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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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祁……”
商祁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妈妈现在的表情,像是有苦难言,像是心虚,总之各种情绪夹杂在商妈妈脸上,恍惚之间商祁竟觉得是自己做错了。
“小祁,你怎么和妈妈说话呢?”
听到商妈妈和商祁争执的声音,商爸爸也到了几人身边,当然是选择站在自己老婆身边了。
怕商妈妈气急,商爸爸就扶着商妈妈的肩膀安慰她不要生气,甚至质问起商祁想干什么,怎么能这么和自己妈妈说话。
“你也一样,反正也把我留给我哥了,那我的事你们为什么还要来插一脚,我哥同意就行呗,反正我也只有商枳明这一个家长。”
爸爸妈妈的态度让商祁寒了心,如果是这样的态度,那无论最后这件事他们有没有苦衷,是不是误会,商祁想自己都不可能轻易接受自己的父母,不会轻易原谅他们。
“小祁!”
商爸爸也没想到商祁能说出这种话,印象里商祁还是小时候那个活泼好动假小子一样的女儿,时间打他个措手不及,原来女儿已经长大了嘛。
有些事商祁也不愿意想起,爸妈在她心里的那些好印象本来就不多,如果商祁一直耿耿于怀那些小事,可能现在也就不能心平气和在一起说话了。
可不愿想起并不代表那些事没发生过,虽然商祁心里也清楚有些事情不能怪爸妈,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她明明已经尽量不给哥哥添麻烦了,可有些时候商祁会觉得自己真的是多余那个,没有她就好了,哥哥自己更轻松一些。
还是商枳明十八岁那年,也就是商家父母刚刚离开商枳明兄妹俩那年,商祁在上初中,商枳明高三即将毕业,两人虽然在同一所学校,但是高中部和初中部距离也不算太近。
可能是怕不好管理,初中部和高中部之间建了堵高墙,如果走正门从初中部到高中部也要个十分钟,但是跳墙就不一样了,三分钟来去自如。
那天的事商祁记得清楚,只是不想再想起而已,如果不是血缘的关系的牵绊,那商枳明便是商祁唯一的亲人。
“那年我哥高三,我们初中部开家长会,每一个家长都要到场,你们猜我怎么办?”
再次提起这些小事,商祁也说不上是伤心,只是觉得有些感慨,原来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
“这……”商家父母没能接商祁的话,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商枳明和商祁是怎么过来的。
“你们应该也猜不到,也许从你们离开那天就没再想过我和我哥会怎样生活。”
商家父母这才有了一种名为愧疚的情绪,确实商枳明很能干,他们没有自己走后想过兄妹俩要怎样生活,他们觉得商枳明应该能应付得过来的。
“家长会家长会,我哥也才十八啊,他不去我就没有家长,他去了他下午的课就没办法上,他当时高三,高考那么重要的日子可能你们也不在乎,五分钟他从高中部赶到初中部,你们知道中间那堵墙多高嘛?你们估计也不知道,反正我哥的家长会你们应该也没去过吧。”
商祁一口气说了太多话,可能是不满可能是怨恨,原本微不足道的芥蒂这样剖开摆在几人面前,这才是最让商祁难受的。
楚涵生本来跟在商祁身后,毕竟是商家的事情,他不好说什么,可是听了商祁的话,他心里也很不好受。
商祁说的话和楚涵生几年前的记忆相重合,他突然想起那天晚上见到的商枳明,两人差了一个年级,楚涵生放学的时候遇到了刚回学校的商枳明,至于为什么楚涵生会记忆深刻,完全是因为刚从外面回来的商枳明应该是受伤了,左腿一瘸一拐的回了学校。
当时楚涵生记得自己还问了商枳明出去干嘛了,商枳明怎么回他的?商枳明说自己翘课了。现在想来商枳明那么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怎么会翘课呢,除非是遇到和自家妹妹有关的事情。
又想到这些事情,商祁就更难过了,说着说着竟委屈的哭了起来,明明很强硬的气势,因为商祁突然流泪而弱了不少。
商祁也气自己眼泪不争气的流出来,用力擦掉了眼泪,继续盯着自己爸爸妈妈,看看他们能说出些什么。
“商祁。”
说话的是楚涵生,他一直站在商祁身后,本来没准备插话,见商祁哭的实在是太伤心了,楚涵生终于看不下去了。
“楚涵生。”
听到楚涵生的声音,商祁再也绷不住了,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了,见自家爸妈也没准备说什么,商祁转身就要回房。
“商祁,你还没吃饭呢。”
楚涵生在身后拉着商祁,她还没吃完饭,不能就这么回去。
“不吃了,我想回家。”
此时两人已经进了房里,商祁回房了楚涵生也配资她回去了,至于楼下商家父母,楚涵生也没心思去管了,商祁这个样子他怎么还顾得过来别人。
“我想回京都,我想我哥……”
当只剩下自己和楚涵生,商祁哭的更起劲了,满腹委屈却无法诉说。
明明在这个小岛上,身边是她的父母,是她喜欢的人,可商祁现在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商祁赌气般坐在沙发上,楚涵生绕到商祁面前,将商祁的头搂进怀里,让商祁能靠在自己身上。
暖色灯光斑驳,将两人相拥的人影映在地板上,和京都远隔千万里的南国小岛上,商祁却只有一个楚涵生可以依靠。
瞬间找到了依靠,商祁放声哭了起来,“你说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商祁想不明白,难道真的是自己的原因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吗?可是她做错了什么?她不能怪爸妈吗?
