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若还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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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崔涟给艾伯纳发过一条消息，可是艾伯纳始终没有回复。他问艾伯纳是不是他们必须站在两个阵营，不可挽回。其实艾伯纳在那天的晚宴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崔涟不用想都知道艾伯纳一定是无比傲慢的抬起自己尖细的苍白的下巴，对他说：“是的，不可挽回了。上将先生。”
得了吧，崔涟想，又不是什么苦情剧——还是两个男的！想起来崔涟就忍不住翻个白眼，也觉得艾伯纳还是不回复最好。
只是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孽缘啊——崔涟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是中央军校报道的第一天，那时候他还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崔涟小霸王，艾伯纳是克伦威尔家的继承人，众星捧月。不记得是因为什么事两个人就莫名其妙的打了起来，之后几年更是争吵不断，若非有陈辙衍在其中调和，怕是学校里里外外都会被他们两个拆了一遍。
但其实他们两个都是欣赏着对方的，只不过这一次是真的没有调和的余地了。立场完全不同。
崔涟想，他也不愿追究一个答案了，若还年少，只是他们都已经长大了，而且开始为着自己的目标在坚持在奋斗。只是不知道他妹妹究竟是怎么回事——
崔涟想着想着又忍不住想起那双像是大海一样的眼睛，说实话艾尔柏塔长得和艾伯纳长得可一点儿也不像，除了两个人都肤色苍白，影九也是——崔涟想起那天影九苍白的胸膛上触目惊心的九字就觉得一阵恐惧。永生计划早就已经渗透了生活。好吧，情况比他想得更糟糕。
艾伯纳那天的脸色可真难看，崔涟想，看不出来艾伯纳还是个叛逆的少年啊，跟自己爸爸吵架什么的——
去你妈的，上将先生。
另一边的陈辙衍和悠哉走神的上将画风完全不一样。他这几天为了把崔涟给弄出来可谓是尽心尽力，偏偏崔涟还在那里跟他说什么“爽一爽”，天知道如果不是当时他们两个是视讯，陈辙衍怕是会把鞋子脱下来拍到上将先生那张英俊的脸上的——
好吧，说什么都晚了。
陈辙衍坐在克伦威尔家的会客厅想。如果有人早几年跟还在军校的陈辙衍说有一天他见艾伯纳那个小白脸会要预约，那么军校小霸王陈辙衍绝对二话不说一拳揍过去。
可是这么玄幻的事情却在今天发生了，他不得不坐在克伦威尔正式的会客厅里等待着艾伯纳到来，而他穿得西装革履——就是他平日里最讨厌的那身打扮。
他在这里胡思乱想了很久，艾伯纳才姗姗来迟。他穿着合体的西装，看见陈辙衍时扬起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陈辙衍，好久不见。”
你装什么逼啊。陈大少在心里想，面上还是很热情的跟艾伯纳打招呼：“哪有很久不见，也许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吧。”
“我最讨厌你这幅嘴脸。”艾伯纳却突然变了表情，“明明和我一样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和熏陶，却偏偏把自己搞成一幅不入流的样子。自负又可笑。”
陈辙衍被艾伯纳的突然发难给吓了一跳，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反驳。艾伯纳也不说话，似乎一定要听陈辙衍说出个所以然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陈辙衍才苦笑着说：“我们不一样。艾伯纳。说了你也不会懂。”
“又来了，知道我最烦什么吗，就是你和崔涟每次一副只有自己才是正义不需要解释的样子。每次看到我就觉得烦。”
艾伯纳的语气说不上好听，陈辙衍却笑了出来，“那就不解释吧。就当我自负。我来这里也不是想解释，我是为了——”
“——解救崔涟，对吗？”艾伯纳紧紧地盯着眼前笑着的陈辙衍，不放过一丝表情变化。
陈辙衍面对今天格外咄咄逼人的艾伯纳也只是面不该色的点头：“对。”
艾伯纳却好像松了一口气，再次开口，语气很轻，没有刚刚咄咄逼人的样子了。
“陈辙衍，你是以朋友的身份请求我为另一个朋友开脱吗？”
“是的。”
“……不会有下次了。”
陈辙衍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艾伯纳浅色的眼睛说：“不会有下次了。”
听完陈辙衍与其说是回复不如说是保证的回答之后，艾伯纳轻轻地，甚至他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发出了声音的，叹了口气。然后站起了身，“好。你走吧。”
陈辙衍发现自己很久没有看过沉默的艾伯纳了。印象里艾伯纳总是喜欢开口嘲讽别人，大部分时间嘲讽崔涟，小部分时间嘲讽他。他也很少让别人先走，艾伯纳永远都是走得最快的那一个，留给别人的往往只有一个苍白高瘦的背影。
好吧，走就走。陈辙衍想着，这可是唯一一次走在艾伯纳之前的机会了，他要是还在这想东想西的搞不好下一秒艾伯纳就自己走了，像以前那样留给他一个高贵冷艳的背影。
只是经过艾伯纳旁边的时候，陈辙衍还是忍不住的说：“再见。”
虽然陈辙衍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再见究竟是指的什么。
“再见。”
艾伯纳也不知道。
另一边的崔涟崔大爷睡得倒是很沉，显然他不知道睡着的时候陈辙衍和艾伯纳已经生死诀别，也不知道他忠实的盟友零号给他发了一条消息，更不知道影九和零号正在聊天。
聊的话题还是现在睡得很沉的崔大爷。
“零号。你觉得崔涟……可以吗？”影九和那天崔涟见到的没什么两样，发尾还是参差不齐的，显然他自己很厌恶这个不是很好看的外表，正嫌恶的扒拉了一下发尾。好吧，这个场景很玄幻。
更让人感到可怕的是，他和零号居然不是视讯，零号坐在影九的旁边笑着回答，“你以为我们有选择么……别动了影九，说好我把你头发割了你就要保持一个月的！”
影九嫌恶的翻了一个白眼，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我懒得和你讲话的气息，好在影九不是一个因为嫌恶就忘记正事的人，他开口说：“怎么会没有选择？枢木翎不是来找你了么？”
“枢木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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