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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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乎大半的重量压在他膝上, 被手臂环绕着完全圈揽，形成了具有约束性的狭小空间。
虽然已经熟悉这种程度的接近，但现在颈侧毫无阻隔相贴的温度, 仍旧让玩家有些不适地略略僵硬。
勉力保持住了沉稳风范，她镇定地反问：“我做的不好吗？”
“只是学习了一下其他人的约会经验……我感觉还是很有用的。”
松田阵平心情微妙。
窥一斑而知全豹, 从她表现出的套路之流畅熟稔来看，这个学习对象绝对是个花花公子吧。
而且还必须是夜夜笙歌、花天酒地那种, 精于此道的老手。
他忍不住追问了一句：“没有别的意思, 你学习的那个人, 是身边的朋友么？”
“……不是侦探！”有过几次前科，注意到他狐疑的语气，玩家条件反射先否定了一下。
然后才慢吞吞回答：“那个人不在这个世界, 你是不可能认识的啦。”
不在这世界……这个关键词，立刻让卷发青年意识到了某个她曾提过的名词。
是“哥哥”。
但是, 他之前查红暹罗猫的时候, 顺便看到了她的资料，明明父母都是单传，并无什么近亲属；远亲里，也没有可以成为她兄长的年龄适合的人选。
这是跟“侦探”一样, 存在于她身边的绝对异常。
心下思绪流转，但听着她语气还算轻快，松田阵平声音平稳如常，仿佛随口询问般出声：“是哥哥吧, 不过，他应该不会想要你在这方面向他学习才对？”
……被说中了。
“有什么关系, ”玩家略感心虚, 小声嘀咕为自己辩解, “只是借用一下成熟经验而已，他还经常用这招哄约会对象呢。”
“而且你刚刚不是还说，感受挺特别的么。”
虽然收获到了“哥哥”的信息……
作为被她实践哄人手段的对象，松田阵平心情复杂地沉默了几秒。
稍微放开她一点，他直腰后靠些许，抬眼看进这双仍毫无自觉的蔚蓝眼眸，微微一笑。
“我倒是很想知道，”他不紧不慢地咬字，“到底什么事，是需要你特意学习后才来‘哄’我的？”
迎上他情绪莫测的乌黑眼瞳，玩家轻咳一声。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刻意用了轻描淡写的语气，“因为些原因，马上要去美国一趟办些事情。”
“快的话可能就一两天结束了。”
为了避免任何被误认的可能，她认真解释：“这只是意外的不可抗力，绝对不是我主动逃避。”
卷发青年不由莞尔。
“……不会那样认为的，”问清缘由，他不由微感好笑，“这是完全合理的出行，游戏的存在，也没有借此限制你正常行动的意思。”
想了想，他眼里笑意闪动，刻意慢悠悠反问：“而且，不战而逃可不是有纪的作风，对吧？”
玩家下意识点头。
“但是，”反应过来，她稍稍端正了神色，郑重强调，“不战而胜，也不是我喜欢的胜利。”
看见他微讶的神情，她严肃道：“上次的挑战之所以会赢，其实完全是让给我的吧？”
“虽然很感谢，但我不会那样做。”稍作犹豫，她不闪不避地看进了明亮的黑眸之中，语调不觉放轻，却每个字都清晰可闻。
“既然成为游戏玩家，至少在过程中认真起来……我才不会将胜利拱手相让的。”
凝视她认真的神情，松田阵平缓缓颔首。
“明白了。”
眼眸微弯，他低声笑道：“所以，特意制造浪漫，是作为临时分开的弥补吗？”
玩家直白地承认了这点。
“学校已经请好假，出发的行李都准备完毕，到明天出发之前，所有的时间已经空出来了。”
对于自己的体贴安排稍感自得，她眨了眨眼：“所以都说了，晚上可以等到看你睡着再走，明天早上也会送你去警视厅……如果单从时长上来说，其实基本没有损失呢。”
不过说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怎么了？”她突然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卷发青年不免微感疑惑。
眸光闪动，虽然是必须要提前问清的事情，玩家还是有点难为情，不觉放轻声音。
