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54.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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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篮女篮的决赛又在同一天举行，因为季军争夺赛已经打完了，只要决出冠亚军，当天就可以举行颁奖仪式。
比赛场地还在市体育馆，时间选在了清明节假期第一天，于是学生们也都可以赶到场馆来看比赛。
除了第一场，后面的比赛姜墨都没来，现在到了决赛，自然得给闺蜜和好友们捧场。早为男篮第一次进入决赛，属于开创新时代的成绩，有不少学生也过来给校队加油。
非参赛学校的学生们也有不少来看热闹的，于是一个室内篮球馆被挤得满满当当，可以说是盛况空前。
两边参赛学校都做了应援横幅、灯牌和应援扇，大横幅上写的都是为学校加油，灯牌和应援扇上写的就丰富多彩了。
从早为这边来说，有一部分是女队们的支持者，灯牌和小扇子上写的是陆繁荫还有其他几个核心队员的名字。
剩下的绝大部分人，都是男队的粉丝，灯牌最多是郁子离，铺天盖地都是他，数量排第二的是裴西楼，尽管廖远和其他核心队员也有些支持者，但跟他俩比起来，相形见绌。
这次仍旧是女篮先比，男篮后比，目前男队队员坐在了观众席第一排。
廖远仰头往后面观众席看，连连感叹：“酷哥，你这真是一炮而红，全是你粉丝。”他往对面指了指，“那边也有，估计都是外校的。之前网上讨论得就很热闹，我还以为是虚假繁荣，没想到都是实打实的。”
郁子离也有虚荣心，此刻也得到了极大满足，但脸上还装得不动声色，嘴上谦虚：“可能是这次咱们比赛打得好，受到了重视。”
“可拉倒吧，女粉讨论的都是你跟学霸的颜值，没几个人关心技术。”廖远语气有点柠檬，“说技术的也有，但那算加分项，更衬出你的炫酷。”
郁子离听着他酸，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那你这次好好表现，争取多几个男粉。”
“我要男粉干嘛用！”廖远脑子非常清楚，“男的才不会粉，只会杠我表现，不够惹我生气的呢！”
郁子离听他哀怨，无声地笑了笑。
廖远看看他和裴西楼，突然又乐了：“不过无所谓，你俩都有主了，女粉们也惦记不了，说不定能往我们这些单身汉身上匀匀。”
“我看你还是好好打球吧。”一直没吭声的裴西楼突然开口，“下学期就高三了，想什么有的没的。”
一句话成功堵死了廖远，男篮队长挠了挠自己的小平头，垂头丧气地说：“来自学霸的无情打击。”
“你好……郁子离同学。”突然有个怯生生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郁子离转头看，便见三个女孩站在他身后座位的台阶上，说话的那个脸上带着点小激动，旁边两个跟她紧紧贴在一起，表情羞涩又紧张，手上带着点推来搡去的小动作，几个人手里还拿着印有他照片的小扇子。
“有事吗？”他问。
为首的女孩紧张地说：“你能不能和我们……合个影？”
“哈哈哈，是粉丝啊！”廖远和其他队员开始起哄，“合个影应该没多大问题吧！”
“就是就是，满足一下粉丝们的愿望！”
郁子离把手里的水瓶放在地上，站起身来，非常认真地看着她们三个：“抱歉，合影不行。”
看他都站起来了，三个女孩以为有戏，没想到得到的是否定的回答，全都怔住了。
为首的那个女孩问道：“为、为什么啊？”
“我有喜欢的人了，不想让她不高兴。”郁子离十分诚恳，“确实抱歉。”
他虽然表情偏冷，但还算有礼貌，也让别人挑不出什么理来。
廖远听到这话，登时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泛起姨母笑：“这个确实……”
三个女孩得到了理由，还是她们很不想知道的理由，无奈地叹口气，说了句“好吧”，便携手转身离去。
“你说她们会不会脱粉了？”廖远打着哈哈说。
郁子离一脸无所谓：“这才是理智的表现。”
他刚一转身，便看见换好队服的陆繁荫站在了身后，脸上挂着忍俊不禁的笑，旁边是嗑cp嗑到迷幻的姜墨，颧骨已经摆脱地心引力，直冲天际。
“会长来，快请坐！”廖远跟小太监似地假模假式拍了拍郁子离旁边的座位，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吆喝着其他人去厕所了。
姜墨也很有眼力见地坐到了裴西楼另一侧，给他俩闪出说话的空间。
陆繁荫坐在郁子离身边，回看“漫山遍野”写着郁子离名字的灯牌，还有时不时往这里看的女孩子们，内心的感觉难以形容。
有骄傲自豪，也有点酸溜溜，但最终落在心底的，还是甜。
浓得化不开的甜。
虽然她并不怎么介意郁子离跟别的女生拍照——这也是出于安全感，她从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这个小狼崽会背着她跟别的女生怎样——但是她也不会假惺惺地说“我不介意你跟别人合影”这样的话。
是朋友的话合就合了，粉丝嘛……还是算了。
郁子离一直看着她淡淡地笑，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刚才的举动，夸也不好，不夸也不好，哽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刚才……挺有礼貌的。”
说完自己都觉得后悔，这说的什么话，我们小梨子本来就很有礼貌。
