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听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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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几个也差不多该到了吧？
看看碗里的饭，二十三号环顾了一下四周。
唉？站在那里的是？她把饭盒和筷子放到长椅上，定睛去看。
人群中间有一个小女孩，手上握着奇怪表情的布娃娃，周围不停地有人从她身边经过，但小女孩依旧站在那里。
是的，是安娜，但只有她一个人，二十三号站起身，想要到她身旁。
安娜她……突然转身，用正脸看向这里，深邃的双眼仿佛已经穿透一切，不禁让二十三号的脚步缓缓停下。
…
错觉吗？安娜依旧看向她原先注视的地方，在二十三号的视角里，她还是侧身的。
好像是错觉吧，而且安娜突然看向她的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二十三号重新迈开步，走到一定距离，就牵起安娜的另一只手。
应该先去领盒饭，二十三号学着某的做法，带安娜排在队伍后方，领取盒饭之后，再回到长椅。
抱住安娜的腰，把她放在长椅上坐下，接下来就是看她想不想吃饭了。
二十三号动手拆刚刚领到的饭盒，塑料盖子“嘎吱嘎吱”地响，但是就是拆不下来。
饭盒盖子一直都很反人类设计，盖子这边抠出来之后，再扣另一边时，这边又会被按下去。
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手指顶住已经扣开的缝隙，但是这样就……就很反人类。
终于扣开了，二十三号微微叹气，她抬起头：“你现在要吃……”吗？
她愣住了。
安娜正拿着自己手中的玩偶，在二十三号带过来的玩偶前面来回晃动，她嘴型还在配合着变动，就像是在说话一样。
嘛，毕竟还是个小孩吧。二十三号这么想，就觉得很合理，于是她拿起那个玩偶，也在安娜的玩偶面前来回晃动，一边晃还一边说：“小安娜开心吗？”“小安娜要吃饭吗？”
不过很有趣，二十三号晃动几下玩偶之后，安娜就会把自己手中的玩偶放到耳边，如同在听玩偶说话。过个几秒，她又把玩偶放下来，再次来回晃动。
好像每个小女孩都很喜欢这样玩？二十三号在脑中思考，她十三岁的时候都是在玩什么的呢？
一阵痛感传来，她不禁单手扶额。
“啊……”只要一开始想以前的事情，头就会开始痛。
痛得虚无，痛得空洞。
稍微缓了一下，二十三号才发现自己走神了，而安娜也停止晃动玩偶，而是……
而是用另一只手拍拍玩偶的耳朵。
？这是什么意思？拍耳朵？
不太明白，二十三号继续晃动玩偶。
但是安娜并没有继续，她仍然在不停地拍玩偶的耳朵，脸蛋还鼓了起来，好像有点生气的样子。
呃……要不试试……二十三号狐疑地学着安娜把玩偶放到耳边，就像是在听它说话。
拿起玩偶的时候，安娜的表情恢复原样了，似乎还有点微微笑。
似乎从来没有看过安娜的笑脸呢，其实还蛮可爱的，二十三号也微微笑。
“可以喂我吃饭吗？”
……
一个声音传入脑中，不，是从脑中传出的。
二十三号的微笑僵硬了，她略带惊恐地看着手中的玩偶，玩偶那诡异的表情恰到好处。
转头看向安娜，刚才是安娜在说话吗？
不，不是，二十三号莫名地很确认，正如她总是莫名地相信自己的直觉，而直觉也从未辜负过她。
唯一的可能……二十三号已经有点预感到了，她再次把玩偶放到耳边，就像在听它说话一样。
“可以喂我吃饭吗？”
…
小心地把玩偶放到长椅上，让它靠着椅背坐下。二十三号端起那碗饭盒。
原来护士还很贴心地放了一个勺子在里面，她拿起勺子，打了一勺饭，小心地递到安娜的嘴边。
二十三号不由得屏住呼吸，可以说，内心复杂无比。
就看安娜的反应了。
……
………
她没吃，而是盯着自己手里的玩偶看了一会，然后又把玩偶放在耳边，“听”它说话。
果然是错觉吗……二十三号在心里一阵苦笑，什么时候，错觉和幻觉已经占满了她的生活呢？
勺子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的，没有看错，勺子中的饭已经消失，而安娜正在嚼什么东西。
刚才她走神了，没有看见发生了什么，二十三号急忙又打一勺饭，递到安娜嘴边。
这次，谁都没有走神，谁都没有辜负，安娜在做了一个咽下的动作之后，一口把勺子里的饭吃进嘴里。
很……奇妙，二十三号的心情难以言表，她激动地又打一勺饭递过去。
又吃掉了，二十三号再递上一勺饭。
呃……安娜不吃了，而且她的脸又鼓起来，好像生气了。
嗯？是吃饱了吗？二十三号低头看看饭盒里还剩很多的饭和菜……
菜……
她忘了夹菜了。
“不好意思哈。”尴尬地放下勺子，她拿起筷子夹出一片青菜奉上，安娜随即一口吃下。
莫名得，很为小安娜高兴。二十三号微微笑起来。
吃了差不多四分之三的饭菜，安娜再也不吃了。
这回应该是吃饱了吧，二十三号把盖子重新盖上，饭盒被放在一边，以及勺子筷子整齐地叠在饭盒上。
端起另一碗饭盒，现在轮到她自己吃饭了。
“凉了……”注视着被夹在筷子中的那片青菜，二十三号轻轻叹气，不过下一秒立刻塞进嘴中。
比起小女孩愿意好好吃饭了，她吃凉的算得了什么呢？
只是今天出奇的有些安静，少了几个人……不对，尤其少了某个人。“某”个人。
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活动室门口，因为这个时候基本所有人都已经开始吃饭，所以现在不需要排队。女生走到那边，领到一个饭盒，然后往这里走。
“今天这么迟吗？”二十三号向身边刚坐下的女生问道。
“去做了个检查。”会会打开饭盒，双手合十，“我开动了。”接着动筷子吃起来。
“那你看见某了吗？”
还没等谁回答，活动室外传来一阵喧哗，似乎还有紧急而沉重的脚步声，是谁在跑吗？
“喏，他来了。”会会用下巴指了指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