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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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给我的委托？”
刚跟青梅毛利兰道别, 转头就看到站在自己家门口的瘦高男人，工藤新一第一时间也是被惊了一跳。
不过听完对方的来意，对这起在无聊周末里自己送上门来的案子, 初出茅庐的高中生侦探没多犹豫：“就交给我好了。”
“说起来, ”不过随着被信赖的兴奋感逐渐褪去，他也忽然注意到一些疑点：“虽然我对自己的能力是很有自信, 不过以冲野小姐的名气, 就算是那些知名侦探的委托费也不是付不起吧。”
“专门来找我，是有什么特殊的缘故吗？”
山岸荣犹豫了下，还是坦诚以告：“你确实不是第一选择，不过有位内部人士向我们强烈推荐可以让你试试。”
工藤新一还想继续问问这位“内部人士”是谁，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的。
另外, 想起某个常常对自己说些追星话题的人, 他顺便提醒了下自己, 等会如果见到冲野洋子本人, 最好顺势要个签名好了。
不过山岸荣已经走在前方示意他跟上：“剩下的我们到车上说, 洋子小姐会告诉你详细情况，还有，在那之前你要先签一份保密协议。”
“知道了。”少年把手放在脑后，一边跟上, 一边懒懒拖长了声调。
既然想要成为侦探, 他当然也是了解过行业规则的，对这样的做法也有心理预期。
……
“……入侵的痕迹从旧到新在变得不耐烦和暴力。”
一边翻看着被冲洗出的照片, 工藤新一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口吻也不自觉变得严肃：“还好你们终于决定进行处理了, 如果一味任其发展下去, 一定会酿成大祸的。”
冲野洋子苦笑点头。
小声安慰她一句, 山岸荣看着照片，语气急切起来。
“那么依你看，我们全力配合的情况，需要多久才能抓住这个可恶的家伙？”
“三天之内。”
收起照片，少年的脸上浮现了自信而笃定的笑容，“我已经找到这个犯人的行动规律了，三天之内，他必定会再次犯案的。”
“等着瞧好了。”
看着另外两人脸上半信半疑的神色，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作出详细的指令：“这几天还要麻烦洋子小姐，就按照你的行程表继续正常活动，当然，最好暂时先不要离开东京。”
“嗯，我可以做到。”深吸一口气，冲野洋子低声应了下来。
“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吧，”说到这里，少年稍微停顿，忽然话音一转，“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想问一下，这个是你从哪里找到的？”
他从照片中抽出一张，对着冲野洋子在照片的左上角示意般点了点。
“哎？”
冲野洋子茫然了一下，不过看到他所指的具体事物时，有点好笑又夹杂满满不解：“这个是我两年前在河边捡到的幸运物啦。”
“不过，难道这是什么很特殊的东西吗？这两天已经被问到好几次了呢。”
“还有其他人也问过？”工藤新一也愣了下。
不过想想之前的报道也算沸沸扬扬，大概不少人看到了……若非如此也不会引起他的兴趣嘛。
暂且忽略这点，他继续追问：“还记得是哪条河边吗？”
“是堤向津川绿地公园那条河。”最近才回忆过，这次冲野洋子无需思考，答的毫不犹豫。
继续问下去，也没有再获取到什么重要的信息。
少年也就暂且放弃，转而专心地继续交代起这两天需要对方配合的细节之处。
……
被客气地送下车之后，工藤新一转身直奔自己家书房，几番寻找之后，才带着一身的灰、心满意足地捧着一份两年前的报纸回到书桌边，跟前段时间的报道放到一起。
这张两年前报纸的首版页面是一张彩色配图，标题则是“市民钓到遗体，疑似四年前爆炸案后续？”
将这张图片角落里地上无人注意的蝙蝠飞镖圈出，跟另一张报纸上巨大的染血蝙蝠镖仔细对比之后，少年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
不过当下还有着更着急的一份委托，他兴奋半晌，就重新将报纸收起，放入单独的文件夹一起存放。
然而，合拢抽屉的一瞬间，还是不禁自言自语出声：“这家伙居然在六年前就在活动了，比我想象的还要早啊。”
不过不重要了，反正他会找到机会的——当面见到这家伙，然后痛快揭发其真面目的机会！
同一时刻，米花塔顶层公寓。
“所以……东京蝙蝠侠的故事居然这么悲情吗……”
翻过漫画最后一页的时候，玩家感到心头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奇妙滋味。
开场车祸失去妻子只剩独自在家的女儿存活，自己被逼的假死改换身份追踪仇人，结果一路上逐渐发现源头其实是自己过去的失误，又悔恨又无法挽回于是将自己变成了黑夜的复仇者。