“其实我没想那么有礼貌的，拒绝就该冷一点干脆一点，免得让人觉得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郁子离突然说。
陆繁荫好奇：“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怕丢你的脸。”郁子离笑着说，“总会有人看出来我俩关系不一般的。”
陆繁荫的颧骨也要飞上天了。
“谁跟你关系不一般……”她耳根发烫，有点小傲娇地说，“就普通同学。”
郁子离看着她害羞的模样忍不住乐了，向她伸出手：“你们快要集合了，来，普通同学，祝你们旗开得胜。”
这次他还是掌心向上，陆繁荫想起上一次的牵手，决定避免这个误会，飞快地在他掌心一拍，却被他迅速捉住，紧紧握了一下才松开。
“别弄乱我的心。”她小声说，“一会儿上场之后变机器人。”
郁子离勾起唇角：“你才不会，你永远是强大的陆繁荫。”
强大的陆繁荫怀揣一颗必胜之心去了场边，听完教练的赛前安排，就跑去场上热身，她觉得今天的手感很好，状态很好，预感也很好。
上次能够双开门红，这次也一定能双冠王！
姜墨坐在裴西楼旁边，捧着手机一直在打字。
“最近你好像有点忙。”裴西楼不想窥屏，挪开目光，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姜墨愣了愣：“哦……不是，是……我爸不是给我找了网课嘛，还找了个一对一辅导老师。这个老师特别负责任，跟健身教练似的，见缝插针地就问我、考我。”
“是吗，那确实挺负责任。”裴西楼刚问完就后悔了，怕听见自己不想听的答案，但是听到这话，他就飞快地掐断了自己继续深入思考的念头，以免咂摸出什么不对来，让自己更闹心，随口应道，“这挺好的。”
姜墨干巴巴地“哈哈”两声，说了句“是啊”，然后低头继续打字。
【墨】：不说了，马上看比赛了。
【啸风】：我也到场地了，你还跟那个学霸坐一起？
【墨】：我们是朋友。
【啸风】：我知道……但是我就不想看你和他走太近。
【墨】：那你忍着吧。「白眼jpg」
【啸风】：好好好，我忍，谁叫你是我的小公主呢，我当然什么都听你的。
【墨】：噫……肉麻！退下吧！
【啸风】：「嘴唇jpg」
姜墨赶紧把手机塞进口袋，准备安安生生地开始看比赛。
随着裁判的一声哨响，女篮决赛正式开始。
三中女队以前没有打进过四强，今年应该也是有了新生力量，才能一举冲进决赛。她们之前的比赛陆繁荫没有到现场看，但是在教练的带领下看了比赛录像，也分析过她们的技战术特点。
这支队伍有着明显的优势，就是队员们很有冲劲，场上打得非常积极，个人水平还不错；但她们的问题也很明显——队伍配合不稳定，队员之间缺乏默契，内心也不够强大，心理上容易受影响。
这就要求早为女队需要比她们冷静沉着，更重配合，尽可能控制场上节奏，跟她们打心理战。
控制节奏这事儿责无旁贷落在了控球后卫陆繁荫身上，她一上场就变得全神贯注，摈弃所有杂念，眼睛看着双方队员的站位，脑子里想的是战术配合，做出了很多次合理的分球。
在她的带领下，早为的其他队员也都非常冷静，压制住了进攻意愿，以防守为主，好压一压对手太过旺盛的冲劲，因此场上的进球相对少，跑动和缠斗更多。
这样一来，被压制得死死的三中女队不可避免地产生了急躁的情绪，她们一急躁，投篮就更加失去准头，原本的优势就被抹煞大半。
前两节比赛打得非常压抑，几乎没什么看点，得分也很少，两节加起来才30：26，早为以4分优势领先。
观众们看着不爽，郁子离心里可佩服死他喜欢的这个姑娘了。
眼前对于早为来说，献上一场精彩的比赛并不是首要任务，她们的目标就是取胜，不计一切地在规则要求范围内取胜。
陆繁荫聪明又机灵，总能够一眼看到事情的本质，找出行之有效的办法，还有强大的控场能力，引导着比赛按照她想要的节奏进行。
虽然教练和其他队员都发挥了自己的影响力，但是目前这场比赛打成这样，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就是陆繁荫的功劳。
连很少发出声音的裴西楼都感叹：“班长真的是厉害，心太稳了。”
“那当然，我们荫荫就是最棒的。”姜墨虽然也就看个热闹，还觉得这场确实不怎么热闹，但只要看见早为一直领先就安心。
“不管后边两节还会发生什么，三中都不可能赢了。”郁子离按捺住心中的骄傲，提前宣布了结局，“她们跟荫荫带领的女队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第三节开始之后，早为突然调整了策略，不再采取强防守的办法，进攻意愿增强，这也给了三中队员的活动空间，她们被压抑许久的活力一下子释放出来。
双方都打得很漂亮，比分也咬得很紧，但是没过多久，三中那边就表现出来了颓势。
姜墨好奇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打了一波小**，依旧没有在比分上取得领先。”郁子离解释，“三中最自信的部分也没有发挥作用，心理上变得更加急躁。”
“这是咱们故意的吗？”
郁子离情不自禁勾起唇角：“自然是故意的，让她们在心理上再下一城。”
场上积极跑动的陆繁荫看到目前场面依旧在自己的控制当中，确实非常欣慰。
第三节结束，早为只领先2分，优势并不明显，但教练观察了全场，完全不着急。
“繁荫，第四节还是压她们的节奏，让她们更加烦躁。”他说，“不用再仁慈了。”
陆繁荫淡淡一笑：“保证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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