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字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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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们去打饭,路上碰到周景等,他兴奋地说:“我们吃完饭把前天照的照片拿给你们看,哇,拍的真好看。你们个个都拍得好看。东尼拍的很专业。那日落拍得特别美,那个嘉佳拍得最好看了。我们男生个个都想问她要照片呢。”
大家听了都很高兴,匆匆去打了饭,回到宿吃完饭,陈东尼跟周景还有方天平,蔡宣瑞等一大帮人大概有七八个男生便来到我们宿舍,把照片拿给我们,我们个个都涌上前去看。
哇,这照片拍得真是好美。不但角度取得好,景深控制得好,人物也抓拍得好,拍得非常清晰。我们宿舍的晓丽跟曾钰拍的都很美,王虹明月秀芳也拍得不错,明月的身材秾纤合度,她有一张倚在树旁,那棵树只有树干没有叶子,树枝往天空上伸张着,脸部被日落映得橙黄的照片最好看了,我们都纷纷叫她重晒一张给我们。她高兴地说好。
这时,王虹说:“怎么嘉佳的照片只有这几张合照,她的独照呢,我们想看。”
蔡宣瑞说:“她的独照我们刚送过去给她了。”
我听了拿了嘉佳的照片来看,陈东尼真得把她拍得很美,无论是神态,姿势,还是角度都拍得恰好。我心下暗暗嫉妒着。
王虹听了说:“我去她房间里看一看。”
晓丽,曾钰也说要去,她们三个便去了,周景,方天平等几个男生也跟了过去,蔡宣瑞跟陈东尼没去。明月把这些照片又反反复复地又看了一遍,赞叹地说:“东尼,你这些照片真的拍得很好。”
陈东尼笑笑说:“是景色好看了。其实我的技术还是有待进步。”说完他看了我一眼。
我一直没出声。明月笑说:“你太谦了。”
陈东尼说:“你们要喜欢,我下次再帮你们拍,下次我们去滕王阁照,或八一广场好不好?”
明月说:“当然好了,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哩。”
“是呀。”
明月又说:“买菲林跟洗照片要多少钱呀?”
陈东尼说:“这个过两天去教室的时候给你们一个表格你们填了再问你们要。”
明月说:“好。”
蔡宣瑞说:“东尼,我们走吧,还要去403呢。”
陈东尼看着我说:“沈心,走了,晚安。”
“晚安。”我只能抬起眼看了他一眼,他也看着我,似乎有话要跟我说。我忙低下头。于是他们就走了。
这会王虹她们又哈哈哈地回来了。她们又反复地看着照片,又说哪一张要放大,哪一张要贴在墙上。晓丽又拿她反照陈东尼照相的照片给我们看,我们看着都觉得他照相的姿势很好看,个个都看得笑嘻嘻,直闹到十点才关灯睡觉。
有帘子真好,躺在床上别人看不到,你做什么都可以。这时我正靠在墙上,睡不着,在想陈东尼跟我道“晚安”,他似乎有话要跟我说是吗?那他跟嘉佳会是真的吗?他帮她照了很多相,又第一时间拿给她,心里说明他很重视她。唉,算了吧,不想他了。情意,捉不到是朦胧,情意,猜不透轻或重,我脑海里飘过这首歌,我躺下了渐渐地睡着了。
第二天上《形势与政策》跟《大学英语》,下午休息。今天静茹发烧了没来上课,我跟玉蓉一起坐,还是坐靠墙的位置,陈东尼坐我前面的旁边位置,玉蓉坐他后面。王卫兵坐陈东尼旁边我的前面,嘉佳坐陈东尼的前面。
还没上课了,我说:“玉蓉,静茹看了医生了吗?”
