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搬出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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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同这段时间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成天守护宝儿,就连那汤药也不要丫鬟动手,而是亲自喂食。
“宝儿你不要动,我来喂你!”陈同接过如意手中冒着热气的鸡汤,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用汤匙舀满,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几口气,才送到宝儿嘴边。
宝儿见陈同如此殷勤地伺候自己,感觉到特别暖心,便说道:“殿下,你不用这般厚待宝儿,宝儿出身寒微,哪有这般娇气,以后你尽管去忙自己的大事,我这里有玉桃伺候就足够了。”
这玉桃原本是跟着孔灵的,见宝儿怀孕,如意和含烟还要伺候太子,宝儿身边没有一个贴心人,孔灵便主动将玉桃送给了宝儿。
“这哪能呢,那些侍女粗手粗脚的,一不小心伤着了我的儿子怎么办?”陈同笑道。
宝儿娇羞地说道:“你怎么就知道一定是儿子呢?要是我将来生下来一个女孩,太子岂不大失所望。”
陈同一听乐呵呵地说道:“即使是个女孩也没有什么,那也是我的掌上明珠,谁让她母亲是我最疼爱的宝儿呢。”
陈同在宝儿的额上轻轻吻了一下。
作为女人,母以子贵,宝儿一样摆脱不了这种羁绊,何况陈同对她挚爱之深,要不能为他生下一个男孩,宝儿也自觉愧对陈同的一番深情。
“太子,我还是担心辜负了你的期望。”
“宝儿怎么还在纠结这事,哪怕是个女儿,也一定像她母亲一样美丽,一定是我南国最美的公主,我一定会爱如至宝,何况你我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以后我们多生几个,俗话都说,先开花后结果,难道宝儿还担心不会怀上龙子么。”
“好,妾身领命,一定为太子多生几个。”宝儿脸上带着甜甜的笑意,一提到孩子,她好像看见自己身旁正围着一大群孩子,嬉戏追逐打闹,即将成为母亲的宝儿洋溢着慈祥的爱。
“宝儿啊!有件事我想征求你的意见,父皇让我去徐州督促边防,明天我就要动身了,这一走可能要好长时间才能和你在一起,我真舍不得离开你。”
“太子,这是好事,父皇把这么重的任务交给你,是父皇对你的器重和磨砺,你可不能对这事心不在焉,你我夫妻相聚时日长着呢,可不能因为儿女情长耽误了国家大事,太子尽可放心前去,这里不仅有玉桃,还有如意、含烟和小安子,她们都待我特别好,何况孔姐姐和龚姐姐也时常过来陪伴我,我不会寂寞的。”
陈同将宝儿紧紧搂在怀里,说不尽的依恋。
在陈同离开的第三天,宝儿正依着床栏,缝制一件小棉袄,玉桃突然进来禀报,说太子妃前来。
宝儿心里一惊,这太子妃怎么突然到这里来了,在宝儿的印象中,太子妃可是一向瞧不起自己的。
宝儿急忙起身迎接,只见太子妃带着两个侍女已经从外面疾步而入,她一身素服,头上居然连一件像样的珠翠都没有,脸上也只是象征性地有一点淡淡的朱粉,平淡得连一般富裕人家的女人都不如,但那素净中却又不失一种高贵典雅,不失一种令人心悦诚服的气质。
“奴婢宝儿叩见娘娘,恭祝娘娘万福。”
宝儿顾不得自己有孕在身,急忙下拜。
