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燃烧吧,大主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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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tt溪溪。呜呜…”(我好想你，溪溪这次我们和渣男联手，一定要好好保护你呜呜溪溪）
顾林溪举起手机：？？没信号了？？
最终小蔡还是口齿清晰的表达自己会去的，便结束了这通电话。
“蔡一零。”
大蔡抬头，这种自己叫自己名字得感觉真的好微妙。这个眼神…“做什么？”
小蔡：“这次音乐节你替我上场吧！”
“…你是不是因为循环的事，搞得脑子有点迷糊了？”开玩笑，他上？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登台表演了，这不是胡来吗？
小蔡：“这次表演的曲目是《门锁》，这首曲子你应该还记得词吧？几首单曲里，你最喜欢这首了。”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主唱嘛，唱歌又不需要跳舞，只要好好唱歌就行了。这首歌没有什么高音，来，我们先开嗓。”说罢就要把他从地上拽起来练声。
“蔡一零！”男人的声音带着薄怒。
“这是音乐会！不是练团，更不是排练！今天会有很多人过来看，底下不单单只是匹诺曹的粉丝，如果我搞砸了，你让其他乐队的歌迷朋友怎么看匹诺曹，怎么看你？！”
大蔡气喘吁吁，眼睛都气红了：“难道要他们说‘匹诺曹的大主唱是关系户！’说这个乐队是靠后期修音假唱，没有一点真才实干吗！！”
他知道小蔡是为了圆自己一个梦，是给麻木难捱的十年掺点甜。自己同样深知，舞台，对自己来说很重要，每次登台表演的机会都十分珍贵。
他知道自己说话重了，但这次音乐节，一定不能出岔子，等音乐会结束找个机会道歉好了。
出乎意料，小蔡没有生气也没有难过，反而眼神更加坚定了，“这些我都知道，但我了解自己的性格，这十年你还在继续唱歌吧。”
虽然不能站在聚光灯下，但大蔡还是每天坚持练声，工作结束后也会戴上耳机，坐在家里唱歌。他喜欢唱歌，即便没有舞台也喜欢。
毕竟，在成为乐队的主唱前，在站在舞台前，他就在唱歌了。
男人的沉默让小蔡知道自己又猜对了。
少年笑眯眯的将谱子递到他手上，“那我们就开始吧，大主唱先生。”
音乐节现场，观众席。音乐节没有凳子坐，许多人拿着手机和各色的荧光棒站着。
号称最有商业头脑的金宝三已经开始卖充气坐垫，煞姐将散乱的头发盘成丸子，现场人有点多，她用手扇了扇脸。
“怎么还不开始啊？热死了，怎么那么多人啊。”
王亚瑟抬手腕，“还有五分钟三十秒。”
汪大东：“那快了诶，对了林妹妹的乐队排第几个啊？”
丁小雨：“31个乐队，匹诺曹排第19。”视线向右，忽然望见两个熟悉的人。跟好兄弟打了声招呼，穿过人群到了另一边。
“伯父伯母，你们好我是丁小雨。”
顾爸：“丁小雨……哦，对对我有印象！上次甄嬛生龙凤胎那集，你和陈岸还有蔡蔡那孩子仨儿站一块呢。”
丁小雨：“…？”
顾妈：好丢人但还是要保持微笑。
刚准备说什么，一道爽朗的女声插入，“诶，你就是传说中得丁小雨吧？儿子经常念叨你。”
陌生面孔，丁小雨小心又礼貌道，“请问伯母您儿子是…”
“蔡一零。你应该认识吧？”
丁小雨微笑点头，何止是认识，他还认识俩个蔡，一个大蔡一个小蔡，不知道您需要得是哪个蔡？
（老坛酸菜！
……对不起，味太冲了）
顾林溪今天是忙坏了。不仅要帮队友化妆，还要止血，担惊受怕。
“条件有限没有碘伏，只找到酒精，你忍着点啊。”顾林溪拿着棉签，蘸了酒精，小心翼翼在男孩脸上滚了滚。
“嘶。”男孩疼得直往后仰。
白桐拍了拍男孩的肩，“兄弟怎么回事？你不是最注重自己的脸吗？怎么让口子往脸上长了？”
“厕所地板太滑，我没注意磕台子上了。”总不能说是为了让大蔡上台自己划的吧。
小蔡可怜中带着真切道，“队长，能遮一下吗？还流血太难看了。万一带伤的照片被人拍下来转个十几万，会不会有人以讹传讹说我们内斗不团结？”