“在校门口的诊所打了支退烧针。
来的时候已经退烧了,但她的喉咙还痛。”
陈东尼听了回过头来说:“感冒发烧喉咙痛不打吊针最起码要三四天才能好。门口的诊所不可靠的,我们上完课去看看她,如果她还没好,我们就陪她去大医院里看看。”
玉蓉说:“好。”
这时老师已进来上课了,我现在上课已经准备了笔记本,我开始上什么课都做笔记。老师叽哩呱啦地在讲课,我就写,虽说他讲得快,我的字也虽丑,但我写得也快,基本上该做笔记的地方,我都做了。一节课五十分钟,终于上完《形势与政策》,老师拿着书走了出去。陈东尼回过头来说:“沈心,借你的笔记来看看。”
我的字太丑,我本不想给他看,但他已经伸手拿了,我不好意思再抢过来。陈东尼看了一会笑道:“这字可能就你自己看得懂。”然后又轻轻地说:“你该练练字。”说着把笔记本还了过来。
玉蓉也拿了过来瞧了瞧,说:“沈心,你这么认真,我觉得这些课应该很容易过的,不做笔记也行。”
被陈东尼一说我的脸很红,这会低声地说:“我底子薄,我怕考试过不了。”
嘉佳的位置围了很多男生,个个都问她要照片。陈东尼没凑上去,他靠在墙上用温和地眼神看着我,听我这么一说便道:“其实来到这里读书的,个个都差不多,你要有自信,知道吗?”他这一番话让我听得很温暖,我看了看他。他微微一笑。
玉蓉也说:“是呀,我们都是差不多的。临考试再看书呗,现在别想那么多。我现在才不管它呢。”
这时英语老师来了。大家各自归位,教室很快恢复安静。玉蓉的英语很好,我看她听英语课听得津津有味。陈东尼也是。
终于下课了,这时,萧美仪走了过来,她长得不高,没有我跟玉蓉高,长头发两边的头发拢起挽到后面扎了个有花样的橡皮筋,眼睛微微凹了下去,但眼底很清澈,只听她说:“玉蓉,去不去门口的书店看看有没有席绢的书?”
“好呀,我们放了书再去看吧。”玉蓉嘴快,想了想又问还没走远的陈东尼:“陈东尼,你是不是要去看静茹好没好?”
陈东尼说:“是的。”
玉蓉便说:“我要看看静茹好了没,她昨晚发烧了。如果她没事我就跟你一起去书店。”
萧美仪说:“好,我也去看看她。”
我也说:“那我也去看看她。”
这时,嘉佳走了过来说:“东尼,你们要去哪里呀?”
“静茹生病了,去看看她。”
“我也去看吧。”
玉蓉说:“不要这么多人去了,人多了空气也不流通,病更难好,有心就行了。”
大家便往403室走去。来到宿舍,只见静茹瑟瑟发抖的在床上躺着,她把棉被都拿出来盖了可还是觉得冷。陈东尼见了,忙说:“快多叫两名男生来,她这样不行必须去大医院看病。”
我听了忙跑到楼下深圳班的宿舍,见到方天平跟白一天就说:“陈东尼叫你们上403帮忙,静茹生病了要到大医院去看病。”
两人听了连忙跑了上去。于是几个人掺着静茹走,静茹此刻连走都走不了,白一天忙说:“不行,她走不动,我来背她。”
我们一群人护送着静茹来到校门口,一路上大家都问出什么事了?我们都答:“生病了。”
来到校门口,陈东尼拦了一部的士,说:“的士装不了那么多人,勉强就五个,男的就我,白一天去就行了,女的就沈心跟玉蓉去吧。其它人都回去吧。”
于是我们几个人坐的士去了JX省人民医院,在爱国路那里。去了挂号,看医生,化验,医生说是细菌感染,配了些吊针及药,我们便守着静茹,此时针水还没挂,静茹有气无力地说:“谢谢你们,都来陪我。”
白一天安慰说:“不用谢,我们都是深圳来就应该互相照应。医生说你打了针就会好了。”
玉蓉也说:“谢谢你们。”
陈东尼跟我说:“别谢了。应该的。”
陈东尼说:“她有三瓶药水打,没那么快打完,我去买几个包子将就着吃吧。”
白一天说:“好。”
陈东尼看着我说:“沈心,我们一起去。”
跟陈东尼,单独,我有点怕?怕什么?不知道。总之不是很舒服。但他说出口了,我只得……点点头,他先走了,我便跟了过去。
我跟陈东尼走到医院外面,外面很多人,陈东尼微笑地看着我说:“想吃什么?”
我看了看他说:“能吃什么?不就几块面包。”
“这里很少面包店的,只有包子。”
“那买点夹心饼干也好。”
“我们去小食店那里看看。慢慢走,不急。”
两人一起也不能不说话吧,于是我便说:“希望静茹快点好起来。”
陈东尼看着我说:“会的,打了吊针就好了。明天一定会生龙活虎的样子。”说着他抬头看了看周围说:“前面有个书店,我们先进去那里看看。静茹她那没那么快打完针。要三个小时呢。”
书店?好呀。于是俩人走了进去。
我问:“你想买书吗?”
他“嗯,嗯。”眼睛不停在找书,我见了又问:“你想找什么书?”