“……你不会不穿衣服睡觉吧？”
松田阵平一怔。
“咳。”从反应来看是猜中了，她下意识稍稍别开目光。
但是先前都说了可以等到他睡着……
略作考虑，她又勉强维持着镇定作出补充，“没关系，要是真的不习惯穿，等你要睡之前准备的时候，我可以先回避一下。”
话音刚落，她自己率先走了神。
说起来，一周目的时候，连她眼里其他人的血泊场景都会变绿……虽然也许是当时未满成年的原因……不过就二周目来说，目前为止，血腥场景完全无阻碍遮蔽。
但是到了这方面，真的会被游戏系统允许吗？
嗯，她是说，如果非战斗场景中、看到了非亲属某人的衣服之下，到底会看到一团马赛克，还是完全陷入漆黑的视野遮蔽呢？
一周目根本没机会、也没想到过这个问题。
而无论何时，一旦问到恋爱剧情的问题，系统的回答只有一个——【请玩家自行探索。】
现在突然想到了，还真是令人不禁好奇起来……
用了点时间，松田阵平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准备”究竟是什么意思。
——反正应该不是他第一时间想到的那个就对了。
然后就发现，她居然在自己怀里开始严肃地走神，一度不知该叹还是该笑。
这是对他足够信任了么，虽然是好事，但是某种程度上，还真是不小的考验啊……而且，这么持续无防备的状态，已经相当于一种挑衅了吧。
稍稍侧脸，就能看到因失神而微微涣散的蔚蓝眼眸。
这样近的距离，能看清低垂的眼睫微微颤动的细节，以及感受到隔着薄薄衣料传递来的，亲昵倚靠的温热重量。
几乎情不自禁地，更靠近些许。
抹消掉仅剩的距离，任由呼吸逐渐缠绕，直至交汇难分彼此，而吻落在她嘴角。
——果然，跟预想中一样柔软。
讶然回神，玩家不觉眼瞳都惊得圆亮，大脑空白地回视他。
下意识收紧了撑在他肩侧的指尖……奇异的，却并没立刻推开的想法。
于是，更为明亮至粲然的笑意在他眼中浮现，不动声色延长了滞留的时限，稍作流连。
不过，犹存的理智提醒着他，艰难地，在越出自制去索求更多之前，重新拉开了距离。
仍旧有些没回过神似的，她眼眸空茫地看过来，仿佛无声挽留些什么。
目光扫过她润红的唇色，卷发青年不由眼眸微弯。
“……暂时不用回避，”心情大好，他回想着之前的话题，噙着笑缓声道，“既然明天还要出门，这次的话，只要陪我吃完饭就足够了。”
这个话题与状态再继续下去，难免会变得危险起来。
在心里稍作衡量，他最后收紧了一下怀抱，然后倾身将她轻轻放回了驾驶座。
“……嗯。”玩家缓慢眨了眨眼，闷闷应声。
淡定点，只是单纯接触而已，她镇定地如此告诫自己，强制
思绪回到刚刚的主题之中。
刚刚是在想……可恶，怎么突然……心跳都被吓快了，根本就没法不在意……不不，别想了，到底是马赛克，还是直接黑暗视野呢。
被扰乱的思维纠结成一团，她倍感不爽，愤愤往旁边瞥去一眼。
直直撞进了含笑的明亮黑眸之中，似乎微带了疑惑的，向她偏了偏头无声询问。
玩家眨眨眼，面不改色地收回了视线，开始发动车子。
哼，算了。
……不过既然已经交往了，也许，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认真请求一下，应该能得到答案的吧？
她先下注，就赌是马赛克！
一天后，美国纽约市。
还是在二周目里第一次踏入纽约，在来的路上，玩家就有些新奇地下意识对比着不同。
遗憾的是，大多数建筑长得一模一样，街上的人群也没什么太大差别。
大概也有本来她对纽约也不算熟悉的原因。
不过令人颇感奇妙的一点在于，好莱坞似乎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虽然对这方面不太感兴趣，但是在哥谭时常看报纸的娱乐版块，玩家还是对大多数漂亮女明星有大概印象的。
她可以百分百确定，现在时代广场上大屏幕里播放出影片合集的那个女明星，绝对没有在一周目里出现过，或者说，人生绝没有如此影响力。
绿川还要联系这边的负责人，正在驾驶座打电话，短时间似乎没有结束的意思。
百无聊赖之下，玩家干脆跟他说了声，就自己开门下车，沿着街道与人潮漫无目的地往前散步。