许山岚：“这倒也是，隔壁指天椒乐队就是因为上场前吃了大蒜，乐手和主唱不敢离得太久，这不？立马传出解散风波。”
安星存深思：“拿什么遮呢？”
椅子上的小蔡举爪子，“我刚刚看见后台有面具，不过我一个人戴太显眼了…”眨巴，“队长～”
陈岸：“我没意见。”
小蔡：“溪溪～～”
顾林溪：“没意见，加一。”
“加一”
“加一”
……
一圈下来，大家都同意。于是陈岸跟工作人员说明情况，借来六副面具。《门锁》这首曲子需要用到电钢，陈岸弃掉贝斯，补上电子钢琴的空缺。
小蔡抱着面具，抄起桌上的卫生纸，“兄弟姐妹们，我去趟厕所！！”
白桐：“小心点，诶——跑慢点——小心又摔了，害这倒霉孩子一天天的。”
……
又见熟悉的洗手间。男孩冲进厕所，然后敲了最后一个门，“东西我已经拿来了，时间来不及了，咱们快点换衣服！快快！”
夜晚，灯光全部亮起。
舞台灯光闪烁，主持人拿着话筒cue流程。与此同时，已经有工作人员开始往台上搬设备。
“接下来上场的乐队，是一群非常年轻的音乐爱好者！哇，他们最小的16岁，年龄最大也才21岁。这支乐队成立时间不到一年，却已经发行了四首单曲！”
“年轻又有才华，未来不可小觑！不知道他们今天会给我们带来怎样的惊喜呢！接下来就有匹诺曹为我们带来《门锁》！掌声欢迎！！”
灯光逐渐暗下来，六个人分两队从舞台两侧走上来。银色灯光一点点亮起，台底下已经有人开始叫了。
“匹诺曹！！匹诺曹！！”
“大主唱！！今天也要嗨翻全场哦！！”
“星星！！！你看看妈妈吧星星！！！”
“岚姐嫁我！！”
“陈岸为你小为你狂，为你哐哐撞大墙！！”
……
疯狂程度让王亚瑟忍不住悻悻，他张了张嘴说话乐几句，但周围的声音太大，汪大东喝丁小雨的表情告诉他显然没有听见。于是他决定——
王亚瑟：【这些粉丝是不是太夸张了】
汪大东：【是有点啦，不过气氛很嗨不是吗！呀呼——】
丁小雨笑了笑：【很正常，谁年轻时没“疯狂”过？亚瑟，要开始了。】
王亚瑟：…整得你好像很老一样。
一段激昂的电吉他点燃全场。
“溪溪！！！啊啊啊啊我的宝贝女鹅！！”
“胡说！明明是我的！！”
这俩人争论中，安星存开鼓了融入电吉他，演奏开始了。
……
“我喜好你总一票否决！你喜欢的最后变成我的爱好，我的终生理想，我的人生！！我，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彻底长大！！！”
一段rap结束，陈岸微微愣住，蔡一零对这首歌的处理方式和情感流露，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如果以前是是少年人对自我的呐喊，那么这次便是不甘心居多。一种控诉和宣泄，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鹰，不断撞击笼子，至死方休。
“我的心门已经上锁。”蔡一零缓缓睁开眼，台下有许多稚嫩的面孔。他也经常像他们一样年少。
“可你一遍遍诉说，诉说我的冷漠，诉说我的玩世不恭…”
“诉说，我不是你理想的孩子。”
……
“我的心门已经上锁。”
“我不是你的附属品，我想成为我自己。”
你的孩子，其实不是你的孩子，他们通过你来到这世界，却非因你而来。1
清澈而沙哑的声音流进每个人的耳朵里，随着伴奏缓缓的落下，一曲终了。
蔡一零将话筒按下，微微喘着气。借着台上的红色灯光，将全场扫视了一遍。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荧光棒。
这个舞台，他等了整整十年了。一向无所谓惯了的蔡一零此时内心忐忑极了。
他怕自己没有发挥好给匹诺曹丢人。怕辜负歌迷粉丝。更怕离从前的自己太远。
然而，现场在安静了几秒过后爆发出尖叫声，给了蔡一零答案。
“大主唱！！”
“我就说这次票没白买！同样一首歌居然唱出了不同的感觉！蔡蔡——妈妈爱你——”
“陈岸！！”
“桐桐任你飞，童话永相随！！”在一阵混乱的呐喊过后，一个统一的声音很快冒出来。
“匹诺曹——匹诺曹———”
陈岸走到最前头，六人齐刷刷取下面具，默契地鞠躬致谢，见到六位不同类型的帅哥美女，台底下又是一阵尖叫。
