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五步成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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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那先前有过冲突的中年男子,是怒气冲冲的要上台。
但看着刘大同魁梧的身材,恶狠狠的眼神,自觉的隔开了距离,嘴炮道:“你什么意思?”
刘大同本想“刺头”到底,却被急忙上前的宋怿,拦了下来。
他打着哈哈解释道:“抱歉,他这人不太会讲话,一紧张就这样,可能表达意思有点偏差。”
接着清了清嗓子,郑重的说道:“我大兄绝不是针对诸位,他的意思是,大明诗坛的创作,都是垃圾。”
“所以,四舍五入,你们写的也都是垃圾。”
让大兄一个人装逼,不合适。
刘大同本来还有些怪宋怿将他拉开,可现在这操作,让他看傻了。
不带这么开地图炮的呐。
这话一出,下边顿时炸开了锅,脾气暴躁的是直接冲上了台。
那中年男子也是欺软怕硬,一把扯过宋怿的衣襟,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宋怿却是不慌,以退为进,缓缓推开,慢条斯理的说道:“不认同吗?那我问你们,这大明诗坛几十年,可有一首能比肩唐宋?”
“不是垃圾,又是什么?”随之便是阴着脸色,沉声道。
那中年男子顿时也被宋怿的话喝住了,待看清宋怿的打扮后——明摆一穷酸小子。
他才不屑的冷笑道:“装什么,你懂作诗吗?知道何为韵脚何为格律,如何用典,化典你可懂吗?光张嘴谁不会。”
眼看震住了宋怿,又是接着嘲讽,“在场如此多的文人名士,缙绅,举人,轮得到你这一介布衣评头论足吗?”
旁人更是阴阳怪气,纷纷附和着说道:“就是,口气如此之大,有本事你写首诗来,让我们看看,你能写出何等好诗?”
双方是渐渐互呛着,架了起来。
李修明这万花油,又是冒头出来,当起了和事佬。
他打着哈哈说道:“我知道,你们这般年轻人,喜欢出风头,见着大家的风采,不免有些酸楚之味,很正常。”
“先前也闹了些不愉快,但宋兄你这般做法,着实有些偏激了,这样吧,你们给诸位诚恳道个歉,事就算过去了。”
众人闻言,也消散了些火气,算是给那李修明几分面子。
目光齐齐注视着宋怿,想看他是如何“诚恳”的道歉。
宋怿却是一言不发,站在原地,缓缓整理起自己被扯乱的衣襟。
那李修明见此,脸色也有些挂不住,又是扯来由头劝慰道:“宋兄这般说的也不无道理,可这大明诗坛也才几十年,刚起步,若想兴盛,日后还得靠诸位共勉之,是吧。”
宋怿是半点不吃道德绑架这一套,转过头,自顾自的整理起“证据”。
汤昱见着宋怿这软硬不吃的模样,顿时来了火气。
若说刘大同,他还有些许顾忌,但宋怿,可就免了吧。
他猛的拍桌,不客气的呛道:“正是因为这般老鼠屎,才坏了整个大明诗坛的风气。”
众人见着宋怿如此不识趣,也是义愤填膺的骂道,推搡着宋怿,让他滚出去。
宋怿倒饶有意味的看着汤昱,拿出他份“手稿”,喃喃道:“汤公子别这样说自己,虽然我也觉得你是老鼠屎。不过你下次抄诗之前,能不能先看看啊!”
“就这墨?刚写出来跟我家挂墙上十年似的。”
那汤昱顿时便涨红了脸,怒喝道:“你莫要血口喷人,空口无凭,污蔑人清白。”
“我不同你辩解,大家自己看便是。”宋怿耸了耸肩,喃喃道。
接着将诗稿甩了下去。
“再看王兄诗稿,写出来的跟念的不一样呢?有意思。”
“喔,再看沈兄的诗,我没记错的话,好像出自晚唐某位不知名诗人,抄的真够冷门呐。”
底下几人却是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反驳。
宋怿仍是一件一件的扒着几人的操作,接着更是杀人诛心的说道:“斗诗这几位呐,名气可都是不低,写个诗,竟然格律都出错?”
“还有一点挺有意思,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他们格律都错在了第三句。这演技有些过于拙劣了,回去要扣钱的。”
那几位名人雅士,有的羞愧难当,有的急的涨红的脸,更有甚者更是愤然离席。
气氛顿时便微妙了起来,一切都在不言中了。
一瞬间,所有矛头都转向了汤昱等人,大家好像都被他们当猴甩了。
涌上前去,一并围住了汤昱等人,想要个交代。
那汤昱却仍旧嘴硬道:“空口无凭,这般都是你臆造的。”
“大家别信他的鬼话,他连作诗都不会,懂个屁,你有本事做首合撤押韵的诗出来看看。”
“对,作诗!”
“作诗!作诗!作诗!”
众人跟着便是起哄道。
矛头一下便又让汤昱甩给了他。
宋怿却是讪笑着,摇摇头,“我何曾说过我不会,作诗,又有何难。”
张口要背,却是紧张了起来,声色俱厉的吟道:
“州县不须帘半卷,书上无用。
我爱须游猎,皆不不妨今气味。
料于杳冥无停待,十载中书浮水面。
人怪庄椿,所以无人解。
还二萱堂生翠浪。
但歌亦足无一事。”
……
他张口有些嘴瓢,不小心便念了首词,但气势一点没落。
一时间,便镇住了汤昱等人,众人也止住了话语。
旁人却是不小心嘀咕了声,这貌似是词,那汤昱几人也反应了过来,嘴硬着说道:“诗词都不分,谁知道是否是找了代笔。”
宋怿也不慌,见招拆招便是,“有趣,那我便再以一首,长诗,送给诸位。”
宋怿缓缓起身,一步道一句,五步恰成诗。
“水国寒消春日长,燕莺催促花枝忙。”
风吹金榜落凡世,三十三人名字香。
遥望龙墀新得意,九天敕下多狂醉。
骅骝一百三十蹄,踏破蓬莱五云地。
物经千载出尘埃,从此便为天下瑞。”
这一首再出来,众人脸上讥讽,看戏之色尽失,那刁难宋怿的中年男子更是面现惊异之色。
就连那王老爷也是一脸见了鬼的样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