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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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顺着记忆中那样发展，丁小雨还未走到门口就感受到来自汪大东和亚瑟的战力指数。
他侧头叮嘱：“等会儿要跟紧我。”
丁小雨是个很怕麻烦的人，但能否成功改变过去全压在顾林溪身上。只要她安全活着，一切都不算麻烦事。
终极一班动静很大，顾林溪自然听见了乱哄哄的叫喊声，脸色一白，眼底闪过一丝恐惧。而后似又想起什么，看着小雨点点头。
“好，你也要小心。”
丁小雨转过头算默认了。
终极一班，他熟。
如记忆中的那样，两人站门口时煞姐正在擦黑板。“喂，两个小鬼从哪里来的！”
“这里是终极一班还不快滚！”
煞姐：“喂，你们耳聋啊！赶快给我滚，这里是终极一班，你们进来太随便了！”
身后的人没有说话，但丁小雨敏锐察觉到她的不安，往后一退，完完全全挡住了顾林溪，挡住终极一班刺来的视线。
扫了班上人一圈，都是熟悉的面孔。这个时候雷克斯和阿光还没有进来。
人心复杂，利益至上的娱乐圈，以及传闻中“凶神恶煞”的终极一班。丁小雨宁愿在后者待上一辈子。
“这里是终极一班。”
大辣和小辣上前，小辣矮点突然眼睛一亮发现了新大陆。“没想到后面还藏了这么正点的妹妹哦。”
金宝三听见动静跑过来一瞅，皮肤白皙，身上有股终极一班没有的书生卷气。
诶，再看看脸，可不是个小美女嘛。虽然没有煞姐那么火辣，但也是蛮正点的。
“别藏了，看你了哦！”
金宝三嘿嘿一笑，准备上前。有人抓住他的咸猪手，一看，竟然是转学生这个肉脚！
“别碰她。”
金宝三被抓住了，手底下斧头三人想帮忙，却被丁小雨冰冷的眼神吓回去。
见金宝三还不甘心，丁小雨只好用了点力。这一用力他就嗷嗷叫疼。
煞姐虽然不喜金宝三，但终极一班向来护短第一：“喂！找死啊你！给我放开。”
终极一班其他同学也炸开锅，霍然起身将武器敲得邦邦响。
“找死啊你！”
“敢挑衅我们终极一班你死定了！！”
“扁他啦！”
丁小雨面不改色，他知道这场闹剧不会维持多久。因为等会就是班导田欣的课。
后排的王者掀开脸上的《蜡笔小新》，淡淡开口：“喂，都回去坐好。”
煞姐不甘：“可是……！”
汪大东眼睛落丁小雨身上，“你们俩自己找位置。”
这话算是一锤定音了。丁小雨松开金宝三，然后带着身后的顾林溪往教室里面走。中途撞上煞姐恶狠狠的眼神。
跟十年前一样，丁小雨坐在了后门靠窗的位子。刚放下书包就发现身边的人不见了。
抬眸一看，顾林溪已经把书包放在角落的课桌上。那个位子靠近垃圾桶，她坐哪终极一班自然没异议。
金宝三已经开始窃喜，终于有人可以承包垃圾堆的卫生了。
怎料……
一人掠过，将顾林溪的书包拿过，然后放在另一个课桌上。
“你坐这。”
同样靠窗，是丁小雨的前桌。
一时间，顾林溪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洗礼。有好奇的，有窃喜八卦的。
连王亚瑟都从书里抬起头来。
顾林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最终拗不过丁小雨，低头快步走到丁小雨选定的座位上。
丁小雨坐下翻开琴谱，听见一句声若蚊蝇的“谢谢。”
抬头看去，顾林溪已经在忙着收拾课桌，准备上课用的东西。
视线准备撤回，突然她低头似在地上捡着什么，如海藻的黑发下滑，露出红彤彤的耳尖。
丁小雨一愣，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惊异而荒唐的情绪。
顷刻，他收回目光。
顾林溪废了老大劲捡回自己的铅笔，这可是她随身携带的宝贝。
忽然听闻一句温和的少年声。
“不客气。”
如记忆那般，大东和亚瑟因为班导结下梁子。对于田欣，这么多年过去他依然是敬佩和尊敬的。
不是谁都敢教终极一班的。
更不是谁都把终极一班当学生看的。
“嗨喽，你们就是南区转来的丁小雨和顾林溪吧。我是终极一班的班导。”
丁小雨一愣，顾林溪也是南区的
可为什么从前没有发现呢。
见丁小雨不说话，田欣认为他是一个内敛的男生，也不生气，高跟鞋哒哒到了他的前桌身旁。
“嗨喽，你就是顾林溪吧。你的名字好好听，很适合你哦。是你父母取的吗？”
顾林溪点头，嘴角绽开灿烂的笑容。“是的老师，我父亲姓顾，母亲姓林，他们都很喜欢彼此。”
她的笑容纯粹而阳光，饶是内在二十八的丁小雨也被恍了一下。
他低头去看桌上的《母亲真伟大》，果然跟班导说的一样……
很开朗。
时间一晃，很快到了下午放学。汪大东和王亚瑟在体育馆约架。这次他不用跟金宝三问路，拿起书包准备离开时，忽然见到前桌还在。
“顾林溪。”
“诶。”
少女从一堆草稿里抬起头。见到是丁小雨，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匆匆地将桌上的东西塞进桌洞，“怎么了吗？”
丁小雨看见了她的小动作自动忽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不会去深究。
更何况，他们目前算不上什么好朋友。
“放学了。”
“哦，好好的。”
丁小雨又添了一句，“我要去琴房，你要一起吗？”
刚说出他就觉得怪怪的，顷刻又觉得合理。能否改变过去全靠顾林溪，只要她安全，什么都不是事。
随身保护都不算过分。
放学一起去琴房自然也很正常。
顾林溪小心翼翼：“我真的能和你一起去琴房吗？”
丁小雨不解，“当然可以。”
为什么这么怕上辈子没有交集，难道是因为自己太凶的缘故？
虽然已经过去十年，但音乐教室在学生时代每天都会光顾，所以找到也不算难事。
很快，丁小雨轻车熟路的来到了琴房。
掀开琴盖，放上琴谱。
如月光流水的音符顷出。
体育馆弩拔弓张的两人一愣，身上的战力纷纷褪去，体育馆围满了人，此时谁都没有出声，静静地倾听着如天籁的琴声。
一曲终了。
丁小雨收起谱子，金宝三哭丧着脸一屁股坐下。“都怪你，都怪你弹那么好听干什么。害我又当不成老大，我真的好想扁你，但是，但是我真的好想我的妈妈……”
丁小雨放下琴盖，寻找着顾林溪的身影。她又坐在角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感受到视线，耳机少女抬起头。
“你的钢琴很棒。不好意思，我不是走神，我是听入迷了。”
“谢谢。”少年一顿，“你以前也是南区的学生”
少女狡黠眨眼，“是啊，不过我籍籍无名，你不认识我很正常哦丁同学。”
籍籍无名。
这个成语让丁小雨莫名有些难过。
所以当年怎么了
为什么连她的名字都记不住。
世界上的人都是以自我转动的，于自我为中心，其他人都是配角。每个人都被划好了圈圈，有的人成为至交，有的人成为过客，而有的人永远被遗忘。
顾林溪就是后者。
死在了十年前。
而记住她的只有班导和报道。
“你不是。”
既然回来了，那就该换个角度看周围了。
在少女愣愣的表情下，丁小雨定定说出那句话。
“顾林溪，你叫顾林溪。第一次见面我就记住了，所以你不是籍籍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