……在结局为了女儿好把她推开并否认自己身份之后，很快为了救共同理想的正义伙伴自愿赴险，并最终葬身火海尸骨无存。
嗯，于是到死女儿都不知道父亲的存在。
不得不说，这样的剧情简直就是在毫不遮掩地报社吧，难怪只是在小范围内不温不火地留下了点名气，结果到现在公司只能奄奄一息地被收购。
不过，虽然这样说不太好，但她确实在看完之后情不自禁感到了少许轻松。
这部漫画里，除了蝙蝠侠这个人物形象，从地点到剧情，跟她所经历的一周目没有任何关联。
看来只是单纯的彩蛋罢了……这样就再好不过。
那么接下来就不用再理会这茬了，早点吃完饭，就去接收一下伏特加送来的同事大礼包好了。
“笃、笃笃——”
门口忽然传来了敲门声，玩家下意识让系统把门口的监控画面传了过来，然后不禁一愣：“绿川？”
今天不是说过，送完漫画就彻底给他放假了么。
想着也许有什么要事，她没多考虑，直接合起书册远程控制开了门。
不过真正见到之后，不知为何，总感觉对方今天哪里怪怪的，她忍了半晌，见人在不远不近的距离落座之后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态度，更是颇觉莫名其妙。
如此想着，她也就直白地问了：“绿川，你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嗯，”黑发蓝眼的青年缓缓点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状态，“漫画已经看完了吗，感觉怎么样？”
“感觉？”她微怔。
“怎么说呢，”摸了摸下巴，玩家组织着措辞，“是个好故事，只不过结局未免太过悲情了一点。”
“如果单纯作为观众，还是会期待看到更完满的结尾吧。”
“确实是个令人遗憾的故事，”青年语调微沉，“所以有纪，仍然想要将它呈现出来吗？”
绿川的神色有些令她难以分辨：“即使为蝙蝠侠的故事虚构出哥谭市，需要将明显映射的情节改动到面目全非……即使这样，还是想要把他的故事以其他形式呈现出来吗？”
玩家不由愣了一下。
其实当初只是随口一说，何况现在仁野保事件已经结束……
就算现在已经确认漫画跟自己想象中的无关，只是一个虚有其名的彩蛋……
仍然要将这部漫画推出去吗？
发行出版在十几年前，这些年这家公司早已在大众眼里销声匿迹，现在完全可以任由安排。
唯一的问题在于，是否会影响另一个身份的活动……但目前为止，蝙蝠侠还没有被拍到任何足以辨认身形的清晰影像。
跟警局的联系也都是通过变声器或者文字……即使在大部分遭遇过天降制裁的不法分子那里，也更接近都市传说而非真实的存在。
到底要不要继续，她一时也有些犹疑了。
“毕竟只是漫画而已，”瞄着封面上飞扬的黑色披风，她有些不确定地低声自语，“跟真实相差甚远。”
相差甚远……绿川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确实，也不用太担心，”见对方半晌低头沉思，少见纠结不定的模样，黑发蓝眼的青年贴心宽慰道，“毕竟只是根据他的部分经历改编、而非真实记录……”
“哈？”玩家愕然。
“不过如果想要刺激到他、从而见上一面，其实还有很多种方式可以用，不急于一时。”绿川语重心长地劝。
她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等等啊……绿川你不会把漫画当真了吧！
心情复杂，她一字一顿认真解释：“漫画设定只是漫画，其实我觉得跟现实没有太大关系的。”
“也是，”绿川表示赞同，“至少他现在还好好地活着，一切都还有机会挽回。”
玩家：“……”
差点忘记，这位真见过她的蝙蝠侠身份了。
“对了，”还没等她想出要如何反驳，黑发青年话音已经再自然不过地陡然一转，“一直没有问，有纪怎么发现他的存在的，由于前些天的杀人案报道吗？”
“还是说更早，在波士顿那时候开始？”
面对这个问题，她根本无法回答。
……绿川，你的副本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啊，为什么听起来就这么麻烦！
还未发生、所以不存在的记忆要怎么回答才能够维持人设啊！
“都说了，漫画只是漫画，仅此而已。”玩家只能艰难地重复了一遍。
“我明白了。”黑发蓝眼的青年轻叹口气，通情达理地放过了这个话题。
看来至少这点，漫画还是阴差阳错说中了，两个人之间确实存在着很严重的沟通问题啊。
注视着她从方才起就沉淀万千情绪、几番欲语还休的眼眸，青年的神色多出几分无奈，最终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下次能够遇到的话，还是好好沟通吧，我想他也有着难言的苦衷。”
“趁还有时间，不要真的走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才是。”
“当然，”他低头轻轻笑了笑，蓝色的眼眸微微弯起，显得格外温和可靠，“……如果有纪愿意信任，我也可以将想说的话帮忙转告。”
玩家心情复杂地沉默半晌，还是拒绝了这份好意。
“……谢谢你，绿川，不过真的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