在退场时，趁着灯光转换，蔡一零低头又将面具盖在脸上。
小六生：“溪溪！！啊，我的溪溪！！”
丁小雨：…+
王亚瑟刚想安慰说，这是粉丝对偶像的爱，你们不一样，你已经泡到人了。下一秒，就听见金宝三斧头鲨鱼的声音隐隐约约飘来。
鲨鱼：“没想到顾同学平时斯斯文文的，弹起电吉他来这么帅！！”
斧头：“从今天开始，我就是顾同学的粉丝了！不对，既然是粉丝，当然要入乡随俗叫，溪溪！没错，以后我就是溪溪的粉丝了！”
金宝三：“叫什么亲密干什么，哇你们是不知道，她掀开面具站台上的时候，我以为自己看见仙女了诶嘿嘿嘿嘿。早知道她这么漂亮，就应该我先追她嘿嘿嘿嘿。”
咦，怎么那么冷，开空调了吗？=？=
八点，音乐节结束。现场亮起几盏大灯供人看清路。she的《你曾是少年》通过广播和音响放出。
“有些时候你怀念从前日子，可天真离开时你却没说一个字…”
现场的人太多了，蔡一零站在花坛上，垫脚，视线落在汹涌的人群，一个，俩个…
“你是匹诺曹的主唱蔡一零对吗！你好，能给我们签个名吗？”有粉丝发现了他，于是一个俩个三个围了过来。
是匹诺曹的粉丝，蔡一零不好拒绝。匆匆签名，目光时不时又望向人群。
【镜子里面像看到人生终点，或许再过上几年，你也有张虚伪的脸】
忽然，路灯下的人散开，一个背着电吉他的女生进入视线。
【难道我们是为了这样，才来到这世上，这问题来不及想，每一天一年，总是匆匆忙忙。】
“下次再签吧，今天不好意思！”将笔还给粉丝，然后冲进逆着的人海，拨开一层又一层，“借过——”
“借过——”
【你我来自湖北四川广西宁夏河南山东贵州云南的小镇乡村，曾经发誓要做了不起的人。却在北京上海广州深圳某天夜半忽然醒来站在寂寞的阳台，
只想从这无边的寂寞中逃出来。】
明明是能看见的距离，蔡一零却因为腿软踉摔了好几次。他的失态让人频频回头，人们很奇怪，到底是什么事会让他急成这样。
路灯下的少女转身，这个动作在梦里上演了千百次。蔡一零忽然分不清楚梦和现实了。
“借过，借过！！”
…
顾林溪背着电吉他等洗手间里的父母。肩有点酸，便转身准备将东西搁花坛边等，刚放下，余光忽然瞥见一道人影。
下一刻，她被人抱了满怀。
蔡，蔡蔡？
“终于见到你了。”
这个拥抱不带任何旖旎，未知全貌的汹涌让顾林溪瞬间红了眼睛。
“怎么了这是？”
为什么感觉蔡蔡好像很难过，就好像，他们很久很久没有见面一样。
顾林溪想，可能他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吧，轻轻的拍拍蔡一零的肩。暮然，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飘进鼻子。
“你抽烟了？”
蔡一零僵住了，即将喷发的小火山立刻熄灭了。糟了，忘记溪溪不喜欢烟味。
“还有你这衣服，你这外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蔡一零松开她准备解释，忽然她说，“蔡蔡，你告诉我，你最近是不是有烦心事？还是有人欺负你？”
没有听见回答，顾林溪断定好友是被人欺负了。
“你从来不抽烟，就算再生气也只是狂吃菠菜！一定是有人对你太过分了！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叫人帮揍他一顿！！敢欺负你！不想！…”
蔡一零轻声打断，“什么都没有溪溪，我很好。”
顾林溪狐疑：“真的吗？”
【许多年前你有一双清澈的双眼，奔跑起来像是一道春天的闪电。】
蔡一零眉眼弯弯揉了揉她的头发，“当然是真的，我的溪溪公主。”
“那好吧，有事一定要告诉我。”
人来人往，在工作人员放的散音乐里，她忽然听见蔡一零的声音。
“明天见，溪溪。”
他们不是一个学校的，明天更不是周末，这句话在外人看来莫名其妙，但顾林溪知道代表着什么。
月色朦胧，她说。
“明天见，蔡蔡。”
【当我和世界初相见。】
【当我曾经是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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