的脸：“最近身体感觉怎么样？”
软乎乎的，还挺舒服。
栗汘玥知道哥哥问的不是自己的伤口了：“束灵罩还能隔绝大部分的灵力素，没有什么问题。”
栗北商放过她的脸，转而摸摸她头:“难受吗。”
栗汘玥左右闪躲哥哥的魔掌，说话时轻轻带过：“我现在习惯啦。”
要努力排斥想要亲近自己的灵力素当然很不是滋味，但栗汘玥是宁愿自己一个人难受，也不想家人跟着难受。
栗汘玥越是懂事，越是善解人意，栗北商就越心疼：“你好好养养身体。以后呢，你想去哪里哥哥都带你去。”
栗汘玥现在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要是说这个她可就有兴趣了：“那可得说话算话啊哥哥。”
栗北商揉着栗汘玥的头，笑道：“我还能骗了你？”
……
入夜。
今天是幻七过来拿瓶子的日子。不知道遇到什么事情，灵兽蛋都已经照足月光回到空间项链了，它还没来。
栗汘玥强撑着精神：不会被谁抓住了吧。
六阶的三彩兽，谁见了不心动。若是能驯化成灵脉兽，灵使也能跟着精通阵法，也就宫什珏财大气粗老让它派来跑去。
可她也不能联系上宫什珏。
栗汘玥从空间项链里面拿出令牌，摸来摸去研究。
摸了半刻钟也没有反应。
“哎，也不知道这个能不能联系上他。”
“联系谁？”
“嗯？”栗汘玥看着令牌，“你能听到我的声音了？”
她正准备说什么，就听见那声音又响起了，只是略显无奈：“抬头。”
栗汘玥这才发现宫什珏来了，肩膀上是奄奄一息的三彩兽。
“怎么会这样？”栗汘玥踩着软塌，靠近宫什珏的肩头，把空间里疗伤的五阶丹药倒出一颗，喂给它。
宫什珏侧过脸，看她如此使用价值不菲的丹药，挑了挑眉，也没反对。
栗汘玥瞧着幻七将丹药嚼开，退后两步，才听到宫什珏说：“今天带它出了一趟远门。”
哦哦。
栗汘玥识趣的没有再追问。
也不想。
宫什珏闪进屋内：“我进栗家的阵法之前可是帮你解决掉两个灵将，怎么谢谢我？”
又来两个灵将？
这次又会是那个家族的人？
栗汘玥敛下其他的神色，认真思考道：“多给你几瓶血？”
除了她的血，栗汘玥想不到有什么可以做谢礼的。
“得了，就你这小身板。”宫什珏见她听见有灵将境的人刺杀自己也没有什么强烈的反应，对栗汘玥现在的处境更加清楚一分。
“那你想要我怎么谢谢你？”
“记着吧。”栗汘玥现在这么弱，真的没什么是能帮到自己的。
听明白宫什珏声音里的嫌弃，栗汘玥：……
他拿走桌子上防着的搪瓷瓶：“指尖血仅次于心头血，取多了你自己受不住。”
宫什珏腰带上火红色灵力一闪，又是七八个药瓶掉落。
“这些丹药你每天吃一颗，免得你贫血。”
誓言树要她每天晚上都以血养灵兽蛋，又不给人弄点补血的东西。
栗汘玥眨了眨眼睛，立马将药瓶尽数丢进空间项链。
“栗大小姐，你倒是不客气。”
栗汘玥毫不心虚的点点头。
这几瓶药还不是宫什珏为了能够好好取血而拿来的，为什么不拿。
你来我往的合作伙伴而已，她心虚什么。
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栗汘玥今天送走宫什珏之后，却久久不能入眠。
她打开一瓶补血的丹药，吃下一颗之后，困意终于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