路边的建筑虽然繁华，但她看了没几眼，就忍不住将注意力转移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肤色不同、外貌不同、年龄不同、举动不同、神色不同。
唯一的相同点是，他们都有着各异的形态举止，表情生动鲜活，行为流畅智能……几乎完全看不出与真实的界限。
而且似乎恰好有人发起了什么游行活动，今天的道路上到处都是身着黑衣的人，或零散或跟随前方有秩序排开的长队，缓缓往前挪动着。
其实大概算是纽约的常景，但她看得很认真，很入神，几乎无暇他顾。
“嘿，girl——”男人严厉的嗓音。
直到被一把拽住手臂，条件反射就想反击又在第一时间生生压抑住，玩家这才恍然回神。
拉住她的，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白人警察，穿着nypd的制服，面容粗犷古板，一双绿眼睛严肃地眯起了。
【著名演员、影星，莎朗-温亚德，女性。】
玩家：“……”
等等，明星当警察就算了，女性又怎么回事？
她再次严谨地扫视过这位警察先生硬朗的脸部轮廓、警服下露出的粗糙双手，不羁地翘起几缕的凌乱发型，心下无言。
……呃，说起来，这里毕竟是美利坚。
这里还是纽约，嗯，纽约人么，这种事在这里算不得稀奇。
而且单纯作为哥谭人来说，这种情况也不是没见识过，所以她只是心下愕然了不到一秒，面色都完全没有显出任何异常。
然后，被警察先生……也许女士，拉着后退了两步，一辆白色的福特立刻驰出，缓缓而过。
玩家这才意识到，自己光顾着观察，竟不知何时已经出了人行道的范围，走上了机动车道。
“抱歉抱歉，是我的错。”
居然会犯这种小学生都知道不该的问题，她微感窘迫，脸都有些发烫。
不知是否错觉，警察先生眼神格外犀利，盯了她好几秒才缓和神色，慢慢露出笑容。
“当心点，姑娘，”对方的语气带着点见惯世故的沧桑，又似乎是意味深长的告诫，“总是这样对身边满不在乎，你会很容易受伤的。”
“谢谢？”收到了好心的告诫，玩家略感惊讶，下意识道谢。
对方却只是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转身向人群中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一片背影之中。
奇怪，玩家想，明明特意过来拉了自己一把，但是最终却只是说了那样意味不明的话。
不过不及多想，刚刚注意到这边的绿川已经大步到了她身边，急声询问道：“发生什么了，我看到刚刚有个警察过来？”
“嗯，”看出对方的担心，她如实交代，“不过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提醒我回到人行道。”
诸伏景光稍稍松了口气。
“对方答应了，等到明天晚上会跟你见一面，”一边护着人往回走，他解释着自己刚刚收到的消息，“地点我已经选好了，就在集团旗下的一家酒店，安全上比较好安排。”
这种事情她都没意见，绿川的靠谱程度是不需要怀疑的，只要交给他就好了。
不过眼见人潮越来越多，似乎还在不断增加，回到车上的时候，玩家终于没忍住问了出来。
“最近有什么大新闻吗？”她颇为好奇，“这种游行的规模，即使在纽约也算不上常见吧？”
黑发蓝眼的青年闻声一愣。
他也往窗外投去一眼，目光掠过大屏幕上的影像、以及路人手里捧着的金发女郎照片，眼瞳中微妙的情绪一闪而过。
维持着清朗面容上温和的笑意，他语调淡淡道：“外面那个吗，大概是悼念好莱坞著名影星莎朗的游行队伍吧。”
“明天，她女儿就会举行最后的发布会了。”
然后他就听到了来自后座的讶异轻咦。
“莎朗？”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刚刚的警察先生，玩家几乎不自觉提高了点嗓音，难以确定地重复了一遍：“你刚刚说的，是莎朗-温亚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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