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济王谋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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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陵的心狂跳着,为即将到来的神圣时刻欣喜着,他偷眼瞟了太子右侧的陈坚,见他没有再注意自己,他暗自把全身力量灌注在右臂上,他坚信那一刀下去,太子的脑袋会立即搬家。
不能再等了,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自己所有希望都将化为泡影,陈陵猛地抽出左袖中的药刀,一个侧身,便向太子脖颈拼命砍去。
“啊!”陈同只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本能地大叫了一声,那原本跪着的身子在大力撞击之下,一下子向地上趴去,殷红的血从脖颈里流出。
陈坚虽然一时松懈,但毕竟是武将,反应超过常人,没待陈陵砍下第二刀,他早已一跃而起,一个虎扑,向鹰一样扑向陈陵,同手左手去夺陈陵手中的刀,右手一拳直击陈陵面门。
陈陵没料到他反应如此快捷,只好先求自保,一个侧身,让开那带着呼声的拳头,右手刀向陈坚砍下去。
陈坚拳头落空,顺势手一撩,抓着陈陵握刀的手,两人随即纠缠在一起。
王皇后和吴妈惊愕中也顾不得倒在地上的太子,先后向陈陵疯扑过来,但王皇后原本是深闺弱女,养尊处优,而且上了这么大的年纪,又在失去丈夫的悲痛中,她虽然从后面死死抱着陈陵,但陈陵在和陈坚争夺药刀的时候,那手胡乱挥舞中,王皇后身上结结实实地挨了好几下。
但王皇后爱子心切,她哪怕丢了性命,也不能让陈陵再次扑向儿子,还是死死抱着不放。
而吴妈则已经吊着陈陵的左手臂,吴妈虽然也年老,力气上要比王皇后大许多,陈陵奋力挣扎,居然一时之间难以挣脱。
陈坚趁机夺取了他手中药刀,并趁势一脚踹向他小腹,陈陵吃痛不过,一下子蹲了下去。
正在此时,陈同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顾不得脖颈撕心的疼痛,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往里面跑去。
陈陵眼疾手快,一下子抓着了太子后背的衣服,往自己面前拉,陈坚再飞起一脚,将陈陵踢了个四仰八叉,太子趁机逃出了魔爪。
陈坚将陈陵踢飞后,更不迟疑,一个虎扑,便将他死死压在了身下。
而在此时,王皇后和吴妈见太子跑进里间,又见陈坚制服了陈陵,也相继向里面跑去,旁边的几个丫鬟也跟着她们仓皇逃离。
陈坚压着陈陵,又一顿拳脚,打得陈陵龇牙咧嘴,哀嚎连连,而陈坚自己也累的大口喘着粗气。
该怎样收拾这个家伙呢?他可是在谋逆、在行刺太子,这是灭门大罪,难道就这样被自己打死,岂不便宜了这逆贼,陈坚眼睛骨碌碌转动间,扯落身上的外套,拖起半死不活的陈陵,将他拴在了殿中的一根柱头上。
陈坚捆绑好陈陵,才发觉殿内除了先帝的灵柩外,已经空荡荡的毫无一人,怎么办呢?是将这逆贼立即处死还是??????。
陈坚觉得自己没有这个权力,他虽然谋逆,但不仅是朝中重臣,更是先帝的爱子,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自己不能擅自做主,此事还需要请示太后和太子以后方可行事。
“回来,我有话说!”见陈坚转身向里面走去,陈陵大喊道。
“干什么,你干下这等大逆不道的事,难道还想活命!”陈坚转身看着陈陵狰狞的面孔,厉声说道。
“四弟,你快把我松开,你不要做这等傻事!”陈陵哀告道,也不知他所说的傻事是什么。
“什么?放了你!难道你不知道你犯的是谋逆大罪,你说放就放了你,你简直是白日做梦,痴心妄想。”陈坚冷笑着说道。
“四弟,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我做的事与你有何相干,何况你我之间历来就没有多少矛盾,你何必把事情做得如此之绝,非要弄个你死我活呢。”
陈坚可不是一个轻易就被几句话打动的人,何况因为自己出身的关系,陈陵一直就瞧不起自己,想想那次在城门口挥刀斩自己两名手下的情景,他都气愤填膺,怎肯放过他。
“你做的事已经超出我们兄弟情分的范畴,你行刺太子,图谋篡夺皇位,岂能与我无干,你我再是兄弟,我也绝对不会因为徇私情而置国法于不顾,何况父皇刚刚驾崩,尸骨未寒,父皇生前对你钟爱有加,赋予你大权,让你忠心辅佐太子,你却在我们悲痛之时下此毒手,是你先不顾君臣之义、不念兄弟之情,哪能怪得着我,你就好好等着吧。”
人不是不怕死,是事情没有落到自己头上,像陈陵,这个嗜血如狂的混世魔王,本应视生命如草芥,但此时想到自己的处境,也不由得流露出求生的**。
“四弟,求求你,你就放过我这一回吧!”陈陵口气软了下来。
“妄想!”
“四弟,你好绝情!难道你就不为自己留条后路吗?你难道不知道太子一向懦弱,只知道泡在女人堆里喝酒吟诗,对国家大事一窍不通,如果让他当了皇上,父皇辛苦得来的江山还能保着多久,难道你硬要眼睁睁看着他葬送掉父皇的基业你才甘心,朝中有见识的大臣,有几个对太子满意?你难道不知道吗?即使没有我,他那皇位也坐不稳,何况我并没有把太子置于死地,只是教训了他一下,难道他们敢不念及父皇而让我偿命,与其等他们出来放了我,还不如你做个顺水人情,你我兄弟今后也好见面。”
陈陵见陈坚执意不肯放过自己,心中暴戾之气又让他言辞振振。
“哈哈,陈陵,你死到临头还嘴硬,你老实等着,看等会儿他们是不是如你所想放了你,哈哈??????”
陈坚说完,不再理会陈陵的嘀咕,扭头向后殿走去。
可是后殿除了太监张贤和几个宫女外,并不见太后和太子的踪迹,他们原本是等在这里等候去参加先帝的入殓仪式的,并不知道前殿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见太后和太子等满身血迹逃进来,惊愕中也没有细问,正在后殿七嘴八舌的议论。
张贤只是告诉陈坚说太子已经去了承香殿,而太后和吴妈去了柏梁殿,陈坚不敢迟缓,立即拔步奔向承香殿。
陈同正惊魂未定地躺在床上,脖颈上缠满了包扎伤口的白布,两个御医也正守在旁边。
原来当陈陵那一刀落下去的时候,太子当时正弓着身子,那衣领将脖颈遮掩着了,陈陵仓促之间又没有瞄准目标,那一刀的力道大部分落在衣领上,冬天的衣领又厚,药刀也不是很锋利,所以并未伤及陈同要害,只是在他脖颈上割开了一道两寸多长的口子,而且幸运的还不算很深,仅仅是皮割破,并未伤筋动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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