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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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太痛啦!
丁涵在大脑极度痛楚当中慢慢回过神来。
那我这是在哪?
“砰—”,那夺命的枪声犹如在他耳边又重开了一次。
不对,不对,不对,我明明被枪毙了啊。
丁涵立马伸手去摸自己的后脑勺,没有贯穿的子弹洞,也没有血液!
这……这下丁涵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
他疑惑着观察了一下自己现在身处的地方。
他伸出手和眼睛一起扫过周边场景,似乎自己现在是被装在一个脏白色的袋子当中,周围没有什么声音。
只是空气中不断传来令人作呕的腥味。
正当他想动弹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阵绵长浑厚号角声,吓得他立马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装死一般地一动不动。
毕竟被吓死的都是胆大的。
紧接着,他隔着袋子听到了好几个人的走路声,由远及近不断清晰起来。
当那些脚步最终在丁涵身边停下来的时候,他整个心脏都如同被人抓紧一般,完全不敢出气。
可那些人完全没有来确定袋子里的丁涵,而是直接抄起袋子就挂在一根木棍上,然后慢慢开始移动起来。
走了好一会,丁涵才慢慢平复下自己刚才提到嗓子眼的心情,拿手指伸到袋子一处小破损处,一点点地把破洞撑大。
等破洞大小有个乒乓球那么大时,他用脸慢慢靠近袋子,拿眼睛冲外面一看,顿时被映入眼帘的东西吓了个半死。
他看到的其实不是什么特别可怕的东西,不过是一座雕像的头部。
那雕像从造型上来说应该是佛教的某个菩萨或者罗汉,可奇怪的是这面相却异常狰狞恐怖,跟丁涵以往的认知完全不同。
他强压着自己新奇而又恐惧的心情,转动眼睛继续观察。
只见自己此刻被两个全身黑色盔甲士兵模样的人拿木棍做扁担一般抬着。
丁涵提着的心稍微落下来了一点,至少不是被什么非人的怪物抬回去当晚餐了。
但这抬着他的人也绝非常类:通体都穿着仿古的黑色盔甲,脸上戴着一种令人心生恐惧的面具,走起路来似乎还有些僵硬。
只是他们面具眼睛处黑洞洞的样子令丁涵心里有些发毛。
没过多久,像是到达了目的地一般,丁涵被那两人毫无征兆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心里虽然把这俩人骂了无数遍,但此刻的他哪还敢发出一丝声音,只能忍痛继续装死。
那些人似乎并没什么心情来确认袋子里的丁涵,而是放下便走掉了。
丁涵又耐心地继续等了一会,确认那几个戴面具的人没有回来之后,便大着胆子开始摸索从袋子里出去。
好在这个袋子的材质并不是很牢固,丁涵把刚才的破洞处不断扯开撑大,撑到大概能通过一个人的大小的时候便小心翼翼地从里面钻了出来。
但一从袋子里出来,丁涵便感到了彻骨的寒冷,这种感觉如同仿佛前一秒还在冬天的被窝里,下一秒就被人拖了出来,扔在了雪地里。
他打了个哆嗦,便赶紧从冰冷的地上站起身来。
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此刻正身处在一个有些圆的、至少面积非常大的一个空间当中,看这架势,似乎是什么厅或者堂内。
离他站的地方不远处便是门口,但丁涵没有看到门,远处则是被雪覆盖白茫茫的一片。
他把视线收回屋内,
借着从外面反射进来的微弱光线,这才发现原来四周遍布着刚才他看到过的那种惊悚吓人的雕像。
但具体这些雕像是什么叫什么,他在回忆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想起一丝丝相似的记忆。
这下他心里才叫苦不迭,这他娘的分明是就是个供奉邪佛的佛堂啊。
好家伙,难道这帮家伙准备把我献给这些邪菩萨邪罗汉么?
他冷得直搓手,但依旧耐着性子观察这所谓的佛堂。
他想起来对着门放的一定是供奉主神的地方,因为这是连小和尚都知道的常识。
可丁涵找了好久,愣是没找到理应好好放在这里被供奉的主神。
他好奇地又朝前走了几步,这才发现那地方不是没有东西,墙上分明刻着一副巨型的壁画,这壁画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很多地方都剥落了,但好在色彩和大部分内容都还保存得比较完整。
之前因为壁画处的光线太过昏暗才导致丁涵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这幅壁画。
丁涵眯起眼睛,尽可能地靠近细细地查看起来那副巨型壁画。
虽然上学的时候壁画解读并不是他的长项,但基本功还是过关的,稍微想了想便记起了壁画解读的方法和原则。
这种尺寸的壁画一般情况下只有三种可能的主题,即叙事、纪念与歌颂。
而且眼前的这幅壁画则是典型的分块小型叙事和集中重点叙事的结合,所以解读起来的难度也大大减小了。
就好似连环画一般只要顺着顺序解读就行。
丁涵眼神看向最右边的壁画,只见图中有很多小人在搬砖垒砖,像是在一起建造着什么东西。
下面的一副小壁画里则是很多人列成两排在迎接着谁的样子。
中间最大的那副壁画有些地方已经剥落了,但最重要的部分明显看得出是一名有女性特征的人在接受其他人的膜拜。
这人是这些人的女王?
丁涵在画面中找不到答案,便继续将眼神挪到左边两幅壁画上。
要说前三副壁画还是比较好懂的,但左边最后两幅壁画却看得丁涵一头雾水。
左上角壁画的内容是一条像鱼又不像鱼的东西,但也不像什么深海乌贼之类的东西,至少在丁涵有限的知识里肯定没见过这个玩意。
左下画的内容更加超出了丁涵的认知,上面那副好歹能看出来是个生物,下面完全就是一个毫无逻辑的抽象图形。
大概的形状就是介于匕首和触手之间,但完全没有任何细节填充,丁涵感觉自己看了个寂寞。
好在壁画下面好像有一排叙述性的说明文字。
丁涵大喜过望赶紧凑过去确认。
可他看了半天发现自己完全看不懂这些所谓的文字是什么意思。-
他捧着脑袋努力逼自己想起来远古的楔形文字、甲骨文、象形文字,但没有一个对得上。
太可惜了,真是太可惜了。
丁涵努力地攥紧了自己的拳头,这些像文字的符号明明是壁画完美的注解,但是他就是看不懂,一个字都看不懂。
那种感觉就如同你千辛万苦拿到了考试的答案,但答案却是用你完全看不懂的文字写的。
丁涵泄气似地一屁股做到了地上,感觉沮丧不已。
他拿手用力地锤了锤自己的头,后悔以前上学的时候没有好好学习,现在要用的时候完全派不上用场。
但下一秒钟他突然冷笑起来,自嘲式地拿手砸了一下地面。
他此刻觉得自己就如同一个小丑一般,狂妄自大还自作聪明。
自己明明就是穿越过来的,这地方说不定就是个随机产生的异世界某一处,自己却对着这样一副壁画有鼻子有眼地分析着。
他此刻不禁觉得自己荒唐地离谱。
忽然,那绵远悠长的号角声,又一次在他身后响了起来。
本能促使着丁涵赶忙找了一个偏僻的柱子躲了起来,只小心地露出半个头来。
不久,外面就传来了众多人的脚步声,听声音完全不是刚才那个规模,起码有个十来个人。
丁涵慌张地看了看四周,此刻暗骂自己真是被壁画冲昏头脑了。
刚才光顾着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了,完全忘记了跑路这件事。
这下好了,自己成了砧板上的鱼。