沈月娥对宝儿有先入为主的成见,她之所以一再拒绝给宝儿名分,是因为从王嫔妃那里听到了在她丁忧期间宝儿不仅面无岂容,还在后宫调笑取乐,月娥是一个至孝之人,对这一阴影始终无法释怀。
她还是第一看见宝儿,关于宝儿妖艳的容貌虽然多次从王嫔妃和柳荫那里听到,但她觉得那根本不关自己的事,人的容貌是天生的,谁也无法改变,月娥见宝儿虽然面容略微有些苍白,但却难掩其天生丽质。
月娥突然明白了丈夫为什么那么迷恋宝儿,也明白了为什么耳边总有人说宝儿妖魅惑主,像这等尤物,就连自己看着也动心,何况男人。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只要是男人,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和天下最美的女人,是任何一个男人的追求,陈同作为储君,他不仅有这样的追求,更有资格拥有。
见宝儿身子不便,月娥顿生恻隐之心,她本是听了柳荫的嘀咕,说宝儿既然有了身孕,便不宜在太子宫居住,一旦太子情不自禁,说不定一不小心伤害了皇家血脉,所以应该给宝儿挪一个地方,让宝儿独自安心养胎,并说西宫最为清静,那里全是老宫人,她们个个由于年龄的原因,人人安分守己,不会骚扰宝儿。
月娥虽然觉得把宝儿安置在西宫有点做得过分,但一来对宝儿耿耿于怀,二来宝儿怀孕这事对她的打击也非常大,自己作为正妃,这么多年未见有孕,而身为宫女的宝儿居然抢先,这也让人觉得是自己这个正妃无能,所以月娥短时之间怎么也想不开,怎么也放不下自己的尊严。原本心中带着怨气走了过来,不仅要宝儿挪动地方,更要想好好说道两句,但见宝儿对自己如此恭敬,月娥的心又一下子软了下去。
“去把她扶起来。”月娥吩咐身边的侍女。
“你就是宝儿?”月娥看着低头肃立的宝儿问道。
“禀告娘娘,奴婢正是宝儿。”宝儿很懂礼貌的小声答道。
“哦,这应该不是你的名字吧,你且说说你的家世。”月娥也不知道怎么就关心起宝儿的身家背景了。
“回娘娘的话,宝儿出身卑微,宝儿姓陈,名丽华,宝儿乃是小名,父亲曾在边城军中任职,后边城失陷,父亲殉国,随母亲逃难至乡下,制草为席,维持生计,因去集市贩卖草席,遇歹人非礼,幸得孔知州夫人搭救,见我母女可怜,便将宝儿收为孔府丫鬟,后随孔良娣进宫。”
宝儿言简意赅,字字清楚,月娥一听宝儿之言,心中也自有一番感慨,便可怜起宝儿的身世来。
尤其是宝儿并没有提到太子一字一句,这更让月娥诧异,凭月娥想象,像如此得宠之人,不管面对谁,总会隐隐暗示自己是太子喜欢之人,一来显示自己的荣耀,二来也可警告别人,应该对自己尊重。
月娥在此仔细审视宝儿,见她虽然荣光焕发,靓丽照人,可她身上透露出来的却并没有什么妖艳的气息,那种美是一种别具一格的美,跟清水中的芙蓉一样。
尤其是那所穿的衣服,居然和一般宫女一样,甚至没有她们那样鲜艳,显得是那样朴素。
“宝儿,你是太子宠爱之人,为何还穿得如此简朴,岂不有失皇家颜面。”月娥对宝儿产生了好奇,总想探测宝儿的内心。
“回娘娘的话,宝儿乃宫中一奴婢,有此华服在身,宝儿也自觉不配,宝儿偶遇太子临幸,得侍枕席,不想皇天眷顾,一席之欢,得怀龙脉,也是宝儿前世修来的福分,只求能安然诞下龙脉,宝儿于愿足矣。”
月娥害怕再问下去,自己让宝儿搬去西宫的主意都要改变了,便说道:“宝儿,并非本妃故意要如此,只是宫规规定,你既有身孕,便不宜再在东宫供奉,为了龙脉,从即日起你就搬到西内,安心养胎。”
月娥自觉有些对不着宝儿,说完又回头对身边的人说道:“吩咐下去,宝儿到了以后,要好生伺候,任何人不得有丝毫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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