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或许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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枢木冯走到枢木翎面前，直视着已经和他差不多高的弟弟的双眼，笑了笑，“枢木翎，我教你最后一课：相信自己想相信的。其他的都是虚假的事情。”
“这么多年了，你第一次离胜利近在咫尺，你在犹豫什么呢？”枢木冯抬手拍了拍枢木翎的肩膀，“别犹豫，你终于可以超过我了。其余的事情是不是巧合都不重要，你明白吗？”
“你愿意相信它是巧合，就是巧合。”
在枢木冯把手搭在他肩膀上的时候，枢木翎僵硬了一瞬间，好似本能抗拒的野兽，眼见枢木冯的确没有别的动作了，才开口：“可是我觉得，这很重要。”
“那就让我来告诉你，都是巧合！”枢木冯把手放了下去，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桌边坐了下来，“没想到你还是当年那么弱小的你。连这都无法自己判断，你还真是……让我失望啊。”
后来枢木翎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那个房间的了，他只记得回去之后枢木冯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好像还在不停的回响。
“——你说你拿什么战胜我？拿你哪一点可笑的迟疑吗？”
枢木翎心里想这一切真是去他妈的！巧合？
该死的，都见鬼去吧！
毫不犹豫的，他打开光脑将那份准备好了的报告点了上传——
没有巧合了，枢木翎。相信那些你该相信的，没有必要因为别人一时的言论而迟疑。你坚持了那么久的东西终于要达到了，难道不应该感到高兴么？
去你妈的，我想要真相！
这一边还有另外一个人也在渴望着真相。没有给崔涟任何喘息时间的，在结束了和陈辙衍的对话之后，崔涟便收到了艾伯纳的视讯请求。想起克伦威尔家族的真正历史，上将先生深吸了一口气，才接受了请求。
影像里艾伯纳还是穿着那件衣服——看样子到家之后连衣服都没有换就发出了视讯请求。头发有点乱，这可真少见不是么？崔涟在心里想。
这一次率先沉不住气的是艾伯纳，他见崔涟久久不开口，只好先问道：“你问了陈辙衍没有？他似乎还是没有理我。”
崔涟脑子里都是克伦威尔家惊世骇俗的真实情况，心里想陈辙衍要是理你了我才觉得有鬼。但是面上还是扬起了一丝假笑，像艾伯纳最常表现的那样——
“陈辙衍最近家里有点事。克伦威尔应该知道吧？你们不是只要有谁谁谁发生一件小事就会立马像风吹过一样隔天所有的人都会知道了么？”崔涟假笑着，毫不留情的开始嘲讽艾伯纳。
艾伯纳沉下了脸，甚至都懒得装出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只说：“崔涟，你还不清楚吗，这一次我并不是拜托你，这是上一次对你帮助的交易——或许上一次还得加上一些人情，不然我为什么要这么拼。更何况你这一次任务还没有完成，联邦这一次如果要讨伐你的话，你是没有翻身的理由了。”
崔涟听见这段话之后沉吟着走了几步，军靴叩击着地面，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他隔了很久，直到艾伯纳的耐心快要被用完才缓缓地说：“艾伯纳，你是‘睿智之心’没错，但是你居然不知道有一个解决问题的更好办法，往往不是直接解决，而是制造一个更大的问题——”
艾伯纳绿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愤怒，他昂着尖细的下巴，嗤笑了一声，显然他并不知道上将先生所指为何，但是这不妨碍他理解崔涟话语里的不屑与嘲讽：“上将先生，我敬佩你现在受制于人却仍然趾高气昂，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这一次的事情如果要解决，那你还是得靠克伦威尔。”
“艾伯纳。”出人意料的，刚刚还咄咄逼人的崔涟居然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叹了一口气，“我们非得这样剑拔弩张吗？就好像当初在军校时那样？”
“非得这样不可，上将。”艾伯纳加重了读音，一字一句的回答。
“那好吧，陈辙衍是最近真的有事，等他查到了你们的资料之后我一定给你个结果。”崔涟挑了挑眉，“也希望我这一次的窘境克伦威尔家族能够多多关照。”
艾伯纳又扬起了标志性的假笑：“好的，上将。”
“——不过这一次的事情真的不是克伦威尔干的——是克鲁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个家族的动作开始多了起来，并且什么事都要跟克伦威尔争锋相对，争个高下。我只能尽力，如果全力帮你的话克鲁多一定会在这方面做文章的。”
崔涟一怔，隔了好久才问艾伯纳，“你为什么要解释这些？”
艾伯纳没有回答崔涟的问题，只是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了。崔涟见状继续追问了一句：“你是站在什么角度跟我解释这一些的？”
艾伯纳脸上的笑容越发僵硬，或许是因为从小的朋友少得可怜的原因，他从来就不太会应付这样的问题。但这一次，迟疑着，他说：“站在……朋友的角度吧。”
崔涟回了今天对艾伯纳唯一的一个真心的笑容，轻轻地说：“再见。”
艾伯纳隐约记得这是这个月第二次意味不明的道别了，上一次是和陈辙衍，这一次是和崔涟。这两个人都是他从小到大为数不多的朋友，可惜的是他们立场不同。艾伯纳还是抬着自己尖细的下巴说：“再见。”
“啪”的一声，视讯中断了。
崔涟也时常想艾伯纳是不是自己的朋友，说实话说是朋友，倒不如说是对手。两个人好像自认识以来就没有心平气和的好好谈过。上将先生也从来不屑于去观察这个所谓的对手，说完那一句再见之后，他才想，原来他们两个已经认识这么久了——
艾尔柏塔始终没有来找他，这个克伦威尔家的小姑娘大概和他的哥哥一样骄傲，看出了上将先生的拒绝于是也识趣的走开。上将先生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谁都不了解，好像不管是谁在自己的回忆里都只有一个苍白的背影一样——
得了吧，谁他妈在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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