“字贴。”
“字贴?”
他在书店快速地找分类,找到字贴这里,又翻了翻字贴柔声说:“想帮你找一本字贴。”
我有点小吃惊,帮我找“字贴”吗?这么关心我。很快他又找到了一本看了看说:“嗯,这本适合你练。你看看。”说着递给我看。
我一看是赵忱的钢笔字贴,这字真的很漂亮,既有力量,又不失活泼,草书也写得优美,适合我练,而且是罗兰小语,练起来又有意思。我非常喜欢,便紧紧地握住说:“这字好美,我喜欢,谢谢你。”
他温柔地看着我,笑意在他眼里,嘴角扩散,他说:“你喜欢就好,每天练半小时就好了,半年你的字就漂亮了。”
书店里很安静,没几个人。我好喜欢此刻被他的柔和的眼光包围着,我们靠得这么近,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仿佛觉得自己已不会呼吸了,只能跟着他的节奏吸气呼气。过了好久,他把书拿了过去柔声地说:“这书我送你。我去埋单。”
我傻傻地跟了过去,他把钱付了把书递给我。虽然只是两块多,但我却觉得这书比金子还珍贵,我接了过来,心里不知要怎么感激他才好。嘴里却只轻轻地说了声:“谢谢。”然后我们俩就这样不出声地走了两条街。他才突然笑说:“我们还去不去买包子了?”
噢,当然,买包子,差点忘了!我的脸又泛红了起来,我看着马路上的车子,想慢慢地平服自己荡漾的心情。他看了看我,偷偷地笑了。这样又走了十分钟,才来到一家小食店,我们买了些饼干,香肠,公仔面,又买了些饮料再去买了些包子就回到医院了。这时静茹才刚打针不久。
静茹一直靠在玉蓉身边,她全身无力,久了我看玉蓉也累了就说:“玉蓉让她靠在我身上吧,你歇歇。”说着玉蓉站了起来我坐在玉蓉原来的位置上,两位男生也帮忙挪了挪。
陈东尼把包子给了个玉蓉说:“玉蓉你吃一个吧,你饿了。”
玉蓉接了过去发现我手上有书,问:“你买了书,这是什么书?”
我把书递给她说:“刚路过书店买了一本字贴,一直想买。”
玉蓉翻了翻说:“这字不错。”
陈东尼想吃一根香肠,问白一天说:“一天,你要不要吃?”
“也好。”他拿了一根,又说:“这怎么吃,你有剪刀吗?”
陈东尼拿出一串钥匙来,里面扣了一把瑞士军刀,里面有一把小剪刀。他帮他把香肠剪开了白一天便吃了。陈东尼又问:“静茹,你要不要吃,我剥给你吃?”
静茹摇摇头说:“不想吃,我想喝点水。”
陈东尼递了瓶水给她喝。他自己便吃了一根香肠。
盐水渐渐打了一大半,静茹也渐渐好了起来,想吃东西了。她坐了起来,靠了我这么久,我也乏了,便站了起来,陈东尼递了瓶水给我,说:“喝点水,你累了。”
我微微一笑看了他一眼接了过来说:“谢谢。”
陈东尼又关心地说:“你热不热,可以去窗边吹吹风。”
“不热。”
向一天说:“今天是好热。静茹你是怎么弄生病的?”
静茹低声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水土不服。前几天就有拉肚子的。当时不是很严重就没理它,没想到昨晚洗完澡就发烧了。”
玉蓉说:“我们女洗手间那里洗澡人来人往的,那门又开又关的,很大风的是容易受凉。”
白一天说:“你昨晚就应该来了,要来今天就不会这么严重了。”
陈东尼说:“还好了,感冒发烧正常,别担心,打完针就好了。你还靠吗?沈心,坐过来。”
我“哦”了一声。静茹连忙感激地说:“不用了,我现在有精神了。谢谢了沈心靠了你这么久。”
静茹打完针已是下午四点,她恢复了精神,喉咙也不痛了,我们就一起打了个的回去。一路上所有的钱都是陈东尼在付,回去静茹就算回给他,并不停地感谢我们,我们纷纷说不用客气。白一天又还想跟静茹说话,说是帮她打饭什么的。我跟陈东尼一听便走了出去。来到我房间门口,我攥着字贴含情脉脉地看了陈东尼一眼说:“我回去了。谢谢你的书。”
陈东尼似乎也脉脉含情地看了看我,又似有点依依不舍说:“嗯,好好练字。”
“Byebye。”
“Byeb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