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晋身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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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玉对后宫里的规矩早已打听明白,要想跟在太子身边,有一个名分,不仅仅是博得太子的宠爱,更关键的还是太子妃是否能够容纳。
她也明白太子现在的处境,他仅仅就是一个太子的身份,而觊觎这个位子的大有人在,很多事情不是他想怎么做就可以的,他要保持自身形象,避免流言蜚语。
但这是一个邀宠的绝佳机会,不仅是向太子邀宠,更要向太子妃展示自己,她从童总管那里得到了太子今天如此安排的目的。
所以徐玉反而比昨天更加卖力,要说昨天是博得众宾客的欢愉,她将自身的艳丽毫无保留的释放的话,今天她却将艳丽收敛了七分,她要让太子妃明白自己是一个端庄的女人,而不是凭妖娆生存。
徐玉尽展一身所学,但再好的戏也终有落幕的一刻。
她不像昨天那样表演完便离开了舞台,而是徐徐走向太子妃,盈盈下拜,轻启丹唇:“舞姬徐玉恭祝太子和太子妃百年好合。”
“免礼,刚才的舞蹈设计好新颖,表演者更是一位可人儿,不知臣妾说的对否?”月娥转向太子,眼含深意地说道。
“徐玉自小习练歌舞,能得爱妃赏识,是她的福分。”
月娥靠近陈同,低声笑道:“依臣妾看来,臣妾对月娥的赏识还不及夫君的一半,夫君对此佳丽必定是倾心至极。”
“爱妃取笑我了,徐玉不过是府中一名歌姬,哪能和爱妃相提并论。”陈同听出月娥话中之意,显然自己和徐玉的事儿对她来说不再是秘密,不知月娥心里打什么算盘,心里有点不踏实起来。
看着陈同的表情,月娥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她暗自权衡着利弊,最终决定还是要因势利导,这种事情是根本无法杜绝的,而且按照定制,就是他现在太子的身份,也不会为自己独占,以后更不用说。
只是自己大婚第二天,就已经封赏了刘梅,如果马上又添一个,这事传出去,会不会成为别人的口舌,说自己是祸乱后宫的祸妃?尤其是太子,今天娶一个,明天纳一双,后天呢???????
这事张扬出去,别有用心者会怎么做?月娥尽管刚入东宫,但他父亲对朝廷的形势,尤其是对皇家的事早已在她出嫁之前就已经敦敦告诫,他要保着家族的兴盛,就要保着太子,而出嫁为太子妃的月娥也就肩负着重大的使命。
月娥虽然养在深闺,但却博览历史书籍,对自古以来的宫廷争斗并不陌生,加之自身聪慧,父亲的苦心哪有不明白,只是她想不到刚成为太子妃,就要面临这些她必须处理的事。
刘梅的事无可厚非,历朝历代自古如此,别人不仅不会往其它方面联想,还会认为她这个太子妃贤德,但徐玉不同,这是一个舞姬,如果是以后太子继承了大统,倒也没什么,别人根本不敢说三道四,但现在是关乎太子形象,岂能公然而为之。
但自己装聋作哑似乎也不行,她既已看出两人的关系,如果自己置之不理或公然反对甚至将之逐出东宫,两人一旦不理智,事情便会变得不可收拾。
月娥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先给一个承诺,把事情置于自己掌控之中。
“臣妾还想行使一下权力,不知太子乐意否?”不待陈同开口,月娥接着说道:“我素闻太子钟爱歌舞,今见徐玉不仅舞技出众,更难得清新秀丽,太子乃一国储君,身边怎能少了如此佳人,不如将徐玉晋为良媛,太子认为可否?”
陈同心里顿时狂喜,却不露声色地说道:“但凭爱妃做主。”
“只是臣妾觉得夫君刚刚大婚,今日又收了刘梅,如果又公然新纳徐玉,臣妾觉得事情有些不妥,一旦传扬出去,对太子恐怕???????”
