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影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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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与陈辙衍的通讯之后，崔涟一把躺倒在床上。他现在什么都干不了，陈辙衍说的没错，这件事的确是他太冲动。可是那时候罗德发出了挑衅啊，别的他都不在乎，可是他居然侮辱到了他的父亲！
他怎么敢？
崔涟当时哪里还来得及管别的，二话不说就撞了上去。等他反应过来时一切都来不及了，可是他也没后悔，只是看到陈辙衍为了这件事奔波的时候突然一下还是有了悔意。
他突然意识到，以前的崔涟只是崔涟，他肆意妄为，像那只古老故事里的石猴，拿着铁棍就想搅了天庭。
可现在他不是了，他身上还有陈辙衍，zero甚至是影九的期望，他不能再那么冲动。突然地，想起影九对他说过：“政治从来就不适合你。”
对，的确不适合。可是那又怎么样？当年的军校小霸王还会怕吗？
想通了之后崔涟只觉得身心舒畅，这时候光脑提示有人请求建立连接，崔涟看都不看就点了同意。打开之后发现——
啊，影九的便秘脸呢！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还有点小亲切！
崔涟身心舒畅的想着，说：“好久不见啊影影~”
崔涟发誓他话音未落的时候影九的脸上就布满了明显的嫌弃，但是很快还是被那样的便秘脸给取代了，影九轻轻开口：“别吵了，正事。”
“哟，我现在都被禁足了还正事呢？”崔涟一愣，还是调侃着开了口。
“永生计划的人造人早就已经投入了生活之中，尤其是军队。”影九根本懒得理满嘴跑火车的崔涟，直截了当的开口。
果不其然听到这句话的崔涟脸色立马就变了，赶紧问那边的好友，“你怎么知道？”
接下来的那一幕崔涟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影九死后很多年崔涟偶尔回忆从前时也依然记得那天的每一个动作——影九突然脱掉了上衣，崔涟还来不及震惊，便看到他胸口上印着大大的数字九，影九的肤色一直是不正常的苍白，这也使那个数字九显得更加狰狞。然后影九笑了，是他惯常的阴沉的笑容，“上将，我为什么知道？——这个问题倒是新奇。听过吗？狂暴的，九号。”
崔涟震惊得话都说不出来，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是连声音都是变调的，“影九？九号？”
“是的上将。现在您知道为什么了吗？”影九回了个假笑。
等崔涟能够正常的有逻辑的思考的时候，已经是五分钟之后了，影九早已整理好了仪表，静静的看着崔涟，看不出什么情绪。
崔涟从未想到并肩作战这么久的同伴居然是永生计划的一部分，像是知道他想的什么一样，影九先开口说：“不是一部分，我们只是牺牲品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牺牲品这个词太令人感到厌恶，或是影九说这句话的神情太过冷漠，崔涟下意识的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上将。”影九假笑，“为什么你都在E-01呆了这么久了还是没有变呢？”
影九的语气太过尖锐，崔涟忍不住皱了皱眉，“影九，如果你是想寻求帮助，我可以帮你，当然。如果你是想向好友倾诉下苦楚，我可以听，当然。但是如果你把我放在敌对方，毫无理由的挖苦。那这通视讯也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影九一愣，伸出手揉了揉太阳穴，“抱歉，有点控制不住情绪。我猜你已经知道了关于缺点会被无限放大这一回事，因此我时常会控制不住负能量……我找你不是想说这个的。”
崔涟挑眉，道：“恩？”
“我最近器官在衰竭……是的，衰竭，照这样的速度我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影九顿了顿，“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实验室搞的鬼，又或者这也是永生计划的一部分。”
崔涟看着面无表情的影九这么平静的说出对自己性命的评判，崔涟不由得想起刚刚影九也是这样面无表情的说自己是永生计划的牺牲品。一时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这就是永生计划？这就是……永生？性命被刻意的贬低，好像健康都不值钱，而你的权力可以被随意评估。
古老的时候，一个国家曾经颁布《独立宣言》，向世界呐喊，崔涟记得最深的两句话之一一句是：人人生而平等，造物主赋予他们若干不可让与的权利，其中包括生存权、自由权和追求幸福的权利。
可是凭什么？联邦有什么权力这样贬低人的权力？凭什么他们还不停止？这就是联邦所追求的吗？
太丑恶了，太虚假了。
“崔涟，我相信你。”影九看着眼前这个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愤怒的上将，开口打断了他的思路，“所以你更该知道自己现在要干什么。我知道你喜欢军部一些，军部的确是个好地方，你足够强，就能有立足之地——”
“可是你也要明白，我相信你，不只是我，zero也相信你，陈辙衍也相信你。所以——”
“对不起，这次是我太冲动。”崔涟打断了影九，他此时满心都是愤怒与愧疚，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根本没有把与zero结盟的事情告诉别人，影九却毫不在意的说了出来。
影九还是那样面无表情：“其实这些本来与你无关的……”他罕见地叹了口气，“联邦的永生计划就是个错误，变数太多了，最大的变数便是人造人。”
“我们当然有自己的思想，只是有些东西在当时我们接受外界时便已经定型了。你也不要太介怀。加油去阻止吧。还来得及。我们把所有的战火承担之后——”
来年的星际就会是一片星河。
这句话他没说，崔涟也没说。他们两个都是从军部出来的人，这些煽情的话从来不会也不屑说，今天影九说这么多早就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或许也还是眷恋的吧，即便是作为人造人，也会眷恋那片星河的啊……
崔涟想着，不由得更加的愤怒。
对面的影九看着，突然站起身，在崔涟的惊讶眼光中敬了一个军礼。他站得笔挺，面色苍白，神情却是一往无前的坚毅。
他说：“上将，谢谢。”
崔涟看着眼前和他一起打过无数大大小小战役的影九，眼眶有一丝丝的泛红，下一秒，联邦上将同样站起身，敬了一个同样标准的军礼。
他们把所有的战火都承受，来年的星际必然是一片星河璀璨！
结束视讯后，崔涟轻轻地念独立宣言里他印象最深的另外一句话：
“——He has plundered our seas， ravaged our coasts， burnt our towhe lives of our people。”
他在我们的海域里大肆掠夺，蹂躏我们的沿海地区，烧毁我们的城镇，残害我们人民的生命。
“A prier is thus marked by every act which may defi is uhe ruler of a free people。”
一个君主，其品格被他的每一个只有暴君才干的出的行为所暴露时，就不配君临自由的人民。
PS:对不起，我想我还是做个吃瓜少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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