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把我的手表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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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了喝的也有几分醉意,大家意犹未尽,还不想回矿上去。
“去录像厅看毛片,那真的太刺激了。”钱老三眨巴着眼睛,坏笑着说。他还拍了拍我的肩膀。
大伙儿都像小姑娘见了陌生人似的,红着脸不好意思的相互瞅瞅,但眼里却有那丝丝迷离的精光。
钱老二付了饭钱,又跑到对面路边的瓜摊上,拣了一个又大又圆的西瓜。老板用一把长长的明亮的瓜刀,沿着大瓜切了一圈,然后装进了一个大塑料袋子里,憨笑着递给钱老二。
钱老二过来举着瓜对我们说:“看录像口渴了才吃。”
当然这些所有费用不是钱老二破费请客,是要记到帐上,发工资时要算出来的。
到了录相厅门口,还是钱老二付款买了票,我们一众人鱼贯而入。
录像厅内也不是太黑暗,有几缕阳光从房顶的缝隙中照射下来。不大的场子里,摆放有五六排长凳子。
十多个矿工模样的男人,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香港警匪片。
我们猫着腰找好位置坐下,也静静地看起来。
一张片子很快的放完了。一个打扮时髦的少妇进来,“啪”的拉亮了室内的电灯,然后娇滴滴的问大家看不看带彩的,要看的就再加两元钱。于是所有人在掏腰包。
那妖娆的女人甜甜的微笑着,扭动着大屁股,挨着从汉子们手里接过钞票,又一扭一扭的走到录像机旁,把里面的带子退出来,从桌子上一大堆的带子里,挑选出一盘,优雅而熟练地放了进去。接着纤细的手指又轻轻地拉灭了电灯,旋即幽灵般的出去了。
大伙儿正忘情地盯着屏幕时,坐在新娃儿身边的那个壮硕的男人,突然站起来,环顾了一圈后,把手里的汽油打火机擦亮,俯下身去,在凳子下面晃来晃去,好像在找什么宝贝似的。
他晃了几下手中的打火机,直起身来,竟然朝长的精瘦的新娃儿恶狠狠地说:“把我的手表拿出来。”
“那个拿你的手表。”新娃儿坐着没动,气呼呼的回怼他。
“刚才手表都还戴在我的手上,现在不见了。肯定是你捡去了。”那壮硕的男人语气十分阴森。他的身旁还有两个壮汉也附和他叫嚣着。
“我在看录相,谁见你的什么手表。”新娃儿分辩说。
壮汉见新娃儿挺强硬,厉声喝道:“y的,我那是名牌手表,你今天不拿出两百元钱来休想走人。”
这厮是“吃炸的”。
我们虽然有几个人,但多数都是初出江湖,没有见过世面的雏鸟。明知那满脸横肉的男人,在欺炸新娃儿,但都没有吱声,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等侍事态的变化。
我是个性情中人,也很有正义感,心里最是痛恨那些坏人恶人。但瞅着眼前的几个长的壮硕凶恶男人,我也有些发怵。
虽然没能发声,但我心里充满了怒火,心里想着:要是有功夫多好,我就会一掌打翻这厮,而且还要狠狠的踹上几脚,定叫他满地打滚,连连喊爷讨饶!
突然灵机一动,拎起钱老二放在凳子上的西瓜,我给了新娃儿一块,然后一语双关地说:“不要紧,先吃几口瓜,静静心!”
我又给了我们的小伙子每人一块,当然,他们只是拿在手上,没有吃上一口,都愤怒地盯着那个恶男。
这招还真凑效,那恶男扫视了我们一眼,见有这么多人,气势立即软了下来,但他还色厉内荏地对新娃儿说:“你等着,出去别叫我碰到你。”
说完,恶男就和他的同伙灰溜溜的走出了录像厅。
看录像的兴致全给那混帐男搅没了,钱老二招呼大家一声,我们就相继地走出了录像厅。
走到门口时,老板娘诧异地问我们:“这么精彩的片子,干嘛就不看了呢?”
“里面太危险了,有人吃我们的诈,索要钱财。”钱老三愤懑地说。
“是不是才出来的那三个混球?”老板娘问。
我们都点头称是。
老板娘花容一变,愤怒的骂道:“妈的,一天正事不干,专干这下三滥的事情。下次再来我店里捣乱,看我不叫人打断两条狗腿!”
夜晚,一轮明月高挂在湛蓝的天空。
我们围坐在门口的石桌前,争相讲着自己喜爱的段子。
钱老三首先抢过去了话题,给开了:“有一对新人双双入了洞房,第二天早上起床时,新娘子竟然嚎啕大哭起来。新郎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诧异地问新娘子为什要哭。新娘子伤心地说,‘昨晚你的小弟弟又长又大,只过了一晚,就又小又短了,以后的日子咋过啊!”
大伙儿哄然大笑,都说是不是讲的他自己的经历。
五牛子连忙接过话来,还没有开讲,就自个儿先“咯咯”笑了个够:“有个女的,脑壳有点不太灵光,经常把尿窝在外面,她娘就骂她,死女娃子,窝在家里也好浇苗瓜秧。
有天这女娃子去赶场,快到街上时,突然尿来了,赶紧就往回跑。有人见她跑的急,就问她家里出了什么事,她答道回去窝尿。”
大伙儿又是一阵大笑,都说那女娃子是不是五牛子的婆娘。
看了看皎洁的明月,这下有了,我清了清嗓子讲开了:“有个小子去国外混了两年回来,正赶上中秋之夜,父子俩坐在院子的桂花树下赏月。老爹看见天空中的满月,不禁赞叹道,‘今晚的月亮好圆。
儿子听了,不屑的说,‘外国的月亮更圆。老爹生气了,大骂‘混账东西,天上只有一个月亮,还分国外和国内的吗?就朝儿子的鼻子给了一拳。儿子捂着流血的鼻子说,外国小偷的拳头更厉害。”
大家哈哈大笑,连连说这个讲的好,这个讲的好。
半夜里,睡在身边的新娃儿,突然大叫一声,跳了起来。
我被惊醒,送迷糊糊中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翻身而起扯亮了电灯。大伙儿也惊坐起来,惊恐地瞪着双眼。
新娃儿捂着肩头,“哎呦,哎呦”叫唤个不停。
我扒拉开他的手,只见肩头红红的一片。我摸了摸,关切地问:“痛不痛?”
“咋不痛呢?”新娃儿没好气的说。
“这是被虫子咬的!”钱老二笑着说。
我赶紧揭开草席,一只不知名的虫子,倏地钻进了下面铺着的秸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