月娥言语未尽,陈同心里已经雪亮,他这个太子,主要仗着自己是嫡长子,这是历朝历代祖宗留下的规矩,但在很多时候,这个规矩也会被打破,历代对储位的争夺就屡见不鲜,不仅明争暗斗,甚而刀兵相见,骨肉相残。那个至高无上的宝座那是连傻子都梦寐以求的。
自己除了诗词歌赋、精通音律,这一点是兄弟中无人可比之外,其它的本事连陈同自己都不敢恭维自己,对于治理国家,处理国家大事至今他还是一个门外汉,更不用说在这样一个战乱的年代,除了文能治国,还需武能安邦,他就更没有那份能耐了。
每次围猎,看着自己那些兄弟英风飒飒,横刀跃马,张弓搭箭,他就想象着他们驰骋沙场的雄姿,他也渴慕极了。
陈同也明白自己的父亲其实对自己不是那么满意,不是那么放心的把他辛苦打下的江山交给自己这样一个文弱书生的手中,他兄弟中对他赏识的也不多,大家都认为那些诗词歌赋既不能当饭吃、当衣穿,更不能抵御周边那些虎视眈眈的眼睛。
尤其是济王陈陵,素怀天下之心,身边更聚集了一大批幕僚,可谓是对陈同最大的威胁。
陈同明白这些情势,明白自己的处境,但让他割舍对美人的爱慕,他又心不甘情不愿,自己舔为兄长,在这方面可比自己那些兄弟差远了,他们一个个早已妻妾成群,声色歌舞享尽人间之乐,而自己却远远落后。
陈同害怕对自己带来无妄之灾,又不想就此作罢,于是转而征询月娥:“爱妃所言,十分清楚,不知爱妃可有好的办法?”
“夫君可否放心把这事交给臣妾处理?”
“我与爱妃夫妻一体,哪有不放心的。”陈同相信月娥一定已经有了办法,而且绝对不会隔绝他和玉儿的关系。
“那好。”月娥随即说道:“今天的宴会真是让本宫大开眼界,感谢各位对太子和本宫的厚爱,希望各位能够衷心扶持太子各司职守,不可僭越,我看时候已经不早了,不如就此散去吧。”
虽然有部分人酒兴未足,但既然太子妃下了令,众人也只能在一片维诺声中纷纷离去。
徐玉不知刚才太子和太子妃在嘀咕什么,听了太子妃此话,以为自己一番苦心已经付之东流,想到自己这样的身份,还妄想着能够陪侍太子,真是庸人自扰,异想天开,不由顿时悲天悯人起来,那酸楚突然往眼眶里蜂拥而来。
她连抬起头看一眼曾经和自己信誓旦旦的枕边人的勇气都没有,她不想让大家看见她的泪珠儿,让人瞧不起自己,也不想给心爱的人带来不必要的烦恼,她知道这事不是陈同一个人能决定的。
徐玉的表情被月娥尽收眼底,也在心里慨叹道:真是个多情的人儿。
就在徐玉匆忙转身即将离去的那一刻,月娥说道:“徐玉留下。”继而又对刘梅说道:“刘承徽,你也留下。”
“不知太子妃还有何吩咐,奴婢洗耳恭听。”徐玉急忙回身,低着头,声音中带着几分凄凉。
“徐玉妹妹不必如此自谦,且请近前,我有话说。”月娥轻轻地说道。
徐玉一听太子妃改口称呼自己,陡地一愣,有些不知所措,赶忙趋前几步,也顾不得眼角的泪珠儿,惊诧地望着月娥,但她没忘记礼数:“奴婢聆听太子妃教诲。”
月娥浅笑道:“徐妹妹怎么还奴婢奴婢的自称,这听着多叫人别扭,难道不可以叫我一声姐姐吗?”
徐玉不知太子妃何意,忙跪拜道:“徐玉卑微之身,怎敢做如此妄想。”
“起来,起来,徐妹妹怎么这么多礼数,现在没有旁人,你我姐妹之间就不要再有这么多讲究了。”月娥说着,竟站起来走向徐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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