“也许有什么误会呢?”楚涵生一边安慰商祁一边揉了揉她的头发,抽了张手纸给商祁擦眼泪。
“误会,可以说啊,怎么问她都不说算怎么回事?”
想到商妈妈找自己聊的那些话,楚涵生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商祁,该怎么安慰她。
“我收拾一下行李,明天就走。”
商祁吸了吸鼻子,离开楚涵生的怀抱擦掉了自己的眼泪,去装自己的行李箱。
“要不要告诉伯父伯母一下?”
楚涵生也不忍见商祁和父母的关系变成这样,要是他自己不跟过来就好了,也许不让商妈妈见到自己,几人也不会吵起来了。
院子里的几人各怀心事,剑拔弩张的气氛早已消散,随之而来的就是寂静,过分的寂静。
“饿不饿?”
商祁摇摇头,继续装她的行李箱,其实也才住了一晚,根本没什么好收拾的,无非就是给自己找点事做。
“你和我一起回国吗?我要订机票了。”
商祁语气平静,像是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
“你想好了?不用再和你爸妈聊聊了?”楚涵生非常当心商祁现在的状态,还有她和商家父母的关心。
“不聊了,明天直接走,反正她什么也不想和我说。”
第二天商祁起了个大早,商爸爸商妈妈还没起床,商祁在爸妈门口徘徊了半天,来回渡步看的楚涵生一起跟着着急。
最后,商祁下定决心般转身离开,楚涵生一直就跟在商祁身后,看着她跑到爸妈房门口徘徊了半天,又看着商祁犹豫半天最后也没敲门,转身就走了。
“走吧,回家。”楚涵生帮商祁拉着她的行李箱,两人一路走出了小院,朝着机场的方向过去。
家,对现在的商祁来说,有商枳明的地方才算是她的家。
南国小岛之旅,商祁非常不愉快的一次见爸妈体验。
原定七天的南国之旅被商祁和硬生生缩短到了三天,商枳明见到商祁的时候还很震惊她居然这么早就回来了。
“商祁,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去七天吗?”
“昂,和爸妈吵了一架,我带着楚涵生回来了。”
商祁一边收拾行李,把还没来得及用的行李从行李箱拿出来挂到衣架上,一边和商枳明聊着。
“怎么回事?”
商枳明本来在专注他的工作,听商祁这么说被吸引走了大半的注意力,专注听商祁说到底怎么回事。
“就当年的事妈总回避我,还单独找楚涵生,我真不明白她想干什么。”
“爸呢?”
“爸也一样,想问的时候我连他人影都抓不到。”想到这商祁还叹了口气,真拿他们俩没办法。
“还有呢?”
“还有什么?”
又想到了商枳明来给自己开家长会的事情,眼泪又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
“还有,我想你啦。”
商祁起身跑到商枳明身边抱着他的胳膊撒娇,不让他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睛。
“好,想回来就回来吧,想吃什么,哥给你……”
“你要给我做!”
商祁开心的跳起来,真的好久没吃过商枳明做的饭了,而且商枳明做饭真的很好吃。
“想得真美,我给你点外卖。”
“你就知道点外卖敷衍我。”商祁撇撇嘴,顿觉委屈,自己都好久没吃过哥哥做的饭了。
“行,给你做行了吧。”
“耶,哥哥万岁!”
耀眼的白色灯光下,是在厨房忙碌的楚涵生,是在浅笑收拾自己行李的商祁,是一层之隔正研究穿书系统的楚涵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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