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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北周混主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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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同捧着那本厚厚的简报,抑郁地回到东宫,足足花了两个时辰才看完,这与其说是一份奏折,不如说是收集的关于北方动静的一份谍报。

“太子,是关于北方的消息吗?”宝儿在旁边见陈同脸色凝重,静静地等待着他阅完,从他的神色和圣上的焦虑她猜测一定是有过北方的问题。

“你看看吧。”陈同把奏本递给宝儿,宝儿越看越心惊。

原来周主宇文周虽然雄才大略,但天不假年,就在他大败南国吴明大军的时候,又决定北讨,兵马尚未调动,突然染得一病,卧床不起,只好下令暂停军事行动。

宫中虽有国手神医,然大限来时,虽华佗转世,也无回天之力,周主病情日渐沉重,自料时日无多,于是急召宇文孝至塌前,紧握宇文孝之手,嘱托后事:“我已病入膏肓,恐时日无多,再无生理,后事尽付与汝,尔宜尽心竭力,辅助太子,勿负我意!”

说完又封宇文孝为上大夫,总督天下所有兵马,宇文孝涕泣受命,时车架还在军营,便奏请立即还都养病。

周主准奏,但还未进都门,周主忽然痰涌,堵塞喉咙,几口粗气喘出,便已一命归阴,呜呼哀哉,时年竟三十六岁。

宇文孝遵遗命,奉宇文邕为帝,周主邕初登大宝时,克勤克俭,勤于政事,善纳忠言,重用人才,凡事小心谨慎,中规中矩,不敢有丝毫懈怠,国家大小事,事必躬亲,勤俭治国,就连自己穿的衣服、盖的被子也是用一般布制成,不用锦缎丝绸。

后宫中也是大量裁减嫔妃妻妾,只留下御妻三人,妃子两人,和三个世妇,她们也一概从简。

周主邕甚至觉得后宫以前的建筑太过奢华,便令人悉数毁撤,那些白玉镶成的台阶统统采用土筑,所有雕梁画栋拆下后便全部赏赐给平民。

周主邕讲武练兵,时时到郊野,但他从来不坐御撵,也不骑马,而是步行,从来不辞辛苦,而每当宴会将士的时候,更亲自把盏敬酒。

有一次,周主见一军士赤脚而行,随即脱下自己的靴子,让军士穿,所以深得众军拥戴,每逢战事,三军感念恩德,无不愿效死命,人人奋勇争先。

但太子却不屑于父亲所为,太子虽然年幼,但性格异常孤僻,常常做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而且小小年纪,却对女色尤为喜爱,服侍他的那些女子时时成为他亵渎取乐的工具,他的身上一点没有其父的风范。

宇文孝向周主邕进言道:“皇太子关系到江山社稷世代传承的大计,今太子屡有失德,言行乖张,照此下去,恐对社稷不利,臣舔为朝中股肱之臣,深感忧心,臣亦有责,然太子毕竟还是青春年少,望圣上能够挑选有德之人,辅导东宫,使太子改过从善,否则,任其养成习性,绝非我大周之福。”

周主对太子的那些丑事也是耳闻目睹,多有不满,乃更换了几任老师,都无法使太子走上正路,也正担忧万分,听宇文孝一说,便沉思道:

“朕也知太子多有不轨之行为,日夜担忧,然纵观朝中大臣,唯卿学识渊博,品德高尚无出卿之左右,卿勿辞劳苦,勿嫌太子愚鲁,就请卿为我辅导太子,如何?”

宇文孝不好推辞,只好答应,不几日,周主召宇文孝问道:“不知我儿近日可有长进?”

宇文孝道:“自从臣辅导太子这几日,向太子说明圣上对其所作所为的不满,告诫他若再不改正,必定惹怒圣颜,太子惧怕圣上天威,这几日倒是收敛颇多,并无什么过世。”

周主听闻太子有了改变,心里大喜,便下令设宴款待宇文孝,同时诏令让王轨侍宴。

席间,王轨忽然手抚胡须感叹道:“主上英明,只可恨后嗣暗弱。”

周主邕一听,心里吃惊,料定王轨之言并非无故所发,忙令撤席,独留宇文孝,面有不满之色,责备道:“卿给我说,太子已有改变,近日没有过错,刚才王将军之言,卿也听到了,显见是卿在有意隐瞒朕,为太子开脱。”

宇文孝慌忙下跪谢罪:“臣闻父子至亲,人所难言,今圣上只把精力放在国事上,而忽略了亲自对太子的管教,臣虽然有心替圣上分忧,但圣上对太子之过从未亲加训斥,臣不敢担离间圣上父子感情之责,臣也只好矫过是非。”

周主陷入了一阵沉思,宇文孝的话让他顿时深深的自责,是啊,自己以身作则,事必躬亲,可是却从来没有找太子好好谈过一次话,对他的劣迹更是从来没有呵责过,自己舔犊之情之深,让别人怎好插手其间呢。

“朕既已将太子托付给卿,便是对卿的信任,卿不必再有任何顾忌。”宇文孝得圣上之语,称谢而退。

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宇文赟二十岁继承皇位的时候,其父棺椁还在灵堂,他不仅没有丝毫悲伤之色,反而指着棺椁狠声道:“这个老家伙死得实在太晚了!”

以前每次步入皇宫,对那些后宫美女早就垂涎三尺,但无奈不敢下手,毕竟自己仅是太子,一旦东窗事发,太子之位不保是小事,自己恐怕从此就了结了政治生涯,所以宇文赟强忍着饥渴难耐。

但现在自己已是万人之上的君王,还有什么顾忌,宇文赟借口巡视后宫,便硬将那些后宫美女拉上了自己的床。

在安葬完其父的当天,宇文赟便下了一道令人匪夷所思的诏令,令全国所有官员及宫中男女全部脱掉孝服,改穿常服,真是死者已矣,不能让那些陈规陋习约束了后人。

时周室宗亲,惟宇文宪颇有智谋,也最有势力,宇文赟担心遭到他的干涉,便决意将其除掉。

宇文赟一面令自己心腹之人总兵辅政,削夺齐王兵权,一面令人暗中罗织齐王谋反的罪证,并告诉他说齐王图谋不轨,要他多加防范。

于是,宇文赟暗诏宇文孝进宫,私自嘱咐说,只要宇文孝能为他解决齐王这个心腹大患,便由他取代齐王的职责。

宇文孝岂能作此违背良心之事,去谋害国家栋梁,于是启奏道:“回禀圣上,先帝遗照,责令不许滥诛骨肉,齐王乃圣上叔父,不仅与圣上有血肉关系,而且为国家立下过诸多汗马功劳,实乃国家之栋梁,社稷之长城,圣上如此做,实则是自毁长城,陛下若妄加杀戮,微臣不加谏阻,是微臣对先帝不忠,而陛下也难免会落得不孝的罪名。”

宇文赟想不到宇文孝会不听自己使唤,心内万分恼火,但他心中念及宇文孝曾经担任过自己的师傅,想要加罪,又还是觉得心有不忍,而且最为关键的是这个人是个老好人,只知愚忠愚孝,对自己并无任何威胁。

但自此以后,宇文赟几乎不再与他商讨任何事,渐渐地疏远起宇文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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